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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眼一瞧,那青蛇更近了,也顾不得躲,直接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跑。跑出七八米,才停下脚步,转身看见望舒和叶煕阳也正朝我走过来。
“走吧,回去了,也走了好长一段了。”望舒说。
“蛇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叶煕阳的神情似乎有点失落:“不用理它,这种青蛇没什么毒,荒郊野外很常见。”
我以为他失落是因为今天的散步被我打乱,本想道歉,又想到他刚才贴在我耳边说话的轻薄样子,一股气冲上脑门,便懒得跟他说话了。
我看向望舒,他缄默不语,只顾着往前走。我碎步跟上去,小心翼翼走在他身后,落后半步的距离。他越不说话,我越是自责,觉得自己那一声惊叫打断了望舒的好心情,变得很卑微、很卑微。
☆、004 熨帖藏嫉伤
从山上到山下,夜晚也已经探出了头。叠嶂的山峦渐渐勾勒出暮色的轮廓,荒野生活的第一天也已经接近尾声。
和望舒、叶煕阳道了别,我独自回到住处。集装箱的灯已经打开,一个扎着马尾的清廋女孩正塞着耳机,哼着调子盘腿坐在**上看书。
瞟见我来,她立马扯掉耳机,蹦过来握住我的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你就是雨澄吧?我可总算把你盼来了,从此我再也不是队上唯一的姑娘了。”
这应该就是罗队长口中的周娅楠了。
她长得真瘦,穿着一件宽大的休闲服,空空荡荡地打晃,纤纤的细手与粗大的袖管形成鲜明的对比。可细看,这纤纤细手竟已有些粗糙,指肚处积了一层茧,并不注意保养。她嘻嘻哈哈和我玩笑一通,大有男人之间称兄道弟的样子,看起来是个肝胆爽直的性格。
我乐呵呵地笑着,很快就对她耿直不讳的性格有了好感:“你才是我的福星,我还在担心要是只有自己一个女生该怎么办呢。这下好了,有你打头阵,我在队上也不至于尴尬。”
“你才是来解救我的,我都在这里尴尬一年了。”娅楠潇洒地甩了甩头发,这动作让我觉得自己误解了她话中的“尴尬”一词。这样玲珑八面,又洒脱潇洒的女孩,怎么会觉得尴尬呢。
我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队上有女浴室吗?”
“我刚来的时候没有,现在有了。”
“有女厕所吗?”
“我刚来时女厕所全被男人征用了,现在不会了。”
我心口忐忑不安的大石落下,荒野之中,女人实在是个尴尬的存在。不仅自己不方便,也给一大帮男人带来诸多不便。娅楠的存在,无疑为我提前扫清了不少麻烦,让我更快适应这里。
我见她性情耿直,便想多向她探一探队里的情况:“队上的人怎么样,你和那些男人们好不好相处?”
“哈哈。”娅楠很直朗笑了起来,“还问得挺委婉的,你是不是就想问我队上有没有**?”
被她一语点破,我嘿嘿笑着点点头。
“反正我没被骚扰过,队上的风气还是挺好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我觉得也不错,我看罗队长是个正气之人,他带的队伍应该不差。”
说到罗队长,娅楠一下子就掩气息声。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几个不痛不痒的字:“或许吧……”
我见她这模样,猜想她与罗毅必定有一番过节,又不好多问。便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你有男朋友没?”
这个话题转移得实在太不高明了。
娅楠愣了一下,也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起这个。垂着头,潇洒直朗如她,提起这个话题竟有点小女儿情态:“还没有……”
这与她刚才潇洒爽朗的样子形成强烈反差,我却对她更有好感了。外表直朗不讳、**,心底却是个有情怀的羞涩少女。多可爱的姑娘!
我忍不住欢喜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摩擦得我心暖暖,生出一种荒野间的依靠和熨帖。却又是这小小的手,令我莫名地有些不安。
那时我以为,不安是源自于初来乍到的陌生。却忘了,有女子的怀春情怀,便必定有女子的妒与嫉、藏与伤。
☆、005 未知的关系
九月高朗的天气,衬着素净的白云,使我振作了精神。风是爽利的,微凉得恰到好处,把一身的隔宿气扫尽。
野外的空气清新舒畅,自然而然地带给人愉悦的气息。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新生活的启程,是因为和望舒有了更多形影不离的借口。
我把自己收拾好,换上了和娅楠一样的红色工装,戴上安全帽,就去找罗队长。
望舒和叶熙阳已经到了。望舒见到我,轻轻笑着,熨帖的眉眼舒展开来。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昨晚望舒并没有生我的气,是我自己想多了。
叶熙阳见我来,也裂开灿烂无比的笑脸,失落心情早已不在,热情地跟我招呼:“雨澄,你来啦!”
“嗯。更新最快最稳定”我淡淡地答话,心中再一次确定了叶煕阳“**浪子”的定位,走过去站在望舒身边。
过会儿,人来齐了。罗队长带着我们把钻井平台的工作流程都走了一遍,又强调了相关的注意事项。
工作是轮班制的,我和叶熙阳暂时被分到同一时间段,值的是白班,望舒则是夜班。我有些失落,这意味着,我休息的时间望舒在上班,等他休息时我却抽不出空。但好在轮班时间并不固定,过一阵便会做调整。
我做的是录井工作。罗队长对我的关照颇多,时常来录井房看我,也会时不时与我闲聊几句。
“姑娘家在井队肯定不大习惯,觉得这儿怎么样?”罗毅问我。
“还挺不错,队上原本就有娅楠这个女孩在,我来了也方便很多。”
“哦,是吗?”罗毅停顿了一下,眼中似有期待:“娅楠最近好不好?”
我点点头:“应该还不错,她人挺好,比较耿直。不过,我上白班,她上夜班,虽然我们两住在一起,但交集并不多。”
罗毅放低了声调,有莫名的情绪缀在他的声音里:“交集不多也算是有交集,她一个姑娘也没办法无所顾忌地和队上的老爷们打交道。你来了,好歹有个伴,她有没有觉得很开心?”
这问题让我有一瞬间的犹豫,听起来,罗毅对娅楠很是关心,字字句句都在拐弯抹角地找我打探娅楠的消息。可根据昨晚和娅楠的交流,她似乎对罗毅存着偏见,并不爱搭理他。
罗毅和周娅楠,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我总觉得怪怪的,但毕竟并不是爱探听八卦的人,也就什么都没问。
思忖了一会儿他的问题,我答道:“她说我来到这儿,算是给她解了围,感觉她心情还算不错。”
闻言,罗毅松了一口气。我想了想,又问:“难道她以前不开心吗?”
“没有没有。”罗毅摆摆手,“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和娅楠好好互相照顾,我就放心了。”
我一时没有明白这“放心”的含义,总觉得其中像是藏了深意。我并未多想,点头应许,半开玩笑地说:“放心吧,我们会努力不给您添乱的。”
话毕,罗毅的眉头舒展开来。拍拍我的肩,不再多说什么。
☆、006 危险的眼睛
罗毅走后,叶煕阳也到录井房来了,他是技术员,各方面都需兼顾,来我这里看看录井情况,并不奇怪。更新最快最稳定他来,我也不分心,专心记录分析着随钻检测的数据,他便在我身后看着,时不时指点一下。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连原理都追溯出来,忍不住说道:“你听起来比我还专业啊。”
他丝毫不谦虚:“我大学时的方向原本就是录井,不过我很全才了,做什么都可以。”
他说得这么不客气,脸上清朗的笑意却漾开来,浸润了小小的录井屋,使我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在这儿就把牛吹得这么高,怎么不去井架顶上吹去?”
“我吹的牛质量好,比别人从顶上吹的飞得更高,当然不用去。”他笑道:“你要不要买点吹吹?”
我们又都大笑起来。彼此都觉得更亲近了一些。
这亲近却又让我隐隐有些懊恼。为什么不是望舒呢?我与望舒相识四年,他从未与我这样笑过。他是我心中倏忽而至的喜悦,却从不会畅所开怀的大笑。
我们这一处井场位置极好,只需要走两个小时,便可到邻近的小镇。那小镇叫做清沅镇,是个门坊简陋、古秀残旧的地方。因为地处偏远,人烟稀少,经济十分落后。雨季时分,屋檐滴滴答答渗着水,显出一份凄清而残破的悠远。井队里没有小店,快递也送不到,我们便常去清沅镇里的小卖店,在狭小的空间里寻些未过期的零食,或是零散的生活用品。清沅镇还有一家出租dvd的老店,里面多是些老电影,虽然不多,也可解闷减乏。
望舒和娅楠都值夜班,白天忙着补觉,叶熙阳便主动要与我同去。鉴于这段时间他没有再亲昵地对我动手动脚,那“**浪子”的头衔也不再那么显著,我便答应了他。
下班以后走去清沅镇,到的时候便接近黄昏了。夕阳照临,将那滴水的屋檐染金,炊烟也染金,我便挪不开步了。
要是望舒在就好了,我想。
我的每一份吃食都买了两份,一份是我的,一份是望舒的。我不好意思在望舒的休息时间唐突地去找他,便让叶煕阳帮我把东西带给他,引得叶熙阳不满叫道:“让我帮你干活,怎么没有我的份?”
“你和我一起来的,可以自己买嘛。望舒他们白天在补觉,帮个忙。”
叶熙阳沉默了一会儿,便弯起亮晶晶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我帮你们带东西给许望舒,你也帮我一个忙。”
“什么?”
“你帮我选吃的,我有选择困难综合症。”他煞有介事。
“这里的小卖店总共加起来不过期的食物就几种,还用选?”
他依然坦然的样子:“当然,让我做选择很痛苦的。”
我扶额,发现他不光自来熟,还有些任性。但因为他相貌的英俊,这份任性反而显得有些可爱。他烨烨生辉的眼睛,使得他的凝望变得深情,这天生就是一双善解风情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足以使无数少女沉溺其间,有着万花丛中**作乐的资本,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可是,什么才是未知和危险呢?我想到了望舒,想到了他的淡淡温柔,他揣度不透的深邃内心。究竟哪一种,更易让人**不醒?
☆、007 自卫的谎言
天色初醒,我在被窝里蜷着,听到门吱呀地开了,知道是娅楠上夜班回来了。
“还睡呢?起**上班啦。”她的声音清晰有力,还精神十足地过来推了推我,丝毫不像上了一晚夜班的人。
“你怎么这样有精神?”我困惑问道。往常娅楠清晨回来时,都是一副头重脚轻的样子,眼皮耷拉着,脱掉工服就往**上倒去。
“嘿嘿。”她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竟有些扭捏之意:“昨晚不小心睡着了……”
“你胆子也真大,万一被监督看到怎么办?”
“晚上监督来得少,井不出什么问题就好。”
原来是这样。我揉揉眼睛,说道:“你没被发现,运气还真好。”边说边换衣服起**。
一直到我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娅楠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问我:“和你一起来的许望舒,人怎么样?”
我身形一顿,转身看着娅楠。与她同住快一个月,我从未见过她这样的样子。有些犹豫,有些开不了口,好像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很困惑。
她与望舒同值夜班,望舒会不会像叶熙阳常来看我一样,也常去看娅楠呢?
我强作镇定,问她:“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她说:“昨晚睡时,他帮我守了数据,还拿了大衣披在我肩上。”
“别的呢?”
“没了。”
“就没了?”
“确实没了,所以才来问你的嘛。”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以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