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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客栈自是人声鼎沸,我随翩翩少年韶禾步进去,背后夹着各色目光苍天为证,现在就算有人欲绑架我,那人恐都觉倒胃。
我与韶禾并排坐着,眼见桌上各色江南美食,便执起竹著不再客气。反正形象已毁,在意气质作甚?
他们四人也执起酒杯相干,一杯入肚,与我一齐大快朵颐。
酒过三巡,络腮胡子似是想起什么,便放下酒杯,鲜有的露出笑意,对我欢快道,“刚刚已有相府小厮快马前来报道,相府的人明日便会来到琼镇接你回去。你今晚好生歇息,明日也不必再受那周车劳顿之苦。”
我闻言,刚入口未吞下的茶水即刻便喷了出来,光头和尚恰坐我对面,闪躲不及。他沾了我满脸口水,也不恼。只是豪爽地用袖口将脸一抹,又继续吃饭。
我瞧他自始至终从没怒过笑过,便在心中暗想,此人莫不是有面瘫隐疾?
瘦高个迅速瞟了光头和尚一眼,又向络腮胡子怒道,“大哥,为何你没告与我们你已通知了相府?!”
络腮胡子显然对他的怒火来之匆匆有所不解,“方弟,这有何好说?李千金乃金枝玉叶,我恐照顾不周,因而必须得着人过来护她周全。趋金之人何其多?这一路凶险,交予我们恐前途未卜啊”他言辞恳切,我与韶禾听了不禁连连点头。
原来瘦高个是那个方爷!
尔后我才强烈意识到事态之严重性,明日?那我岂不是今天晚上就得想办法逃走?
窃思量一番,我佯装认命,拍了拍旁边的络腮胡子,笑道,“还是络腮你深谋远虑啊”
络腮胡子听我喊他“络腮”,脸上表情奇怪,继而又憨笑道,“不敢不敢,姑娘唤我刘六便行。”
我闻言笑得花枝乱颤,刘六?刘刘?
毫无疑问我立马接到四方鄙夷的眼神,只好正身做好,“那我以后唤你刘大哥便是。”说着用茶杯和他干了一杯。言辞间倒真像多年的好友。
饭食正愉快,韶禾一眼看到前方门口便迅速将身子缩进桌底,“帮我挡着!”他拉了拉我衣角。
我正觉好笑,却不经意看到一男子,脸上用银制面具遮住了大半个脸,却仍可见脸庞消瘦线条柔和。
我亦是一惊,双手放进桌底十指反复纠缠。虽只看到下半边脸,可我依旧能知是他。
他目光似乎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遂又缓缓走过来,向在座的人做了个揖,“打扰诸位用餐,在下冷颜。”继而翩翩走到我身边,打开折扇,施施然坐在无人用餐的隔桌,眼光落向街上往来各色人,“韶禾,躲无可躲,无须再躲。你是否可以出来了?”他的声音低沉玩味儿。不似蔺长欢的令人如沐春风,也不似那日的平易近人。
韶禾松开我的衣角,叹了口气,“哥,许久不见,您又英俊了”他一出来便打着哈哈,着手给冷颜添上一杯温酒。
冷颜虽戴着面具,脸上却漫延着令人胆寒的冷气,果真是冷颜…
我见状若无其事的执著夹菜,继续用餐。也罢,他必定认不出我的,如今我又是男装又是易容……李凡夙,你在失望什么?
刘大哥看着冷颜,愣了许久却开口了,“阁下竟是江湖中人津津乐道的‘玉面剑客’,冷颜!”他手执酒杯,上前与其敬酒。
“玉面剑客”?冷颜?
我闻言侧头看向他,果见一把宝剑悬于他腰旁。剑鞘乌黑,只上方镶嵌了一块血红的方形宝石。剑虽无过人之处,却戾气外漏。
我垂下眼帘,上次见面是没有这把剑的。我对他一无所知,竟对他一见倾心,想想便真觉可笑。他手中必定沾了不少鲜血罢?而我,最惧血…
“阁下过奖了,在下只是拿钱办事,武为财用。”冷颜亦举杯轻抿一口,目光投向韶禾跟前的酒杯,嘴角挂了不明的笑意,却似笑非笑,“韶禾长大了,竟也会饮酒了。”
韶禾一听,后背直直地僵硬起来,额上频频冒汗,他扭头朝冷颜一笑,“哥,我喝的是茶!~”说着端过我的茶杯一口喝完。
一举作毕,众人骇之。光头和尚忍不住轻咳一声,继而埋头吃他的饭。方爷盯着我面色迥异,脸上是隐忍的不悦。我正看他,他正好与我对视,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我暗惊,这人不怀好意,须得多提防些才是。
我与冷颜之间隔了个韶禾,于是纤纤玉手暗自狠掐了韶禾一把,他疼的呲牙咧嘴,却仍不知发生何事。我一字一顿道,“好弟弟,你喝的是你姐姐我的茶。”
韶禾一听,小白脸立即红成一个猪肝色,嘴里碎碎乎道,“抱歉,抱…抱歉。实是抱歉!”
我见他口吃语不成句,不禁失笑,“你哥倒是春暖花开的脸上寒气逼人,你倒是提前过到夏天热得脸如此通红!”
不经意瞥见冷颜若有所思的目光,我自知失言,忙道,“刘大哥,这顿饭吃得好生久,呆会儿你倒是赶紧安排我们一行人入住呀”
原来我是那么刻意,自称姐姐,巴不得他认出我呢……
不再理会冷颜是什么目光,我和他们速速吃完饭便各自沿楼梯走上去,步往今晚留宿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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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将近,我沐浴完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里满是那男子青丝用一指款的青色缎带束住,青丝拂动,翩翩然屹立于柳树下的情景。
只需一眼,便是一生一世难以再忘。执念间竟手脚困顿,不想再爬起准备逃跑。
李凡夙,你又是何苦?
思忖许久,我仍然催促自己起身,将床头的外衣拾起,今天晴空万里,想必晚上的月光亦是极不错的。此刻不逃,明日便插翅难逃了。
踮手踮脚地走向门那边,刚将门拉开便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欺身过来。
我一惊,竟是方爷!
“你想作甚?”我步步后退,一不小心便退到墙角。手边是一根挂衣服的木架。
他却笑得肆意,“杀了你。”
“快来人啊,着火了!”我急忙扬声扯着嗓子大喊。
之所以不喊——有人杀人啦,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会来就一个被追杀的人的。
可惜周围静谧一片。
我知求救无门,只好抓紧手边的衣架,狠狠朝他抡去。
他却是单手一挥,木架即刻飞向他后方,“砰”地倒地,顺道滚了几滚。
“无用的,这客栈中的人皆中了我的迷迭香,你现下已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言毕他已无意多说废话,尖刀在窗外投进的月光中一闪,上前抓住我的右手腕,作势便要向我的胸前刺来。
我悲从中来,左脚使出浑身解力往他裆下踹去。他大叫一声,痛得曲下身子。我不甘心地将手迅速戳向他的双眼。
他捂住双眼,已是怒吼,我连忙闪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半刻不敢停歇。
跑出房间,客栈里是漆黑一片,我没看到楼梯便促不及防滚下楼梯。
再抬眼,方爷手中仍执了匕首,缓缓走下来,俨然是势在必得。
我已是绝望,人常道,红颜薄命,我不仅薄命,还死于非命!
脚是崴着了,我在地上爬着,拼命想躲开他,样子已不只是狼狈可言。我全身酸痛,背上不出意料地受了一刀。
方爷一刀没下对地方,将刀子拔出来欲从新再来一刀。
“慢着!”
我在另一刀下来时急忙开口阻止,还好方爷停手了。
我背上鲜血直涌,冷汗直冒,有气无力道,“可否让我死得明白?”
方爷闻言一笑,“是你大娘蒋玉派我所来,她出的价更高,一万五千两白银!我大哥不答应做这亏心事,自是我来动手了比起明里的一万两,还得去勒索才有,倒不如我一刀子下去的一万五千两来的快!”
我面如死灰,心里不禁诅咒道,蒋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也辛苦了,下手罢!”我紧闭双眼,死也不要看到那血自自己身体流出来。
“方兄,月黑风高这么欺凌一个弱女子可是有失道义!”冷颜的声音自楼顶冷冷飘下。
我心中冷笑,想来我是命不该绝。而苏奕安,在那暗处看这戏演了多久?
方爷一惊,回头怒道,“此乃鄙人琐事,阁下勿要耽搁。”
“如若在下要耽搁呢?”冷颜说着纵身一跃,翻身下来,将我护在身后。
“那我就不客气了”
转眼间二人已打了起来。
但未过五招,方爷已狠命摔在楼下的木桌上,震裂了木板,被断木的倒刺扎进肉里,顿时整个人在那边有片刻站不起来。
冷颜将剑作势便要朝他喉咙刺去,不料又一声打断,“剑下留人!”
我闻言疑惑,紧闭的双眼又睁开,竟是光头和尚 。
变化太快,我一惊便要强撑起身,这不会是同党罢?慌乱间又重重倒下,背后是撕心裂肺的痛。
没想到见死不救之人如此多,想来我没魅力,竟至今才得救。
我朗声嘲讽道,“方爷,你的迷迭香看来效用不佳呢。”
他一愣,嘴里矜着自嘲的笑,“姑娘所言甚是!”
冷颜见我体力不支,大跨步奔来将我小心翼翼抱起。 我看向杀人未遂那边,竟是情深一片!
“向儿,你可知我何以还俗?”光头和尚将方爷抱在怀里,声泪俱下,“你傻么,为何做这种不仁不义的事?”
见状,我心里不禁嗤道,这光头和尚想来也不是个面瘫呢
“恒哥……你竟是为我?”方爷带伤抱住他,“是我当日不好!不该拒你!”
我看这情景犹觉晴天霹雳临头盖下,冷颜却是毫无反应。
半晌,我伸手抓住冷颜的一把发丝,嗔道,“放我下来……”
“你受伤了。”他不依不饶,手微微收紧。
我感谢现在的漆黑一片,冷颜看不到我羞红的脸。
可是伤痛来得促不及防,我眼前天旋地转,终于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曹默默飘过,期待点击量!!(星星)
、八、伤重
八、伤重
我迷迷糊糊被一股体内四窜的暖流舒服醒了。
睁开眼,是在客栈里我的床上。
我低头向下看又是一惊!
亵衣半敞,肚兜里面是一圈圈绷带。
身体里的暖流已渐渐消失,我回过头正好看见冷颜眼前绑了布条,正欲从床上下去。
这,这分明是掩耳盗铃!
我气得牙齿打颤,浑身哆嗦不停,“你,小人!”
冷颜闻言顿了顿,走到桌边给自己添了杯茶,“你昨晚折腾了医馆里的小姑娘将近一夜。”
言下之意便是伤口不是他包的。但我看他准确地拿了茶壶并且准确地倒进杯里我又羞从中来,“你看到什么了?”
我已经口不择言,虽说我有言失节事小丢脸事大,但现在是失节丢脸齐驾并驱而来,我已不是羞愧那么简单了。
“姑娘,在下什么都没看到,否则自毁双目。”他举手发誓,银色面具下却尽是笑意。
我只好佯装不知他刚刚为我渡气的事,以及他看到什么之类云云。嘲笑道,“你们这些在外面走的人就是心眼多。”说着抽过枕边的衣服,三下五除二便将衣服穿好。
“姑娘这么说是希望在下心眼少点?”待我将衣带子系上再抬首时,一双乌黑得如同黑曜石般的凤眼就这么将我望进眼里。我扫一眼他手上蒙眼的带子,不禁倒抽口气。而莫名其妙地,我们彼此鼻息相闻。
我那脆弱的心脏一下子嘭嘭嘭跳个不停,却依旧故作淡定,“公子认为吾等现下可像否孤男寡女?”
“姑娘如此不拘小节在本公子面前换上衣裳,是为何意?”那人微启唇,又逼近我一分。
“公子不是看不见?就算不是看不见,也可视如不见。”我故意扭曲他的话,躲开他的目光,推开他,自顾自躺下来。
那人有些哭笑不得,“你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