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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要把“右派”清洗出领导集团,当然也要把“右派”清洗出《真 理报》,因为前编辑布哈林曾安插了自己的追随者。
1929 年 9 月 16 日。亲爱的约瑟夫!莫洛托夫说,《真理报》党务部不 奉行中央的方针。(接着她替该部主任,一个叫科瓦廖夫的人说情)谢尔戈 不让他把话说完,按者习惯用拳头敲桌子,嚷嚷道:“‘科瓦廖夫习气’在《真理报》要搞到何时为止!”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我插手,但我还是认为, 你应当过问这桩冤案??你错怪妈妈了,信还是没有收到??
(他立即就明白了:“右派”是通过她在活动。工大里有许多“右派”。 难怪布哈林倾向于她上那儿去读书。于是,他采取了对策。)
1929 年 9 月 23 日。塔季卡!我想,你是对的。要是科瓦廖夫有什么错 处,那么《真理报》编委会的错误还要大两倍??看来,他们是想让科瓦廖 夫当替罪羊。亲吻我的塔季卡!
她满意了,帮他弄清了事实。后来她才知道:倒霉的不仅是科瓦廖夫, 整个编委都遭到无情的清洗。不过,我们先记住,她替“右派”说了话。 他发现了这一点。
“右派”在工大有很大影响,这并不是推测。请看一名“右派”领袖的 悔过书片断。
乌格兰诺夫:“1929 年全年,我们都试图组织追随者的骨干队伍。我们 特别寄希望于工大右翼反对派的加强。”是这样,她自己以开玩笑的方式写信告诉他“右派”的影响:“1929 年
9 月 27 日。我们是用如下代称表示学习成绩的:富农(优)、中农(中)、 贫农(劣)。每天有大量的玩笑和争论。一句话,我被列为‘右派’??”他不见得会赞成这种玩笑。在斗争时,他讨厌开玩笑。 他的朋友莫洛托夫的方法是“狠揍”。
1930 年,他把她送到卡罗维发利去治胃病。看来,病得不轻,否则他不 会让她上德国人那儿去的。那是他的加冕年——十六大。一如既往,一分开, 他对她就充满了爱怜。他担心她的病:“1930 年 6 月 21 日。塔季卡!写信 告诉我:路上怎么样,看到了什么,找过大夫吗,大夫对你的健康状况是什 么看法?我们 26 日举行代表大会开幕式??工作进展得不错。很想你,塔季 卡,一个人猫在家里,闷得慌??再见,快回来,亲吻你。”“1930 年 7 月 2 日。塔季卡!三封信全收到了。没机会回信,很忙。现在总算有空了。大会已闭幕。等你回来。别太晚。不过,如果为了治病,那 就再呆一阵。吻你。”她直到 8 月底才回莫斯科。
她在德国见到了哥哥帕维尔。
那支“瓦尔特”手枪
基拉·阿利卢耶娃—波利特科夫斯卡娅:“她上德国来看过我们。我记 得我们当时在德国的生活情况,爸爸是搞采购的,妈妈在商务代表处。”当时,伏罗希洛夫让帕维尔在贸易使团工作,他负责观察德国航空设备的质量。看来,还完成其他任务,就像所有出国的布尔什维克一样。特工奥 尔洛夫将军后来写道:“我同他一起工作了两年半。”基拉:“爸爸送给她那把瓦尔特牌小手枪。也许,她对他说了日子过得不好。我不知道,妈妈从来没有讲过??出事后,斯大林老是重复一句话:‘真想得出来,送这种东西。’当然,爸爸后来感到有过错。对他来说,震 动太大了。他很爱她。”
妒 忌
这都是后话了。当时,1930 年,她从德国回国,他在南方休假。她就上 他那儿去,但没有呆多久就很快回莫斯科了。
“1930 年 9 月 19 日。莫洛托夫两口子就这件事责怪我:怎么能把你一 个人扔在南方??我解释了,说是为了上课,实际上,当然不是这样。这个 夏天我并没有觉得你愿意让我多呆些日子,而是相反。去年夏天就不是这样。 带着这种心情留下,有什么意思?我认为,责备我是没道理的,当然,照他 们的理解,是该责备。你要 10 月底回来,难道要蹲那么久?回答我,如果对我的信没有不满的话。不过,随你便。祝好,吻你,娜佳。” 对,这是妒忌,普普通通的妒忌。
“1930 年 9 月 24 日。以我的名义告诉莫洛托夫两口子,他们错了。至 于你说我不愿意让你呆在索契,那么,这种责备同莫洛托夫对你的责备一样 不公道。是这样,为了保密我放风说,直到 10 月份我才能回来??我的动身 日期只有你、莫洛托夫和谢尔戈才知道。你的约瑟夫。”可是她不依不饶,以玩笑掩饰愤怒:
“1930 年 10 月 6 日。近来你怎么音无音信??一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妇 女告诉我,说你气色很好。她是在加里宁家的午宴上见到你的,说你很开心, 逗得大家全笑了。我真高兴。”
她在吃醋。他成了主宰。她怎么也无法习惯于这一点:妇女们现在同他 说话时爱卖弄风情,想讨好他。她觉得,他想跟这些女人们在一起,而她会 碍事。这就是她逃离南方的原因。那年还有一连串大吵大闹。茨冈血统??
1931 年秋,他们一同去休假。她还是先回莫斯科,为了在工大的学业。 她的信是平心静气的。她想当他的情报员,当他不在莫斯科时替他观察国情。 “一路上很好。看到莫斯科比以前好,不过,有些地方像丑婆娘擦粉, 一下雨,颜色全掉了。克里姆林宫里干净,但车库附近乱七八糟。救世主教堂拆得很慢??商店里东西贵,卖不出去??”
“1931 年 9 月 14 日。你学会写详细的信了,很好。索契无新闻,莫洛 托夫夫妇回莫斯科了??继续报告情况。”
“1931 年 9 月 26 日。莫斯科不停地下雨。又湿又不方便。孩子们已得感冒,我是由于穿得多才幸免。下次我把流亡国外的德米特里耶夫斯基所写《斯大林和列宁》一书通过信使带给你。我是在白俄报纸上看到有关这本书 的消息的,说这有关你的最有意思的材料。有兴趣吧?所以我请人把它弄 来了。”那正好是工大校园内纷纷议论饥饿、剥夺富农的后果以及他必然会倒台的时候。她明白他的处境,很高兴给他找到这本有用的书。逃到西方的苏联 外交官德米特里耶夫斯基在书中捧斯大林、贬托洛茨基:“托洛茨基是国家 社会主义帝国主义的代表,他的理想是在西方的堡垒里消灭西方”;“斯大 林是党内新的无名浪潮的代表,这些人做的是残酷繁重的革命工作”。斯大林对这个出逃者虽然在上次代表大会上贬过,但却没有下达“消灭”
他的命令。此人同其他许多出逃者不一样,没有被杀掉。 他给她的最后一封信是这样的:
“1931 年 9 月 29 日。这儿有过一场空前的大风暴。一连两天,暴风雨 肆虐。我们的别墅里有 18 棵大橡树被连根拔起。吻你。约瑟夫。”1932 年他们同孩子一起到索契去。她先回来的,但她不再写信了。 不过,她在生命最后一年写的信中,有一封保留下来了,那是给婆母的信。
“1932 年 3 月 12 日。我没给您写信,您一定很生气。我没写信是因为 不爱写信。我的亲戚从来没有接到过我的信,也像您一样生我的气,我知道, 您心地善良,不会老生气的。我们的日子过得好像还不错,都健康。孩子们 长大了,瓦夏已经 10 岁,斯韦特兰娜 5 岁??她跟父亲更亲密一些。总的说, 不论是约瑟夫,还是我,空闲时间都少得可怜。您也许已听说,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去念书。读书本身倒不难,难的是一天内既要读书,又要做家 务。不过,我不抱怨,暂时这两项还都干得挺麻利。约瑟夫答应亲自给您写 封信。至于他的健康,我对他的体力和精力感到惊奇。只有确实健康的人才 能经受得起他承担的工作??祝您万事如意,无数次、无数次地吻您,祝长 命百岁。您的娜佳。”可是,写信人本人却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他回莫斯科后,家里的紧张气氛达到了危险点?? 斯韦特兰娜后来在书中写道:“妈妈越来越经常地想到要离开父亲。” 对,他喜欢妇女征服者这一新角色。这会使自尊心得到满足。看来,她越来越频繁地传回工大对他的意见,作为对他的报复。恰恰在这时候,留金 的文件在学生中流传。他看人只有一个标准:是否忠于他。所以,他开始讨 厌她。为了让她痛苦,他的罗曼史越来越多。她失去了理智,当着他的面大 声辱骂:“你是害人魔鬼,折磨自己的儿子,折磨自己的妻子,折磨全国人 民??”(见诸奥尔洛夫书中的用语)恶性循环。终于,1932 年 11 月 8 日发生了悲剧,神秘的悲剧。60 年后,我想弄明白,在那个可怕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此,我同阿利卢耶娃—波利特科夫斯卡娅谈话。 为此,我决定会见另一个娜杰日达——娜杰日达·斯大林娜——死者的孙女。
孙女娜杰日达叫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祖母。她是斯大林的儿子瓦西里和 加林娜·布尔东斯卡娅的女儿。而加利娜的祖上、法国人布尔东是随拿破仑 大军到俄国的,后被俘,永远留在了新的祖国。在娜杰日达这个娇小迷人的 妇女身上,可以看到法国祖先的影子。娜杰日达生于苏德战争年代(1943 年),在戏剧学校读过书。她的弟弟亚历山大后来成了话剧导演。伟大演员斯大林的基因显现在孙儿女的身上。 娜杰日达当演员时间不长,后来就过上了安稳的家庭生活,嫁给了斯大林的名作家、作协领导人法捷耶夫的儿子。娜杰日达允许我把谈话用录音机录下来。 后来,我把这次谈话同其他材料揉在了一起:阿利卢耶娃—波利特科夫斯卡娅的谈话、诗人丘耶夫写的莫洛托夫的回忆、布哈林妻子安娜·拉林娜的回忆及斯韦特兰娜·阿利卢耶娃的书。 那天夜里的秘密就渐渐解开了。娜佳对 1932 年 11 月 8 日的庆祝晚会作了特别认真的准备。 她的孙女说:“安娜·阿利卢耶娃,我的姨婆把那个晚会的事告诉了我。娜佳平时装束简朴,头发盘成鬏,那天她特地做了个时髦的新发式??有人 从德国给她带来了一件新的黑色连衣裙,上面用补花法缀上了几朵玫瑰。当 时是 11 月,但她却为这套衣服定了一朵芳香玫瑰,插在头发上。她打扮好后 在安娜·阿利卢耶娃面前转了一圈,问:‘怎么样?’“她像是准备参加舞会。”
晚会上发生了什么
娜佳·斯大林娜:“有人在那天晚上拼命向她献殷勤,爷爷对她说了些 粗鲁的话。”
莫洛托夫回忆:“??死因当然是吃醋??那晚在伏罗希洛夫家聚集了 一大群人。斯大林用面包搓了个小球,当着大家的面扔到叶戈罗夫妻子的身 上。我看到了。这好像就是事由。”
这些互不相干的说法是可以顺理成章的。她参加那天的晚会,向他证明 自己的迷人之处。看来,当叶戈罗夫的妻子(以罗曼史而闻名)同他调情时, 她也开始同某人调情。结果被斯大林骂了几句。斯韦特兰娜·阿利卢耶娃:“他对她喊道:‘嗳,你!’她回敬了一句:‘我可不是“嗳”!’说完就离开了餐桌。” 莫洛托夫:“她当时有点神经变态。那晚是同我妻子一起离开的。她俩
在克里姆林宫里散步。她抱怨说:‘这不喜欢,那不喜欢??干吗他要这样 同人勾搭!’其实很简单:多喝了点儿,开了个玩笑,可她就受不了。”布哈林的妻子在回忆录中写道:
“11 月 8 日,布哈林在宴会上看到过她。据他说,喝得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