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他人不知就里,只觉得此曲美妙却萧瑟。
李章看见顾盈盈瞪着杨毅涵,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知道,这首曲子肯定和她有关。
一曲终了,顾盈盈开口:“杨将军好耳力、好记性、好技艺,唐晚佩服!”
“小唐,这是什么曲子?”李章问。
“这是我在江城吹过的曲子《乱红》,没想到杨将军听了一遍就记住了,隔了这么久,还能一音不错地吹出来。”顾盈盈说。
“献丑了!”杨毅涵依旧面色平淡,回到座位上。
“毅涵,深藏不漏呀!”李章平日和谁都是打成一片,杨毅涵也不例外。
杨毅涵没有回答,直接把矛头指向顾盈盈:“唐姑娘,是不是也要露一手了?”
她一向好强,最看不惯别人挑衅自己:“自然,本来,还没想好做什么,只是杨将军给了提示,其实,笛子还能这样用。”
离开座位,顾盈盈拿着随身携带的紫玉笛,作《惊鸿舞》。一边吹着婉转的乐曲,一边跳起舞来。月白云纹裙角翻飞,顾盈盈如同置身云雾之上,腰肢柔软轻盈,翻折着各种角度,玉足轻抬,各种高难度动作一一呈现。巧笑嫣然,眉心的红宝石给她更添一分颜色。旋转,低俯,后仰,笛音却不断,也听不到喘气声。原本她根本做不到这一步,只是学了丧魂笛之后,掌握了如何用内力吹笛子,才能如此轻易。
几人看的早就呆了,绝美的舞姿,悠扬的笛声,高难的技巧。最后一音到底,她一个优美的飞鸿姿势定住。
音落,势收,微笑,翩然回位,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
李章愣了半晌,才问:“小唐,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盈盈故意卖关子:“练的。”
杨毅涵眯着鹰眸看了顾盈盈很久,才说:“你是用内力吹笛子的?”
顾盈盈远山黛轻挑:“杨将军果然武功高强。”
李章这才恍然大悟:“刚才的舞,真是绝妙,叫什么名字?”
“《惊鸿舞》。”这是梅妃派的惊鸿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当得起!”李章回味着《洛神赋》。
顾盈盈浅笑地撇撇嘴:“你拿曹子建的句子敷衍我,没诚意!”
“小唐,你居然还要起笔墨了?”李章无奈地摇摇头。
“那你这诚意到底表示不表示?”顾盈盈的双凤眸中带了一丝狡黠。
李章温然一笑:“笔墨伺候!”
娄燕婷看着她,心里却在想着:这样的女子,世间无双,就算相貌平凡又如何?无家无世又怎样?不知道,最后谁慧眼识珠,能抱得美人归呢?
顾盈盈举着酒杯,看着李章落笔生花,端正的楷体写出一首五言古诗。
落花曾有意,惊鸿翩飞影。
婉转玉笛声,一曲梦天音。
仙姿柳腰软,绝尘莲足轻。
妆素芳仪华,秋阴笑眸明。
醉卧听风起,飘然乘云去。
顾盈盈在一旁读了出来:“好诗!我敬你一杯!”说着又是一杯美酒下肚。
李章也回了一杯酒。
两个人相继斗掉了三坛子三十年陈的花雕,最后被李筠制止了:“你们再喝下去,王府的酒就要没了!”
李章大笑:“我已经有些晕了,小唐,你怎么还站的这么稳?”
“许你用解酒丹,就不许我用?”顾盈盈耍着赖,却把李章逗笑了。
“罢了罢了,今日散了吧,再喝下去,这两人就要疯魔了,他们两个,今天玩得够疯了!”李筠颇有些无奈。
顾盈盈走到娄燕婷身边,和娄燕婷话别。两人一起走到桥边,突然娄燕婷脚下没有站稳,就要向湖中摔去。
顾盈盈身子虽然有些飘,可是头脑却清醒得很,当即伸手一推,把娄燕婷扶稳了,自己却向湖中掉下去。如果掉进水里,倒是不用担心,反正会游泳,于是就任由惯性把自己向湖面拖。
只是预料中的落水声没有传来,却是稳稳落入一个怀抱。
顾盈盈甩甩头,就看见身边黑色的衣角——定是杨毅涵无疑。
“怎么回事?”李筠听到娄燕婷的尖叫,回头一看,就看见娄燕婷已经定定站在桥边,丫鬟扶住了她,而杨毅涵抱着顾盈盈一个旋身落地。
李章回过头,看到的也是同样的一幕。
“谢谢,你放我下来吧。”顾盈盈低声说着。
杨毅涵放下她,她急忙走到娄燕婷身边,看着刚才出事的地点,蹲下身查看了一番:“这里涂了蜂蜜!”
话音一落,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小唐,谢谢你!”娄燕婷惊魂甫定。
顾盈盈拍拍娄燕婷的手。李筠的脸色已经黑了,把心腹叫过来,吩咐了去查,又走到娄燕婷身边。
“王爷,您陪王妃回去吧,子旭送我就好了。”顾盈盈说着。
李章也附和:“三哥,你送三嫂回去吧。”
李筠陪着娄燕婷走了。
顾盈盈这才转过身来,对杨毅涵行礼:“多谢杨将军搭救。”
杨毅涵只微微颔首。
李章陪着顾盈盈出了秦王府大门。
“子旭,你行不行呀,看你走路都晃了。要我说,我们这叫自作自受,下次,喝茶吧!”顾盈盈说着,扶了李章一把。
“你放心,我还行。”上了马车。
“回去以后叫墨言给你煮一碗醒酒汤。”顾盈盈说着也上了马车。
****
马车行驶到巷子里的时候,顾盈盈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突然一个急刹车,她差点被撞飞出车外,酒意立刻就醒了。
箭雨声铺天盖地而来,顾盈盈马上把李章摇醒:“子旭,有刺客!”
缠在腰上的软剑瞬间被顾盈盈抽出;另一只手,暗器也准备好了。
李章惊醒,感知到状况,也戒备起来。
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开了马车,顾盈盈立即爆发一股内力与之抗衡,以免那股力量伤到自己和李章。
剑光和银针同时飞出,她四下一望,这里起码有上百人,真是花血本刺杀呀!
手腕一抖,顾盈盈撒了一片毒药,二十来人倒地,她继续缠斗其他黑衣人。又一轮箭雨,她飞身到李章身边,剑法精湛,挡掉了那些箭。李章的暗卫虽然武功精湛,可是和黑衣人的数量相比太悬殊。而自己虽然用了死半生,可是功力还没练到家,遑论要对抗这么多刺客。她意识到,要想活命,除了疯狂地杀,只能更疯狂地杀。她眼神凌厉清冷,如修罗厉鬼,剑剑直取要害,温热的血液飞溅在脸上身上也毫不顾忌。
李章看到满地血肉模糊,血腥味浓重,本来就喝多了酒,一个撑不住干呕起来。
顾盈盈又挡掉一轮箭雨。李章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自然没有注意身边的危险,一柄长刀就要迎头砍下。她见状长剑一伸,想要架住这一刀,谁知道这一刀力气极大,她虽然用剑架住,刀尖还是砍到她的左肩,顿时血如泉涌。
她吃痛发狠,一脚踢上刀柄,顿时伤口开裂,血流得更多了。顾不上止血,又继续缠斗,银针飞出,打掉两名黑衣人。
马蹄声由远及近,是救兵吗?顾盈盈呢喃着,顾不得许多,无论怎样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肩上的伤口拖慢了她的速度,腿上又划开了两刀。
黑衣人一声哨响,全速撤离。顾盈盈见状,猛力抓住了一个,右手砍下去拍晕了,就见到一道与众不同的黑影飞掠而来,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随即昏死过去。
****
杨毅涵在他们走后不久,就感觉到了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想到那两个疯子都喝了不少酒,还是决定带着殿前司的人跟去看一下。走了一段路,便听见厮杀声、箭雨声,立刻施展轻功飞过去,就看到顾盈盈浑身是血,手中的剑却没有停,当即落到她身旁,而黑衣人已经撤退了。
当下点穴止住她的血,带着顾盈盈先到了较近的六皇子府。李章身上只有轻微的擦伤,但是吐得已经虚脱了。
李筠带着太医很快就来了,又把羽画接了过来。因为顾盈盈是女子,不好治伤,唯有把她的丫鬟叫过来。
羽画见到浑身是血的小姐,先是哭了,随后强自镇定地给她包扎止血,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往下掉。
“张太医,怎么样?”李筠在屋外焦急地问。
“回王爷,六皇子倒是没有大碍,酒喝多了,又受了刺激,静养一段时间,吃几副药就好了。倒是那位姑娘,伤势虽不致命,但也不轻,怕是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张太医回道,这名太医是李筠在太医院的心腹。
李筠点点头:“你先去开药吧!”
张太医就退下去了。
杨毅涵站在旁边,站上鲜血的衣袍还没来得及换:“唐姑娘昏过去前抓住一名活口,如今正在审问。”
“胡闹,命都要没了,还抓什么活口!”李筠眉心紧拧。
杨毅涵默然,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从来都对自己那么狠,就算自己不要命,也要护着朋友。
李筠叹了一口气:“罢了,这次是我们失策。他们怕是盯上唐姑娘了。毕竟上次唐姑娘把你带去治伤,有心人要查,也不是很难。”
顿了半晌,又问:“依你看,这个唐晚,用得吗?”
“她,微臣也相处的不多,从个性看,是讲义气之人,为朋友两肋插刀。六殿下不是和她最熟悉吗?”
“六弟,六弟有时候还是单纯。你先下去把这件事处理干净吧!”李筠捏着茶盏,心思却很沉。
“微臣告退!”杨毅涵行礼退下。
第40章 谁独自心伤
更新时间20131217 20:38:52 字数:3888
【谁的心,独自悲伤;谁的爱,令谁彷徨——题记】
顾盈盈缓缓睁开眼睛,身体除了痛,就是痛,还有一种虚弱感。回想起昏迷前最后一幕——所以,她是得救了吗?
眨眨眼睛,转了转头,看见羽画趴在床边睡着了,眼睛又红又肿,跟核桃似的。顾盈盈不由轻笑:“这个傻丫头!”
许是听见顾盈盈的声音,羽画醒转,瞧见顾盈盈睁大眼睛看着她,惊喜道:“小姐,你醒了!”
“小姐,你不知道,你流了好多血,我都怕死了!”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
“傻丫头,我不是没事了吗?再哭就要瞎了!”顾盈盈神色温婉。
“我很担心小姐,以前在家的时候,小姐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吃过这样的苦。”羽画滴着眼泪。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顾盈盈伸出右手,拍拍羽画的脑袋。
李章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姑奶奶,你终于醒了!都六天了!”
顾盈盈挑眉:“这么久?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月二十九,我来,是要谢谢你,再向你道歉!”
“听起来很矛盾。”
“谢谢你,是因为你保护我;道歉,是我害你受伤,对不起!”李章态度诚恳。
顾盈盈笑:“明明就是同一件事,还说出两番道理。好了,我没有放在心上,这是哪里?”
“我府上,这段时间,你就在我府上养伤好了,厨子丫鬟,任你差遣!当我赔罪!”
顾盈盈翻白眼:“你别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我还是看温和有礼的你比较顺眼!”
李章闻言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是,你要吃什么?我吩咐人做。”
顾盈盈想了想:“红枣银耳粥吧。”
李章听完就出去了。过了一阵子,杨毅涵走了进来。
顾盈盈转头望着他,温和地微笑:“谢谢!”
“不用谢!”杨毅涵依旧是冰块脸。
“之前的要求我还没有提,如今一命抵一命,倒也扯平了!”
杨毅涵鹰眸盯着她,久久才说:“以后不要那么傻。”
顾盈盈愣了一下,随即说:“也许我从来都很傻。”
接着是一阵沉默。
“你好好养伤吧,其他的事情别操心了。”杨毅涵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
顾盈盈正在百无聊赖的“疗养阶段”。
“羽画,你念首诗给我听吧!”
羽画结结巴巴地念《汉乐府》。
“算了算了,还是给我看账本吧!”
看了一会儿,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