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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励过城上一众士卒,钟繇命士卒熄灭火把,回营歇息,自回太守府中,于随行将校道:“可令士卒交替值夜,破西凉此疲兵之计,长安城坚,西凉军马难有作为,只要将四面城门严守,西凉军马难以入城。”
翌日天明,似往常一般,马超,张飞二人连番搦战,西凉军中对长安坚城,似乎又没了办法,钟繇得知之后,便不再去城头巡视,而是又查看了一番四面城门之前的障碍,心中暗笑这西凉军中无善谋之人,口中喃喃道:“若是钟某用兵,必先不计损耗,强夺城门,一旦铁骑入城,长安没了依仗,怎可敌数万西凉军马?”
往来三日,每每入夜,长安城上士卒便见城外时有灯火点燃,扰乱城防之事,城上士卒皆已习惯,士卒皆信钟繇所言,这西凉军已对长安办法全无,信心更足。
翌日天明,士卒忽见东门方向,西凉铁骑阵脚松动,继而传来喊杀之声,忙去报知钟繇,钟繇闻之,忙登城而视,见一路黑骑直入西凉军中,声势浩大,西凉军马纷纷逼退,那为首骁将,连伤数人,引军直奔城前而来,钟繇观其甲胄,相貌,乃是曹军上将曹仁,心中不禁大喜,对身边诸将道:“速命士卒清理东门障碍,丞相援军已至!”
诸将听闻之后,尽皆欣喜,城前障碍不多时便清扫一空,那曹仁左冲右突,至城下时,高声于钟繇喊道:“元常速开城门!”
钟繇闻言,正欲开门,忽心中猛然警觉,城下虽曹军将西凉军马驱散,可这周遭坠地尸首,却是极少,显然与先前大战不符,钟繇于城头对曹仁道:“子孝稍待!钟某见城外西凉军马,并未溃败,还请子孝再杀一阵!”
曹仁闻言,并未答话,目视城门方向,闻城门士卒呼喝之声不绝于耳,咧嘴冷笑道:“如今我士卒疲惫,非要进城不可!元常若是不允,曹某自入便是!”
当下曹仁大手一挥,左右将校其往城前而去,钟繇闻言,惊怒异常,对曹仁道:“子孝为何如此?钟某也只是想验证一下子孝真伪,如今长安被围,军中之事,理当严谨!”
“真伪?”曹仁于城下仰望钟繇,对钟繇道:“元常莫非不识曹某面目?速开城门!虽曹某已将西凉军马驱散,焉知其何时再来,若我军中儿郎因此误了性命,元常可担如此罪责?”
钟繇闻言,心中亦有些踌躇,这曹仁一身披挂,手上铁枪,全然与之前钟繇与许都相见别无二致,马腾军中,当无人识得曹仁面目,有怎会堂而皇之的以此相诈?
见南北两面,西凉军阵屡异动,钟繇心知若不开成,待其将曹仁围困,曹仁危矣,曹仁乃丞相爱将,若是于长安丢了性命,便是力保长安不失,日后也难免罪责,想到此处,钟繇对曹仁道:“子孝勿急,钟某这便大开城门。”
待城门缓缓开了一条缝隙,钟繇对曹仁忙道:“子孝,先使士卒守住阵脚,入城之后,当予钟某虎符一观!”
“观甚虎符?”那曹仁见城门半开,桀骜一笑道:“入城之后,当先让元畅看看,我西凉军中,杨秋风采!”
杨秋说罢,不待那钟繇回复,一马当先,冲入城门,身后一众“曹军”亦化身虎豹,纷涌而来,钟繇见状,眼前猛然一黑,口中喃喃道:“中计!”
闻城下喊杀之声不断,钟繇心知决计不可在此时撂了挑子,忙对左右道:“且不管其余三门,命城中士卒,齐聚东门,与西凉军马,一决雌雄!”
NO。297 马腾破城,钟繇远遁
长安城中,多是步卒,西凉军马入城门之后,左右冲突,步军未结阵势,难以抵挡,如虎入羊群,顷刻之间,城前守卫,皆被杨秋所破,杨秋未作停歇,留下半数士卒把守城门之后,便入城长驱而去,一路所过,曹军士卒与城中百姓难以抵挡,多被屠杀,且杨秋随行士卒四面放火,长安东城,火势冲天,浓烟滚滚。
不多时,马超,张飞二人亦引军而来,西凉大军入城之后,那钟繇已去校场,引数千军马前来城门救援,于城前五百步处,依托民舍,结阵迎敌。
马超见曹军还敢抵挡,嗤笑一声道:“却还有些气魄。”
说罢,马超一骑先行,身后铁骑奋起直追,马超一人一马,如一道白芒,直奔钟繇大军而去,一曹营裨将见马超声势浩大,见阵势未成,怕其中散军阵,忙拍马舞刀迎击,二马交错,那马超冷喝一声,只一枪便将那裨将挑飞,冲势丝毫不减。
一路杀来,马超周身被敌血所染,白袍白甲,尽皆血红,不多时,那张飞亦杀了过来,沿途曹军所阻,尽皆被破,二杀神入城之后,犹如无人之境,城内曹军这才知道,昔日在城外一筹莫展的西凉铁骑,若展开冲势,何等凶悍。
钟繇引军且战且退,见西凉军势大,钟繇心知无力回天,只是长安百姓何其无辜,西凉军马沿途军民尽屠,所过之处,再无活人。
张飞对马超此举颇为不喜,屠城之举,本非仁道,只是如今寄人篱下,张飞也不得不听命行事,见马超杀的兴起,张飞于马上遥斥马超道:“孟起,何故杀手无寸铁之百姓?”
“皆帐下士卒所为。”马超对此并不介意,西凉军但凡破城,总要烧杀抢掠一阵,似是已成军中习俗,马超心虽不喜,却知羌人贫苦,见利忘义,若不满足其心中欲望,难服其众。
张飞闻言,不禁默然,也不再管百姓之事,只顾追寻曹军杀之,钟繇引军且战且退,直至故都宫殿之前,钟繇命人依托地利,阻西凉军冲入殿中。
于大殿之上,钟繇满目怆然,钟繇心中暗自思量,先前虽抵挡西凉军马十余日,可是一招轻敌,满盘皆输,如今城中军马,多被西凉军杀散,想要再将城中西凉军马驱出城池,难于登天,念及此处,钟繇拔出佩剑,正欲自刎,却被左右将校,死死攀住。
“侍中大人勿要如此!”一裨将见钟繇已有死志,忙对其道:“我军中还有近千士卒,可杀出一条血路,将长安之事,尽数报知丞相,丞相若知,必然为大人兴兵雪恨!”
“钟某已无言再见丞相!”钟繇面如死灰,对诸将道:“孟德将西北重地,皆托付钟某,钟某有违所托!”
“那西凉军往日并无此智慧,其破城之举,颇为诡谲,此事当告知丞相,使丞相警戒!”裨将说罢,钟繇恍然大悟,感激的看了一眼身旁裨将,对其叹道:“钟某情急,竟忘却此等要事,这位小将军,可否告知钟某姓名?”
那年少裨将闻言,对钟繇道:“末将郭淮!”
见钟繇死志,似有消散,郭淮对钟繇道:“宫殿不可久守,还望侍中大人早做决断,如今那西凉军马已入城池,定先夺城门,其余三门如今怕是已被其所破,我等不如往西门逃之!”
“西门?”钟繇闻言,不禁一愕,继而笑道:“郭将军说的不错,如今那西凉军马定会谨守东门,防我军往洛阳方向溃逃,我等若反其道而行之,必不为其所察!”
见钟繇意会,郭淮不再多说,吩咐士卒抛却宫殿,沿途躲避城中西凉军马,并不与其纠缠,一路往西门而行,果如郭淮先前所料,越是向西门而行,西凉军马越少,待到西门之时,正有百余西凉士卒,抛却马匹,将城门障碍已清理大半。
郭淮见状,忙引军击之,不过片刻,便将数百士卒,尽皆击溃,抢夺马匹之后,郭淮,钟繇二人,引残军出城,城外西凉军马不曾防备此事还有溃逃之敌,竟被郭淮残军,杀出一条血路。
城内交战半日,马腾,韩遂皆已入城,徐庶立此奇功,使其与刘备皆被马,韩二人奉为上宾,刘备也一扫先前颓态,随马腾韩遂入太守府,一同议事。
此时长安城内,四周皆是百姓哭喊之声,西凉军入城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西北苦寒,西凉军马如何见过长安这等富庶之地,一入城池,便肆意屠杀百姓,一抒先前于城外受制之郁气。
刘备得知西凉军马恶行,忙与马腾,韩遂二人道:“二位将军,这长安如今已属西凉治下,当善待城中百姓。”
“玄德不知我西凉军规,若破城之后,西凉军马,向来都是掠城三日!”韩遂对此不以为然,对刘备道:“如今我等攻破长安,玄德何必纠结此残枝末节之处?韩某这便于此太守府上,宴军中将校,一同贺之,至于士卒之事,便由他们自去即可。”
刘备闻言,半晌无语,正欲再言,却感到徐庶轻轻拽其衣袖,想起二人先前所议之事,刘备强作欢笑,不再与马,韩二人言百姓之事,待马超,张飞二人回到太守府时,一众西凉上将已其聚府上,马超见状大笑,对诸人道:“长安已破,只可惜逃了那钟繇!”
马腾见马超浴血而归,对马超道:“孟起与翼德先去洗漱,再来与诸将饮酒作乐!”
马超微微点头,与张飞离去,离门而出之际,张飞见刘备面上,失落之色溢于言表,心中亦苦闷不已,张飞虽是武人,却也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西凉军马如今于长安行事,于昔日董卓何异?且马腾,韩遂未有董卓威势,若是引得中原曹操震怒,一举来攻,长安怕是难以保全。
想到此处,张飞回过身来,对马腾,韩遂二人道:“张某征战一日,已然疲乏,此去休息,便不回了。”
说罢,张飞自顾自出了府门,而马超神情却略有诧异,张飞勇武与其相当,马超如今尚有余勇,张飞却道身体疲乏,此事马超自是不信,于张飞一道离去,马超对张飞道:“翼德,此战并未耗费多少力气,你不愿与诸人同贺,是何意思?”
与马超相处日久,张飞虽对马超性子颇为不喜,却知其为人倒也真诚,闻言微微皱眉,对马超道:“张某不欲听着这城中四处皆哭喊之声,却欲堂中饮宴,两军交战,与这百姓有何关系?军马屠城之事,张某不喜!”
“原来如此。”马超闻言,点了点头,道:“马某亦是不喜,手无寸铁之人,杀之无趣,今日宴会,马某也不去了,洗漱之后,马某请翼德喝酒,不知翼德以为如何?”
“莫非孟起以为,你酒量可胜张某?”张飞闻言,哈哈大笑道:“马上虽未将你拿下,酒场之上,孟起却非张某对手!”
“喝过再说!”马超闻言,傲然笑道:“马某于西凉军中,亦是善饮之人!”
马腾于太守府上,见二人迟迟未归,也不再等待,使人送上酒肉,于帐下诸将共饮,于酒宴之上,马腾对徐庶颇为殷勤,数次劝徐庶投身西凉,徐庶闻言,对马腾道:“庶于皇叔帐下日久,怎可相弃?如今皇叔乃将军帐下,庶自当为将军谋划。”
马腾闻言不禁皱眉,想起刘备投身西凉之时,并未重用,马腾以为徐庶还是因此而心有怨愤,对徐庶道:“马某言出必践,如今长安已被我西凉所得,这首功便是元直与玄德二人!不知二位,欲要何赏赐?”
“些许微末之功,不足挂齿。”徐庶对马腾笑道:“便无徐某,文约将军定然也有破长安之计,西凉铁骑纵横天下,难逢敌手,徐某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徐庶说罢,韩遂不禁大笑,对徐庶道:“皆是自己人,元直何必如此自谦?”
马腾闻言亦笑,对徐庶道:“西凉军中,有功则赏,有过必罚,马某不可破此惯例,元直,玄德你二人有何所求,大可言之!”
思索片刻,刘备对马腾道:“我二人欲求将军,放过长安城十数万百姓性命,将军当知,日后将军欲东进中原,这人口之事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