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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夜路里开车行进着，白楚没敢在和我说话，我从反光镜里看到自己的表情确实吓人。
很快就到那个地方，都是些弄堂小路，有些难开，我放慢速度。
我要去的那个地方，位于威海路的一栋法式公寓——是我的，办公室。这地方距离环穹不过十分钟的步行路程，环境也好，还是我喜欢的法式建筑。
记得小时候，我学校就在这附近，总拖着来接我放学的二哥过来看看，那时候梦想着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不要和那些人住在一起——有法式雕花栏杆的老房子……现在才知道，这些想法都是多余的。想太多，只能使自己伤的更惨。直至现在，能使我满足的绝对不是现状！
“阿泠……”白楚看着我慢吞吞地倒着车，有些苦笑不得，他没意识到我走神了，只是在质疑我的开车技术。
我赶快把车停好，拎着挎包下车，从后门进去。我的办公室在两楼，一楼是一家欧式的咖啡馆，老板娘也就是我的房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女人，很平凡很普通、很快乐。我和白楚进去的时候，店里的服务员也基本*了，就剩下老板娘和一个学生样的男服务员。
“白先生，这么晚还来呀。”老板娘向我们打招呼道。我抬手看了表，又发现没表，拿手机看看时间，九点四十多，确实晚了。
“恩，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你收拾好就上楼休息吧，我有大门钥匙。”我环顾四周，挺喜欢这个咖啡馆的。好像听白楚提起过，这个咖啡馆就叫“咖啡馆”，没有名字。
我朝老板娘点头礼貌性笑笑，也不知道这么暗的环境里她看见没有。从拐角处的一个窄窄的欧式圆弧形楼梯走上去就是我的新办公室，这房子不大但层高挺高的，看上去算是比较宽敞。
房间已经布置过了，挺全的办公用品，有办公桌书架什么的、打印机之类的也有。“白楚，程允已经通知我这星期日去公司正式报到。”我慢吞吞地说着，白楚听我的语速就知道我要说的事情挺严重。
他走到沙发边上把东西理到一边，自己坐下。“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以后我们尽量少见面，我嫁给程睿司的目的是进入环穹，程允那只老狐狸没道理对我这么放心。”
“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公司。虽说你要嫁给程睿司，但难保程允不会对你动手。”
“我问你，我进环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跟我进公司，那幕后的事情谁做？”
“我做幕后工作，处理甸昔。”
“是这样。另外一点，老狐狸既然不放心我，就一定会派人看着我。如果我带你跟在我身边，摆明不给他机会。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讨他欢心，让他明白只有我能帮程睿司，只要搞定老头子，接下来做什么都不是难事。至于甸昔，明里暗里一起上，对于他们，只能无所不用其极。”
“泠，你真的想明白了？”
“白楚，早告诉过你，在我面前切忌废话，这事情我十几年前就想清楚了！”
“呵，也是。你在决定和秦暮离婚就表示你想得很清楚了，对吧？”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远远得居高临下得看着我。身后有一面落地玻璃窗，欧式老宅的典型雕花窗，窗外全黑，屋里也不是很亮，我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不表情。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转过椅子背对着他。“和他，有什么关系？”
“季泠小姐，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我该怎么想呢？你说。”我不喜欢在这种场合下提到秦暮。“白楚，别把这些事混为一谈，谈公事的时候不要放私人感情！”白楚和秦暮是认识的，一个是我老公、另一个是跟我多年的秘书，经常碰面。熟不熟我就不知道，只是当时白楚知道我和秦暮离婚时那个反应让我实在有些惊讶。也是，无论任何人得知我和秦暮那所谓的离婚理由都有些异常的反应，只是我自己没什么感觉，他有什么感觉我没关心过。“听好，就算私下，我也不想听到你提起他。我们已经离婚。”
“泠，最后听我说一句。我从一项研究得知，一对离婚的男女不会将自己和对方称作我们，可是你刚刚……”
我突然笑起来打断他，笑了足足几十秒，“喂，白楚，我突然在想，把你留着身边会不会有养虎为患的危险？”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 齐董事长
“各位董事，环穹旗下欧培思地产集团聘请季泠小姐担任CEO。季小姐从波士顿大学商学院毕业，虽然年轻但工作经验丰富。”今天，是我到欧培思任职第一天。欧培思是环穹财团四年前成立的企业，半年前上市。它只是上海房地产界的新企业，但至少从我了解得知，去年它已成为环穹旗下企业中赢率排第三的企业。
程允安排我做这个空降兵的目的并不单纯，我与他早达成共识，我和季家的关系绝不能曝光，然而我这么大个CEO就这样掉下来，欧培思里难保不会有人去查我。程允想做的，可能只是测试我的能力，了解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帮助他儿子。但是没准他想做什么伟大工程——我，只是试验品。他的底牌很大，以我现在的能力玩不过他。
“各位，从今天开始，我将担任欧培思地产集团的执行董事长，全权接手掌管公司。各部门经理可以先回去工作，今天下午三点开会，麻烦各位准时出席。”我说话的声音放得很低，带一点沙哑的感觉，开场白用词很果断坚决，有礼貌但相当疏远冷淡。从一开始我就必须留给他们这种印象，因为，我是季泠。
“那，阿泠留下和董事们聊聊看。”程允是大股东，也是董事会主席，我这个空降兵就是他弄来的，其他股东对我的态度一定是有怀疑成份的，而我和程允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最少的时间和精力消除他们对我工作能力的怀疑。
说实话，现在是我很怀疑这帮董事会的老头当初哪里来的钱注资欧培思，眼前这几位的脑细胞绝对需要研究考量。不过也好，我做事情就会方便很多。
和那些人搭了几句话后，借新来公司之名溜开。回到办公室后，我开电脑看看今天的股市行情，不过各大网站地产板块几乎都刊登了这样一条讯息：上海地产新巨头欧培思，空降神秘首席执行官。
看到这里，我不由微微暗笑了下。欧培思不是国防部，我刚到不过半天，再厉害的狗仔怕也没这个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消息放给各家媒体。
消息，是我让白楚放出去的。
欧培思是环穹近几年国内的主打企业，CEO就是董事会主席程允。人人都在猜测这位首席执行官会是谁，竟然让程允有胆把整个公司交给他。如此必然，那些人也会猜，季氏甸昔的人。
这件事情绝对是轰动整个地产界的，甚至会与近期房市起伏挂钩，这么大的事情，程允必定会有所反应，我能相当顺利得逼出欧培思内部那些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我的目的很明确，拿下环穹，进驻欧培思不过是前奏。
但这手段唯一的弊端，也绝对致命。一旦程允的智商超过我的预计标准，他有可能发现我这么做的真实原因，绝不是单纯的呛声，而是我的野心。其实他早就知道，他根本是养虎为患。可现在，能帮助程睿司最快拿到集团决策人身份的人，是我。
“e in。”
“季小姐，您之前和公司各部门主管定了下午三点开会。”我的新秘书，李姗姗。三十五左右的半剩女，怨气颇重。看得出来，她很努力在敷衍我。她之前是奇域运营部总裁齐少凡的秘书，跟了齐少凡近三年，是公司的老员工。在我上任之前，CEO是老BOSS程允本人，运营方面的主管就是齐少凡。然而现在我空降当了他上司，他的反应是我很关心的事。
“好，我知道。麻烦他们多等一会儿。”成大事者，缺心眼到不碍事，缺耐心就完蛋了。初次见面，放一把火就够。半小时吧，看谁等不起。
“齐总裁，我是季泠，麻烦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齐少凡，应该会是我要拉拢的人。三十二岁，做到总裁的位置。
“季小姐，大家都在等你开会……”现在的齐少凡百分之百摸不着头脑，是我通知公司主管开会的，是我过了开会时间还在办公室里悠哉悠哉喝咖啡的，也是我莫名其妙把他叫来办公室的。
“齐总裁，先坐。开会什么时候都行，不急。”我看着他的眼睛，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好像他是我的玩物似的。“齐少凡，墨尔本大学高才生，毕业后在上海浦发银行做事。四年前，这就是你离职前半年，已经成为分行行长，年薪一百二十万。之后来欧培思，从部门经理开始做，三年不到，升成运营部总裁，哦？不容易嘛。”
“这些事情全公司都知道，季小姐说这个做什么？”齐少凡并没我想的那么聪明，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人看出我在想什么，而他的坐姿已将他*裸得出卖。
“这么高的身价，又有本事，不好好呆在银行当行长，到这个刚起步的小公司来做什么？齐先生，之前没人问过你这个问题么？”我站起来，前倾身体，直逼他的眼睛。虽然齐少凡不是我想象中的聪明人，但说不定他只是在伪装。最喜欢出卖主人的东西，就是眼睛。
“季小姐您就直说吧。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明白您的意思。”明白，还是不明白，就看你怎么做了。齐少凡直直看着我，丝毫没有回避，眼睛里甚至除了眼珠了就没有其他东西。“季小姐，要我怎么做？”
“呵，你问我啊？这是你的事，我只要看到结果就够。”我转一个身，坐在桌上，余光够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少凡，现在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告诫你，不要试图和我玩，明的阴的你都没有胜算。”他低头，避开我的视线。“好，那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咯。呵，朋友的劝谏，一定要听。”
“季小姐，我知道，去开会吧。”很好，这很蠢很听话的东西，我喜欢。我放松脸部肌肉，淡淡一笑取代了脸上原本僵硬且诡异的笑容。
“都说开会不急的，明天也行。齐总，麻烦你去通知他们散会吧。”我把桌上的资料什么的一合，“行，那我先下班。明天，就看齐总的了。”齐少凡拉扯着脸部肌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摸着下巴离开我办公室。
三点半咯，是我的下班时间。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让欧培思高层以为我是个空降大花瓶，然后，就是齐少凡的事了。如果他能替我处理掉那些事，让我在短时间内控制住欧培思，也许之后他就能为我所用——而且以他的身份，会是个顺手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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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斗智老Boss
“Uncle，放心就好，齐少凡现在还只能算个陪练的。”下班后我直接去程家书房报到，原本亲自坐镇欧培思的程允，现在就坐在他那书房里抽抽烟。
程允对下属的掌控欲很强，有些事我最好自觉自愿让他知道，一旦他对我起疑心，我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既然全交给你了，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那你和睿司的婚事怎么说？”
问这个，又想试探我是吧。“现在做这个太早，如果公司的事还没有处理妥当，很可能有副作用。”我刻意偏头淡淡一笑，让他以为我不以为然。“只要最近睿司减少曝光率，媒体自然而然会猜测。我只要抓紧这段时间把握机会，让环穹*股东看出我的成绩。到时候宣布婚讯，两边双管齐下，乱七八糟的流言都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