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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翼醉了,此杯当敬我主公才是。”周瑜微微一笑,蒋干恍然大悟,举杯对孙权道:“蒋某失言,望吴侯莫要怪罪!”
孙权闻言笑道:“不怪,公瑾所欲,亦是孙某所欲,如今孙某已知丞相诚意,我江东亦不当让丞相失望才是。”
堂上饮宴,直至入夜,江东群臣频频举杯相邀,蒋干喝的酩酊大醉,待下人将蒋干送至驿馆,孙权与江东群臣,相聚后堂。
借着酒意,孙权口中喃喃,对群臣道:“吴侯之位,孙某得此尊位,可算光宗耀祖?”
“自然算得,便是文台与伯符泉下有知,亦会为主公,与有荣焉!”周瑜说罢,群臣尽皆附和,鲁肃笑道:“只是不想这吴侯尊位,来得如此容易,虽说这是曹操欲交好我江东,所行计策,但也说明那荆襄如今,已被曹操所忌惮!”
鲁肃说罢,孙权与堂上群臣,深以为然,区区两年,荆襄于庞山民的调教之下,已有如此威势,便是强如曹操,欲制衡荆襄,亦求江东援手,虽孙权得吴侯之位,江东群臣欢欣鼓舞,可一想到荆襄这个庞然大物,群臣面上,尽皆苦涩。
且如今中原,江东皆需休养生息,而那荆襄却朝气蓬勃,可随时用兵,江东之人无不忌惮,若让庞山民知晓江东,中原已然联结,庞山民是否会怒而发兵。
虽周瑜自信孙尚香可于庞山民面前转圜一二,可若孙尚香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帮江东,庞山民心中怒火,怕是更甚,若其一怒之下,使荆襄军马席卷江东,以如今江东弱势,难以抵挡。
正当群臣思索不语之时,周瑜微微一笑,对孙权道:“主公勿忧荆襄之事,论及水战,周某还有些心得,我荆襄水军,舰船横江,可保江东基业,稳如泰山,且那庞山民若擅自动兵,我江东亦有理由,求曹操援助,若其兵出汝南,荆襄又怎可以一敌二?”
周瑜说罢,孙权心中稍安,对群臣道:“此番虽喜得吴侯尊位,却也亏欠曹操一个人情,若其借天子号令,命我江东攻伐荆襄,又当如何?”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周瑜闻言笑道:“且那曹操非目光短浅之辈,当今局势,合则两利,曹操联我江东,亦为安定新得河北土地,休养生息,若命我江东军马,用兵荆襄,其治下军马,亦当闻风而动,如此一来,便不符合曹操利益!以周某观之,曹操短期之内,怕是不会对我江东,有任何要求,吴侯尊位,主公可坦然受之。”
孙权闻言,面上一喜,继而笑道:“既然公瑾皆有算计,若荆襄得知我两家合盟之事,前来诘难,当由公瑾应对!”
“一事不烦二主,主公大可安心。”周瑜自傲一笑,对孙权道:“些许诘难而已,周某丝毫不惧!”
NO。359 吴夫人的苦心
不过数日,蒋干归返许都,曹操于金殿之上,面见天子,表孙权吴侯位,天子应允,亲撰诏书。
庞山民于长沙得此消息,不禁苦笑,原先庞山民还以为合肥一役,可使孙,曹两家,长时间难以释怀,可如今看来,这江东,中原两家诸侯,联结之意极为迫切,孙权得了曹操好处,这两家合盟,怕是要铁板钉钉了。
只是庞山民对此,并不介意,虽庞山民对孙,曹两家诸侯皆有忌惮,却也不会怕了他们,如今这两家诸侯无力征战,休养生息,若比之为政治民一道,便是两家合盟,也不见得会比荆襄发展迅速。
唯一让庞山民比较介意的是,庞统如今未归,西凉如何抉择,尚未知晓,庞山民已打定主意,暗中掌控西凉经济,无论两家是否结盟,这一初衷不会改变。
径往吴夫人府上,庞山民前去拜会,孙家得天子敕封,终归是大喜之事,作为女婿,庞山民也当让吴夫人知晓消息,欢喜一番,诸侯征战,只是政见,理想不同,绝非私怨,作为一家诸侯,庞山民自然认为自己不该太过小气。
见吴夫人后,将江东近况,大致说过,庞山民观吴夫人神情,颇为欣喜,思索片刻,庞山民对吴夫人道:“待尚香产子之后,若岳母大人想念仲谋兄长,便回江东吧……”
庞山民说罢,吴夫人笑道:“老妪于荆襄,有碍山民行诸侯之事?”
“未有,只是担心仲谋兄长多想。”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道:“岳母大人胸怀广阔,小婿焉能不知?可如今江东与中原联结,若岳母大人不归江东,怕仲谋兄长以为,庞某挟制夫人,其心中难免怨恨。”
“只要山民行事坦荡,又何必在乎这些许流言蜚语?仲谋若心中有怨,便是他不够大气,老妪原本说过,诸侯争夺天下,各凭本事,若仲谋连这点胸襟都没,枉为孙家儿郎!”吴夫人说罢,笑道:“老妪与你荆襄住的安好,还望贤婿照料一二……”
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庞某算是知道,为人父母何其难也,岳母大人欲磨砺仲谋心性,却假借庞某之手,但愿仲谋兄长可早些领会,夫人苦心!”
吴夫人闻言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又与庞山民谈论一阵江东之事,便命下人准备饭菜,邀大乔,孙尚香二人,同至厅堂。
见过大乔之后,庞山民发现于荆襄这些时日,大乔气色比之先前好了许多,料想其母子团员,心中欢喜,大乔本就艳绝江东,如今眉宇之间,凭添喜意,一颦一笑,风姿绰约,更为动人。
庞山民微微失神,却被大乔看在眼中,大乔面颊微红,对庞山民道:“山民,这绍儿的婚事,还望你多多担待一些。”
庞山民回过神来,一脸奇怪,对吴夫人道:“岳母大人不嫌那祝融丫头,蛮族身份了么?”
吴夫人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绍儿性情,与他那父亲别无二致,一旦有了决断,又如何肯听老妪劝说?如今绍儿已到娶亲之龄,而那祝融,好歹也是公主身份,且于长沙这些时日,老妪对蛮人行事,也有不少改观,这蛮人虽粗鄙了些,性情却比之汉人更为淳朴,既然绍儿心有所属,老妪又何苦当这坏事之人?权当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大乔闻言亦道:“妾身也见过那祝融姿容,的确配得上绍儿,且绍儿对其朝思暮想,妾身身为人母,自然要为绍儿打算,所以还请山民,代我孙家,与祝融父母面前,说项一二,促成此事。”
庞山民微微点头,正欲应下,却听孙尚香插言道:“那绍儿如今,可打得过祝融丫头?”
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对孙尚香道:“庞某也打不过你,你不还是庞某媳妇?”
孙尚香闻言,俏脸微红道:“怎可混为一谈,孙绍乃是武将,若这武艺输给媳妇,可有脸见人?”
“庞某不通武艺,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庞山民见孙尚香煞有介事,不禁笑道:“那祝融于武道之上,天资出众,绍儿要想打得过她,还得再练上几年……”
“真是给我孙家丢人……”孙尚香说罢,却见庞山民谑笑道:“尚香,你如今可是庞家人了。”
庞山民说罢,堂上诸人尽皆失笑,吴夫人颇为感慨道:“老妪于江东之时,这府上从未如此欢闹。”
庞山民闻言亦颇为感慨,孙权为完成父兄遗愿,致力于江东政治,日夜繁忙,却忽略了家人感受,若孙坚,孙策泉下有知,怕是也不愿看到吴夫人于江东,孤老一人。
稍作感慨,庞山民收起面上笑容,一脸郑重道:“既然二位皆有意促成这桩姻缘,那庞某便从中帮衬一二,至于祝融父母那边,倒是好说,只是庞某还欲问问,祝融心意。”
“那便将二人召回长沙。”孙尚香说罢,却听吴夫人斥道:“山民已有决断,你又何必多言。”
“无妨。”庞山民见孙尚香面带委屈之色,不禁笑道:“岳母大人,此非朝堂,而是家中,这家事自当商议着来,况且尚香也是为绍儿婚姻大事着急……”
见庞山民出言相劝,吴夫人笑道:“我这丫头,于江东便被老妪惯坏,好在山民有所担待,你二人成婚之前,老妪还在愁何人能受得了尚香这般性情,万一嫁不出去,岂不糟糕。”
吴夫人出言调侃,孙尚香一脸委屈,却见庞山民笑道:“尚香性情率直,庞某自然喜欢,如今她也快是身为人母之人了,如此看来,只是岳母大人先前多虑而已。”
孙尚香闻言,面色一喜,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对庞山民道:“若生女儿,夫君心中,可会埋怨?”
“昔日文台公得女尚香,是何感受,庞某亦然。”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道:“夫人大可安心,自你我成婚以来,理当知晓,这男尊女卑,对庞某而言,只是世俗之见。”
NO。360 甄宓相邀
用过饭后,庞山民并未于吴夫人府上久留,便往太守府而去,此番孙曹联盟,作为荆襄,西川两家共主,总要思索一下应对之策,若郭嘉与周瑜二人,联结之后,合作愉快的话,想必庞山民便会很不愉快。
虽说庞山民料想,近期之内,各家诸侯大战一番,皆要休养生息,可万一曹操与孙权,反其道而行之,荆襄总要有个应对之策,陆逊坐守汝南,庞山民倒不担心,只是这江夏如何守御,却有待商榷了。
除诸葛亮,庞统少数人外,何人可挡江东周郎?
江东虽连年征战,不复往日威势,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荆襄如今励精图治,已有两年,可于水战之上,又有何人敢保,稳胜周瑜?
且之前大乔所托,庞山民亦打算遂其心愿,对于这个人生经历颇为坎坷的女子,庞山民心中怜惜,若其可于荆襄快乐的生活下去,庞山民也乐见其成,况且孙绍,祝融二人联姻,也可将孙策之子牢牢绑在荆襄,对日后荆襄算计江东,好处不小。
孙权虽坐稳江东主位,可弟承兄业终究难以名正言顺,若日后荆襄有力攻伐江东,自然可从孙绍身份上大做文章。
孙绍对祝融意有所属,如今只看祝融丫头的态度了,也不知这于汝南陷阵营中,雌帅与其副将的关系是否融洽……正思索间,庞山民便闻士卒来报,言江东鲁肃求见,庞山民闻言,微微愕然,却见鲁肃不待通传,径往堂上而来。
庞山民见状,微微皱眉,对鲁肃道:“子敬来我荆襄,莫非是与那曹操联结,耀武扬威?”
“山民误会了。”鲁肃一脸笑意,丝毫不因庞山民言辞动气,对庞山民道:“曹丞相代仲谋求得吴侯之位,我江东自当有些表示才是,鲁某此来,便是欲于山民面前,说明缘由,免得山民心中不安。”
“笑话。”庞山民闻言,没好气道:“你江东行事,何须向庞某解释,仲谋选择联结曹操,与我荆襄又有何关系?是否误会,庞某不欲知晓,总之,子敬自去便是,庞某这边,还有政务。”
“两家姻亲,总要于山民解释一二。”鲁肃闻言,并未离去,反而话锋一转,对庞山民笑道:“应承下曹操联结之事,我江东也有苦衷。”
“庞某说过,江东如何行事,与庞某无关!”庞山民说罢,鲁肃叹道:“山民何必如此心急,总要听鲁某将话说完才是。”
见庞山民默不作声,鲁肃叹道:“我江东连年征战,却难得一胜,曹操携合肥一役大胜,来我江东,其要求仲谋何敢不从?虽我两家如今结盟,可仲谋非曹操臣子,自然不会与其沆瀣一气,对抗荆襄。”
庞山民闻言,愕然片刻,继而笑道:“如此说来,你江东欲中原,荆襄两家讨好不成?江东英杰,何时这般没有气结了。”
鲁肃闻言,轻叹一声道:“非是没有气结,而是人穷志短,鲁某此来,除与山民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