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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出我想象。此时恰巧抬头看见程睿司腼腆的笑脸，先是直愣，后差点跳起来把电脑给摔了。程允生这么个儿子也只能算他倒大霉，可他自己觉得他应该比他的老对手季耘白走运多了。
“两个亿，没可能并购甸昔。”齐少凡很果断得给了我答复，他的想法。
我低头挑了挑嘴角，通过电脑他应该看不清楚。“百分之五的股份，够不够？”我丢了个炮给他，总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吧？
齐少凡还是朝我直摇头：“季小姐，没必要刚上来就瞄准甸昔啊。甸昔毕竟是这个市场的老霸主，就算近几年欧培思上市快赶超它的业绩，但是甸昔的底子不薄，现在不适合这么做……还有，你…如果…”
“没有如果。”我果决打断他，他想说什么我知道。“甸昔和我的关系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问题，给我出一个方案，我要用两千万拿到甸昔百分之五的股份。听好，我也断然不做没把握的事。”齐少凡的个性我基本摸清楚，我把话放狠，他明白怎么做。
我丢下这么个烂摊子给齐少凡，但绝不意味着这件事我打算放手让他做。首先，我不认为他现在够实力斗季老头。其次，有些事，我一定自己做。
“季小姐，那边完了。”正当我研究着齐少凡发来的年度经济报表时，李姗姗凑在我耳边来了一句。
起先我有点发愣，这才意识到我处的地方不是办公室，而是程睿司记者招待会的会场。“行，去看看我们少东，然后回公司，今天把时间都荒废在这里了。”
然而当我抬头看见李姗姗的脸时，居然看出了她的紧张。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程睿司和他的经纪人黄旭，后面跟着不少死缠不放的记者。
黄旭见着我，很知趣得对着程睿司耳语几句，领着他往我这里走来。看见记者还跟着，我站起来，极赏脸得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硬纸信封递过去给他。“Rex，恭喜哦。”我摆出一个极微妙暧昧的微笑，等着的就是上报。
“谢谢，爸爸今天没有来么？”他没太多反应回应我的出现，但我深知他的想法，明显的惧意。
“Uncle到香港去跟进公司最近的一些Case，所以让我代替他来。”我当着众媒体的面，叫的是Uncle而不是董事长，有些鼻子灵的记者都能嗅出些不寻常的味道来。——程允其实好好在公司里带着，要是他去香港程睿司也没可能不知道。
程睿司皱着眉头，躲避记者的闪光灯，往后排椅子方向靠过去。而我下意识向后退，以保持一个正常距离。这个原本相当正常的行为，突然间让我有了不安感，我立即止住脚步，原地站稳不懂。直到边上李姗姗开口，才略敢放松些许。“季总，齐总刚来电话，下午一点有商委的人到，需要你到场。”
李姗姗……？我再是一愣，立即回神。今天情况太复杂，最好马上脱身。“嗯，我倒是忘了。Rex，今天你好好庆功吧，但要记得打个电话给伯母哦。”走之前，我又留给记者一个微笑正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五章 谈判
回到酒店，我懊恼得把包丢在床上，靠着飘窗坐下。最近我的失误有点过份，再下去迟早毁了我自己！
我居然天真得以为，Fortune 500的环穹是个出白痴的地方。齐少凡算什么，我以为他有多厉害？我从未顾及过李姗姗这个女人，一个、也许从头到尾监视我的人。今天在会场，短短三分钟的对话，我居然被她看出两个致命破绽。
对于程睿司，我是防——防他知道任何他不该知道的东西。因为程睿司是个彻头彻尾的呆子，他的存在对于我没有威胁。即使他伪装着他的商用价值，也轮不到我管他，毕竟程允是他亲爸。我打算退的一步其实根本毫无缘由，完全出于我主观心理。我潜意识里觉得我应该和程睿司保持距离，因为他对于我是个陌生人，需要有一个正常的空间感。假使他突然离我很近，且在我没得到预警的情况下，我会下意识得防他。
而李姗姗，从我准备做的一个小动作，即看出我的不安和潜意识心理。她聪明，不会点穿我，但是这种恐怖的压迫感，已经让我威胁到我自己的存在价值和生命。真正的恐怖，绝不是一个比我强的人，而是这个人带来的不安感，他让我质疑自己的能力，甚至开始无时无刻得胆战心惊，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随地将我置之死地。
我迅速Send给白楚一个Email，请他查出李姗姗的个人背景资料，但是结果不和我预期一样——李姗姗根本不是什么角色，她只是做一个普通30多岁女白领应该做的本份。
我并不认为，一个普通小角色有这种敏锐的观察力和应急能力。白楚的资料不会出错，唯一可能出现的两种情况是：李姗姗实现想到我现在的举动，因此动了些手脚，导致白楚到手的资料出问题；或者说，还有个我未考虑进去的幕后黑手。
“James，让公司派车来接我。”之前我给李姗姗的理由是落了U盘在酒店里，所以让她先回公司。即使我现在的心情再复杂，我也不能冲动至又留下一个破绽。
从现在开始，我需要一个独立思考的环境。而李姗姗给我的教训就是，越是亲近的人就越要防，因为有些人防不胜防——白楚，就是这样一个人。
*****
“Ling，程先生在会议室等你。”我提着半个小时前刚买的FENDI包快步走进公司，正巧遇见夹着一堆文件纸边往外走边看的齐少凡。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赶着去开会，我没多对他说什么，“哦”了一声就转弯走去小会议室。
就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当我的手已经搭在玻璃门的扶手上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迟钝，程允怎么可能叫我到这里来见他？可惜来不及了，半秒钟时间我早就手快于心得把门推开。“Rex。”是他。
“季小姐，我爸在公司。”原来就为了我那句常人都听出来完全不靠谱的谎话，上门找我算账来了。
我淡笑着把包从肩上撸下丢在沙发上：“我以为你知道。”和他，没必要多说话，因为浪费。
他一如既往得端着一杯温开水，另一只手上拿着上午我给他的那个红色硬纸信封袋，“这是什么？”倒也好，听我这么说也不再没脑子得问下去。
“外滩中心Westin的总统套房门卡，最近你已经被狗仔盯上了，最好和你朋友避免与我出现在同一公共场合。”没拆封。原来程家这名门养出来的小孩就是这样的，教养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程睿司的这张脸，长在他这样的脑壳上，真算是浪费了。我也懂老狐狸的苦心，这儿子好是好，可惜怎么也不敢让他继承家中大业。多天真多可爱的孩子，怎么就能让他下商海给毁了？是我，我也不舍得呀。
他倒像是被我这话给说蒙了，低着头看水杯壁上起的小雾珠。“爸爸的意思？”
我险些噗得又笑出来，爸爸？孩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的意思。”
程睿司的肩膀猛地一震，速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季小姐，我不想让爸爸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看到他的眼睛，带一点神秘而深沉的深棕色，轮廓清晰瞳孔不显忧郁而是十足的贵气。
“我也不想让你爸知道，毕竟这话传出去不好听。但这事的真实一面和利弊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我扯开包上磁扣，拎出一张折过一次的纸按在茶几上，“结婚，是对你对我最有利的保值方法。你的不愿意不能解决问题，站在个人自己的立场上，我和程董都只会为自己拿到最高利益而已。这份东西，我麻烦你看一下。并且，请你调整自己的潜意识观念，不要认为是我是在威胁你。程睿司，你需要理智。”即使我知道，和他说这么多，都是在白说。也就没再去多理他，坐在一边的拐角沙发哪儿。
程睿司没有伸手拿纸，顿了几秒钟后低头朝我这看了两眼，又转头直直盯着墙壁上的茶灯，眼睛眨都不眨。“我答应结婚。你可以跟爸爸汇报，你的成果。”我努力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是那样淡泊至猜不透。假设是我，在说这话时应该会有一种寒意从身上不经意流露出来，而他没有。也许，这就是他身上最令人惧怕的地方，也是他职业的价值所在。
第十六章 假消息
程睿司离开前，最后看我一眼，瞳孔中充斥着无奈和排斥。我倒不是那么的介意，只是任谁被人讨厌都会有一些些不好过的心理，我也一样。绝不是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夫且他讨厌我，而被改变什么。
“James，到小会议室找我，带好电脑。”程睿司答应和我结婚，这个大前提已经定下来，接下来，就是我的Show Off Time。
我趁齐少凡过来的几分钟时间，拿出录音笔用布胶带牢牢地粘在拐角处沙发下方，以防万一起见，又将手机录音功能打开。今天我和齐少凡的私人会议，应该可以说是自我进入环穹以来最重要的一场密谈会。我的办公室或者齐少凡的办公室早已经不安全，除了李姗姗那个不知名因素以外，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可能采取不正当手段监视我们。也或者说，齐少凡从一开始就没我想象中那么安全。不确定因素太多，我决不冒险。
齐少凡走进来，把门关上，多开了几个灯。“Ling，你打算动手了。”他语气中带着“极确定”的意味。今天齐少凡的姿态有些特殊，好像恢复成当时我第一次看见的齐少凡了——自信，而不是被我磨得只剩下那散都散不出来的力量。
我婉转得笑着，“懂，那我就不多说了。做事。”我侧头看了看他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两点零八分，距离下班还有四个小时不到。“下班后，我请Happy Hour。”
齐少凡没应我，打开一个Excel文档给，把电脑转一个方向给我看。“公司流动资金报表，除去风投和下季度项目准备额度，就两个亿。”
我托着下巴，简短得酝酿一下：“两个亿就两个亿吧，等一下替我盖公章下去，拿一个亿出来，我要用。”
齐少凡膝上的电脑一震，愣一下，他没意识到我会这么大手笔，毕竟这钱还不是我的。“Ling，保守一点行不行？我知道只要你开口，程董他一定会批下来。但是，你这个CEO做了有几天，你能保证董事局和监事会的那些人不会说话？”
我一笑而过，端起他的电脑，挂好WIFI，上到甸昔的官网。“他们没时间多说的。还有一个小时十分钟就收盘了，我今天、要定了。”
齐少凡看怪物一样得看着我，一个小时十分钟能干吗，泡杯咖啡都来不及喝！我却显得一点都不着急。“怎么做？”他刻着秒表跟我说话。
“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好了。自己看，十一点左右，我找了第一财经日报的几个朋友放消息出去：甸昔新吃下的地王淀山湖沿岸鑫安开发区被德国Hannah地产搅局，开发商联合几位持股份大业主准备起诉甸昔。”
话没说完，就见齐少凡倒吸一口冷气。他应该明白，这次我是犯狠了。这件事情涉及到甸昔这个上市公司的名誉，一旦被查出来绝对免不了一场官司。到时候我可谓声誉全毁，季老头假设如我一般不顾亲情，随时可能让我该上哪去上哪去。诽谤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不过，很可惜，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还是沉默，瞪着屏幕看了良久，才回应说：“这事马上就会被戳穿，撑不了多久的。”他的语音语调变了，这句话也拖得特别长，充满不自信和怀疑因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