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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横遭不测。”
说罢,庞山民轻叹一声道:“不知异度公可曾想过,叛乱世家的根源何在?”
“人心不足!”蒯越说罢,愤恨之情溢于言表,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虽将大半荆襄世家,化做商贾,然而商会之中,亦有不少利益纷争,虽一众世家,皆比之数年之前,发展不少,然古语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利益纷争之处,自然便有了世家间的矛盾,只是此等庸人,偏又尽信曹操承诺,若其投曹,狡兔死,走狗烹之命运,越可预见!”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曹操欲由荆襄引世家入中原,其目的并非是为一众世家谋福,此事便是被曹操笼络世家,亦当知晓,只是各荆襄世家,亦有追求,除财富外,不少世家亦寻求名望,特别是由官道入商道之后,家中子嗣又无天赋学有所成,于是便有越来越多的世家,对庞山民先前决策,心中不满。
只是此事于庞山民面前,无人敢提,庞山民于荆襄尽得民望,且如今诸多西川世家,为得奇术,纷纷投效庞山民帐下,荆襄九郡,一些中小世家地位,日渐尴尬,难有成就,所以中曹操奸计,庞山民并不奇怪。
不过庞山民却没有如蒯越一般除恶务尽的想法,若已雷霆之势,诛杀一众叛乱世家,虽可使荆襄一时安逸,可这般高压政策,同样会招致更多世家的不满,毕竟世家之间,多有联姻,便是庞山民权倾荆襄,亦不想日后与世家之间,留下一屠夫名声……思索许久,庞山民对蒯越叹道:“异度公,庞某翌日,与你同往荆襄一行!”
蒯越闻言,心中奇怪,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已有决断?”
“总要先与其言明厉害,若这些中小世家,倾慕中原,那庞某便放其离去便是。”庞山民说罢,蒯越大惊道:“中小世家,也知上将军奇术之秘!若奇术被曹操所得,荆襄优势,大打折扣!”
“奇术最为关键的部分,还在庞,蒯两家手中,让那曹操得些残枝末节,无伤大雅。”庞山民闻言,轻声叹道:“庞某总要与这些家主晓以利害,若其心意坚决,庞某便不再劝,亦不截留其家中财富,让其一并迁往北地便是!”
蒯越闻庞山民之言,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上将军仁爱,虽令人心中温暖,可这些世家中人,又何尝为上将军大业,考虑分毫?”
“异度公莫要耿耿于怀,财去人安乐,对庞某而言,也是上策。”庞山民说罢,轻声笑道:“昨日庞某还与孙权提及,我荆襄连年丰产,粮秣满仓,如今中原那边,庞某已不打算与其交易粮食,这余粮亦当处置一番!”
“上将军欲解禁酒令,允百姓造酒?”蒯越闻言,眼前一亮,对庞山民道:“若造酒,百姓家中,亦可多得进项,对我荆襄而言,此乃善举。”
“非是百姓造酒,而是奇术造酒。”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虽不欲杀人,却可令背离之人,心中后悔,翌日庞某与异度公往襄阳一遭,看看这些中小世家,作何选择,待其离去之时,庞某自当为忠于荆襄的一众世家,添些利益!”
蒯越闻言,神情一阵喜悦,思索片刻,心中却取舍难定,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可否告知,这奇术制酒,比之织机,获利是否丰厚?又须雇佣多少百姓?”
庞山民见蒯越急切,不禁失笑,对蒯越道:“这人心趋利,果然不假,竟让异度先生,如此迫切……”
“上将军莫要调侃老夫。”蒯越闻言,老脸一红,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奇术之利,非是小利,得一术者,便可家族兴旺!我与兄长,如今年迈,自当要为家族,多些考虑。”
“先生莫急,庞某此术,欲昭告天下,让那曹操亦有所得,先生若想知晓其中详细,又有何难?”庞山民一语说罢,蒯越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志当问鼎九州,如今我荆襄已与中原不死不休,莫非上将军还想与那曹操,缓和局势?”
“非也。”庞山民闻言,淡然一笑道:“虽此术可造美酒无数,可所用粮食,亦数目巨大,此术与我荆襄,可大赚特赚,但若是让那曹操学去,便成了饮鸠止渴!如今中原百姓,已因粮价之事,忧愤不已,庞某当往丞相治下,再添一把大火才是!”
NO。395 酿造奇术,蒯越算计
庞山民坐于车中,入襄阳城门之时,不禁回想起昔日于襄阳与刘备相见的一幕幕,如今刘备,徐庶已被赶至西凉,时过境迁之感,亦让庞山民心中,唏嘘不已。
入朝堂后,群臣相迎,庞山民与一众官员商议了一番如何处理近些时日的荆襄政务后,便与二蒯一道往商会而去,殿上群臣亦有不少世家家主紧随其后,一众家主多心中忐忑不安,皆因商会之中,一些中小家族欲叛荆襄的事情做得不够慎密,如今于荆襄已非秘闻,朝臣多以为庞山民此去商会,必当大开杀戒。
虽庞山民于人前神情淡然,可无人知晓其真实心意,入商会后,庞山民便命侍者将一众荆襄世家之主,尽数召来,于主位坐定,二蒯侍立两侧,这般阵势,倒是让不少心中有鬼的世家家主更是惊诧莫名,庞山民此番作态,恐怕是要来兴师问罪吧……商会大堂,数十人侍立堂上,却是鸦雀无声,庞山民扫视了一眼堂下诸多世家之主,开口笑道:“之前异度公往长沙一行,告知庞某,一些世家欲联结曹操,坏我荆襄安定,不知诸位,是否知晓?”
庞山民虽和颜悦色,可堂上无人敢言,庞山民见状,轻叹一声道:“庞某非滥杀之人,也不欲兴师问罪,若诸位仰慕曹操,庞某并无意见,当今丞相虽与庞某为敌,可其枭雄本色,庞某亦颇有不及,若诸位不看好荆襄前景,庞某不会强作挽留,尔等若愿举家迁往北地,庞某亦不会出手阻挠!”
庞山民说罢,王威率众而出,对庞山民急道:“上将军,些许小人,杀了便是!此事王某与异度,子柔意见相同,只是未想到上将军因些许中小世家,竟亲至襄阳,还为这些叛逆之人说话!王某之前便有调查,可为上将军指出其中一二!”
王威说罢,不少世家家主纷纷附和,庞山民于主位之上,看着阶下神情各异的世家家主,微微一笑道:“王将军有所误会,庞某先前所言,并非虚言,只求这些欲往中原的世家家主,于庞某面前,坦荡一些,庞某自问代景升公为政荆襄时,广兴仁道,且一众世家,多有发展,可诸位当知,庞某只是凡人,非是鬼神,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庞某自问不负荆襄世家,若些许世家觉得庞某处事不公,欲背弃之,庞某亦不会强人所难,庞某于荆襄立业已有三年,从未食言而肥,若诸位肯言,庞某便使军马相送,将诸位家中财富,一应送往汝南,待那曹操,接应尔等!”
“上将军此言当真?”一世家家主闻庞山民之言,眼前一亮,若是有军马押送家中资财去往汝南,便不需担心财物半道被贼人所劫,且庞山民数年来言出必践,一众世家家主对庞山民所言,自然信服。
庞山民见阶下出头之人,点了点头道:“若阁下欲往汝南,庞某自当亲为阁下一族,作通关路引,庞某以为,这主择臣,臣亦择主,若阁下以为庞某并非明主,或以为庞某处事不公,大可归去,这一路所需费用,也只当你我主臣数年,庞某为汝践行!”
堂下世家家主闻言,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既如此,张某多谢上将军。我南郡张家,有亏上将军重待,欲投北地,非是上将军薄待我张家,而是那曹操已许我家巨利,且愿使张某之子,与相府做一小吏……”
“无须解释。”庞山民闻言笑道:“张族长可言,何时欲往江北,庞某这便出具路引!”
庞山民说罢,张姓族长便道半月之后,庞山民开出路引之后,蒯越接过,轻叹一声,便将路引,递了过去,王威却勃然大怒道:“背主之人,速速离去,王某羞与此人同殿!南郡张家,亏你之前还从上将军手上,得三十架织机,竟丝毫不知感恩,些许诱惑,便背主求荣!”
张姓家主闻言,一脸羞惭之色,拿着通关路引,匆匆而去,庞山民见王威骂的欢快,出言劝道:“王将军勿要动怒,庞某唯才是举,的确是让一些世家断绝了入朝为官的门路,此事不可全怪南阳张氏,况且那曹操已许巨利,相府为吏,这等筹码,庞某的确是拿不出来。”
庞山民说罢,王威一脸气闷,闭口不言,见已有家主从庞山民手中,得偿所愿,又有不少世家,上前请庞山民开具路引,庞山民无有不应,待十余家主散去之后,蒯越微微点头,暗中示意庞山民,这余下之人,皆可尽信。
庞山民见状,朗声笑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如今庞某忧愁尽去,还有要务,与诸位商议。”
说罢,庞山民便把蒸馏酿酒一事,与堂上诸位家主说过,并与其言之,此法待工坊验证之后,广传天下。
一众家主得知庞山民欲将此可获巨利之事,告知别家诸侯,纷纷出言相劝,便是二蒯也以为,此等奇术,只是荆襄独有,望庞山民收回成命,蒯越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老夫思索一宿,觉得这酿造奇术,还是不要让曹操知晓的好,若上将军欲图中原粮草,我蒯家便可相帮,从中原广购粮秣!”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蒯越道:“若庞某没有记错,异度公家中粮仓,早已仓仓满囤!”
“买来粮食,用作酿酒,转卖中原之后,依然获利!”蒯越说罢,其余世家家主纷纷符合,庞山民若有所悟的看了蒯越一眼,心道这异度先生果然还是留了心眼,之前不阻止庞山民与一众家主面前言明此事,待庞山民欲定计之时,却联合一众家主,欲使他改变心意。
“庞某还是不要寒了诸位之心的好……”
庞山民并不反感世家合理的追求财富,微微一笑,对堂上诸人道:“既然如此,半月之后,庞某便将这酿酒奇术,授予诸位!”
NO。396 尚香诞子,西凉求援
处理过世家悖逆之事,庞山民也不打算于荆襄久留,只是嘱托二蒯,于这些世家离去之时,将织机收回,如今这些人已投效曹操,非是荆襄之人,自然不该享受荆襄世家的福利。
对于这些中小世家的离去,如今庞山民已不再恼怒,心中平静许多,或许曹操会因这一众世家的到来,使其治下富庶不少,可今日之事,便是叫曹操得知,对这些叛离荆襄的世家,怕是亦不待见。
荆襄仁政,天下皆知,可这些荆襄世家得庞家许多好处,不思报恩倒也罢了,最后还恬不知耻的背主求荣,曹操若知这前车之鉴,又怎敢将其重用?可曹操先前已与这一众世家,已有约定,待这一众世家入了北地后,曹操怕是少不了要头疼一阵。
这些人可用,却不可重用,对曹操如同鸡肋,更不用说曹操先前的谋划,是要觅得荆襄奇术,使治下商贸,不再遭荆襄掣肘,如今庞山民很光棍的将这些世家,尽数推给曹操,曹操若是知晓庞山民并未留人,怕也会苦闷不已。
归长沙后,庞山民便将貂蝉接往吴夫人府上,一家人守着肚子高高隆起的孙尚香,且将城中手艺出众的稳婆,接往府上不少。
吴夫人每每见庞山民如临大敌的样子,便心中好笑,而大乔则看着庞山民待孙尚香如此重视,亦感慨不已。
于汉末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