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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一直未曾见过真人,也因着他二人着实没有什么相见的因由。
这次受了他的请却不知为的是何故。
既是赵匡胤的左右臂膀,她其实也想拜会拜会。
遂思忖半下,朝着那少年道:“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半个时辰后,本位自当准时赴约。”
少年应声之后又磕了一个头方才起身出门,她在原地立了半晌,拾了拾榻上衣物,也走了出去。
初见赵普,与自己想象中的并无二致,相貌宽仁,身形也匀称,体态微有福相那是几年后的事,如今他正当中年,眉眼中虽敛出一幅温和,却始终藏不住那贯穿全身的阴蔽戾气。
耶律笙在上座神情自若的受着一屋子人的跪拜,礼毕之后,赵普方才在她的旁侧入座,丫鬟乖觉的呈上来一些精致茶点,自觉退下。
装饰古朴的前厅此刻唯有耶律笙与赵普二人,她自不觉奇怪,只轻淡扫着座下左侧一台金丝楠水纹案几,轻淡说道:“大人与本位素不相识,却在今日本位入宫前请的本位来府上一叙,怕不是那么凑巧的事罢。”
赵普恭顺回道:“娘娘聪慧,微臣确有一事需同娘娘私下商议。”
她单手支颐,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道:“哦?”
那谦恭的语气却凛然换做一幅严肃,直言不讳:“娘娘既已入主**,微臣便恳请您对与陛下的恩怨,就此做个了结。”
她心中颤了一下,面上依旧端着高昂姿态:“大人倒快人快语,只本位不大明白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娘娘懂得微臣说什么。”
她冷冷看了赵普一眼,对座的这个人却是丝毫不惧的看回来,攒着拳头握了握,终是说道:“大人既已知道,就该晓得本位与陛下之间的恩怨,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执手端了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口接着说道:“感念你是忠心护主,此番我也不与你做甚计较——但叫今后你再来叨扰,我必不会让你安生好过——”而后灌下余下清茶,目光凉透:“即便你现下是那陛下眼前的红人。”
赵普目光闪烁片刻,是她预料中该有的神情,只是片刻后竟现出来一丝阴狠诡诈,朝着她道:“陛下得有今天不易,娘娘若一意孤行,微臣就是拼死,也不会让娘娘如愿。”
她冷笑出来:“大人也得有这个能耐。”
彼时算她小瞧了赵普,不晓得往往能将心思藏得深不见光的人,那做事手段也是见不得光的。她大意喝下了那杯茶,大意饮了他早就为他备好的毒药,于进宫前在鬼门关上踱了一大圈,将一身上好的功夫全数都散了去。
捡回她这条命,是赵普始终忌惮她在赵匡胤心中的位子,那毒没下的那么狠,只做废了她的身手来用的。
血脉里渐渐感到些刺痛,她方才警觉过来,惊声而出:“赵普你——”却是话未说完,扶着桌子吐出一口鲜血,血水溅到赤红桌面上,氤出丝丝诡异,乍看上去倒像是浑然天成的暗色肌理。她运气挣扎着,却觉着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不是没中过毒,可叹赵普竟有如此胆识。渐渐眼前的物象愈来愈模糊,渐渐不能支撑体内迅速四散的毒药,终是头一歪,顺着桌子倒了下去。
只那赵普冷眼瞧着那样一个清冷孤绝的女子倒在一片血泊中时,心中一块重石才将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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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入宫
更新时间2013221 18:33:46 字数:2106
恍恍将醒,身子绵软似无骨之躯使不上力,入目的却是自己未曾见过的景致。床是紫檀螺钿雕彩漆三面围子帐床,床帐用的是上好的婺州细花罗,含烟雾色,很是唯渺。身上覆着玉堂富贵的樱红蜀锦棉被,使力将胳膊半撑着掀开帷帐,房间里饰物虽一应清致雅淡,可个个均用着名贵的原料,想是不用想,合该自己现下睡着的地方就是这大宋的皇宫后苑,那赵匡胤特地为她辟建的阁分轻流阁。
将是让自己从平躺的姿势换做半倚半靠,那门口的帘栊一开几个桃红身影现了出来,盘着双螺髻,皆是十四五岁的模样。打头的一个看上去较是敦雅稳重,一双流波婉转颇含些秋水,娇柔动人;她后面跟着的相对就有些活泼,眉目里攒着掩饰不住的喜闹和机灵;最后那个一颦一笑,楚楚动人,却很是矜持。三人本是姿态轻松的提着些熏香暖炉往房间里布置,前头那个无意朝她这边一瞥,正对上床榻前她一双凉凉的眼,忽的扔下手中事务,惊喊了一声“娘娘醒了”便朝着她连连跑来。
其余两个宫娥也跟着一同跑来跪在了她的帐子前。
正好内里一阵混乱的纠与缠,耶律笙禁不住咳了咳,方垂眼看着那个跪在最前头的小宫娥,缓缓道:“你们是——?”
那小宫娥一幅惊喜涕零的样子,恭敬回道:“奴婢皎月——”转身指着左后侧:“这是绿湄,”又指着右后侧:“这是初雪,奴婢三人奉官家之命侍奉娘娘左右,是娘娘的近身侍婢。”
她点了点头:“顶好,看着便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又稳了稳身子,道:“我躺了几日?”
皎月回道:“算上前天日暮,带皮已是三天了。”
阖上眼睛想了想,正要开口问一问赵匡胤,却不想那人竟好巧不巧出现在了她的房门口,一边走近一边道:“怎的醒了也不派人通知朕一声?”
皎月三人忙着请安,她淡淡一句敷衍回道:“哦,才是刚醒。”
赵匡胤摆了摆手,宫婢便全数退下,只她一人瞧着他大方坐在自己的床榻前,如寻常夫君一般手指抚上她额际,指尖有冬日的寒凉,声音沉劲:“你可怪朕,那时——晚了一步?”
她自知他话中的意思,凉凉道:“臣妾岂敢,只不过赵大人胆识惊人,才真正让人侧目。”
可叹是他没有半点护短,眸子里竟蕴出一缕深刻的震痛,握住她的手:“朕——我不曾料到赵普竟去私自见你,即便他要护我,也该看看你于我的意义,纵然——纵然我与他是道义之交,今次也不想轻饶了他。”
她冷笑一声:“赵大人是国之栋梁,官家用他还来不及,又岂会轻易重责?”挑眉直直看着他:“无非是失了功夫而已,于这深宫琼苑也不会有个什么施展身手的机会,嗬,倒也省了臣妾往后还要温习那些招式的琐碎。”
他叹气道:“你这样想?”
她道:“我这样想。”
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蹙着的眉心却渐渐舒展开来:“也罢,这些天你先安心养着,朝上诸事繁忙,朕大概只有晚间才能过来陪你,”淡淡扫了一眼她的眉目:“你这样,朕很心疼。”
她心上不动声抽了一下,赵匡胤,难不成是个人当上皇帝都会对那些风花雪月格外上心的?遂冷哼一声,只轻蔑道了句:“官家政务缠身,倒不必日日前来探望,臣妾病中,也爱好清静。”
不想那人却似是而非的,笑了笑,漫不经心:“是么?可这两日你都要拥着朕的身子睡,夜夜噩梦,惊怕的时候又有哪个来抚慰你?”
她心中再一震,此番竟带着些心悸,不自觉抽了手将被子提至脖颈前,防备道:“你说什么?”
“自你进宫来都是朕陪着你睡,阿笙,是朕陪着你度过了那些最难熬的日子。”
她并不记得自己从赵普府上倒下那以后,更没有印象之前还做过哪些噩梦,可看着他的模样,又分明不是诓她的形容。心中虽早就将清白抛至一边,可到底不是自己心想的那个人,同榻而眠,她未曾做好心理准备。
他又道:“阿笙,横竖你是朕的人,往后日日夜夜,都是要与朕在一起的——若说你不想,阿笙,既已选择这条路,就该是知道,朕对你,从来都不是为了困住什么威胁,朕心里有你。”
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只觉那本就绵软的身子此刻更加没有支撑,仿若轻轻一触,就能瞬时倒下。她哪里想过赵匡胤心里到底要没有她,她只晓得那样一个男子从未将哪个女人放在心上过,哪怕是王婉漪,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和王婉漪新婚夜里的对白她犹记的清楚,那样甜蜜的话,却只是为了烘托气氛说说罢了,如今,如今,她晓得他每说的一个字,都不是随便说说。
可初始听来震惊的话,一瞬又化作了青烟消散在空气里。她向来晓得重点,便是不多时,嘴角就已溢出一丝清冷笑意,拾了身子朝他靠去,苍白嘴唇在他耳边轻轻吐息:“既是如此,臣妾往后好好伺候着官家便是。”
她感知他身子微微颤了一颤,那样轻,她就是要这样顺着他,顺着他,便能得到自己往后要得到的一切。自古红颜多祸水,显见她现下已经成了这宋朝的祸水,可红颜虽多,能祸的程度却可大可小,有像褒姒误了国的,也有根本起不了风浪的。彼时她自以为奉上自己,教他称心如意了便可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可她忘记了,赵匡胤哪里是她自以为的那样,她若自以为男人遇上自己爱的女子都有软肋,他怕早已在她手上死了不止千百回。
是以这往后的五年内,他虽将她像明珠一样的宠着,却始终没给了她半回机会真正造次,除了那一次,除了那次他自己伤了自己,她其实一直都在做自己的游戏。
就像今日,她以为赵匡胤会满意自己的答复,可他却是冷了冷脸,明明不是该得意的么,他作何冷脸?
两厢沉默,终是赵匡胤还有要事便先走了,她也就凉凉睡下,只当自己未曾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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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枕边戏
更新时间2013222 11:07:41 字数:2501
入夜,轻流阁的院落覆着一层银霜,那是月华铺地,这样冷清的月夜。
皎月与绿湄将房间里的灯点的格外亮堂,因着这几日赵匡胤都会留宿,她二人点灯加炭煮清茶也办的十分利落,初雪在偏厅里做事,还有一个小宦官杜陵仁则在院子里看守。
兀然听见一声通传,是杜陵仁细挑的声音,赵匡胤应声而入。皎月和绿湄问安后双双退了下去,耶律笙从床上坐起来,还是白天见着的模样,明黄朝服,眉宇英器,自有一幅天子做派,只神情依然温和含蓄,丝毫看不出争战过沙场的戾气。
她道:“怎的,就真的来了?”
委实是句多此一问的话,因她后来想起这宫里不只是她一个妃嫔,且不说分位在她之上的王婉漪是他的结发妻子,单是月前新近纳的几个嫔妃,个个貌美,尤以那陶谷刚过十五岁的外甥女梁汝氤梁美人为天姿国色,甫一承恩便被封做美人。新婚燕尔,当有一番情趣,赵匡胤却能抛下梁美人与她在这充斥着药味的房内同眠,当真是头脑不大清明。若说她晕着也就罢了,如今她醒了,他这是又何必?为的午间那一席话?也实在不必如斯证明。
来人笑而未语,在她的床前坐下,方才说道,却是未曾顺着她的话:“这会儿可觉得好些了?”
她怔了一下,复点点头,思想着该如何说下一句话,冷不防他冰凉手指顺着被窝滑进来触到她轻薄的中衣上,下意识蜷起双腿,面上带了些愠怒:“你做什么?”
他好整以暇看着他,笑容染进眼眶里:“嗬,不是才说要好好伺候朕的么,怎的还没做什么,就这样放不开?”
她再怔了怔,词穷了半天,听得他又笑出来:“还真的怕了?白日里果真是虚张声势,”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握了她的手道:“不过是想看看她们有没有拿汤婆给你,这样冷的天,炭火虽在下面燃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