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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门主,”黑衣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我不想同你废话,你只要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即可。”
“杜某……”杜海已经瞧见自己的属下鲁冬已悄悄地爬上了距离张云和最近的那棵树,正给他打着手势示意行动。于是,他提起一口气,大声回答,“杜某哪怕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万万不做对庄主不利之事。”
“好,”那男子大喝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还没有等他下令,张云和的方向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得手了!
鲁冬已将黑衣男子的手下放倒,刚才那声惨叫正是那青衣男子坠地时发出的。
“呵呵,杜海啊杜海,你以为我会对张小姐的看守这么松懈?”手下受伤,黑衣男子不怒反笑,“看来,张小姐对于杜门主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罢了,你就这么不在乎她的死活。”
“若是杜某不在乎张小姐,断不会在此,只是阁下却要求杜某做对不起庄主之事,杜某也只好另做打算。”
“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张小姐体内已经种下蛊毒,若是没有我的解药,她必死无疑。”
“卑鄙!”杜海不由大骂,“即是与我们锦绣山庄的过节,阁下居然将一介女流拉进来,这样也未免太过无耻!”
“杜大哥!”张云和一听自己中毒的消息,急怒攻心,泪水就这样滴落下来,“杜大哥!”
“云儿,别怕!我一定带你出去,替你解毒。”
“出去?解毒?哈哈哈……”黑衣男子大笑,“今天你的命,张小姐的命都要留在这里。”说完,男子一挥手,周围的树上一下子飞出了许许多多的青衣蒙面人,手中的刀剑幽幽冒着蓝光,一看便知上面淬了剧毒。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杜海拔出剑,对着张云和说道,“云儿,若是今日,杜某陨殁于此,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不!”
“若是云儿你有个三长两短,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找到你!”
“杜大哥……”
还来不及与杜海汇合,张云和与鲁冬便被包围在另一个圈子里。
“门主,”鲁冬大叫杜海。
“鲁冬,保护好张小姐,一有机会就离开这里,张谷主他们应该快到了。”
“是。”
“秦岳,”杜海吩咐自己跟前的下属,“一有机会,你就逃出去,禀明庄主。”
“可是,门主,你……”
“别管,只要记住我的命令就是。”
“杜门主别忙着交代后事啊,”黑衣男子打断杜海的话,“今日,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交代了也是无益。”
好狂妄的口气!
杜海冷笑一声,“阁下既然如此狂妄,却不敢报上姓名,这算什么?杜某早已有了必死之心,想不到却要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下,杜某不甘!”
“哼,杜门主,这激将法对我没用,”黑衣男子一挥手,“上!”
顿时刀剑交错,人影翻飞,那黑衣男子任由自己的属下对杜海他们轮番攻击,自己则居高临下悠闲地看着,他在等,等杜海的绝招出现。
杜海挥剑斩下几个青衣人,包围圈刚出现了一个口子,又有另外的青衣人补上来。再一看张云和那边的情况,更加不好!鲁冬的武功远在杜海之下,自保已经勉强,更加上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张云和!这时,一把剑直朝张云和的背后插去。
“云儿!”杜海大叫。
“啊……”张云和尖叫,那把要取她性命的剑,现在却插在了鲁冬的胸前。血从他的胸口冒了出来,如泉涌一般。张云和再也忍不住了,大哭起来。
“云儿!”杜海用力砍开迎面而上的青衣人,“别怕!”一个闪身,冲到了张云和的身边,“云儿。”杜海一下子抱住惊吓过度的张云和。
“杜大哥……杜大哥,他……他……”张云和指着血泊当中的鲁冬。
“别怕,别怕!”杜海拍着张云和的背。
“杜门主,好兴致,到此时仍是软玉温香在怀!”说罢,他一挥手,众手下便停了下来,“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云儿,”杜某不理会那男子,只是望着张云和,“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不在乎你。”
“我知道,我知道。”张云和边哭边说。
“若是我刺杀庄主,那我便是不忠不义之徒,试问这样的人,又怎能配的上你?”
“杜大哥……”
“云儿,你记得,若是你的毒解不了,我一定随你赴死。”
“杜大哥……”
这时,周遭的一切对于二人而言,都变得模糊,在二人眼中,写着决绝,能与深爱之人相随,万死不辞的决绝。
“秦岳,”杜海大叫剩下的属下,“接着!”他抛出一个黑色的东西。
“门主,这……”秦岳接住门主抛来的东西,不由大惊失色,“这……天机弩!”这可是门主最后的绝招,现在却交给了自己,那门主的意思是……
“秦岳,记住,一定要出去!”杜海用左手将张云和揽在怀里,右手挥剑,开始搏杀,再也不看秦岳。
“门主……”秦岳看看手中的天机弩,再看看杜海搏杀的背影。“属下一定冲出去。”
那黑衣男子见杜海已将天机弩交给了他的手下,便不再迟疑,没了顾忌,纵身跳下,加入了战局。
由于他的加入,原本暂时还能抵挡的杜海立即感到吃力,只见只男子出手极为狠辣,招招指向杜海的要害处,杜海躲闪不及,身上已经多处剑伤。
而另一头,秦岳见蜂拥而上的青衣人,举起手中的天机弩,朝着人数较少的方向射出。刹那间,千枚钢针齐发,硬是将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秦岳抓住这个空当,提起一口气,飞到停在不远处的马背上,狠狠一夹马肚,马儿便飞奔出去。
“杜门主,没了天机弩,你可真是出不去的。”黑衣男子挡住杜海的剑说道。
“杜某就没想过出去。”说罢侧身出剑,二人又开始缠斗起来。
“哼——不知好歹!”黑衣人见杜海态度果决,便后退一步,退出战局。他一挥手,手下便齐齐拿出暗器,一时间,数百枚闪着蓝光的暗器朝杜海和张云和飞去。
杜海一手应战,哪里躲闪得及?只得将张云和紧紧地圈在怀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抵挡。
“杜大哥,杜大哥……”张云和抱着满身是血的杜海,泪如泉涌。“杜大哥,你……你不要死,杜大哥……”
“云儿……”杜海艰难地抬起手,抚摸着张云和的脸颊,“云儿……”
“你还要做什么?”张云和大叫,用身子挡在了杜海的前面,无畏地对着迎面而来的黑衣男子,“我不准你靠近杜大哥!”
“哈哈哈……张小姐,我的首领可是要求了杜门主的死法,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那男子一把推开张云和,举起手中长剑,对着杜海的经脉挥下去。
“啊……”杜海惨叫。
“杜大哥,杜大哥……”张云和扑在杜海身上,“你到底是什么人,杜大哥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断他的经脉!你好狠的心!”张云和对着黑衣男子大叫。
“哈哈哈……反正你们都是将死之人,我也不妨告诉你。杜门主,”黑衣男子突然叫杜海,“还记得苏言之的伤吗?”
“苏护法?”
“那个……我说,你们这么一大群人欺负两个人,不觉得有愧吗?”不知何时一个清雅的男子出现在一棵树上,状似随意地坐在树枝上,看样子,已是来了很久。
“阁下是谁?”黑衣男子问道,无论是谁,能做到自己对他的气息毫无发觉的,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我啊,旁观者。”男子毫不在意地说着,还悠闲地甩甩腿,一点也没把黑衣人当回事。
“既是旁观者,那在下也就不影响你观看的雅兴了。”说完了,便举起剑,要给张云和一个了断。
“铮——”两把利剑相碰撞的声音,原来是那男子已来到张云和的面前,挥剑替她挡下了。
“阁下,这是……”黑衣人赶快收回剑,刚才那一剑已经震得自己虎口发麻,这个人,真不好对付。
“没什么,救她。”
男子说完也不含糊,直接就和黑衣男子动起手来。
几个回合以后,黑衣男子的要害之处,已被那男子划上了几剑。属下见黑衣男子落败,纷纷拿出暗器,就要向那男子掷去。
那男子知道暗器的厉害,也不硬挡着,只是拿出一个黑色小丸,用力往地上一扔,一股黑烟升起,将杜海三人包裹起来。
待那浓烟散去,众人一看,哪还有那三人的踪迹。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死生契阔
水平如镜,巨大的榕树即便是在深秋季节依然蓊蓊郁郁,长长的根须触碰着水面,不时有西风吹来,根须便随意摇摆,似在掇弄着女儿家的心湖,搅起一圈圈涟漪。岸边的枫叶在这深绿的背景下愈发地火红,似乎想将这岸点燃。豢养的画眉每日清早便殷勤地叫着,只为换来主人的一声轻笑。
小屋之外,主人所养的菊花,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争奇斗艳,互不相让,让这片宁静里些微有了一丝灵动。
就是这与世无争,宁静自在的所在,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的主人竟是魔道第一楼沧海楼的楼主——穆清风。
小屋之内,张云和轻轻擦拭着杜海脸上冒出的滴滴汗珠。每日,穆清风都来给他运功疗毒,这已是第七日了,杜海还不见清醒。她轻轻地抚摸着杜海因受伤而消瘦的脸,心里一阵难受,含在眼中的泪到底还是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云儿……”嘶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张云和的兀自伤心。
“杜大哥!”她高兴地从床沿边站了起来,赶紧用手绢儿拭干自己脸上的泪痕,“杜大哥,你醒了!”
“水……水……”杜海艰难地说道。病了这几日,体内真是干渴地可怕,连说话都困难重重。
“哦,好!”张云和应着,急忙转过身去给杜海倒茶,“啊……”张云和尖叫一声,茶杯里滚烫的热水溢在了张云和的手上,张云和手一松,“哐当——”杯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云儿……”杜海心疼地叫了一声。
“对不起,杜大哥,我……我再换一杯。”她不再用手直接拿着杯子,而是将杯子放在桌上,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扶着,小心翼翼地做着这一切。倒完水后,她将手中的丝绢折好,包裹着滚烫的杯子,慢慢地朝杜海走去,边走边轻轻地对着杯子吹气。
“好了,不烫了。”张云和吹了一阵儿,再用唇轻轻地蘸了一下,确认不烫嘴之后,才将杯子送到杜海嘴边。
杜海就如同那久旱逢甘霖,一口气将水喝光。张云和见他口渴得紧,便再去给他倒了几杯。
灌下几杯水,杜海觉得全身舒泰了不少。他这才想到方才张云和被水烫了。于是拉起张云和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些微红肿的地方,“云儿……”
“杜大哥……”张云和俏脸一红,虽是经历了生死,她何曾又与男子这样相向静坐?更何况,杜海还拉着她的手?
“云儿,”杜海用手摸摸张云和的下巴,“委屈你了。”
“杜大哥,只要你能好,我不委屈。”
“云儿,都怪我,把你扯了进来,那天你吓着了吧?”杜海想起死去的鲁冬,还有云儿在尸体面前吓得大哭的场景,心里一阵难过。
“杜大哥,你别再说了,那时,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还好……”说着说着,张云和的泪珠儿就径直滚了下来。
“云儿,”杜海将张云和揽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云儿,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杜海郑重地承诺。
“真的?”
“真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二人相依,又说了一些贴心的话;两人的心越发地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