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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滔滔不绝,蒯良神情也愈发严峻,半晌之后,蒯良对蒯越道:“可若那庞山民来了襄阳,我蒯家……”
“若其不来,我蒯家可立足荆襄,若其来了,我蒯家便可放眼天下!”蒯越闻言,微微一笑,对蒯良道:“孰优孰劣,全凭兄长决断!”
蒯良闻言叹道:“可我蒯家立足荆襄,首屈一指,这十数年来,多赖景升帮衬。”
“那庞山民如今也未有反意,且仍需借景升之势,保荆襄安定。”蒯越说罢,蒯良点了点头,道:“既无伤景升对我蒯家恩义,蒯家全力相帮那庞山民也未尝不可,为兄知异度欲放眼天下,若我蒯家可借此机会,再进一步,倒也是件好事!”
二人又商议许久,忽听门外异动之声,蒯良皱眉喊道:“何人扰我清静?”
“禀报家主!江北探马已归,言北方官渡,又有变化!”
侍从说罢,蒯越皱眉,对蒯良道:“难道那曹操又胜?”
命侍从进门,蒯越接过信笺,摊开一看,口中惊呼道:“怕是不久之后,那北地尽被曹操所得!”
蒯良闻言,亦凑了过来,看过信后,摇头笑道:“袁本初大好局面,一朝尽丧,仓亭一役,袁绍先遭十面埋伏,又中背水一战……袁军之中,谋主无能啊!”
“或可说曹操军中,能人太多……”蒯越闻言叹道:“如此看来,那曹操平定河北,也只是时间问题,待其掌控北方,下一个目标,便是我荆襄九郡之地了吧!”
二人相视一眼,默然无语,许久之后,蒯越恍然大悟,对蒯良道:“看来那庞山民,允刘备驻江夏,也是为了抵那曹操!”
“此人虽是懒散了些,这眼界倒是长远的很!”蒯良捋须叹道:“既如此,我便修书一封,邀其来这荆襄,立足朝堂之上!”
在蒯越拿到战报不久,庞山民手中也有了一份来自北地的战报,庞山民看过之后,心中暗道:曹操终究是曹操,其魄力非比寻常,如今这黄河两岸,已被曹操所得,袁绍退军邺城,怕是再无还手之力了。
一战断了袁军士气,使其再无对抗之心,此等手段,便是庞山民这个穿越者见了,也不禁赞叹不已。
庞统见庞山民长嘘短叹,对庞山民道:“兄长,何须长他人志气?曹操此胜,全赖颍川学子从中谋划,帮衬于他,难道兄长以为,我襄阳学子,比之那颍川诸人,逊色不成?”
“切勿小看天下人……”庞山民闻言,叹道:“曹军如此手笔,如今你与孔明,皆难以掌控,数万人马的战役,比之荀彧,郭嘉等人,我等还是要逊色许多,士元勿要忘记,那赵恬纸上谈兵之事……”
庞统闻言默然,对庞山民道:“如今我等立足荆南,皆无战事,如兄长所言,这积累经验之事,又如何来做?”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思索半晌,对庞统笑道:“士元休要着急,这军国大事,不可不慎,且我荆南可不比那曹操家大业大,如今还当以发展民生,囤积军备,最为重要!”
庞统心知庞山民说的有理,只是看着战报,遥想北地的那场大战,心中却不禁热血沸腾,对庞山民道:“那兄长以为,何时我等才可如那郭嘉,荀彧一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快了……”庞山民闻言叹道:“刘表身陨之时,便是我荆襄危难之际,届时荆襄群狼环伺,必不得安宁,只是以目前荆南的情形来看,我到希望那刘表,活的长远一些,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想要争霸天下,为时尚早……”
NO。142 两封书信
入夜,襄阳蔡府,灯火摇曳。
比之往日门庭若市,如今蔡府萧条许多,特别是数日之前,朝堂之上蔡瑁贬官,且与张允交恶,更是让这蔡府接连数日以来,无人光顾。
于静室之中,蔡瑁与蔡氏相视无言。
自刘琦此番返回襄阳,这朝堂之上的风向便彻底变了,刘琦如今的改变被刘表看在眼中,心中喜悦,且二蒯多言,刘琦颇有刘表之风,让刘表无比喜悦,由此一来,幼子刘琮,备受冷落,就连其母蔡氏,于府中的日子,亦不像先前那般好过。
刘表已经半月,未与蔡氏同床共寝了。
且此番江夏战后,二蒯连结刘琦,落井下石,更是让蔡瑁明白了这荆襄朝堂,已与先前,大不相同。如今蔡瑁无官无职,于家中坐等复起之日,此番煎熬,令其心中怨愤,却又无处发泄……
“妹妹,刘景升真的欲日后传位刘琦?”许久之后,蔡瑁咬牙切齿,对蔡氏道:“早先其掌荆襄之时,这兵马防务,多是我蔡家帮其操持,如今其却忘恩负义,这刘表,当真该杀!”
蔡氏闻言,心头一惊,对蔡瑁道:“兄长勿要再说,当心隔墙有耳……”
蔡瑁不闻不顾,对蔡氏道:“妹妹,这刘表对我蔡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此等日子,我过够了,不如此番你回府中,带上琮儿,我蔡氏一族尽数迁往北地,去投曹公,重置家业,如何?”
“那景升之家业,又何去何从?”蔡氏闻言,苦涩叹道:“兄长,你是琮儿舅舅,当多为琮儿日后考虑,妾身以为,这荆襄之主,琮儿还有争的机会!”
“如今那刘琦,已颇有势力!”蔡瑁冷哼一声,不屑笑道:“早知今日,便叫那刘琦回不得襄阳!”
“兄长,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蔡氏微微叹了口气,对蔡瑁道:“早先嫁与景升,我蔡家便是为了日后可使琮儿,继承景升家业,如今这条路,已行半道……若半途而废,岂不可惜?”
蔡瑁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小妹可否如先前那般,陷害刘琦?景升只二子,那刘琦死了,这家业,早晚便是琮儿的,若是如此,我这个舅舅,便是等上几年,又有何妨?”
蔡氏沉吟不语,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道:“如今刘琦得二蒯相助,想要构陷于他,难如登天,除非我蔡家也有与那二蒯一般的智谋之人,出谋划策,才可使琮儿,重获景升喜爱。”
“智谋之人,堪比二蒯?”蔡瑁闻言冷笑:“荆襄皆知,那二蒯智谋无双,妹妹要找此等人物,怕是不易!”
蔡氏摇了摇头,对蔡瑁道:“兄长可曾听闻,卧龙凤雏之说?如今那卧龙与二蒯在刘琦处,可庞家大小凤雏,却未投明主,且我蔡家,与那庞家素有来往,不如请二庞从旁相助,制衡二蒯,如何?”
“大小凤雏?”蔡瑁闻言,皱眉道:“就是创造纸奇术的庞家长子,还有他的那个丑鬼弟弟?”
蔡氏闻言,阴阴笑道:“若是真有才华,丑了一些,又有何妨?只要此二人为我所用,抗衡二蒯,待兄长日后复起,便是我蔡家重掌大权之时,到时候,襄阳蒯家,还有那刘琦,再与他们一一清算,亦是不迟!”
长沙太守府,庞山民看着手中的两封书信,一阵愕然。
一封来自蒯家。
如今庞蒯两家结盟,互为臂助,书信往来也日趋频繁,蒯越与庞山民与政事之上,相互之间亦时常探讨,取长补短,只是襄阳,长沙二地相距遥远,二人交流,也只能靠这书信一物了。
另一封来自蔡家的书信,倒是让庞山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且信笺之上,字迹隽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手笔,庞山民将蒯越书信放置一旁,打开蔡家手书,看过之后,许久无言。
直到庞统步入府中,行至近前,庞山民才回过神来,摇头笑道:“士元,你也来看看吧!”
庞统见庞山民神色古怪,心中好奇,看过信后,不禁大笑道:“那蔡夫人欲与兄长一叙,兄长自去便是!”
“蔡家没落,蔡夫人此举,必有深意……”庞山民见庞统乐不可支,亦不禁莞尔,对庞统道:“士元,你且说说,这蔡氏到底有何打算?”
“无非是蔡家失势,求我庞家从旁相帮,如今朝堂之上,蔡氏族人只余蔡中,蔡和等少数庸碌之人,不过话说回来,便是那蔡瑁,也不是什么大才……”庞统笑过之后,见庞山民默然不语,不禁出言调侃,“兄长何必为此信劳神,莫不是兄长垂涎蔡氏美貌不成?”
“鬼扯!”庞山民闻言笑道:“为兄再过几月,便要大婚,你口无遮拦倒是爽利,回家之后,遭罪的却是为兄!”
庞统笑罢,对庞山民道:“区区蔡家,若是数月之前,还有些气候,如今失势,如丧家之犬,所以兄长不必理会!”
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打蛇不死反被其咬,如今景升公虽对刘琦印象,已大有改观,然而刘琮亦其亲子,且那蔡夫人,如今不去景升公那边吹枕边风,却来求救我等,此正是让这荆襄之地,再不受这蔡氏荼害的大好机会!”
“反间?”庞统闻言一愣,继而笑道:“用间好啊!本来这蔡氏之中,便无能人,你我去帮其指点些昏招之后,恐怕这荆襄九郡,再无蔡氏一族!”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又打开蒯家书信,看过之后,便将书信交由庞统手中,道:“如今蒯氏欲与我同去朝堂之上,合力掌控荆襄大局,此乃紧要之事,为兄不可不去,如此看来,这蔡家还得你去!”
“行,我去!”庞统点头笑道:“真不知那蔡氏是如何想的,难道她以为我庞家,如此轻易,便会被其笼络不成?”
“或许那蔡氏见士元风流倜傥,欲用美人计诱之,亦有可能!”庞山民闻言笑道:“士元,切不可中那蔡氏毒计,人家可是咱们当下主母!”
NO。143 非是苦肉计,黄泥落裤裆!
襄阳城门,一行车队浩浩荡荡,驶入城中,庞山民侧卧车上,浮想联翩。
说起蔡氏一族,庞山民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一年之前,于貂蝉在庞家庄的院落之中,那个欲强抢民女的蔡氏子弟,以及将军蔡中。这二人虽令庞山民心中不虞,却也谈不上仇隙,对于这种丝毫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人,庞山民都懒得去对付他们。
于城前,车队化作两股,各走一边,不多时,庞山民便于蒯家门口,下了车驾,蒯越于门内迎了出来,满面春风,对庞山民道:“贤侄一路舟车劳顿,快快进府中歇息!”
庞山民随蒯越进了厅堂之中,笑道:“异度公如今可是春风得意啊!”
蒯越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何止是春风得意,日前景升微恙,这九郡政令,皆出自家兄与蒯某之手,若是以前蔡氏独大之时,便绝不会是这般景象了。”
蒯越说罢,压低声音,对庞山民道:“士元此去蔡家,这离间之事,可一举成功?”
庞山民见蒯越依然心存顾虑,微微一笑,道:“士元遇事机变之能,就是在下亦自叹不如,区区蔡氏,必被士元玩弄于鼓掌之中。”
“兄长所言正是!”
庞山民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心中惊喜,连忙迎了上去,对来人道:“孔明!你可让我好想!”
诸葛亮见了庞山民,心中亦激动不已,对庞山民道:“还未恭喜兄长,和那士元,兴霸一道,于夏口逞威,大败江东呢!”
“若孔明在,亦可建功!”庞山民笑道:“那江东周郎,虽是厉害,但比起孔明,士元,于为兄心中,还要差上一筹!”
“你二人莫要再相互吹捧下去了……”蒯越见二人情真意切,不禁笑谑,对二人道:“且随蒯某进屋高坐,如今山民已至襄阳,当好好合计一番,于这朝堂之上,如何行事!”
三人合榻而坐,蒯越命下人于外守候,对二人道:“日前蒯某问过景升,这立嫡之事。”
“异度公如何应对?”庞山民说罢,蒯越侃侃而谈,对庞山民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