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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见孙绍气愤,不禁劝道:“绍儿,吴侯如今仍在庐江,探望公瑾一事,当从长计议!”
“子义叔叔,绍儿等不了!”孙绍双目冒火,对太史慈道:“公瑾叔叔对江东意义何在,子义叔叔当最为清楚,既然孙仲谋嫉贤妒能,那便让公瑾叔叔随绍儿一道去荆襄为官!”
太史慈闻言大惊失色,对孙绍道:“此事休要再提,江东离不得公瑾,况且如今吴侯震怒,绍儿若这般无礼,恐犯其忌讳!”
“别人怕他,我可不怕。”孙绍冷哼一声,对太史慈道:“总之绍儿这便要去庐江大牢,那孙权若有能耐,便叫他将我一起锁了!”
太史慈见状,还欲再言,却见孙绍已然没有了谈话的心思,转头便走,太史慈见状,忙一把捉住孙绍臂膀,对孙绍道:“好歹你也是成家立业之人,怎么还这般冲动?”
“江东无人为公瑾叔叔讨各公道,我荆襄来给!”
太史慈力大,孙绍难以挣脱,只得愤愤不平道:“若公瑾叔叔之前肯降我荆襄,又岂会遭受这般苦难?恐怕其于荆襄朝堂之中,地位比之卧龙凤雏亦当不遑多让了,就连伯言军师都可困郭奉孝于许都成中,以公瑾叔叔本事,何愁得不到功劳?”
太史慈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荆襄财雄势大,太史慈自然知晓,况且以庞山民与周瑜的关系,周瑜大权在握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太史慈皱眉思索许久,对孙绍道:“可江东是你孙家基业,绍儿此来,哪有偏帮外人的道理?”
“外人?小侄于江东之时,孙仲谋待小侄如何,莫非子义叔叔不知?”孙绍冷哼一声,对太史慈道:“况且绍儿母亲,奶奶俱在荆襄,且得山民叔叔眷顾,吃穿用度样样不缺,即便山民叔叔如何繁忙,逢年过节必来拜见,而那孙仲谋昔日所作何事,就用不着绍儿赘言了吧!绍儿又不是不识好赖,内人外人,绍儿分得清楚!”
太史慈见孙绍情难自控,长叹一声,手上力道也渐渐减弱,孙绍搬开太史慈手掌,对太史慈道:“子义叔叔,这江东如今已不是父亲所在之时的江东了,与其活得这般没滋没味,不如子义叔叔也与绍儿,同往荆襄!”
太史慈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苦笑:“伯符临终嘱托,慈不敢忘,终归是伯符所闯下的基业,慈为汝父至交,又怎能趁江东衰弱,另投他主?”
孙绍闻言颇为不屑道:“若父亲知晓孙仲谋这般行径,怕是也不会将江东基业,托付于他了!”
孙绍说罢,便离了太史慈府,往大牢而去,太史慈见孙绍离去背影,仿佛看到了昔日孙策英姿勃发的英雄模样,难忍心中悲凉,口中喃喃道:“伯符,你可知晓,这才几年时光,江东已风雨飘摇了……”
打着太史慈的旗号,孙绍一路畅行无阻,入大牢时,孙绍却见牢门大开,牢房之中,周瑜与鲁肃二人,正对座浅酌。
周瑜听见门外响动,侧目看了孙绍一眼,似乎对于孙绍的到来并不惊讶,对孙绍道:“绍儿,进来座。”
“公瑾叔叔,坐牢的滋味舒不舒服?”孙绍见周瑜似乎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颓丧,不禁出言调侃,说罢,还故作恍然大悟的看了鲁肃一眼,道:“子敬叔叔也在,江东大牢何时成了军政要地?”
鲁肃白了孙绍一眼,没好气道:“绍儿这般激将倒是用错了人,公瑾于数日之前,便料定山民必会使绍儿,来庐江一行了。”
孙绍闻言,一脸惊喜道:“公瑾叔叔果然算无遗策!”
周瑜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孙绍一眼,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孙绍的模样更似孙策,且就连这般桀骜不驯的脾气,也如同孙策一般,别无二致,心中一阵唏嘘,周瑜轻叹一声,道:“绍儿且来饮酒,至于绍儿欲劝周某出仕荆襄一事,还请勿要再提。”
孙绍闻言,眉头大皱,对周瑜道:“离襄阳前,绍儿可是立下军令,若公瑾叔叔不从,绍儿就算用绑的,也要将叔叔绑回荆襄!”
周瑜神情不变,一脸淡然的对孙绍道:“周某也粗通武艺,若绍儿欲切磋一下,周某奉陪!”
“公瑾叔叔何必如此固执,莫非叔叔以为,山民叔叔心意不诚?”孙绍说罢,一脸认真的对周瑜道:“良禽择木……”
话未说完,孙绍却见周瑜失声而笑,鲁肃也是一脸莞尔,对孙绍道:“绍儿乃是武将,何苦邯郸学步?绍儿是要说‘良辰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还是要说‘君择臣,臣亦择君’?”
孙绍闻二人调侃之言,一脸羞怒道:“既然二位叔叔皆心知肚明,何苦调侃小侄?绍儿别的没有,就是有些力气,莫非二位叔叔真以为,绍儿不敢绑二位叔叔离开庐江?”
见二人依旧笑而不语,孙绍怒道:“只一刘备离去,孙仲谋尚且不敢阻拦,既然二位叔叔如此固执,可别怪绍儿用强,绍儿不信,孙仲谋还敢栏我?若到时候丢了那位吴侯脸面,还望二位叔叔莫要见怪!”
便是这般怒火勃发的模样,也与伯符别无二致……周瑜再看孙绍,双目间泛过一抹神采,对孙绍道:“周某还真不相信,绍儿敢于周某面前动武,况且周某虽被仲谋去职,却并不怨恨于他,这些年来周某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既然仲谋容不下周某,周某便与子敬,一道远离朝堂,避世隐居……”
孙绍闻言,心中一惊道:“二位叔叔一身本领,怎可荒废?当今天下乱世,正是二位叔叔这般英雄用武之地!”
“周某早已心神俱疲……”周瑜说罢,将手中酒盏放下,对孙绍道:“有些乏了,周某昏昏欲睡,绍儿若没别的事情,还请早回。”
孙绍见往日风流倜傥的周瑜竟于牢房一角,和衣而卧,心中一酸,热泪盈眶道:“虽然公瑾叔叔这般不通情理,可绍儿仍要为公瑾叔叔鸣冤,绍儿这便去寻那孙仲谋,好让他知晓,我荆襄对公瑾叔叔志在必得!若其不从,绍儿也不惜来一回荆轲刺秦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NO。539 孙权江边追周郎
“绍儿且慢!”周瑜闻孙绍此言,不禁大惊,当即从地上爬起,怒视孙绍,对孙绍道:“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绍儿就不相信,公瑾叔叔不怀念与父亲一道金戈铁马的日子!”孙绍双目泛红,对周瑜道:“山民叔叔于荆襄仍无时无刻关注公瑾叔叔的动向,这些年来叔叔所受的委屈,绍儿当然知晓,我父亲且不敢这般对待叔叔,那孙仲谋哪来的这般胆气?今日绍儿心意已决,定要于江东群臣面前好好问问那孙仲谋,到底还有无良心!”
“绍儿不可冲动!”鲁肃闻言,苦笑一声道:“只是我等与吴侯政见不同,绍儿何苦这般义愤填膺?且绍儿若于朝堂之上剥吴侯面皮,便是有荆襄护着,也难逃制裁!好歹吴侯也是一地诸侯,绍儿怎可这般放肆?”
“子敬所言极是。”周瑜也顾不上“歇息”了,正色对孙绍道:“如今去职,周某也不会与荆襄为敌,绍儿何必这般执着?如今荆襄对江东已成合围之势,这江东存亡,已与周某无关,山民有卧龙凤雏,陆伯言,法孝直相辅,多周某一个不多,少周某一个不少……所以周某就不去荆襄朝堂,添加变数了,还望绍儿理解。”
“绍儿理解叔叔,叔叔可理解绍儿?”孙绍冷哼一声,对周瑜道:“总之若二位叔叔不与绍儿一道离去,绍儿便去质问孙权,当面要人!”
孙绍说罢,转身便走,周瑜鲁肃二人见状,急忙起身追来,三人就这样离了大牢,直至牢外,周瑜一把拽住孙绍,对孙绍道:“够了,绍儿不可继续胡闹下去!”
孙绍不理不睬,依然前行,口中自语道:“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周瑜,鲁肃二人闻言,俱是一愣,不知不觉间,周瑜拽住孙策的手也松开了,正在此时,鲁肃遥望不远处太史慈正飞马赶来,忙对太史慈呼喊道:“子义,拦住那小子!”
太史慈闻言,策马便向孙绍而来,只一刹那,孙绍便被太史慈一把捉住腰带,提于马上。
孙绍脚不占地,四肢乱舞道:“放开,放开!休要阻我去寻孙仲谋!”
孙绍的叫嚷已引来四面百姓注意,太史慈恐事情闹大,当下一把将孙绍丢在地上,翻身下马,怒视孙绍道:“你这小辈,就不能省心一些?”
鲁肃见孙绍已被制住,急忙跑来,心有余悸道:“好歹没闹出变故,绍儿,且与我等一并回牢!”
“那岂是人待的地方?”孙绍闻言,皱眉道:“子敬叔叔喜欢牢房的滋味,绍儿却不喜欢,许久未回江东朝堂了,绍儿想去见识一下,吴侯如今气势如何!”
周瑜缓缓走来,神情复杂的看了孙绍一眼,对孙绍道:“适才绍儿所言,从何处听来?”
孙绍先是一愣,继而叹道:“乃山民叔叔所言,其每每想念公瑾叔叔时,便会这般嘀咕,久而久之,绍儿也会念了……”
“这句子倒是好气魄啊!”周瑜闻言,苦涩一笑,心中却万万没有想到,远在荆襄的庞山民,竟然会如此挂念于他。
许久之后,周瑜长叹一声,对孙绍道:“绍儿勿要再闹下去了,周某且随你一道,往荆襄走上一遭便是,好歹也让绍儿于山民面前,有所交代!”
“公瑾……”
太史慈与鲁肃闻言,尽皆大惊,太史慈口中喃喃,对周瑜道:“公瑾终是要与江东为敌了么?”
“只是与故友见上一面。”周瑜闻言笑道:“周某离去之时,还请子义照看周某家眷。”
太史慈闻言,点了点头,却听身旁鲁肃亦道:“既然如此,鲁某远随公瑾同行,不知公瑾是否欢迎?”
周瑜闻言,微微点头,孙绍却是一脸狂喜道:“我等这便离去,江边大船,早已久候!”
一行人至庐江渡口,却见早有士卒,于渡口警戒,太史慈微微皱眉,便见一裨将飞马而来,对太史慈道:“子义将军,还请下马。”
太史慈闻言,不禁怒道:“何事须慈下马来谈?”
“吴侯吩咐,不可放走周都督与子敬先生!”裨将说罢,与太史慈凌厉目光对视一眼,心中惊惧,低下头来,对太史慈道:“我等也是得了吴侯号令,不敢违抗!”
太史慈还未及答话,孙绍便怒喝一声道:“好大的胆子!真当孙某不敢杀人不成?”
“小将军勿怒……”裨将连连告罪,孙绍也不乐意欺负这等无能之辈,冷哼一声道:“既然不让孙某走了,那便去朝堂之上,与吴侯理论一番!”
“绍儿!”周瑜见状,皱眉喝道:“周某已有决断,绍儿休要放肆!”
周瑜说罢,忽闻身后阵阵马蹄之声,回头忘去,便见烟尘滚滚,蒋钦,周泰二人一马当先,孙权紧随于后,十余将校飞马而来。
孙绍见状,一把将那裨将扯下马来,翻身上马,口中喝道:“二位叔叔先行一步,孙仲谋便由绍儿挡住!”
太史慈闻言,急道不可,话音未落,便听对面孙权高喝一声道:“公瑾,子敬!二位欲叛我荆襄乎?”
周瑜闻言,冷笑一声,鲁肃面上亦惊怒不定,太史慈见状,心中暗暗叫苦,孙权此言,岂不是还未交涉,便想要坐实了二人的罪名?
想到此处,太史慈急忙喝道:“非是叛逃,慈可为二位先生作保!”
太史慈话音落下,孙权人马已至近前,孙权见了孙绍,故作一脸惊诧之状,对孙绍道:“绍儿原来庐江,怎可不拜会叔叔?”
“我呸!”
孙绍闻言,怒火勃发道:“假仁假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