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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可惜，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还是沉默，瞪着屏幕看了良久，才回应说：“这事马上就会被戳穿，撑不了多久的。”他的语音语调变了，这句话也拖得特别长，充满不自信和怀疑因素。
“不用撑。”我点着甸昔主官网上的黑底红字，“甸昔站出澄清此事，但是开发商和业主到现在为止还没出声音。”
齐少凡眉头越皱越紧，我偏头认真看了一眼他的面部表情，还真是吓人。“就凭这些，你想收购？”
我立即把脸凑到他面前，张扬得笑着：“哪有哪有！自己家的公司，这么快毁了它就不好玩了。毕竟，它还养了我几年呢。”齐少凡继续用眼角瞥我，不多做评论。“好了，不开玩笑。你现在马上去跟财务部把那一亿调出来，我估计到收盘前，甸昔的股票绝对能跌停。前段时间他们的股票就一直很差，今天收盘前估计能跌破30块钱。”
“你想拿一亿冲进去？”齐少凡迷茫的眼神，看得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确实，他是学管理的，不是学商的，这些小脑筋他没有。
“甸昔现在市值才多少，一个亿进去拿不下他们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摆摆手赶他出去，一亿到手，其他的我自己来做。
第十七章 这才是商场（上）
没过十分钟，齐少凡一脸郁闷得走回来。“季小姐啊，不能你这样折腾的。替你我多不容易建立起的声誉，你就这样毫不留情去毁。”
我淡笑着看他，能说出这种话就表示事情已经搞定对吧。“有些话，留晚上说。告诉我现在谁在着手这件事。”
“监事会总秘书长杨颖现在去调资金，程董还没发话，但监事会不少已经沉不住气了。”我仔细得观察齐少凡的面部表情，除了纠结也没什么其他的。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
他突然发现我在笑他，愤愤瞪我一眼便拿起手机，翻了半天的电话本才找到杨颖的电话打过去。
杨颖没有接电话，急到了齐少凡，刚冲到门口便看见杨颖和董事会的一个老伯还有程允三个人走进来。“董事长。”
我半低头一如既往淡笑，程允的出现，足以证明。
“阿泠，well down。“注资成功是吧。程允走到我身边坐下，声音故意放得很高。我没太在意他的话，借位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三十分钟都不到，就完了？
有多好？我自然清楚程允的胃口有多大，百分之五，能干嘛？“uncle，今天好像很顺利哦？”我试探着程允。如果我还天真得以为现在的表象就是这场商业恶意并购的全部，那我还是干脆蠢死算了。
程允挥手示意杨颖过来，杨颖把PDA拿给我。我轻扫一眼，二点四十分起甸昔股票疯涨，从本来的跌停飙到快涨停。我皱着眉仔细看完整体K线图，还有十分钟收盘，就现在形势，明天商检局一定查到甸昔。“今天差不多了，我已经联系过财新的记者和几个以前帮我做事的推手。少凡，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程允看了我一眼，我即刻明白他的意思。他不知道我在急什么，我也不知道。沉思般坐下，点了支雪茄，等烟雾出来后他拿手挥散，也意在示意他们出去。好了，又是我和老狐狸面对面的正面交锋时间。“阿泠，有时间多找找睿司。”
我不做声得点点头，凭程允的眼线，要不知道我才找过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他为何要明知顾问，就不是我能懂的了。冷静了一会儿，他始终没发话继续这个话题，我才开口道，“今天下午我见过他，他不反对你提议的结婚。”
程允像是就等我说这话，吐着烟雾消遣似的道，“阿泠，既然这样，我们都成功一大半了。”话至此，他又长长吐出一口烟雾，把没说完的话就此打住。
我思考着如何接话，却是哑口无言。也不能抬头直直看他，生怕我的眼睛会出卖我。
“阿泠，既然你和少凡有事就先走吧。但是，除了公事上的不可避免，其他时候不要太多接触，毕竟，他就是个打工的。”
我首先一愣，即立即反应过来防止上午的意外再发生一次。立即朝程允重重点一下头，给他看一个沉思的影子。拿好自己的包和齐少凡的电脑便向外走，程允此番话的目的难道只是为关照要我和齐少凡保持距离？他就那么怕我给他儿子戴绿帽子？
刚走出会议室，便见着齐少凡和杨颖他们坐在门口，时不时盯着会议室的玻璃门瞥一眼。“杨秘书，我和James 先走，董事长没别的交代，你们也可以走了。”
杨颖沉默得点点头，和董事会的xx先行离开走的时候，并没有和我打招呼。
齐少凡走去自己办公室，却没有从我手上拿走那属于他的电脑。
我数着他的脚步声，确定他已经到拐角处后迅速打开他的电脑。并不经过任何思索，从包里暗革中拿出一个类似移动网卡的东西。拔出芯片，装进另个市面上多见款的U盘，再连接他的电脑USB接口。页面上立即跳出一个窗口，“正在传输 5％”。
我双手环绕冷眼盯着它看，没有丝毫着急情绪。间接性盯着过道看一眼，有些抱怨的意味。
而当屏幕上现实“正在传输90％”时，同样的脚步声渐近渐响。我开始读秒，一只手搭在U盘上，另一只手搭在屏幕上。
再渐进、减慢、停，很好！一瞬间，我丝毫没有迟疑得将电脑和我的坐资恢复齐少凡走之前的样子。“少凡，你的PC。”而就在我抬头一刹那，我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比我装得还要淡定些许，好像，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来不及做最妥当的反应，即接自己的话继续说，“少凡，我和Rex有约了，他比你重要麽，所以，我先走咯。对了，替你约了Miss 李，蓝瑟哦。”丢下这句话我提着包快步走向公司大门，留给他一个匆匆的背影。由始至终，没有留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而在确定齐少凡离开公司后，我等在前台接待的沙发上。李姗姗下班路过，叫了我，我从埋头读的杂志中抬起头应她。“我和Rex临时有约，不和你一起去蓝瑟了，James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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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这才是商场（下）
“阿泠，正解了。商检局项明来电话，今天他们照例查甸昔。”
“你明白怎么做咯，放消息出去。”识相的白楚，我暗自欣慰一下，挂了电话进公司。
九点半点刚刚好，慢悠悠得走进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喝完。照着微波炉的反光面整理下头发，才大摇大摆走出去，在公司过道里招摇着。
欧培思所在十二楼，楼面也不大。而一路上，东一个“我是某监事的秘书”，西一个“某先生请季小姐去一趟十六楼办公室”。我皆礼貌答应，实际连那些人姓什么都一概不记。
还没见着我办公室，齐少凡和李姗姗两人同时冲上来。不等他们说话，我开始发笑，看着他们俩笑得暧昧不清。李姗姗果断从我手上接过包，催促着目送我和齐少凡去十八楼会议室。
程允，杨颖，还有些见过且脸长差不多的环穹董事主席们。“甸昔被查了，季小姐你有什么看法。”说话的是昨天和杨颖一起的那个董事，他的语气略微平静和深沉。
这话听着，我笑了。脸上的笑，足以证明我自信；而心底里的笑，则跟疯子没两样。——我真的只是，无比开心和兴奋。眼中，原本伟大的甸昔集团，竟然毁得如此豪迈而彻底。甸昔是季家的又怎样，我身上流着的是季耘白的血又怎样？结果是，毁了它，我没有一点点感情上的留恋，有的只是兴奋，我的努力化为实质。
我强撑住脸部表情，既表示不知道又表示不惊讶。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淡定自言自语道：“商检照例估计还要查个几天，我不准备等。”未等他发出质疑，我瞥到齐少凡就站在我边上，立即带有些气势得命令道：“少凡，准备撤资。”
此话一出，是一片凌乱。“保险么？会不会风险太大了？”我还是带着那自信的笑容，倾听他们的意见，而实则根本没去听。这些连个事儿都做不了的人，凭什么质疑我？
齐少凡看了我一眼，试图转头征询程允意见，迟钝半秒后，果断定住，执行我的命令。
杨颖与程允耳语几句后快步往外走，我余光追着她的背影，只见门外堆着一堆人——记者。杨颖将大门敞开，数人一窝蜂涌入。瞬间便有保安将内置安全门关上，剩下外边阵阵嘈杂声。
我暗自平复心情，张了一眼齐少凡的电脑界面，他皱着的眉头让我意识到，好像并不是那么顺利。“怎么样？”
“不知道，甸昔的网站打不开，所有有关甸昔现时股价消息的来源系网站，统统出现访问障碍。”齐少凡一连狂按F5，但是页面依旧无法显示出我要的信息。
我瘪嘴想了想，对边上几个不怎么熟的某董事的秘书道：“叫IT部门的人来。”随后拿出手机，试图用手机挂到股票页面拿到信息，只是缓慢到我开始诅咒苹果公司。
“阿泠，怎么回事？”程允缓步走过来，吐着雪茄烟圈，一脸严肃却又看起来毫无压力。我在被问的瞬间无法回答，只能说甸昔的这步，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却不在我的处理范围之外。
我站起来，离齐少凡有五步之遥。“甸昔知道是我们在做事了，可能动了些手脚把自己公司的股网搞到奔溃。他们现在在给自己留时间，反攻。”我努力突出最后两个字，反攻，绝对是季耘白的做法。我的性格和他最像，站在我的角度可以猜测——他，绝对不可能服输——特别是，输给被他看不起的女儿。
程允仰头吐着烟，继续不做评价得看着我，我适时地把头转过去看着齐少凡。程允不得不开口：“打算怎么做？”我把手机塞给他，用指关节敲敲屏幕。程允眯起眼睛看了几秒，把手机递给我，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看清。“做事吧。”
我微微一笑，看来，我未来公公对我是越来越不爽了。“少凡，过来。当前股价，31块6毛多，应该还稳得住。”
齐少凡气愤的将电脑一合，“IT怎么还不来？阿泠，就算等他们来了应该还要点时间才修得好，这样吧我先开始。”
我把手机给他，默认。“为了避免阻扰，回办公室去吧。”我没有跟去，他办公室有我的监听器。
真的，季耘白这招实在太逊了，随随便便搞奔溃一个页面就以为我会完全没辙而给他一个反击的机会？我不知道是他太低估我，还是太高估他自己，或是说这就是他的底牌。我讨厌这些低估我的智商的人。
齐少凡现在去做的，是把我们手上甸昔的股票全都抛掉，然后让财新的记者放假消息出去：商检将要查处甸昔。这样下去，没到午市休息，甸昔的股价马上能疯跌破28块钱。下午开盘，再拿一亿冲进去，资金一手进一手出，对环穹没有任何影响，而甸昔基本不会有翻身之地了。虽然我知道，这5％股份对环穹而言几乎不能做什么，但至少是挑衅——告诉甸昔，我，正式宣战。
而结果，比我意料得还要顺利些许。不能说我把齐少凡调教得好，只能说甸昔比以前更烂了。——两个IT部门的还在折腾得焦头烂额，齐少凡就从办公室走出来，把手机还给我。
我笑呵呵得走到会议桌的首席坐上，屏着气场什么都不说。董事会监事局的老伯们干瞪眼，包括程允也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