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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汝南百姓多已迁徙,那就广迁荆襄百姓至此,蚕食汝南,才是陆逊的最终定计,除此之外,陆逊亦想看看,环绕曹操的各路诸侯,是如何情形,到底有没有人会耐不住性子,先汝南而战,一旦曹操与其他诸侯交兵,对于陆逊而言,可以算计的方面也更多一些。
陆逊从未将司马懿与程昱当作此汝南之役的对手,在陆逊心中,他的对手只有一人,便是曹操。
数日之后,庞山民于长沙收到陆逊书信,闻其谋划,心中喜悦,庞山民将信笺摆在庞统面前,对庞统道:“士元可来看看,我们这个小师弟,手段如何?”
庞统看过信上陆逊筹谋,心中亦是暗赞,陆逊行事沉稳,庞统暗道便是他为汝南城守,遇到如此劲敌,亦会颇为棘手,缓步推进,蚕食汝南,虽荆襄军马日行仅数十里,然则已经占下土地,可再无后顾之忧,且大军阵势严整,小股曹军不敢与之交战,纷纷溃逃,如此一来,也无损军中士气。
“这行军风格,与庞某格格不入,却极似孔明那厮……”庞统说罢,一脸苦笑,庞山民闻言却道:“孔明,伯言二人,用兵谨慎,乃是王道之师,士元用兵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乃是诡道,虽各有所长,可只论兵事,为兄还是欣赏孔明,伯言更多一些。”
庞统闻言,不禁默然,如若他伐汝南,如今早有军马兵逼许都了,虽胜算不小,可若被敌人窥破,也要费一番周折,与其周旋,庞统沉思片刻,诡笑一声道:“兄长也说,统与此二人各有所长,统若于兄长面前直言,不思悔改,不知兄长以后,还会不会使庞某领兵?”
“若士元改诡道为王道,为兄才瞧不起你,士元当谨记,凡成功者,皆须坚持,用兵之道不分对错,能胜即可,这天下广袤,士元何愁日后领军之事?”庞山民说罢,与庞统相视大笑,只过片刻,又有使者飞奔而至,言西凉军马,已耐不住性子,率先攻伐潼关。
“夺潼关?”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庞统道:“此非元直所擅。”
庞统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且守关者亦是兄长忌惮之人,这贾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潼关之下,西凉铁骑数万之众,密密麻麻,一白马将军手持长枪,遥指城上守关之人,于关下驰骋往来,搦战不止。
贾诩气定神闲的看着城下耀武扬威之人,任由那将连番喝骂,毫不动怒,身旁李典,乐进二人,闻关下之人,骂的起劲,睚眦欲裂,乐进于贾诩面前躬身请战,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请允乐某擒杀此獠!”
“西凉锦马超,倒是有些昔日吕布风采,不过临此坚城,其也只剩嘴利了……”贾诩说罢,乐进面上怒色稍缓,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莫非坐视此人于城前耀武扬威不成?”
“文谦此言谬也,于贾某眼中看来,这马超此举,非是耀武扬威,乃是黔驴技穷,西凉欲夺我关隘,如今却只遣一匹夫阵前叫骂,若其真有本领,当望尘披靡才是……”贾诩微微一笑,目视李典,李典会意,于城头弯弓搭箭,直射马超。
马超虽不屑曹军避战,却于城下时刻注意着城头动向,见李典一箭射来,马超不闻不问,只枪头一荡,便将利箭挑开,城下西凉军马见此避箭之法,尽皆鼓噪,声援马超,马超扯下背上长弓,遥指李典道:“汝当观马某利箭!”
马超说罢,箭矢已往城上飞去,李典见箭矢来势迅猛,想起之前马超荡箭,欲效仿马超,坠城下军马气势,索性以枪挑之,枪箭相碰,磕飞箭矢,李典还未及回话,肩上猛的一疼,只见一利箭,已插其肩头。
虽肩头受创,李典疼的咬牙切齿,却一声不吭,将肩上利箭取下,李典手拄铁枪,摇摇欲坠。
乐进见李典中箭,心中大惊,却不知那马超如何为之,贾诩也一扫原先不屑一顾之色,郑重的看了马超一眼。
马超见一箭惊住城头数人,不禁大笑,对贾诩喊道:“如今可知马某这连珠射术?若尔等早早投降,马某可留尔等一命!”
乐进素与李典交厚,见李典负伤,心中更是恼怒,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请开关隘大门,乐某誓擒此人!”
贾诩闻言,微微皱眉,不理乐进,却目视城下,对马超道:“你西凉之人,有些小聪明,却无大智慧!既然马将军视我关隘于无物,强攻便是!”
“这可是你说的!”马超闻言,傲然笑道:“现在投降,还有活路,若不肯降,待马某破关,屠你满门,你这老贼,勿要后悔!”
马超说罢,大手一挥,身后铁骑,四散而开,十余名羌人,推着一巨大冲车,往城门而来,贾诩见状,面上冷笑,对左右道:“之前贾某已有安排,如今西凉之人,如此听话,我等也勿要让客人失望才是!”
NO。337 周郎奉孝初交兵
烽烟滚滚,潼关之下,喊杀之声不绝于耳,看着城门处被焚毁的数架冲车,马超于阵前半晌无语。
攻伐潼关之前,徐庶曾屡次劝说马超,攻城一事,不应操之过急,可马超见潼关兵少,欲强夺此关,建功立业,却未曾想到,这贾诩坐守雄关,严丝合缝,丝毫不给西凉军马机会。
冲车冲城门之时,城上火油,礌石,纷纷落下,西凉军马攻了数次,却难至城前,马超此番引铁骑而来,一路长驱,大量西凉军马,被其抛之身后,屡次攻城,军中步卒已捉襟见肘,马超见难以破城,只得鸣金收兵,待张飞,徐庶引军来援。
交战一日,两家罢兵,于寻常人眼中,此番小战,对当下大局并无影响,只是曹操于许都得此消息,心中大悦,又看了一番案上郭嘉留书,口中啧啧赞道:“一切皆不出奉孝所料,这荆襄尚未动兵,其余各家军马,已然心急。”
又过数日,河北,扬州战报,再至许都,袁谭,袁尚之前虽小胜一回,可若堂堂沙场相争,其又如何是夏侯兄弟的对手?兵败之后,荀攸设谋,不过数日,便埋伏了先前志气满满的袁尚一回,杀的袁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袁谭见袁尚兵败,亦不敢发兵救援,如此以来,荀攸一石二鸟,不仅胜了河北军马一回,挽回军中士气,还使本就互有纠葛的袁谭,袁尚二人,相互怨恨,互有决裂之意。
而合肥亦有战事,战报上只言那周瑜得知郭嘉坐守合肥,心中惊惧,于城下数次挑衅,待周瑜见城上郭嘉面目,便勒令军马,黯然退兵,曹操见此战书,不禁大笑,对左右道:“奉孝之威,并未动武,便可使江东周郎,心中惊骇……”
合肥城上,张辽冷峻了许久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见城下江东军马,缓缓而退,张辽难得出言调侃,对郭嘉道:“军师大人,果然威武。”
“只是吓他一回,待公瑾琢磨明白,便知郭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郭嘉闻言,不禁苦笑,为使汝南,潼关二处战事不被影响,郭嘉此来合肥,仅带了数千军马,加上城中兵马,也只不过三万有余,而那江东五万军马,兼之其掌庐江水道,若从江东运兵而至,可连绵不绝,以周瑜智慧,郭嘉只可诈他一回,待其思索明白,引大军而至,合肥局势,必然艰苦。
郭嘉心中早有准备,于合肥死守,令江东不得寸进,可是见城下领兵之人乃周瑜之时,郭嘉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便是程普,黄盖等荆襄老臣领兵,郭嘉也并不忌惮,甚至可趁其不备,思虑如何反败为胜。
只是统兵者为江东周郎,郭嘉就算再自信,也不相信周瑜会轻易中计,郭嘉与周瑜,庞山民三人,皆知根知底,郭嘉自然知晓,周瑜除水战之外,于这陆上,亦能耐不小。
“近些日子,难以舒坦了……”郭嘉苦笑一声,对张辽道:“文远,务必勒令城中军马,勿要出城,周郎非寻常人,郭某初至,未有奇计可一战而胜,且那江东军马人多势众,切不可给周瑜,一丝机会,令其破城!”
张辽闻言,目视郭嘉,微微点头,心中却道:便是官渡之时,也未见军师大人神情如此严峻,想必这城下不战而退之人,有些本领。
各地战报,纷纷往长沙而至,虽不得带兵,庞统于太守府上,观诸多战报,口中亦连呼过瘾。
便是庞统之前也不曾想到,江东,西凉两家诸侯,昔日唯唯诺诺,如今却胆子肥了一回,那陆逊还未有动作,这两家诸侯却率先去占曹操土地了。
只是西凉军马数万之众,如今被阻于潼关之下,不得寸进,而那周瑜,又因心惧郭嘉本领,未战先怯,于庞统看来,这马超倒也罢了,可是这向来风流倜傥的江东周郎,居然于城前如此行事,岂不是自坠威名?
见庞山民缓步来到厅堂之中,庞统便将心中疑惑,尽数与庞山民说了,庞统虽知其兄长不擅领军,可是于观人有术,庞统心中好奇,为何周瑜不战而逃,庞统并不相信,以那周瑜骄傲,会惧郭嘉,依庞统看来,或许只是周瑜心计,欲使郭嘉懈怠,可是转念一想,庞统又觉不对,若果真如此,那周瑜把郭嘉想的也太简单了些……
庞统一脸急切,庞山民见状,心中暗笑,对庞统摇了摇头道:“士元太过高看为兄了,为兄又不是公瑾腹中蛔虫,其心中所想,如何尽知?”
“那兄长也当猜上一猜,为何周瑜会放弃大好局面,不一鼓作气,占下合肥。”庞统说罢,庞山民微微点头,轻声叹道:“若庞某用兵,见奉孝守城,怕是亦会如公瑾这般,避其锋锐。”
“避其锋锐?”庞统闻言,不禁笑道:“兄长莫非糊涂了不成?江东攻合肥,这攻城一家,才有锋锐!守城之人,有何锋锐之处?”
“别人或许没有,但奉孝所在,必有锋锐……”庞山民闻言,不禁轻叹道:“为兄不言军务,只言这人性之说,此番孔明大婚,士元并未与奉孝相见,如今仅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以士元观之,奉孝此人,本领如何?”
“国士无双!”庞统想都没想便开口赞道:“无论其风度,抑或智慧,皆难有出其右者,之前与这郭嘉相见之时,便是统与孔明,对其亦颇为心折!”
“这便是了……”庞山民闻言,不禁叹道:“公瑾于城下之时,怕是与士元想法,别无二致,这人的名,树的影,就算是奉孝坐镇空城,未知城中详细者,敢轻易攻伐么?”
庞统心中若有所悟,见庞山民又道:“对公瑾而言,得知奉孝镇守合肥,心中必然疑惑,与其不明就里的攻伐城池,倒不如按兵不动,以观后事,曹营之中,奉孝乃其谋主,虽荀彧,贾诩,荀攸,刘晔等,皆智计百出之人,却比之奉孝,略逊一筹,且公瑾虽表面吃亏,令天下人对其小觑,然则实际上,公瑾还占了便宜……”
庞山民对周瑜颇为赞许,引得庞统更为不解,庞统一脸急切,对庞山民道:“兄长所言便宜之处,庞统为何难以窥到?”
“如今江东已做出攻曹姿态,如今按兵不动,非是江东不想掠曹操土地,而是守城之人,过于强大!”庞山民说罢,不禁笑道:“不想此番公瑾也聪明了一回,学我荆襄,观诸家交战。”
庞统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对庞山民道:“如此以来,公瑾坏兄长大计?”
“庞某谋划,在于西川,如今各家诸侯,除曹操外,何人知晓庞某军马,多在西川?”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待庞某得了汉中,出川之路,畅通无阻,届时便是曹操平定河北,庞某也大可与之,沙场相较!”庞山民说罢,庞统半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