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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玲儿闻言,面面相觑,庞山民用过早饭,便叫祝融回屋换回南蛮服饰,于三女面前,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来,貂蝉掩嘴轻笑,玲儿吵嚷着也要参与,只有祝融一脸惊讶之色,指着庞山民道:“你这人怎么一肚子坏水儿啊!”
“那江东欲坏我汉蛮和谐,我又怎能让他们好过?”庞山民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对祝融道:“江东之人,以为些许钱财,便可使蛮人卖命,此番我必让他们知道,做错事情,总要付些代价!”
又和三女合计了一会儿,庞山民便带上祝融,同去寻黄承彦了,黄承彦如今已见过印刷之术,再见庞山民时,一脸赞许,对庞山民道:“此活字印刷,于文教大兴,有大功德!”
“先生谬赞。”庞山民微微一笑,对黄承彦道:“若先生欲于家父重建书院,这活字印刷,也能起些作用,在我荆南,寒门士子欲求一书而不得的事情,今后必不再发生。”
黄承彦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却听庞山民又道:“学生知先生此来长沙,已将家中书册尽数带来,学生以为,若先生欲使这‘奇术’一技,流传于世,则应多刊印一些书册,以免此学,于后世断了传承。”
庞山民短短一语,却令黄承彦大为惊讶,黄承彦对庞山民道:“你是说,让老夫刊印府中墨家孤本?”
“就算是兵书战策,亦可印制……”庞山民闻言笑道。
“若奸邪之人学了老夫之技,祸乱世间,又当如何?”黄承彦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夫择徒严谨,宁可这一门学术断了传承,也不欲使其为祸世间!”
庞山民闻言肃然起敬,对黄承彦道:“先生说的虽然在理,只是先生所掌之兵书战策若是失传,实在可惜,且学生以为,若先生之道大行于世,就算世间有奸邪之人,学了此道,亦有正义之人,与之制衡,且兵书战策皆是死物,若无先生教授,亦难大成,如今《孙子兵法》,《尉缭子》皆流传世间,却未见那学成之人,各个都是孙武,尉缭。”
庞山民的一番话令黄承彦大为意动,沉吟许久,黄承彦长叹道:“此事还需与德公,德操二人商议一番,只是老夫奇怪的是,你年龄尚浅,却为何如此在意这般传承之事?”
庞山民闻言叹道:“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何其璀璨,如今这大汉却独尊儒术,令学生心中不解。昔日商鞅变法可使秦强,留侯得《太公兵法》,助高祖立汉,在下以为,这无论是法家,兵家,儒家,墨家……皆于国有大用,学生虽不知此想法是否正确,但学生以为,若将各门学派,流传后世,让后人评说孰优孰劣,最为公道。”
黄承彦闻言大惊,没想到庞山民心中,还有此志向,呆呆的看了庞山民许久,黄承彦叹道:“先前汝父还说,你这性子不似人主,如今看来,那是他没看清楚啊,你这小子,果然如司马德操所言,藏得很深!”
庞山民闻言讪笑,对黄承彦道:“学生只是怜如今许多古籍,已断了传承,心中才有此想法,时光荏苒,数百年后,这天下损失之各家学说,怕是还要甚于当年秦皇焚书坑儒了,所以学生才创了这印刷之术,欲使各家学说,从此开始,流传后世。”
黄承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若不印书,我与汝父,德操岂不成了焚书之人?既然你已有决断,便与我一同回去,与他们细说一番你之想法,想必二人也会如老夫这般,被你说服吧!”
说罢,黄承彦嗟叹不已,与庞山民和祝融一同踏上归程,一路上黄承彦久久不语,心中暗道:这庞家长子胸中沟壑,怕是已不逊孔明,且一些寻常之事,都能被这小子看出道理所在,若以此子天赋,肯学“奇术”一道,必事半功倍。
想到此处,黄承彦横下心来,对庞山民道:“山民,我且问你,你愿得老夫传承否?”
庞山民闻言一愣,心中大喜,对庞山民道:“当然愿意!若先生肯传道于我,学生幸甚!”
“如此以来,却拂了德公,德操之意了……”黄承彦微微一叹,对庞山民道:“老夫虽知你天资过人,于‘奇术’一道亦颇有涉猎,只是如今你为荆南隐主,日后还欲图谋天下,这‘奇术’之道,对你未必有用,但是你若肯学老夫之技,老夫必倾囊相授。”
“先生切勿妄自菲薄,于学生看来,任何学术,于国皆有大用,先生之‘奇术’于学生心中,乃是大道,且学生无天赋去学水镜先生之韬略,又与家父政道不同,学生可拜之师,唯有先生一人,还望先生不弃,收我为徒!”庞山民面色焦急,言辞恳切,黄承彦闻言,点了点头,双目泛红道:“好徒儿!老夫应你,回到长沙,你便拜师!若是那俩老头敢来阻我,老夫必要他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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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4 江夏之大战略
马车入了城中,一路向太守府驶去,黄承彦下车之后,径自寻庞德公与司马徽而去,见老师风风火火的样子,庞山民心中感动不已。
带着祝融,于厅堂之中见到诸葛亮后,庞山民把心中谋划尽数道来,诸葛亮与庞山民商议片刻,便定下计策,见庞山民自进屋时就面上笑容不止,诸葛亮问其缘由,得知黄承彦欲传庞山民衣钵之后,心中大惊。
“恭喜兄长,得偿所愿。”诸葛亮说罢,心中颇为感慨,口中喃喃道:“兄长真叫人好生羡慕。”
“你与士元,皆是老师学生,又何必羡慕为兄?”庞山民心中不解,见诸葛亮长嘘短叹,一脸奇怪。
诸葛亮闻言苦笑一声,收拾心情,与庞山民解释起来。
黄承彦虽学生众多,但亲传弟子如今只庞山民一人,即便是卧龙凤雏,也无法如庞山民这般,得其传承,黄承彦于“奇术”一道,学究天人,若庞山民得其真传,受益无穷。
见诸葛亮一脸艳羡之色,庞山民摇头笑道:“孔明何必如此,日后你为先生女婿,亦可得其传承,若先生不允,为兄便收了你为弟子便是!”
诸葛亮闻言笑道:“亮可不敢拜兄长为师,只是兄长切记,师从承彦公后切勿懒惰,这‘奇术’虽于治国并无大用,却对民生,军务之上,颇有裨益,且承彦公于荆襄名望素隆,师承承彦公,对兄长日后于这荆襄官场之中立足,亦有大用。”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诸葛亮道:“正是如此,虽说为兄拜黄老先生为师,乃是为这‘奇术’传承,但这份师徒之谊,亦帮为兄于这荆襄之地,提升了许多声望,这拜师一事,为兄当选良辰吉日,备份厚礼,且届时也让那江东鲁肃,来做个见证!”
“兄长拜师,还不忘记算计江东……怕是那周瑜也不会想到,得罪兄长会有如此结果吧。”诸葛亮闻言失笑,看了一眼庞山民身旁的祝融,道:“只是这蛮人公主,行事稳妥么?”
“你这书生,少瞧不起人!”先前庞山民与诸葛亮商议之事,祝融皆未听懂,诸葛亮这句发问,倒是让她听的明白,祝融气呼呼的对诸葛亮道:“跟玲儿二娘一起住了那么久的时间,我又不傻,演戏骗人,自然也学会一些!”
庞山民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谑之言,居然被祝融记得清楚,见诸葛亮莫名其妙,庞山民只得又与诸葛亮解释起了“演戏骗人”的由来。
诸葛亮闻言,不禁笑道:“兄长与这貂蝉,生活倒也有趣的紧,只是不知亮娶了月英之后,会是如何?”
只是半日时间,黄承彦欲收庞山民为徒的事情,便在长沙城中传扬开来,庞山民心知这是老师为他日后执掌荆襄,提前造势,感动莫名,忙命下人去准备礼物,且择下月月初,良辰吉日,与黄承彦行师徒之礼。
同时庞山民亦手书一封,送与江东,邀鲁肃同来观礼,下人刚将书信送走,荆襄三老便联袂而至,庞德公与司马徽二人,看向庞山民的目光,颇为怪异。
“你这小子,不声不响,居然将承彦劝服,你可知道,若你日后主政荆襄,必无多少时间,去学承彦之‘奇术’?”司马徽说罢,庞山民正欲作答,却听黄承彦接过话茬,出言维护道:“老夫之‘奇术’重在天资,以老夫观之,那士元也未见有多勤奋,于你兵法韬略一脉上,学的也是不差,我若教导山民,占不了他多少时间!”
司马徽闻言语塞,于庞德公对视一眼,二人尽皆心中明了,看来这黄承彦决意已下,怕是难改了。
想到此处,庞德公对庞山民道:“既然承彦看重于你,你师从承彦之后,须尊师重道,不可懈怠,若让为父知道你令承彦生气,为父必不饶你。”
“老夫弟子,需你来聒噪?”黄承彦说罢,庞德公愣了半晌,回过神来,破口骂道:“老夫教导儿子,也要你管!”
黄承彦回护之情,让庞山民心中无比感动,见老师与父亲又要斗嘴,庞山民忙出言劝说,顺便还说起了欲于下月吉日拜师,届时还要阴谋江东一笔,如今司马徽亦在,庞山民自然希望也得其指点。
“计虽好计,却不够大气,你这性子,也就适合学承彦那‘奇术’小道了。”司马徽话音刚落,黄承彦又欲争吵,庞山民连忙劝道:“还请水镜先生指教。”
“你欲佯作蛮汉不合,却只为骗那江东些许钱财,为何不使那江东挥军荆南,与那蛮人,前后夹击?”司马徽说罢,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司马徽道:“江东虽与荆襄乃是世仇,如今却不是我荆南兴兵之际,若我坏了那江东军马,使其仇视荆南,引军攻伐,对我荆南无任何益处,在下以为,临渊而渔不如结网而退,只是算那江东一笔,让其警惕,却不毁双方交情,若使江东伤的狠了,则有悖我荆南欲渔翁得利之形势!”
司马徽闻言,心中惊讶,对庞山民道:“此计虽非韬略,却甚是长远,小子心中还有何想法,尽数与老夫道来!”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学生以为,那江夏一役,来年开春避无可避,江夏重镇,比之荆南位置,对江东来说要重要许多,所以在下与孔明,皆欲把荆南之力,放在这场大战之上。”
“黄祖不是那周郎对手,且先前你亦算计使蔡瑁水军与江东江上大战!”司马徽说罢,庞山民笑道:“正是如此,如今蔡氏强势,江东更强,或许日后,那新野刘备也会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学生以为若长久下去,此战规模,可称之南方的‘官渡之战’,若各家势力于此役之上,僵持不下,此消彼长,便是我荆南得利之时。”
司马徽闻言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你与孔明,居然是此般打算?你可知,若战事一起,要有多少百姓会遭这兵灾之苦?”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对司马徽道:“不敢欺瞒先生,这百姓受苦一事,学生心中自然有数,只是学生以为,长痛不如短痛,若能日后使天下安定,付出一些代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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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5 蛮人与我,同心同德
司马徽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庞德公目光诧异,口中喃喃:“这还是老夫的儿子么?”
只有黄承彦,面上讶色不似二人那般浓烈,不过看向庞山民的眼神,亦是有些呆滞。
司马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