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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用担心地目光看了沈何夕一眼,他还记得那天爸爸和妈妈的争吵,如果一会儿Cici和妈妈吵起来了怎么办呀?
何勉韵带着沈何夕上楼来到书房,她从写字台的下面抽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自己的女儿。
“我打电话给你的导师了一下,你的暑假在功课上应该不会很忙,这个是P&T律师事务所实习生申请的答复函,我替你申请到了去P&T的暑期实习机会,工作压力不会很大,就是翻译一些中文材料,当当打字员什么的。”
何勉韵说的轻描淡写,她期待着沈何夕惊喜兴奋的表情。
P&T是全腐国排名前20的律师事务所,其中的一个合伙人是这几年凭借在国际经济纠纷案中的长胜不败而声名鹊起的名律师,在沈何夕的预期中,她的硕士生阶段就想要主攻这一方面。
对于一个留学生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因为只要有了这样的实习机会,在毕业之后就有很高的概率留在腐国工作。即使是随着腐国的移民门槛日渐升高,在她毕业的时候将难以留在腐国,有了在这样知名的事务所有过工作经验,哪怕是去合众国或者别的旧属地国家求职都会变得简单的多。
这不仅仅是一个信封,对很多像邱伟良、景琳这样的留学生来说,这是一个开启未来之门的钥匙。
沈何夕笑了一下,她没有去拿那个信封,长发披肩的女孩儿对着自己的母亲说:
“我今天来就是想和您说一下我的暑假安排——我想回国一趟。”
哈特太太的表情在一瞬间有点僵硬,她之所以选择在女儿刚进家门的时候就带她来到书房,就是希望她不要再提什么回国之类的事情,没想到,面对这样的机会,沈何夕还是把要回国的话说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P&T意味着什么?”她把信封轻放到写字台上,“现在在腐国,每年有几千名华夏留学生来这里,他们中真正有本事的哪个不是在牟图着想要留下?”
“我知道的,”
女孩儿面带微笑,每当她面对她的母亲,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当年那个垂老的妇人,所以总是情不自禁地用更加温和包容的态度对待她。
“知道你还跟我说你要回国!”哈特太太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说到回国两个字的时候都已经快破音成了尖叫。
“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弄到这个机会我付出了多少努力?!你知不知道我平时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些人,他们对你的留学生身份是多么看不上眼?我为你到底花了多少的精力物力!你跟我说你要回国!”
何勉韵觉得自己要疯了,她为了这个实习的机会付出了多少?甚至还和自己的丈夫发生了争吵,但是这个受益人居然敢不领情,她居然还是要回华夏。
这个暑假小夕可以放弃去P&T的机会,那等到她毕业之后她是不是会放弃更多就那么一无反顾地回去那个禁锢又沉闷的国家?
还有那个该死的院子和该死的厨房!
“沈何夕,你每次做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妈妈?我为了你尽心尽力,你到头来就这么对我?!”
沈何夕没说话,她看着面前的女人,又想起了她对自己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
从金钱的威胁到前途的诱惑,从对过去的否定到对未来的掌控,她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别人对她的这种干涉?
那些人里面有想要挖角的饭店老板,有想要使坏的竞争对手,有自己的亲爷爷,有自己的生母……这些人里面唯一成功了的,只有那个臭老头,这么一想,他还挺荣幸啊。
我到底变成了怎样的一个人?
从性格上来说,她知道自己其实倔强又有些孤僻,在人际关系上非常的被动,来了腐国之后只知道努力学习,不去结交什么朋友也不去参加什么社团组织,少有的几个朋友在相处的时候也要包容她偶尔的挑剔和刻薄。
但是这样的我,就是我啊。
她没有变成妈妈期待的那种人,那种左右逢源,善于钻营,能够把握一切成功的机会的人。
她想念华夏,哪怕是院子里的海棠和院子外的燕子巢她也想念。
她想让自己的哥哥能说话,这个甚至比她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律师还要重要得多。
她想让自己的爷爷和大爷和好,让他们能够弥补遗憾安享晚年。
她想让自己的厨艺越来越好,她似乎真的摸到了一道玄之又玄的门,在那之前,她已经发现自己是真的热爱那个锅碗瓢盆刀光火影的世界。
这一切,都发生在今天之前,发生在自己的妈妈没有注意到的那些自己的经历里。
没有这些经历,就没现在的她。
如果站在这里的真的是还不到十八岁的沈何夕,大概会为这样的机会惊喜然后为母亲的付出感动,答应母亲的建议在这个暑假留在腐国。
接着……这个暑假、下一个暑假,和以后每一个有可能回华夏的时间段里,她留在这里,渐渐变成妈妈希望的那种人。
只可惜太晚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已经把她定型成了另外一种人,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改变她。
如果说半年之前的那场争吵让沈何夕明白了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哥哥的态度到底是多么想要摒弃和遗忘,那现在歇斯底里的母亲,让沈何夕已经无话可说。
我成为不了您想要的人,但我一点也没有羞愧和难过。
“小夕,答应我好不好,我们……这个暑假不回去了,我们去P&T实习,你过生日的时候妈妈带你去爱琴海,或者我们去看极光,妈妈只有你了,你就当在这儿陪着我好不好。”何勉韵的声音变得软弱无力,那个年代让她失去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在十几年后再次眼睁睁地失去了一次。
“妈……”女孩儿的声音有点涩,“您还有亚瑟还有弗雷德还有凯瑟琳,您在腐国有良好的地位,恩爱的夫妻,可爱的孩子,您已经有了这样美好的人生。为什么这样的您依然把自己锁在过去里不肯出来?依然把我当成了当初的您?”
窗子开着,风吹过窗帘,书页被清风翻动着,记忆被风吹进了时光的漩涡。
“等我们生了第一个孩子就叫沈何朝,第二个孩子就叫沈何夕,生两个就行,放一起就是沈爱民和何勉韵朝夕都在一起。”
她生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叫沈何朝。
可是,他们天天在一起的时光,短暂得像是只有一个朝夕就结束了。
“等我好了,我还给你做丸子汤,配着香菇末和油菜心。”男人抚摸着她的手臂,粗糙的手掌没有了曾经的有力和温暖。
朝对夕离,她生下了女儿,还是叫她沈何夕。
离开华夏十几年之后,她哭着取名的女儿问她为什么把自己锁在过去里不肯出来。
“您眼里的世界和我眼里的世界不一样,您看见的是腐国比华夏更加开放民主,给了您更好的发展空间。在我的眼里,华夏是我不可能放弃的一部分,我最爱的人都在那里。”
“你最爱的人?呵……”何勉韵跌坐在扶手椅上,“你才多大,你知道你的未来怎么发展更好么?你知道什么是爱么?”
“你爷爷给你灌输的那些东西,已经影响了你对未来的判断,我太傻了。我还以为他真的把你留给我了,结果他教了你一堆有的没的就想把你变成一个厨子!”
“没有。”
“有!他就是毁了爱民毁了大朝还不够!他就是要把你也毁了,毁了!”
何勉韵把自己面前的东西都挥到了地上,精致的妆容早已散乱不堪,她盯着沈何夕,越看越觉得她像沈抱石。
“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个老疯子?!老疯子!”害死了自己儿子的老疯子。
沈何夕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母亲继续这场谈话,上一次她说自己的哥哥是“沦落”,这次她说自己的爷爷是“疯子”。
“如果您这么说,那我也是个疯子,我心甘情愿地去当一个疯子。”
一辈子被不甘折磨,一辈子让自己不快乐,一辈子活得违心又别扭。
过去的我岂不是比爷爷疯的还要厉害?
那如果像是爷爷那样一个人背负着那么多的自己的不幸让别人过的无知着开心着理直气壮地幸福着,这是疯的话……我真的更希望我是疯子。
何勉韵猛地站起来,她几步冲到沈何夕的面前。
看着沈何夕的脸上没有一点悔意和不敢,何勉韵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向她女儿的脸上。
“啪!”
手掌打在手臂上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是真的碎掉了。
心有不甘(重生美食) 第71章 女神救美
弗雷德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电话就在旁边,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找谁求救。
妈妈把Cici锁在房间里了,她连晚饭也没让Cici吃;当然;妈妈自己也没吃。
妈妈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凯瑟琳去敲门她也没开门。
我该怎么办呢?
还不到十岁的男孩儿走来走去;有些事情他知道的比这个房子里所有姓哈特的人都要多;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Cici从来不提还有一个不能说话的哥哥?
为什么妈妈面对Cici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都不懂。
亚瑟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他抱着凯瑟琳坐在沙发上;时针渐渐指向八点,金发男孩儿看看楼上两个隔了一定距离的房门,就像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装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
“我们得想办法把Cici放出去。”他小声对自己的弟弟说;“如果Cici是想要到别的地方去妈妈不让的话,她明天就会去Cici的公寓找她的护照。”
“喂!亚瑟,妈妈不会那样的。”
“相信我,会的。”亚瑟漂亮的蓝眼里面满是失落,“是我的错,我告诉妈妈Cici要出去,我不知道她是要回华夏。妈妈对Cici很多时候太奇怪了……不太像是妈妈。”
一个多小时前母女两人的争吵,亚瑟和弗雷德都听到了。
他们从没听见过妈妈那样的说话,声音尖利又可怕,那么失望和悲伤。
他们也没听见过Cici那样的回答,倔强又坚定,一点也不像那个面对他们只有微笑的姐姐。
“我们怎么放走Cici?”弗雷德看着这个一直在智商上被自己鄙视的哥哥,对方能比自己更早地作出判断和决定,让他对自己的哥哥刮目相看。
亚瑟轻轻地把凯瑟琳放倒在沙发上,慢慢走上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了一个非常精致漂亮的本子。
本子上有漂亮的心形徽章,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粉色的信封,再打开信封,能看见一张小小的卡片。
卡片上还有他们妈妈最贵的那瓶香水的气味。
“我这里有Mary的电话。”亚瑟小心翼翼地取出卡片,就像是捧着自己的一颗少男心。
弗雷德:“……”我错了,亚瑟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蠢货!
亚瑟给苏仟打了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姐姐和妈妈发生了争吵,现在姐姐被妈妈锁在了房间里,
“小帅哥们,两个小时后帮我告诉你们姐姐我到了你们的家门外。”话音未落那边已经扣上了电话。
“Mary来了之后呢?让她闯进来救走Cici?”
“当然不用,让Cici自己想办法出去就行。”亚瑟亲了一下卡片,又珍而重之地把卡片放回信封再夹回本子里。
“什么?Cici自己?”弗雷德看了一眼书房结实的木门,他确信自己的哥哥不仅是个蠢货还是一个没常识的蠢货。
亚瑟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大魔王是万能的,别说是一扇木门,只要她愿意拆了咱们的房间都可以。”
“啊?”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