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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出去住,明天再回来收拾东西走人。”心像在滴血,可仍没忘记再甩给他一把刀子,“这个月还没结束,房租我会给全,还要麻烦您交给王梓梦。”
“雨澄!别这么叫我!”他仍不放手,“你就算气我,可是这么晚了,你能上哪儿去?”
我沉下气,用左手一根一根地拿开他揣着我的手指,冷言道:“这你就管不着了。更新最快最稳定”
说罢,起身就要开门离去。刚刚摸到门锁,就见叶煕阳将整个身体挡在我的面前,死死护住门,眼里浮动着最后一丝期望:“雨澄,你别忘了你曾经在病房答应过我,将来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会给我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我愣怔在原地,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在内心深处,我是渴望他能给我一个台阶下的,可若要拿过去被他逼出来的承诺去换一个原谅,我也做不到。可曾经许下过的诺言,不能说不认就不认,既然敢应下,就要敢承担。
我还在思索之际,叶煕阳忙说:“雨澄,你再给我一些弥补和解释的时间,别忙着离开我,现在太晚了外面不安全,你先留在屋里,好不好?”
见我没有反应,他又补充道:“我保证不进你的卧室打扰你!保证!”
闻言,我终于静下心来想了想。若是我现在一时意气冲出去,的确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我并不是对叶煕阳已经毫无感情,他争取的只是时间,并没有要求我立刻原谅,如此,便都再给彼此一些时间吧。
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别上了门。身后似有一声长长的舒气,转瞬,一切归于寂静。
这一晚,我没有辗转难眠,反而睡得意外地沉。仿佛跌入深深的梦境,在黑暗无边的深渊里不停陷落,无法醒来。有时候,梦的绞索拴住了我,我便悬浮在深渊的正中,感受那空无一物的寂静与苍凉。
我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很不情愿地闷哼一声:“喂……”
“雨澄,你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是还在睡觉?”竟是齐泽轩打来的。
我揉揉眼睛眼睛,看了看**边的挂钟,倏然发现此刻已是正午,夏日的烈阳从窗外猛烈刺入,分外晃眼。
“我都没发现到正午了,昨晚睡得太沉。”
他的声音透露关切:“你昨天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我顺口答道,但是想起昨晚那番对话,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我昨天明显有着反常行为,可那头也不纠缠,说道:“我奶奶今天出院了,让我带她去郊外逛一逛,希望你能一起来,你有空吗?”
我摸了摸自己还昏昏沉沉的头,左右也不想继续在这屋里待下去,便应了下来:“好。”
“那我一会儿到你楼下接你,中午就一起吃饭吧。”
“好。”
挂掉电话,终于舍得起**收拾好自己。隔着一扇卧室的门,我隐隐听见门外有脚步徘徊的声音,愈加没勇气走出去,便索性和衣倒在**上,独独等着齐泽轩的电话。
门外的脚步终于停滞,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雨澄,你早饭没有吃,该吃午饭了。”停顿了半饷,又听得他说,“你上次要我做饭,我今天做了一桌……”
听闻此言,我的心一软,几乎要奔过去打开门。他以前从来不做饭,如今为了讨好我,竟是做了一桌。可为什么要讨好呢?想到这里,我又蜷回**上,头嗡在被子里答道:“你自己吃吧,我不吃。”
门外似乎有一阵欲言又止的沉默,终究没有说话,徘徊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搔捣得我内心不安。
就当我挣扎在沉默边缘的时刻,齐泽轩的电话终于到了。我赶忙逃离似的拉开门冲了出去,避免自己看叶煕阳脸上的表情。
他满是心急:“雨澄,你去哪儿?”
“出去吃饭。”我回答得干脆简洁。
他有些诧异:“出去?去哪儿?和谁?”
我默不作声,只砰地一声关上门,兀自朝楼下奔去。下楼的风声嚯嚯地刮过我的耳边,像路过一片空寂的荒野。
齐泽轩替我拉开车门,我感到自己头顶上方的阳台有一双眼正赤果果地盯着我,心下不安,禁不住催促齐泽轩赶紧开车。
待车已经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惊慌失措的我才回过神来,扫了一眼车内,问道:“奶奶呢?”
齐泽轩带着一抹浅笑:“刚才跟你联系完以后,我奶奶突然说她又不想去了。我本想打电话告诉你取消,但奶奶说已经让你饿着肚子等了我这么久,必须要来接你。”
我蹙了蹙眉:“那你奶奶怎么办?”
齐泽轩有些无奈的表情:“她说她自己会做,硬把我给推了出来。”
我若有所思之时,齐泽轩已是半开玩笑地说破了我心中所想:“我奶奶这是想撮合我俩呢,真是老人精。”
我也会意地笑了,他既然能如此直爽地说出,反倒让我放下了心:“泽轩,你今年也二十五岁了吧?你奶奶是着急了。”
他嗤笑一声:“着急也不能乱撮合,你都有男朋友了,估计离结婚大事也不远了吧。”
他的话说得我心里一沉,喃喃自语:“远着呢,现在更远了……”
我说得很小声,但他还是听见了,眉间一蹙,却什么也没多问,把车停在了一家饭庄门口。
我下了车,这才发现这家饭庄修得甚是别致。从外景来看,似是一座玻璃房子,内里阳光充足,还可欣赏外围的田园风光,在那古朴的门匾上,用龙飞凤舞的行书印着三个字:品泽轩。
我漫不经心地同齐泽轩开玩笑:“看这名字,这饭庄倒像是你开的。”
他并不作声,含笑看我。
我睁大眼睛:“真是你开的?”
他微微点了点头,我这才认真研究起这饭店来,吐出一句差点噎住他的话:“好端端的,干嘛取个这样的名字,让我觉得自己这一趟像是来品尝你的肉。”
这一句说出,方才有些压抑的气氛也松懈开来。他不介意地笑笑,领着我进入饭庄内部。入口处是怪石林立的假山,假山背后是一处木质的舞台,用一块块巨大的竹编刻着《春江花月夜》的诗词。园子中心是露天餐厅,后有两层古朴的竹楼,挂起喜气的红灯笼,渲染得整个饭庄温情脉脉。
他领着我走过几道树木弯成的拱门,又是一派新的景象。在这饭庄之中,竟还有一片小小的荷塘,环山衔水,清香盈袖。荷塘之边上停有一条小木船,不能移动,却也建得十分精致。齐泽轩替我掀开木船的门帘,见里面有一方板桌,可供四五好友共饮小酌。
他的绅士行为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并不和他客气,环视着周围,说道:“这饭庄建起来,可要花不少气力吧。我之前去你家看齐奶奶,已经觉得那装修足够古朴精致,到了这儿,才发现那并不算什么。”
他亲手替我酌上茶水:“我自作主张地点了几个菜,今天抱着我奶奶交托的任务,就是要让你吃得开心玩得开心,有什么烦忧事统统洗掉。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有什么憋不住想说的,我都洗耳恭听。”
☆、081 熙阳的苦楚
我垂眸叹笑:“我哪能有什么烦忧的事,每天除了工作吃饭睡觉,还能有什么。”
他轻轻一笑,似是了然于胸,说道:“没有烦心事就好,我奶奶可惦记着你呢,生怕你受一点委屈。”
闻言,我的鼻子一酸,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替我谢谢奶奶。”
小船的门帘遮住了室外的光,只余下船内一盏幽幽的昏黄。那灯盏印在齐泽轩的眼里,仿佛也印出了我坎坷的心事。或许是茶香太潋滟,又或许是齐泽轩的目光太过诚挚和坦然,我忽然就想要将与熙阳的这番曲曲折折诉与他听,他令我感到信任和安心。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隔着监狱的铁栏杆,我对齐泽轩就藏不住心事。我同他没有什么交集,更没有什么顾忌,不怕他生气,也不怕他嘲笑,憋难受了,说出来又如何呢?
我暗暗说服自己不要羞赧,只当是缓一缓心事,但话一出口,还是换成了第三人称:“你说,要是一个人,你觉得他很喜欢你,完全不像是装的,可是后来却发现他一直在欺骗你,你怎么办?”
我并没有说这事关系到我自己,但齐泽轩必定是听出来了。他依然笑得温和,没有戳破我指代不明的人称,却已在潜移默化中直接把我套了进去:“他欺骗你的事情,是感情吗?”
我一时失神,并没有注意到他人称的转换:“这有什么区别吗?无论欺骗的是不是感情本身,只要感情里有了欺骗,都说明欠缺真心实意。”
“这可不一样。”他神色淡定,娓娓道来,“如果欺骗的是感情本身,那就说明动机不纯,心意不真,不要也罢;但也有的欺骗,是为了维护感情,这种情况,就需要再斟酌斟酌。”
我皱着眉头思索一番:“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哪种情况,我已经分辨不清,也想不通,脑袋里一片乱麻。”
他把茶杯稳稳地放到桌上,一双眼沉静而有力量,顷刻令人放松下来。他说:“那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怎样的,你总记得起来吧?不必掺杂任何感情,只叙事,我这个局外人来帮你提点意见。”
我没有任何防备,在他的循循善诱下,从施春洋到井队开始说起,草草带过树林里发生的事,说道他和施父的交涉、我们如何从井队回到城市、月月打断了他的腿、他父母对我的态度……一直说道昨天我们在医院门口看到施春洋父女两人,真相大白。
我说了整整一个时辰,从始至终,齐泽轩都没有打断我,只偶尔在困惑处提出一两点问题,也不知在思索什么。饭菜早已凉了,我也终于说完了,齐泽轩仍沉吟着。
“泽轩?”我试探地问了问。
“嗯,我在想。”他端起桌上已凉透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你已经看明白了他的欺骗和隐瞒,那我接下来就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为他辩护一下。”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郑重地点点头:“你说,我听着。”
齐泽轩的眉间淡如暮霭,却又成竹在胸:“第一,叶煕阳打断施春洋腿骨的时间,是在为他开脱之前吧?”
我不假思索:“是。”
“这就对了,施月月为什么要打断熙阳的腿呢?你只看到了这冤冤相报的关系,却忽略了他是为你对施春洋动了手。如果他当真只是为了帮施春洋开脱而接近你,又怎么可能先打断施春洋的腿?”
我咬着唇思索着:“是有些道理。”又觉得不能凭这点为他轻易开脱,“可那是他情急之中的举动,之后的事,实在做得太让人心寒。”
他温和一笑:“好,那我们再说第二点,你想要回城,他是不是二话不说马上就跟你回来了?调离的程序不可能那么简单,他中间肯定默默做了很多工作,还提前租好了房子。这心意,你总不能忽略吧。”
我垂头,嘟囔着:“或许他本就想回城也说不准呢。更何况,那房子也不是他找的,只是施月月那时喜欢他,为他献殷勤罢了。”
闻言,他只是淡淡一笑,招呼船外穿着青花瓷旗袍的服务员进屋,换了一壶新茶,为我细心倒上。
“第三点,我就要问问你了,你觉得他做这些事情,是出于本心吗?”
我一愣,昨晚熙阳再三强调他不是出于本心,那时我说什么也不信,此刻却有些犹疑:“我不知道。”
齐泽轩似是早就猜到我的回答,坦然地说出他的猜想:“我觉得不是出于本心。”
我不服气:“你又不是他,怎知他心中所想?”
“你刚才说他多次和父母争执,而且曾经在争执中隐隐约约提到这事,可见他本身是不赞成这样做的。你想想,如果他当时不帮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