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历史性人物聚头
在朱加什维利的侦查材料中,闪现了一个此后也将成名的姓氏:维亚切 斯拉夫·斯克里亚宾。“莫洛托夫”便是革命家斯克里亚宾在党内的化名。我在党务档案馆查阅他的档案。
他在 19 岁被捕时写的自传??原来,这位未来的部长也没有毕业:他在 喀山实科中学创建了秘密革命组织。因此而被开除出校,在警察押解下流放索利维切戈茨克。 这样一来,他们就完全并肩而立了,当然,是在不同的时间。幸亏命运推迟了他们的初会,因为正当朱加什维利离开索利维切戈茨克逃往彼得堡 时,他的未来战友刚刚在那儿出现。而且,起初也是在那位好客的库扎科娃家! 啊,年轻流放犯的罗曼史??当初他们是多么年轻,多么满怀希望啊!
当时是 20 世纪一十年代之初,那是他们的世纪,给这些毫无名气的年轻人带 来权力和荣耀的世纪,那个随后又将给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带来死亡的世纪。
列宁点名要科巴进中央
1911 年 12 月末,科巴到了沃洛格达。正逢圣诞节,全城兴高采烈地过 节。新年伊始,科巴就交了好运。 科巴的老朋友、党内的知名专职干部谢尔戈·奥尔忠尼启则上沃洛格达来找他了。 格里戈里·奥尔忠尼启则(党内化名为“谢尔戈”)比科巴年轻,1886年生于格鲁吉亚的一个贵族家庭。从 17 岁起,就投身革命运动,被捕过,坐 过牢,后来流亡国外,在法国生活过。
他火气大,手势激烈,嗓门响,争辩时爱对论敌吼叫,在党内有名。这 甚至成了有些人在一次党代会上不想选他为中央委员的原因。但是,列宁很 器重他的忠诚,耍了个花招,说是谢尔戈一个耳失聪,所以才对论敌大声吼 叫。此时此刻,1912 年,奥尔忠尼启则被列宁秘密派到俄国搞地下活动。 他把党内发生的一些惊人事件告诉了科巴:精力充沛的列宁搞了一次政变!革命失败后,不论是孟什维克,还是布尔什维克,普通党员都想消除分 裂。更何况孟什维克资金不足,想讨论施米特遗言留给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全 党而被布尔什维克独占的遗产问题。于是,决定召开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全国 代表会议,以便使敌对双方彻底联合起来。但是,很少有人相信他们会联合。 罗莎·卢森堡挖苦说:“当然,在这个代表会议上,生活在国外的一小 撮好斗分子将相互比赛谁叫得凶??期待这群公鸡会办成什么正经事,纯粹是自欺欺人。”
(罗莎·卢森堡是德国社会民主主义者左翼激进派最有盛望的领袖之 一。后来,她成了极端激进的“斯巴达克联盟”和德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 但是,她不了解列宁。列宁所需要的无非是向全党表明:我们为联合已 尽了一切努力。列宁在指责孟什维克不想合作之后,于 1912 年 1 月公开搞了 政变。他在布拉格召开了布尔什维克代表会议。会议宣布自己是俄国社会民 主工党的唯一代表,并选出了布尔什维克的中央。当选的中央委员有列宁、 季诺维也夫和积极参与了布拉格政变的奥尔忠尼启则等人??不过,中央委员里没有科巴。科巴是后来由列宁点名列入中央的。 普列汉诺夫、托洛茨基、孟什维克首领们、德国的社会主义者都写信,愤怒责问为什么开这样的代表会议,列宁干脆不予置理。 科巴领悟了新世纪领袖的斗争艺术:对舆论嗤之以鼻。 奥尔忠尼启则向他通报了列宁的旨意:领袖要他逃走。在会见奥尔忠尼启则数日后,1912 年 2 月 29 日,科巴又逃了。 这位新任中央委员从流放地逃出后,疯狂地开展活动。他先到故乡第比利斯,在那走投无路的西伯利亚,他太想念家乡的红日了。随后又前往彼得 堡,沿途视察了几个省委会。
警察局无微不至地画出了他的肖像:满脸麻点,褐色的眼睛,黑黑的小 胡子,鼻子普普通通。特征:右眉上方有胎记,左手肘部无法弯曲。女革命者薇拉·施魏策尔为这幅肖像作了补笔: “在回彼得堡的途中,他顺遭到了罗斯托夫。他把对顿河委员会工作的指令留给了我。当时,几乎全体中央委员都在狱中??我们步行到车站,在 火车开行前,一人喝了一杯咖啡,共同度过了两小时。他穿了件黑色的夹大 衣,戴一顶近乎黑色的深灰色礼帽。他是瘦个儿,脸色黑黑的??”还是那 件黑大衣、黑礼帽。一个黑人。
列宁很关心议会——国家杜马的选举。为此,列宁已经牺牲了几位最亲 密的人。他派了伊涅萨·阿尔曼德和格奥尔基·萨法罗夫去参加竞选运动。 阿尔曼德是列宁的情人,克鲁普斯卡娅对她的存在只好听之任之。萨法罗夫 当时履行领袖的秘书职责。
克鲁普斯卡娅写道:“伊里奇给了伊涅萨和萨法罗夫大量指示,可是他 俩一到彼得堡就立即被捕了。”这样,列宁只好叫科巴逃出来。 科巴顺利到达彼得堡。
革命胜利后,萨法罗夫成了乌拉尔红色政权的领导人之一,并签署了枪 杀沙皇全家的决议。结果,20 年后,他本人也被斯大林枪毙了。
又一次梦幻式的旅行
科巴在彼得堡领导了竞选运动。他在那儿遇见了斯克里亚宾——莫洛托 夫,后者也是秘密居住在首都的。同他们汇合的还有另一位地下革命家—— 斯维尔德洛夫。这次,科巴变得非常多疑。抓人一般都在夜里,现在,科巴 夜里就不回家。他召集工人讨论竞选策略,随后就彻夜在下等小饭铺、小酒 馆转悠。科巴在马合烟的迷雾中,跟无家可归的酒鬼和马车夫一起在餐桌旁 打盹等天亮。由于疲乏和睡眠不足,他走路摇摇晃晃。不过,彼得堡之春还是以被捕而告终。如果说,1911 年 9 月他只过 3 天就被抓住的话,那么,这次过了好几个月才被捕。那是 4 月 22 日。这次,他 未能到早已熟悉的沃格格达,而是被送到寒冷的纳雷姆边疆区,是逐站解送 去的。他没有坐等天寒地冻的纳雷姆之冬来临,9 月 1 日就放心大胆地溜了! 这是第五次!在警察署档案中有一份电报:
“朱加什维利逃出纳雷姆??打算到列宁那儿去开会。一旦发现,请勿 立即拘留,最好在他离开国境之前??”可是,尽管有命令,有盯梢,他不知道用什么神秘的方式,又跑到国外!
又跑了!他先到克拉科夫,上列宁那儿,随后,11 月份,又太太平平地 回到彼得堡,然后,12 月底,又平平安安地重返列宁身边,到克拉科夫出席中央 2 月会议。而且,他根本就没有出国护照!!!他是怎么去的?“他笑着对我们讲” 以下就是阿利卢耶夫的长女安娜转述的他本人的解释: 原应把科巴秘密护送出国的人没找到。他“在集市上遇到了一个波兰鞋匠”。得知科巴的父亲也是鞋匠,是格鲁吉亚的贫苦人,而格鲁吉亚同波兰 一样也是受压迫的,那波兰人就对科巴说:“我们都是被压迫民族的孩子, 应该相互帮助。”阿利卢那娃写道:“我是在革命胜利好多年后听说这个故 事的??是他笑着对我们讲的。”
的确,这种故事只能讲给天真的姑娘们听,而且只能笑着讲。所以,这 个问题依然没有解决:警察眼睛瞪得老大,而他又没有出国护照,到底是怎 么两次出境的?留下了一长串没有答案的烦人的问题。 他在国外看到,流亡的布尔什维克们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咖啡馆一边品咖啡一边争论。有些人还妻儿绕膝,过着正常人的生活,用的钱正是他 和他这类“地下工作者”在俄国的非人条件下搞来的。在这里,他终于有机 会同列宁说说话了。他们说了些什么?也许,内容同列宁跟瓦连京诺夫等他 所喜欢的其他革命者的谈话一样。瓦连京诺夫转述了这些谈话。 头号话题便是“血腥的马克思主义”。
列宁对瓦连京诺夫说过:“当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并不等于是会背马克思 主义的公式??鹦鹉也会背??要当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应当有相应的心理 素质,就是雅各宾主义。”
瓦连京诺夫写道:“所谓雅各宾主义,就是不惜采取任何果断行动为达 到目标而斗争,不是戴着白手套从事斗争,而是不怕上断头台??恰恰是对 雅各宾主义的态度,把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分成革命和改良两个阵营??列宁 激动得双颧发红,眼睛眯成了两个小黑点。”关于雅各宾主义和断头台,科巴是记牢了。“学,一点一点地学!”紧跟在列宁之后,他来到了奥地利。 穿着永不换的黑大衣,戴着永不变的黑礼帽,他到了维也纳。
1913 年,托洛茨基曾经在维也纳。他坐在巴库富翁斯科别列夫的儿子的住宅里。当时斯科别列夫还是托洛茨基的忠实信徒,后来成了他的敌人,当 了临时政府的部长。托洛茨基后来写道:“门没人敲就打开了??门坎上出 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此人个子不高,很瘦,脸色灰黑,麻点斑斑。目光一 点不友善。这个陌生人咕噜了几声,算是问好,不声不响地倒了杯茶,又不 声不响地走了出去。“斯科别列夫说,这就是高加索人朱加什维利,现在已经是布尔什维克的中央委员,看来在中央起一定的作用了。” “印象很模糊,但非同寻常??一种先验的故意和阴沉沉的专注??” 就这样,托洛茨基终于注意到他了。
钢做的出色的格鲁吉亚人
科巴拿着一杯茶回去继续工作。这是一项理论工作。列宁请少数民族代 表科巴发表文章,反对犹太社会主义者“这帮混蛋”。他们怎么也忘不掉自 己的犹太民族属性,要求民族文化自治。“为了事业”,列宁难道就连他所 仇视的科巴反犹太主义也想利用?
科巴干得很起劲。他写到了未来世界,那儿将由伟大的国际主义占上风, 不会有可怜的民族,而将是胜利了的无产阶级的统一世界。列宁关怀备至地 为他的文章做校订工作。
他写信给高尔基:“我们这儿有个出色的格鲁吉亚人坐在那儿写大文 章。”科巴在这篇文章上署了自己在党内的新化名:斯大林,意思是钢做的人。 这也成了时尚,斯克里亚宾改名为莫洛托夫(铁锤),意思是要像铁锤一样砸死敌人。有个布尔什维克的化名是博罗涅沃伊(铁甲),意思是坚如 铁甲,等等。不过,这时的科巴还不是斯大林,名气还无法跟列宁相提并论。 他这个亚洲人,对自己的主人唯命是从。
上述这些化名使聪明过人的托洛茨基感到可笑。科巴从维也纳给列宁喜 欢的人——国家杜马中的布尔什维克议会党团领袖马利诺夫斯基”写信。马 利诺夫斯基是个口才杰出的演说家,五金工人工会的组织者。同科巴进中央 一样,他也是由列宁提议选入中央的。马利诺夫斯基除了在党内担任崇高职 务外,同时也履行警察局编内密探的职责!
这就是科巴在彼得堡的接头人。从信件看,他们关系很密切。两人都是 地下工作者,都是在俄国工作的党的领导人,而不是泡在国外过流亡生活。 科巴在这封坦率的信中向马利诺夫斯基抱怨:忙于一些毫无意义的鸡毛蒜皮 的小事。这就是他对搞理论工作的评价??他感到枯燥。他在这儿不可能当 头,只能重复列宁的思想。列宁又把他派回俄国。
“这样我就认识了斯大林”
科巴回到彼得堡,领导国家杜马议会党团的工作。他又表现得极其谨慎。 作家尤里·特里丰诺夫写道:“我外婆斯托瓦京斯卡娅是布尔什维克,让女儿(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