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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关羽疑惑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心道此人难不成是吕布远亲不成?只是关羽见街道上隐隐有行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不欲多事,对玲儿道:“你家长辈都开口说话了,快些把马还来!”
“赤兔理当归还,只是我这侄女对此马甚是喜欢,我倒觉得,美女配宝马,也是一桩雅事。”庞山民悠悠叹道:“关将军,不知此马价值几何?”
玲儿闻言,破涕为笑,关羽面色阴沉,怒视庞山民道:“你这书生,偏要与关某为难?”
“在下区区商贾之人,自然是不敢与将军为难,只是我家侄女对此马甚是喜爱,所以欲和将军做笔买卖!”庞山民对于关羽目光中凌厉的杀气,混若未见,微笑着对关羽道:“对于将军而言,不知是这赤兔重要,还是皇叔的去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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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 世事无常 (求推荐,求收藏)
“你知我兄长下落?”关羽翻身下马,几步便至庞山民身前,玲儿心中惊惧,这红脸将军的武艺,父亲在世之时也深为忌惮,若想要在此处伤人,怕是无人治得了他。
玲儿不及多想,横枪立于庞山民身前,一阵青光闪过,玲儿手上铁枪已被荡飞,关羽双目灼灼的盯着庞山民,对庞山民道:“快告诉我!我那兄长如今身在何处!”
庞山民被关羽杀气笼罩,背上尽被冷汗打湿,却不动声色,微微皱眉:“关将军何须如此心急,如今皇叔不在许都,就算将军知其去向,又能如何?”
关羽冷着脸点了点头,身上的肃杀之气也散去了一些,庞山民心头稍安,对关羽道:“在下一介商贾,讲求的是等价交换,关将军以为,凭皇叔消息,可否换这赤兔?若将军有意与在下做这笔买卖,何不厅中一叙?”
关羽见庞山民目光之中毫无妥协,轻声叹道:“你这书生倒是好胆色,寻常士人,岂敢在某家身前面不改色。”
庞山民微微一笑,做了个虚引手势,请关羽进入了客栈大堂,玲儿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臂,拾回铁枪,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更加忌惮,这关羽的武艺,果然名不虚传。
于庭中坐下,庞山民命下人守住门口,对关羽道:“将军还未给在下答复。”
“除赤兔外,关某身上倒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关羽长叹一声,一脸苦涩,英雄末路,不过如是。
庞山民心中微微不忍,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他也是懂的,只是赤兔说到底也是温侯“遗物”,归玲儿所有也是应当,且赤兔神骏异常,庞山民深知在这个时代,一匹宝马对于征战沙场的武将,无异于多了一层活命的保障,论及远近亲疏,玲儿是他的亲人,而关羽,庞山民虽然敬佩此人德行,却并不愿与关羽深交。
劝关羽为己所用,无异于痴人说梦。
庞山民默然无语,对于关羽的长嘘短叹浑若未见,关羽只是稍稍惆怅了片刻,便一脸决然道:“这买卖,关某便与你做了,只是关某有两个要求,你若应我,赤兔便是这吕家丫头的!”
“关将军但说无妨。”庞山民说罢,关羽点了点头,“其一,这赤兔乃曹丞相所赐,于许都期间,赤兔离不得我!”
“以将军信义,在下倒不担心将军赖账!”庞山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其二,你行商之人,此来许都,必有商队,我与二位嫂嫂,需借你商队,离开许都,至于丞相眼线,自当关某料理!且离开许都之后,你需与我同行!直到见了我家兄长,这马才会归你!”关羽说罢,玲儿冷哼一声,对关羽道:“我家小叔叔算无遗策,既然告诉你那大耳贼去处,必然真实!”
“算无遗策?这倒是有趣的紧!”关羽眼中神采一闪而逝,庞山民微叹一声,道:“玄德公如今,怕是已在河北赶往汝南的路上了,若是关将军信我,可与在下同去汝南,等候皇叔……”
“汝南?”关羽眉头一皱,惊疑不定道:“既然兄长在袁绍处,又怎会深入汝南?你这书生,莫要骗我!”
“那袁本初如今既知斩颜良文丑之人乃是将军,又怎容将军帮扶曹操?玄德公长途跋涉,怕也只是金蝉脱壳之计,与其在河北受制于人,倒不如去汝南说降刘辟龚都,以刘皇叔的声望,行此事当是不难,况且袁绍对将军亦是仰慕,若皇叔以劝降将军,并占据汝南为借口,那袁本初岂会不应?”庞山民侃侃而谈,关羽面上神情数变。
“却也有些道理。”
许久之后,关羽点了点头,道:“你这书生,不像商贾,此去汝南,当与我同投皇叔,振兴汉室!”
“投皇叔?”庞山民闻言失笑,道:“若不是为了我家丫头心爱之物,我又怎会与将军同行?皇叔虽英雄了得,却不是我心中明主,与其投皇叔之后,颠沛流离,还不如和我家丫头归隐山林,乐得逍遥呢!”
“小叔叔说的对!那大耳贼虚伪的很!”玲儿闻言,一脸喜色,目光寻衅的看着关羽。
关羽没有去和玲儿计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白门楼上,刘备一语成谶,促使曹操斩杀吕布,想那兄长与这小丫头的仇隙,这辈子恐怕无法解开了。
“此事再议,不过离开许都一事,却要你我共同操持,我不希望在这段时间,你这书生耍阴谋诡计!”关羽说罢,冷哼一声,庞山民点了点头,对关羽道:“将军大可放心,我家丫头的身世也需隐藏,在下必不会行贸然之事。”
关羽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拿起身边偃月长刀,离席而去。
直到关羽走远,庞山民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此人英雄了得,却是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玲儿一脸不解,对庞山民道。
“可惜投错主子,那刘备行事,我看不起……”庞山民冷笑道:“抛妻弃子的勾当,那皇叔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了,用妻儿换取的江山,能坐的心安理得么?”
“正是如此!”玲儿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道:“我爹爹之前还俘获过大耳贼的家眷,尽皆善待,这家伙对自己的家人,难道就一点儿愧疚之心都没有么?”
“还是莫要再谈这些与咱们无关的是非了吧。”庞山民叹了口气,不欲再言。
没想到在许都遇见关羽,这样原本计划的河北一行,怕是也只能作罢了,如今只需要等待荀彧将求官一事告知天子,待取得官员印绶之后,便可离开许都,看来此行许都,跟那曹丞相还是有缘无分,还有那庞山民仰慕许久的郭祭酒,恐怕也见不上面了。
“不见也好。”
庞山民的郁郁之情去的也快,只是片刻,便笑了起来,玲儿看的莫名其妙,小声嘀咕道:“小叔叔在笑什么?”
“笑世事无常。”庞山民轻叹道:“丫头,难道你之前想过,这辈子会有和那关将军同行之时么?”
“还真的是世事无常……”玲儿颇为唏嘘,点了点头道:“不过也就同行这一遭,只要得了赤兔,我便与小叔叔同回荆南,这趟跋涉许昌之后我才发现,还是在长沙过的逍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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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2 愚忠之气,独一无二
在客栈等候数日,尚书府很快便传来了消息,庞山民进献的竹纸令当今圣上龙颜大悦,荀彧顺水推舟,代刘琦求官,献帝念同宗之谊,命少府督造官印,以刘琦为长沙太守,石韬孟建诸人,掌荆南其余三郡。
庞山民得偿所愿,心中大悦,如此一来,掌控荆南便是师出有名了,只是庞山民料想,以荀彧智谋,想必也留了后手,恐怕如今天子使节,已经在赶往荆州的路上了,不知道那景升公,听闻如此消息,会不会气的吐血三升。
只是对于荆南形势,庞山民却不怎么担心,即便刘表与刘琦父子反目,兵戈相向的事还是难以发生的,事情已发展到这般地步,刘荆州怕是多半会打落牙齿和血吞,原本刘琦就是被他这个父亲赶离了襄阳,只因为刘琦去许都求了个朝廷册封的官职而攻伐与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求官一事已了,庞山民便命车队收拾行装,这几日关羽时常会往出没于客栈之中,如今刘备家眷已送抵客栈,混入了庞家的商队之中,庞山民也见过甘糜二位夫人几次,混了个脸熟。
二位夫人姿色不凡,庞山民却没有太多欣赏的兴趣,或许是于长沙之时多与貂蝉相伴,庞山民发现他已可以对寻常美女视而不见了。
只是这二位夫人似乎并没有放过庞山民的打算,在客栈的这几天里,庞山民已经被这二人磨的耳朵快起了茧子,两个女人不遗余力的劝说庞山民辅佐刘备,庞山民屡屡婉拒,却丝毫没有打击到两个聒噪女人的积极性。
也算是见识了刘大耳蛊惑人心的本事了,这两位夫人,从与刘备成婚到现在,过的多是颠沛流离的日子,还被皇叔之敌掳去数次,怎么还如此这般帮他说话?
难怪史上记载,这位皇叔魅力独一无二,日后三国霸主,果然是各有各的看家本领……
庞山民对此颇为无奈,只盼着关羽除尽眼线之后,早日离开许都,只要到了汝南与那刘备汇合,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于是庞山民平日都不敢在客栈中多呆,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便在许都城中和玲儿一同四处乱转,有时也会去将军府的马棚中发发牢骚,跟赤兔好好说道一下,若不是因为这位红毛大爷,他堂堂大凤雏也不必遭遇这般无妄之灾。
“山民,我已摸清监视之人。”
关羽又一次出现在客栈之中,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几天以来,关羽命与他同至许都的十余老卒四下调查,将军府内外的可疑人手尽皆被关羽发现,关羽已命老卒们休整行装,待借口出城射猎之时,离开许都,并与庞山民的车队路上汇合。
“关将军须一切小心。”庞山民倒不认为关羽能如此轻易的打乱曹营布置,曹操甚喜关羽,曹营诸人皆知,若是让关羽逃逸,怕是不少人要负上罪责,眼线没准只是曹操的后手之一,以曹操诡谲,想要留下一人,又怎会如此简单。
“这我省的!”关羽颇为自傲的点了点头,抚须笑道:“明日一早,我便挂印封金,离了许都,曹操虽待我甚厚,于河北斩颜良文丑,也算还了他恩情,只是这印绶资财,我却不能接受。”
“呃……将军若行此事,怕是会打草惊蛇。”
关羽德行,庞山民亦深为敬佩,挂印封金之事也是千古美谈,只是以如今事态,若如此行事的话,恐怕曹营中人一旦发现关羽遗留之物,便会引军而至吧。
如今曹操未归许都,若是曹营其余将校引军追之,怕是绝不会如曹操那般惜关羽之才,放关羽离去……
“我意已决。”关羽说罢,起身欲去,庞山民连忙伸手拦住,面色不虞道:“将军如此固执,难道就不怕令二位嫂嫂身陷险境?”
“孟德虽为我家兄长之敌,却待我甚厚,我不欲欠他太多。”
“已经欠了,管它多少作甚?”庞山民见关羽面色坚决,摇头苦笑:“那曹操还会差了你这个汉寿亭侯的将军印不成?再者,有这天子所赐印绶,日后将军与皇叔,征战天下之时,也可师出有名!”
“我那兄长本就是皇叔,若是举兵,便是大义所趋!”
“荒谬,皇叔可敢视当今天子无物?”庞山民冷笑一声,道:“我也知玄德公所图甚大,只是将军这话,休要再提,皇叔怕是也不希望闻此谋逆之言吧。”
关羽默然无语,以关羽性情,素来不喜欠下人情,可如今庞山民所言尽皆在理,关羽也不知如何辩驳,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