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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大魔王是万能的,别说是一扇木门,只要她愿意拆了咱们的房间都可以。”
“啊?”从来没有直面过沈何夕武力值的弗雷德有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时间过了九点半,对自己姐姐充满信心的亚瑟打了个哈欠跟弗雷德说:“我十点半起来开门,如果你到时候没睡记得提醒我给Cici带点点心吃。”
亚瑟吃力地把凯瑟琳送进了卧室,自己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弗雷德一个人睡不着,他从卧室里找出一把手电,然后关掉了客厅的大灯贴着木门坐在了书房的外面。
书房里的灯亮着,橘色的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是和他姐姐一样让人温暖的感觉。
撕下一张纸,在个纸条上写下一会儿苏仟来接她的消息,再塞进门缝里,轻轻扣了两下门。
纸条被抽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纸条被塞了出来。
【弗雷德,你和亚瑟都是机灵的小家伙。】
沈何夕被关在房间里之后一直在思考自己和妈妈的关系。
那一个巴掌挥来的时候她没觉得自己多么的愤怒和心寒,只觉得妈妈真的很可怜,那么可怜地困住自己,那么可怜的不甘心。
面对这种矛盾,似乎只有两个解决的办法,一个是自己妥协,一个是等母亲自己走出来。
她不想告诉妈妈哥哥已经哑了,但是如果不知道真相,妈妈也很难从偏执和怨恨中中走出来走出来。
很多人是不是都明明觉得自己一心想要为别人好,但是事情做到最后终究是无法挽回地互相伤害着?
哪怕再重生十次,沈何夕也不知道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该怎么做。
不能说,因为她见到了妈妈知道真相后的结局。
不能妥协,因为她是沈何夕。
就是这样成了一个死结。
【对不起Cici,我知道妈妈和爸爸因为你的事情争吵,可是没有告诉你。】
【没事的弗雷德。我和她迟早要争吵的,是很多事情我想的太简单了。】
【为什么呢?】男孩儿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会发生争吵,妈妈是那么和蔼的妈妈,姐姐是那么友善的姐姐,
【因为我不是一个妈妈预想中的女儿。】
姐弟两个人隔着一扇木门背靠背坐着,膝盖上各放了一个小本子一支笔,就这样在深夜里慢慢地交谈了起来。
【Cici你爱我们么?】
【爱】
【那比起哥哥呢?好吧,我是说你的哥哥。】
【哥哥对我来说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弗雷德,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另一个人,让我这样地去爱着。】
【他为什么不会说话呢?】
【亲爱的,这是秘密,如果可以,我想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
在卧室里辗转反侧的哈特夫人看着外面渐渐浮现的薄雾,终于忍不住坐起身。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去打自己的女儿,在那一瞬间她看见的不是小夕年轻的脸庞,而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嫁给一个厨子,哪怕过得再幸福她也不甘心。
所以,爱民死后她就离开了。
在她的记忆里,华夏的一切都被封存和抛弃,想起来只有让她畏惧挣扎的灰色桎梏让她喘不过气来。
现在越幸福,过去越不堪。
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再次去面对那些痛苦,明明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啊。
可是想起女儿用手臂挡下自己手掌的表情,她竟然觉得自己越发的不堪,她打了自己的女儿,她让女儿说出自己宁愿当一个疯子,她对待自己的女儿像是对待一个自己的影子……这一切让她觉得自己也变的陌生了起来。
这时,她突然想起书房里没有盖的东西,小夕在里面睡一晚上怕是会着凉的。
纠结了半天,终于拿起钥匙,再找出一床毛毯,何勉韵无声地打开房门。
然后她看见自己的小儿子坐在书房的门口,一只手打着手电另一只手费力地在膝盖上写着什么。
她悄悄走了过去……
书房的门猛地打开,沈何夕迅速站起身看着何勉韵手里抓着一张纸条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又惊恐。
“谁,谁不能说话?你告诉我!是谁不能说话!”
当然不是沈何夕,当然也不是沈抱石。
手里的纸条似乎有几千斤的重量,重重地压碎了她的心脏。
“什么叫不能说话!你告诉我什么叫不能说话!啊——!”
亚瑟被妈妈的惊叫声惊醒,打开房门就看见在妈妈跪坐在书房门口抱着手里的一团毛毯已经失控了。
沈何夕走上前,在看见妈妈的一瞬间,她也失去了自己一贯的冷静和沉着。
她真的想要一辈子都别让何勉韵知道哥哥不能说话,但是同样她也怨恨着何勉韵对哥哥的嫌弃和遗忘。前世苍老悔恨的母亲,现在想要干预自己人生的母亲,让她对待母亲的态度矛盾又沉默,包容又有隐约的尖刻和针对。
现在她们一个跪坐着,一个站着,面对着的是她们生命中最残酷的现实。
“你告诉我,是不是大朝,是不是大朝不能说话!是不是大朝?”
“是的。”女孩儿轻轻地说着,慢慢蹲下来。
何勉韵把脸埋进毛毯里,除了哭泣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他为什么哑了,为什么沈抱石没照顾好他?”
沈何夕再次沉默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哑了,你说啊,你说啊。”
凯瑟琳打开门,看见这样歇斯底里的妈妈她被吓到了,小女孩儿哭了起来,被她的金发哥哥抱在了怀里。
“想知道答案你就自己打电话回去啊!为什么一定要逼问小夕。”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苏仟已经带了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打开了哈特家的大门。
她威风凛凛地走上来,居高临下地对着哈特夫人说:“电话在那,你又不是没手,自己打电话去问啊。”
“亲自问问你的儿子为什么不能说话,也让你儿子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对他不管不问。”
苏仟一把沈何夕从地上拉起来,继续对着哭泣的妇人说:“你总问别人为什么,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让你的亲生女儿不想面对你,为什么可以彻底抛弃自己的一个儿子,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逼着你未成年的女儿来回答你?”
“小夕,你妈是个成年人,把你家里的电话号码写给她,让她自己去选。要继续逃避就忘了今天知道的,反正能不能说话,她儿子都已经被她扔了。要是想要知道真相就自己去问,真当别人都闲的围着她转啊。”
拿着那张纸条,何勉韵仍然跪坐在那里哭着。
真相在手边,没有人会再去隐瞒她,她到底会不会去问,谁也不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
苏仟冷笑了一声,侧漏地拽着沈何夕就往外走。
拽不动……
“走吧。”苏女神这才想起面前这个家伙其实是个能徒手拆钢管的怪胎。
“把亚瑟他们一块带走吧,找个地方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沈何夕拉起弗雷德的手,“让妈妈自己静一静吧,明天我带你们出去玩。”
让这些小家伙看见母亲这样精神崩溃的一面很可能会让他们心里有什么阴影,作为姐姐,她不能不管。
“走吧小宝贝们,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姐姐工作的时候有多帅气。”苏女神就这样带头打包了房子里所有的未成年离开了。
第72章 茶汤泡饭
揉完了面;剁完了菜;包完了饺子;等到真正煮的时候;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厨子一个灶;端水的数饺子的摆盘的各司其职,像正川平次这种编外人员只能委委屈屈地去充当一个跑堂的。
“六号桌要了一个红油笋丝,五号桌加一个泡椒凤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来踢馆的光头极大地丰富了沈家饺子馆的凉菜品种;什么夫妻肺片川凉粉;蒜泥白肉怪味鸡……套点时兴的说法那就是沈家饺子馆开展了“夏季川菜节”的一系列活动。
凉菜卖得好;光头就颇受厨房里大伙们的亲近了。此消彼长间;就越发显得跟他前后脚在沈家干活的正川平次有些可怜;来了这么久,连灶头都没摸过几次。
“哎,你说咱老板和他爷爷是不是看那个谁不顺眼啊,你看每天都折腾他两下。”
“嘘,这哪算得上折腾啊?!我倒是想让自己也被折腾几次,被沈大师折腾过了,多有面子。再说了,跑来随便跟别人说自己要退婚,这不是找虐么?”
“也是哈……”
两个帮厨小声交谈完了,有志一同地看了一眼忙到晕头的正川雄一。
好好享受吧,哥们儿。
另一边,刚被人念叨了的沈抱石抬脚进了店门。
小川正在给两个客人结账,正川平次立刻两步走过来对着老人行礼:
“沈大师,今天您想吃点什么?”
吃?吃什么吃?吃气都吃饱了!
沈抱云那个家伙居然跟他显摆说小夕在跟他学厨艺。
小夕想学可以找我啊,居然去找沈抱云……哼哼……
自觉伤了面子又伤了心的沈抱石自己在家里蹲不住,就来折腾自己老发小的孙子来给自己出气了。
“你都会做什么呀?”
问我么?正川平次指了指自己,表情也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惊讶。
“瞎指什么,就问你,你会做什么?”
“我、我会做寿司、手卷、生鱼片……”正川平次数了半天,沈大师的脸已经黑成了芝麻糊。
敢情自己的孙女放着华夏第一菜系不学,就跑去学这些生了吧唧连个火候都欠奉的鬼子菜?
“你、去给我做一顿饭,我今天想吃一个鲜而不咸,开胃舒坦的饭。”
“是!”正川平次九十度鞠躬,立刻跑进了厨房。
“鲜而不咸,开胃舒坦?”这样的评价让他怎么选呢?
沈抱石年事已高,他要求开胃舒坦,那自己做的饭必须清淡舒适……
寿司?手卷?生鱼片?
正川平次忧伤地看了一眼保鲜柜里各式各样的饺子馅,算是体会到了全世界的恶意。
华夏有句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的正川平次遇到的情况是,他有且只有米饭而已。
熟悉的调料,熟悉的食材,他都没有。
沈何朝把两盘海肠鲜肉的饺子从锅里盛出来,白胖的饺子落在盘子里还轻轻地滑动了一下,红色的海肠和鲜肉的颜色透出来,在肉眼可见的热气映衬下显得格外地诱人。
正川平次呆立了半天,他看看沈何朝、又看看光头,终究没有向他们求助。
这是沈大师对自己的考验,我是正川雄一的孙子,我必须要完成这次的挑战。
斗志昂扬跑去外面买食材正川君完全注意不到厨房里人们怜悯的目光。
沈何朝敲了一下小锣让跑堂的去上饺子,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也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正川大师的孙子,不是有点二,是完全一根筋。
“鲜而不咸、开胃舒坦”说的不就是这个厨房里在煮的饺子么,被问了这句话之后,只要他用心包一份饺子就能过关,顺便还能被爷爷调理一下调味的本事。
结果这位在这里干了这么久居然心里完全没有饺子,只想着自己手上原来的几分本事。
活该被爷爷折腾!
沈大厨手腕一抬再次下了一份饺子入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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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啊,你们一家子都挺别扭的。”打发掉了那帮子神出鬼没的家伙,苏仟开着车,前面坐着沈何夕,后面坐了一笼小包子,啊不,是三个小家伙。
“别扭?嗯,我们确实都别别扭扭的。”沈何夕点了点头,想起妈妈昨晚的样子,她在检讨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你妈是个成年人,她必须面对自己做出的选择的结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