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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有潇湘-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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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抿了一口冰茶;才淡淡说:“《史记封禅书》有云: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辄引去;终莫能至。
“那日夜里雾气浓重;兴许你看见的不过是如此般幻象罢了。”
尘湘朝梅才清挑了挑眉:“听见没;大名鼎鼎的庐州才子都说我没看走眼。”
“啧啧……”梅才清捡了个果子丢进嘴里;“他方才说的那番话;我就不信你听懂了。”
“我就是没听懂又怎么了?你听懂了?”
“我当然听懂了。”
“那好;你解释来我听听。”
“就是说啊……这个……”

空中忽有一团云雾挡了太阳;亭边正有浅浅小河;一艘渡船缓缓摇了过来;撑船的是位年轻的姑娘;她脚边放着才采来的莲花;带着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清声唱道:

绮罗风动恋绣纬
含羞明月窥
曙色遥盼倚门扉
夜长梦永随

千缕线
一腔痴
明珠双泪垂
愿如鸳鸯比翼飞
问君归不归?





案三·金蝉王
第26章 【青衫·衣袖】
白露前夕;平白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窗外的芭蕉被雨打得光滑晶莹;青翠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空气里透着湿意;气候一下子;便凉爽了起来。
晨风清冷;秋禾悄悄取了件羊毛披风给公孙策披上。
“公子;别看了;咱们把窗关上吧;怪冷的。”
他在窗边站了已有半个时辰;一言不发;只静静地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秋禾……雨;还在下吧?”
“是啊;公子。都下了三天了;这才小了些。”
“哦。”他漫不经心的应着;“外面的芭蕉叶;定是很好看吧。”

心中固然知道公孙策此刻的涩然;秋禾顿时有些语塞;想要开口;又怕触及他痛处;惹他不快;支支吾吾半晌;只得敷衍道:
“是……是啊……”
梁上因堆积过多而滴下的雨珠;“啪嗒”一声摔在宽大的芭蕉上;短短的一霎;溅起的些许残珠不慎沾在他手背上。公孙策下意识的;轻轻一抖。

雨下得整个天空都露出惨白的模样;暗黄的颜色;压抑得人快喘不过气来。
秋禾左右想找些话来说;抓耳挠腮思索着。
“公子;刚刚齐家的大当家又来了。跟老爷在前厅聊了大半日呢。”
“哦;我说怎么有股铜臭味。”
“……公子;老爷好像很喜欢他呢。”
“我爹见了谁都喜欢。”
“呃……小的猜测;老爷会不会答应下这门儿亲事啊?”
听闻;公孙策冷冷一笑:“他答不答应;与我何干。”

秋禾倒是没怎么弄明白:“公子不喜欢齐小姐么?”
“怎么?”公孙策微微偏头;清冷道;“我像是很喜欢她的样子吗?”
“那倒不是……”秋禾挠了挠后脑;“可您以前不是说不喜欢粗俗的人嘛;我见齐小姐也算是个大家闺秀来着;以为您喜欢她呢……”
公孙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来:“我何时说过我喜欢她!”
秋禾扁了扁嘴;小声道:“您又没说不喜欢。”

静默了片刻;两人都不再说话。秋禾正绞尽脑汁的搜索新话题;未想公孙策倒是先开了口。
“秋禾;带上伞;我想出去走走。”
“啊?这大雨天儿的……”
公孙策懒得与他废话:“你若是不愿去;就我一人也可以。”
“去去去;小的当然要去。公子您等着;小的马上去准备!”

*

后巷的青石板;湿滑难行;秋禾持着伞;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翠绿的竹杖头一遭;这么无力地敲打在地上。
袖角薄薄的细雨带着湿润的空气;深深渗透进了衣衫里;弹指也挥不去。水上的莲花早已凋谢;残残的;只剩半片颓瓣。

“那不是公孙大人家的公子吗?”
正巧路过一处酒家;门口的大婶提着酒勺轻声询问旁边的嫂子。
“听说要和齐家结亲了呢。”
“不会吧;前些时候不是说已经和沈家小姐订婚了吗?”
“啧……好像是说不太喜欢沈小姐;富家公子嘛;喜新厌旧是常事儿。”
“嘘;小声点儿;他眼睛看不见呢;耳朵可好使。”

秋禾捏紧了拳头;气得直咬牙:“这几个烂了嘴的婆子;我去教训教训她们!”
“等等——算了。”公孙策抬手拦住他;“人家说什么你如何管得了。打了骂了;背后还不是照样说;更甚添油加醋一筹;何必多此一举。”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公子;您……”
公孙策不耐烦:“啰啰嗦嗦;像个女人;你走是不走?”
“……是。”

从辰时一直到午时;自城东走到城西;公孙策倒也没说要买些什么;也没说要去何处;只是漫无目的的闲闲散步。秋禾看不出有甚端倪;对于自家主子的心思;他也从来没猜准过;只是都这般时候;若还不用饭;要饿坏了身子怎可好。
但几次开口要询问;又发觉气氛僵硬;只怕自己挨骂的几率高之又高;思量之下还是闭嘴安静跟着为好。

到正午的时候;天色已好转起来;雨势小了许多;虽说两人是打着伞;但多少衣袍上也沾了不少;公孙策的半边衣袖早湿了;秋禾本提议去换一件;可他迟迟不应答;自己也只得作罢。
不知不觉间便行到梨花园内。
此刻满园只剩梨树;雨打落的梨花铺了一地;乍一看去;白茫茫如冬雪覆盖其上;只是载了雨水;显得格外厚重而疲惫。

“公、公子。”秋禾斟酌着开口;“您可要用点什么?小的去给您买。”
“不必了。”他淡淡拒绝;“我还不饿。”
“公子;是不是有心事儿?”
“没有。”这两个字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整整过了好些天;自上个月齐家来谈婚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尘湘。
论理;他们见面也不过是吵架;说来倒还是不见的好;但不知为何;对于齐家小姐;他仍是寻不出好感来。
秋禾的话不无道理;依他的性格;他更为欣赏沉着温婉的女子;齐明玉他也见过数次;在行为举止之上可称文雅。

只是……

湖面吹来一阵凉风;卷着他的青丝纷乱在耳后。

脑子里总闪过无数画面;耳旁熟悉的鞭风;凌厉生动;却未止过。在一恒赌场;在宋家密室;在归雁楼的大火中。
他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相貌;可为何一直觉得;她当是个很生神气的人;永远拿着一把鞭子;俏生生而理直气壮的去指责别人的不是。
如果不是父母之命;她会不会还如当初那般;一见面就同他吵架?

扣在扶栏上的手徒然收紧;公孙策还是郑重的摇了摇头。

——你别以为你是瞎子;我就不敢动你!
——那也总好过一个瞎子。
——怎么连个瞎子也请来了。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瞎子;这一点;她倒是从来没说错过。

“秋禾。”他转过身;“我们回去吧。”

“啊;公子!”秋禾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提醒道;“沈小姐在那边儿石栏上坐着;浑身都打湿了;要不要过去瞧瞧?”
他刚抬起的脚瞬间就停在了空中;不自觉问道:
“她没撑伞么?”
秋禾踮着脚看了看:“好像没有;就她一个人呢。”
公孙策心中微微一沉:“你去叫她过来;带上伞。”
“哦。”
“算了;不必。”他突然改口;“把伞给我。”
“是;公子。”

*

雨水打在的荷叶上;声音清清冷冷的。江南的雨很绵长;在尘湘看来;一点都不利索;反而让人觉得急。看着漫天的雨;就烦得无处发泄。
湖面上;雨打的涟漪波光粼粼的;躲雨的鱼儿纷纷逃窜;她看得很腻歪;索性扔了个石子打发它们游走。自己一个人又倦倦的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盯着雨水出神。

头顶上不知何时罩了个黑影下来;雨水便再没落下。她尚未转过头;就听见有人低低沉沉地声音:
“淋雨生寒;很好玩的吗?”
身后的那双黑眸子撞入眼里;浑浊没有生气。
她愣了一下;又垂下头。
“是你啊……”

其实他很想问她因何在这里;但话到嘴边就变了样。
“丁宁呢?”
尘湘有气无力地耸耸肩:“她适才落水了;我让她先回府换衣服。”
“怎么会落水?”
“……”尘湘无奈道;“她以为;我会想不开;就跑来拦我;没料自己倒摔下去了。”
公孙策不依不饶地问道:“什么事情;想不开。”
尘湘站起身来;丝毫没有生气地看着他。
“没什么事情。”

她装模作样的拍拍湿漉漉的衣裳;很豪爽地朝他拱拱手;虽说他看不见。
“听说你要成亲了;恭喜你。”
公孙策扬扬眉:“听谁说的?”
他这么一问;尘湘眼里的神色徒然就黯淡下来。
“大伙儿都这么说的。”她压低声音;“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声音轻轻发颤:“我以为;书生都不是不会骗人的……”
“这样。”公孙策冷冷地回应她;“我骗你了么?”
“果然……”尘湘自嘲的笑笑;“我早该知道你就是个毒舌没心没肺的人。”
他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仍是轻轻转身背对她:
“公孙策无德无才无能;还偏偏是个瞎子……”

尘湘死咬着唇;怔怔注视着他;袖下的手紧拽成拳;指甲深陷进肉中;生疼得刺骨。
“可我就是喜欢瞎子;怎么办?”

湖风吹得他整个都显得摇摇欲坠;胸口的冰凉顿时翻腾成海;随着再一阵风起;手里的纸伞应声而落;溅碎了一地的白雪梨花。

“瞎子又怎么样?不就是看不见么?”
“明玉她不介意;我也不会介意啊……江湖上混了那么久;什么人没见过。我师父自个儿左耳都不灵光呢……”
“大不了;我明日就去替你寻医;天下那么大;不信治不好的你眼睛……”
“如若你喜欢;我便断一只胳膊如何?那样子也算扯平了;要不然……”

她的后半句话生生被他的怀抱堵截在口中;青衫衣袖;带着浓郁的茶香;清新得一塌糊涂。
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着;仍是萧瑟的飞雨;乍起又忽落;每一滴都像是敲在心上;波光荡漾。

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胸前的湿意冰凉透骨;这一切;虚无缥缈得那般不真实。

你那胳膊;还是留着;会比较好……





第27章 【金玉·良缘】
婚事定在下月初;公孙怀仁总觉此间有猫腻;依公孙策的性子;说了不娶就是不娶;难得他这次亲自开口提了这事儿。
在大厅里头来来回回走了数十次;终是按耐不住;闷闷地喝了口茶。
秋禾端着一盘点心想笑又生怕挨骂。
“我说老爷啊;少爷前些日子说不娶呢;您也慌;这会子说了要娶了呢;您还是慌。要真想不通;不如小的去叫少爷过来;您当面问清楚得了呗。”

“哎哎哎——”见他说风就是雨;当真要赶去问;公孙怀仁忙叫住他。
“人家现在好好儿在一块儿;我这个老人家去凑什么热闹。当烛台也不怕遭雷劈呢。”
“是是是;小的就是烂了嘴也不说;雷公劈我也不说;小的这就送点心去。”

*

雨停了好几天了;但是外头的空气仍是湿湿的;怪不得人说江南水软;手随意朝周遭挥一下都能捏出几把水来。
公孙策的房外景色绝好;芭蕉绿叶;红睡海棠;还养了只蓝黑相间的大鸟;立在树上安安静静的梳理羽毛。
尘湘盯着它头上的一撮银蓝的毛看;就有像动手揪下来的冲动。

“尘湘?”
公孙策翻了一页书;“你有在好好写么?”

她手一个哆嗦;赶紧提了笔正襟危坐地往空白的宣纸上划。
“正在写呢。”

在写才怪了。
公孙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我原以为你只是读不懂《诗经》;没想到你的认字水平竟到了这种境界。”
尘湘朝他办了个鬼脸。她家的文化素养向来烂得令人发指;从她太爷爷那一代起就一直从事经商;除了账本;其他能看懂的东西几乎是屈指可数。
“不都说女儿家识不识字不要紧的吗?我认识的好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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