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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庞山民也能想象的到,刘表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之后的反应,叹了口气道:“等他来了荆南,我们再慢慢补偿他吧。”
“这样的话,有我们帮大公子造势,三个月的时间,孔明若不是傻了,一定会把大公子带来荆南,以景升公那喜好名声的劲头儿,到时候区区一个长沙太守,也不必担心他会吝啬着不给亲儿子。”庞统分析了一通之后,庞山民的心中疑惑尽去,颇为赞许的看了庞统一眼道:“士元就是士元,这阴谋诡计用的环环相扣,让人防不胜防!”
“权当你是在称赞我。”庞统不以为忤道:“兄长可别忘了,在兄长一鸣惊人之前,卧龙凤雏,可都有着安邦定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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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 入长沙(求推荐,求收藏)
长沙城高池坚,虽然不如襄阳城那般恢弘大气,却也是荆南第一重镇。
天刚蒙蒙亮,护城河外便聚集了不少南来北往的商旅,庞山民一行车队浩大,城门外的商旅和百姓们很自觉的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这个年头的世家大族,总会让人畏惧,尽管襄阳庞家从未仗势欺人,庞山民也不介意让百姓先行,但是他也知道,即便他下车和百姓礼让,百姓们恐怕也不会轻信于他。
庞山民之前并没有派人将此番前往长沙的事情告知韩玄,庞山民以为,此番进城,还是先看一看韩玄治理长沙的手段也好,若韩玄是一能吏,倒是可以在刘琦执掌长沙时,将其留下,另作他用,若韩玄只是如史书所言,是一废柴,那就一切照旧,届时把这个尸位素餐的太守大人诓走便是。
一阵刺耳的铁索摩擦声遥遥传来,厚重的吊桥在城门前放了下来,护城河外的商旅百姓们交头接耳,一阵噪杂,城门内涌出数员兵勇,呼喝着对城门外的人群叫嚷道:“若要进城,按人头算,每人五个大钱!”
还有城门税这说法?
庞山民愣了一下,缩回了探出车窗的身子,对貂蝉道:“徐州之前也有这税收?”
貂蝉摇了摇头,玲儿却冷笑道:“昔日公台先生曾言,入城税乃是酷吏所为,若是治下政治清明,官员又怎会在这些小事上,与百姓为难?”
恐怕韩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玲儿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是决定了他日后的命运。
“酷吏啊……”
庞山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随行下人向城门口的大头兵们交过城门税后,车驾便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长沙城内倒是别有一番景象,茶楼酒肆鳞次栉比,比之城外的荒凉,却是繁华了许多。
入城之后,庞山民便下了车,命家中下人去寻一清静的客栈。玲儿也从车厢内跳了出来,靠到庞山民的身旁,嚷到:“我与小叔叔同行!”
“也好,只是怕你二娘在车上寂寞。”
“二娘正准备录下你沿途所讲的《封神演义》呢,不会无事可做的。”玲儿娇笑着说完,庞山民只得点了点头。
庞统等人也下了车,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学子们所推崇的学习方式,长沙虽比不得襄阳和江陵那般繁华,但在荆南这人烟稀少之地,倒也颇具规模了。
“看来长沙还算不错,若我等经营数载,当比得上襄阳了。”石韬毫不客气的点评道。
“只是城中百姓众多,却未见蛮人,山越之说,只是空穴来风不成?”孟建皱起眉头,若有所思道:“之前蒯主簿于书院时曾言,山越之民,不擅耕种,甚至族中连寻常铁器都无,所以在安定之时,多会与荆南汉民交易。”
“或许是那韩玄治理的好……”崔均话音刚落,庞统却道:“看不着蛮人,并不能说明韩玄有戍边的本领,再说长沙比之其余三郡,远离山越,也许只是那山越之民,嫌路途遥远,才不来长沙吧。”
庞统说完,几人点头称是,庞山民却不予置评。
从这几人的言语中,庞山民能清楚的意识到,这些同窗好友们对于山越还是保持着一种轻视的态度,受大汉四百余年的影响,少数民族在汉民的眼中,只是未开化的野人,未曾教化,不通礼仪,而这些好友们又岂会知道,三国之后,五胡乱华,汉家百姓受人屠戮,民族融合的大势,完全是靠鲜血染成……
“民族融合也是大势所趋,若是手段能够平和一些的话……”庞山民喃喃自语,身边的几人还没回过神儿来,庞山民猛的拍了一下手掌,对几人道:“我们就四下打听一番,如今长沙到底是怎样的形势,晌午的时候,去客栈汇合,商议之后,再去拜年那位太守大人便是。”
“也好,正好看看长沙的繁华。”崔均显然对于长沙城印象不错,点头笑道。
“管中窥天,未睹全貌,繁华可不是只嘴上说说,就能够作数的。”庞统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向东市走去,崔均瞅着庞统离去的身影,对身边的几人道:“这家伙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不然嘴巴不会这么不饶人,难道此长沙一城,真的不像是我想象的那般?”
庞山民对于庞统的暴戾脾气也无可奈何,好在这些好友们都早已习惯了,看着崔均有些讪讪的样子,庞山民苦笑道:“别搭理他,若我所料不错,士元定是看出了一些异常,不知几位是否发现,咱们入城之后,连个流民的影子都没看到,想必就连襄阳治下,也无法使得流民禁绝吧。”
“那不正是说明,韩玄治理有方?”崔均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继而恍然大悟道:“兄长是指,韩太守藏匿或者驱赶了流民?”
“只是其一。”
庞山民叹了口气,道:“一座城市,是否繁华,不是看城门口的这些亭台楼阁就能作数的,城中的物价,老百姓对生活满不满意,以及鳏寡孤独是否得到了应有的照顾,都是为兄衡量城市繁华程度的标准……”
见几人若有所思,庞山民又道:“往来百姓,多面有菜色,生活显然并不安逸,适才我听那酒肆小厮叫嚷,斗酒要八十大钱,寻常人家,又岂能买得起这样的水酒?”
“原来如此……”崔均一脸愧色道,“原来那韩玄,还真不是个东西。”
“所以古人常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初来荆南,只有设身处地的了解当地百姓的生活,才有资格去发表言论,否则便是人云亦云……”
庞山民说完,笑着拍了拍崔均的肩膀,对崔均道:“这也不能完全怪元平草率,只能说,韩太守的面子工程,做的实在是太好了些。”
“果真是面子工程!”听庞山民说的有趣,崔均苦笑道:“弟已知错,兄长也无需安慰,我也去东市!刚才错怪了士元,定要找他道歉才是。”
“士元就那个臭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若是元平愿意的话,此番还是与为兄同行吧,不知元平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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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4 苛政猛于虎
对于庞山民的观察入微,崔均心中钦佩,见庞山民出言相邀,当即点了点头,欣然同行。
石韬和孟建也想听听庞山民对于长沙城的民生还有什么其他的看法,虽然适才庞山民的言论在几千年后,也算是老生常谈,但是在这个时代,无疑会让人耳目一新。
没过多久,几人便行至西市,噪杂的集市中,商旅们叫卖着瓜果蔬菜,粮米禽畜,对于长沙城高昂的物价,石韬等人也算是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见往来西市采买商品的,多是衣着鲜亮的城中富户,极少见到衣衫褴褛的贫民,石韬几人心中愤慨,崔均回想起自己曾盛赞韩玄,更是满目羞惭。
“长沙十数万人,怎可能众人皆富?”石韬说完,神情愤恨道:“山民兄长,我等欲去城北一观。”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三位同窗虽然才华出众,却也书生意气了些,寻常士子很少会去深入百姓生活,了解民间疾苦,恐怕一会儿去了城北,见到长沙城中真正的现实,届时三位同窗的心情,肯定不会太好……
果不其然,刚刚走过城北界碑,一排排破落的草庐便映入了众人眼中,石韬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脏乱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几名衣衫褴褛的百姓,双目无神的走着,城北破败的样子,比之城南的繁华,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
石韬等人的神情的愤慨,倒是玲儿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庞山民爱怜的摸了摸玲儿的脑袋,叹道:“又想到之前从徐州辗转襄阳的事情了?”
玲儿微微一笑,没有吭声,只是原本明亮的双眸却变的有些雾蒙蒙的。
“韩玄该杀!”性情急躁的石韬率先嚷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完,孟建却连忙捂住了石韬的嘴巴,神情数变,低声道:“当心隔墙有耳!”
“他做得?我却说不得!这算什么道理?”石韬不服气道。
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石韬道:“此事只需放在心中,若广元心系百姓,还应韬光养晦,待我等安定之后,徐徐图之……”
“秋后与他算账!”
石韬愤恨说完,便不再言语,庞山民仰头看了看天色,对三人道:“我们先去客栈,估计这个时间,士元已经回去了,这家伙现在的心情恐怕也不比咱们好到哪儿去,莫要让他等急了才是。”
几人点了点头,见到城北破败的景象,石韬诸人早就没有了游览城市的欲望,只想着回到客栈之后,好好商议一番发展大计,早日将韩玄这个祸害给除去,石韬等人的志向便是保境安民,韩玄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是犯了几人的忌讳。
回客栈的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见石韬等人陷入了思索,庞山民心中暗叹,这些家伙果真受了刺激。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般境况,庞山民却并不郁闷,石韬等人早晚都要面对这些,如今他们看到了长沙城最为现实的一面,倒也算是这趟出行有所收获了。
还未回到客栈,庞山民便看到了庞统,庞统的心情也很是不好,一脸的阴郁之色,显然这家伙也遇到了一些让他生气的事情。
“韩玄这个昏官。”
庞统对韩玄的评价更是简单,来到庞山民的近前,看了一眼兄长身旁的那几位同窗的神情与他别无二致,冷声道:“都回客栈,我等计议一番,早日将那韩玄弄走!”
“不吃饭了?既然大家都已聚齐,还是去酒肆吃上一顿吧。”庞山民话音刚落,庞统便接口道:“气都气饱了,还有什么心情吃喝?”
“总不能不吃不喝!”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筹划,不差一顿饭的功夫!”
庞山民说完,玲儿也接口道:“我也饿了呢!咱们去酒肆吃饭,也正好给我二娘带回去些!”
庞统还欲再言,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叫了声,苦着脸骂道:“该叫的时候不叫……”
庞统的戏谑,倒是让众人的心情都好了一些,崔均又想起先前和庞统的争执,急忙向庞统道歉,庞统虽然快人快语,却也不是真的和崔均生气,回想起先前闹脾气让崔均下不来台,也有些后悔。
事情说开了,二人又亲如兄弟一般。
几人进了酒肆之中,庞山民直接便叫了一坛八十大钱的水酒,吩咐小二速速备好饭菜,此次从家中出来,庞山民带了不少钱财,长沙的物价虽高,但是对他这个世家公子,倒还真算不上什么。
“却不知道,城北的百姓们,每天都如何生活。”孟建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黯然道:“原本以为,行万里路,是看我汉家大好河山,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民不聊生……”
“长沙较之其余三郡,远离山越,当是一番净土,如今身临其境,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