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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喜的外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罗通给鼓捣到地上去了,这衣服也是个有脾气的,眼看自己主子脑子迷糊要干傻事,立刻发挥了余热,同样脑子也不太清醒的罗六郎,出师不利一个趔趄就奔床沿儿去了。
杨喜还在手里抱着呢,他倒也有急智,愣是不管磕哪里了,反身仍然抱着杨喜自己当肉垫,而自己的后脑勺咚地一声磕到床头上去了。
声音之大,杨喜听了都牙酸,毫不意外地引起了睡在外间的冰儿的注意,就是死人这么大动静儿也让他们给吵醒了。
“姑娘怎么了……”然后是窸窸窣窣穿衣服下床穿鞋的声音。
两人顿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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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送别
杨喜也顾不得替身受重伤且姿势十分辛苦的某人揉后脑勺了,忙出声儿阻止冰儿:“不用过来了,不小心踢到了床板,没事儿,床板没坏,睡吧睡吧,你过来打扰我睡觉,明天还要起早去送行呢。”
冰儿窸窣声儿略停了一停,低声道:“哦,那姑娘你好生睡吧,有事叫冰儿。”然后听见床铺的声音,貌似冰儿听话地上床了。
杨喜长出了一口气,忙腾出手来替还垫在自己身下的罗大官人查看伤情,扳过某人眉头紧锁的脑袋想查看后脑勺,罗通吸着冷气:“让、让我起来……”
初步预计,自己后脑勺一个大包是少不了的了,还有腰。还有要饭的倒是会坐,有些地方虽然硬却也是不能随便坐的,也怪他刚才抱的太紧了,本想着磨磨舒服些,谁知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舒服过头就是痛苦了。
杨喜听罗通的声音压抑且痛苦,忙从他身上下来顺手轻轻扶起罗通,扶老携幼地扶上了自己床铺,压低声音:“六哥你还行吧,受伤重不?我听见应该是你后脑勺受伤了吧,我给你摸摸看看,这地方严重了人都容易变傻的……”
杨喜惊骇地看着罗通不是揉后脑勺,而是一手扶腰一手摸……六块腹肌下面……
这家伙难道真的傻了!
天啊地啊佛祖啊上帝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杨喜忙扑过去就摸罗通的后脑勺,一个大包……果然!
杨喜几乎带着哭腔了:“六哥,六哥,你还认识喜儿我不,呜……”
冰儿这回要是听不见就是聋哑人了,又起身叫起来:“姑娘……”
“睡你觉,听见什么都当没听见,把耳朵给我堵上,否则马上连夜把你嫁给那独眼龙!”杨喜恶狠狠的警告冰儿。
这是对冰儿最严重的警告了,一般杨喜搬出这手儿,就是不想冰儿管闲事,冰儿现在也明白了,自己家姑娘倒也不会真的就把她随便嫁人,没办法,迅速地缩进了被窝,在被窝里偷听。
她就说么,为什么晚上外间只留了她一个人值夜,抱琴司棋都忽然被打发去了厢房,原来姑娘跟罗公子要约会啊呵呵呵。
别的不说,那有点儿“激动”的六哥俩字,冰儿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杨喜极爱你知如丧考妣了,哭丧着脸来回扒拉罗通的脸:“六哥六哥,呜……认识我不?呜……我这是几个手指头?呜……”
“三个,你不是那个骗我面条的要饭花子么。”罗通感觉头更疼了,浑身上下都疼。
杨喜听了更惊,居然……居然记忆倒退回到七八年前两人遇见的时候了,完鸟:“六哥,呜……我会想办法让你把忘记的事情都想起来的,呜……”
罗通觉得自己还是直接一些的好,不然不知道这要饭的要呜到什么时候,时间有限浪费不得啊:“唉,我没事儿,就是有些地方疼的厉害,也没变傻……”
这误会是不是有些大了啊,他没做什么容易让人当傻子的事情吧?
啊?杨喜显然还有几分不太确定,脸上挂着几滴泪珠指了指罗通的腰和……胯间:“那你怎么一个劲儿滴摸……”难道这家伙一下子摔成色情狂了?刚刚也没有撞到这个地方吧?
罗通头大如斗,面无表情地:“刚刚被你撞上了,受伤了,你赶紧去拿金疮药和活血化瘀的药给我看看吧,不然以后我们家断子绝孙了,就是你今晚造的孽了。”
啊!居然如此严重!
长公主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挠死自己啊!
那个地方可是十分脆弱的,自己体重和力气,杨喜不敢想了,赶紧爬起来跑去一边的虎皮兜囊那里,手忙脚乱地倒出一堆瓶瓶罐罐,借着灯光捡出来两个用的上的,转身跑了回来:“六哥,你估计严重不?不觉得你不会这么倒霉的!要是没出血,还是别用金疮药了,用这个活血的推拿一番吧……一般都是推拿筋骨什么的,你这个应该是海绵体……要不你自己先诊断一下再说?”
杨喜实在觉得,那地方应该不太适合推拿,还活血……
罗通很痛苦地:“不行,我的腰也受伤了,你一起给我看看,先看腰吧,那里还能忍住。”
杨喜这个倒是毫不犹豫地,忙帮助罗通翻身过去,都不敢看罗大官人的后脑勺了,伸手在罗通指示的地方按了按揉了揉,感觉不出来什么倒是,忙倒手心上一些虎骨酒,搓热了双手开始给罗通按摩腰部,顺手在周边地区也敲打几下。
把罗通舒服的差点儿哼哼出来,好歹忍住了。
杨喜看罗大官人紧绷的背部,还觉得这家伙在忍耐痛苦,越发内疚。
揉了背,又帮助罗通翻过身来,看了看仍然肿胀的重点部位,这她可下不了毒手,迟疑道:“六哥你感觉现在好些没有,这个应该属于泌尿科吧,我不擅长,要不……我送你回府找太医来看看,人家专业啊,别耽误了公主府的大事儿。”
罗通一脸痛苦:“不行,让别人看多丢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相信你。”
杨喜抹了把脸:“其实你小时候应该给不少人看过,有句话不是说么,男人属于大众的,你平时也不是害羞的人啊。那啥……你能不能别相信我,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万一误诊了……”她根本就没见过实物,根本没个对比,谁知道什么叫做正常的啊。
“算了,让我们家断子绝孙吧,反正我不在乎这个,就我娘和太后老太太在乎,你别管我了,让我躺会儿喘喘气儿,然后回去吧,其实今天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战场上刀箭无眼,我要是回不来了,我已经嘱咐我娘把亲事退了,不能耽误了你……”
杨喜受不了了,最怕这种生离死别前途未卜的场景了,忙抹了把眼泪:“别说了六哥,你死不了,没看见穿上我的软甲了么,到时候你把我的流光也带上,还有一些丹药……算了,可你这东西我确实没看过,不大会看啊,还是找太医吧……”
“#####”
“好吧好吧,你别死了,你说吧,怎么瞧,你自己的东西你应该比我熟悉,你指挥我行动还不行么……”其实想想不就是个身体器官么,生理卫生课上观摩过图片,虽然只是线条的。
唉,想当初曾经有同学力邀她一起看毛片,她愣是脸皮薄了一下,结果……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放在她眼前,她会毫不犹豫地说:“器官清晰不?”
这回倒是清晰了,看看眼前一柱擎天的玩意儿,又看看罗大官人白皙的俊脸,杨喜实在忍不住了:“六哥,我觉得还是你的脸长的好看些。”
真丑!
似乎看出杨喜的想法,罗通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晶亮地点点头:“浑身上下都疼,你感觉看看吧,别耽误了病情。”
杨喜就是再傻,现在也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忍着脸上的热的难受,按照罗大官人的指示一步步地鼓捣,最后终于把某人的“脓水”鼓捣出来了,貌似病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反正某人满脸舒适就是了。
杨喜翻着白眼,脸色通红,当她是小傻子是吧,这家伙,看来自己倒是不用担心被长公主挠死了。
顺手拿起活血的虎骨酒就要给这厮鼓捣上,罗通忙阻止:“哎哎,算了算了,应该好了,不用用药了,让我躺会儿休息一下就行了。”
“那哪儿行,万一没有去根儿,将来影响你家传宗接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两人也算奸夫淫妇了,好事儿不能都被这厮占了吧。
“没事儿,这事也不能都靠我自己,还得你努力才行,唉,别抹别抹,这地方可受不得刺激,万一激发了别的毛病,就不值当了。”
杨喜装模作样地收回手:“哦,原来这么脆弱啊,用不用我给你包扎一下,现成的一捆纱布呢。”
罗通咬牙:“不用,这样儿就挺好,不能捂着了。”
这要是他出去,腿间一个大包,成何体统。
“不行,一定要包扎,不然我不放心,你这样儿出去,忽然掉了怎么办,刚刚可是受伤挺严重的,喜儿我心里太内疚了,六哥……”
杨喜的一声带着颤音儿的六哥,把罗通叫的一哆嗦,忽然感觉浑身发冷,忙道:“有点儿冷,先把我衣服给我拿过来,包扎就不……”
没等他说完,杨喜已经趁着刚刚一声儿六哥以后又一柱擎天的机会,跟仿纱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手里的纱布卷,上下左右翻飞,在罗大官人目瞪口呆之中,身上多了一个缠满了纱布的纱布锭子!
然后杨喜快手快脚地把罗通的衣物从床边拿起来,帮他穿上,动作之迅速之有效,简直叹为观止。最后恶狠狠地把他腰间的汗巾系了个死结,呀的,让你作怪,出不去了吧!
于是,罗大官人离开房间的时候,虽然身上多了几样宝贝,腿间更是多了个大疙瘩,幸亏外袍遮着,否则真不知道被马车上的刘氏兄弟看见会如何作想。
这事儿弄的,这要饭的倒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过,呵呵呵……
罗大官人的心情还是很哈皮的,干劲十足,雄赳赳气昂昂地打算去战场上,好好干一架,多宰几个鞑子。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没有大家哪有小家,想当初的大字报好像就是这么说的吧。
第二天大军即时启程,大部队都在城外的兵营原地待命,至于皇上的临时精简了不少的仪仗和随行文武大臣,则从御街一路出了南熏门,然后转向西北,几乎绕过大半个京城才向北而去。
虽然是仪仗居多,但是因为是战时,随行的军队也很多,盔明甲亮,行列森森,一派肃杀之气。
各个府里送行的家眷,就在城门上眼看着亲人骑着高头大马得得得缓缓出城,一个个脸色凄然。
车粼粼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尘埃不见玉津桥。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一时之间,虽然不见哭声,但是穿着长斗篷站在城门上一处不显眼角落的杨喜,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战争的残酷,也有些理解了古人对于征战亲人一去不复返的哀思。
一时不见潸然泪下。
在强大的国家机器和战争面前,个人是何其渺小无力,一切什么情情爱爱儿女私情,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人,徒有记忆又有什么用?
罗通一身银白色的鱼鳞锁子甲,银头盔,上面红色的簪缨随风轻扬,猩猩红的罩袍身材挺拔地坐在乌黑色的高头骏马上,红白黑,鲜明的耀眼,晨光熹微下仿佛一面旗帜,渐行渐远。
旁边不远处就是黄色的皇帝车辇。杨喜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远远地能感觉到一种跟平时完全不同的气质萦绕在他身上,凛冽,冷煞。
隐隐的,似乎他曾经扭头往城头上看了一眼,向着杨喜的方向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行。
杨喜今天穿的也是猩猩红的斗篷,这件是订婚的时候,公主府的礼品之一,据五姑娘说,罗六郎也同时做了相同布料的一件。
长公主没有出来送行,估计是有些受不了刺激,说到底,除了公主身份,其实她更是一个普通的母亲,罗通就是她的心头肉,一点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