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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遵命。”
传话之人退下,便速去找了林海忠与穆清风,按照李仲益的吩咐,把在苗乡凤凰经历的事,全都给他们说了一遍。众人知是林婉兮的伤有了希望,也放宽了心,穆清风心中记挂着霓裳,便与林海忠商议,自己早日回沧海楼。林海忠是通情达理之人,便命人备了些小礼物,打发着穆清风回了去。
沧海楼
“楼主,你可回来了!”青龙一听到穆清风回到楼内,就立马赶到碧落水榭。
“嗯,”穆清风拍拍身上因赶路而染上的灰尘,“青龙,这一月内楼内的大小事务真是辛苦你了。”
“这是青龙分内之事,哪来的辛苦之说?倒是,楼主,你这一月倒是清瘦不少,想来是林庄主的伤让你劳心费力,不知道现下林庄主的伤势如何了?”
“哎,”穆清风叹口气,按按自己的额头,“她还没有醒。”
“什么?连楼主都……”在青龙的心中,就没有穆清风无法医治的病,现在连穆清风都束手无策,那林庄主岂不是……
“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以后怎么样,也只能看他们从苗乡请来的祭司的手段了。”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小师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穆清风的心就一阵抽痛。
“苗乡?祭司?”青龙吃惊不小,“难不成林庄主是中了传说中的蛊毒?
“恐怕是这样。”穆清风点头,“青龙,可有霓裳的消息?”
“回楼主,锦绣山庄的赵门主一直护着那个叫做幻姬的女人,我们实在无法用刑逼供。所以,我们只得派人暗中跟踪在飘雪岭一役中潜逃的冷夜。所幸,被我们找到了一些消息。”
“哦?快说说看。”
“冷夜带着一个年轻男子潜入了沧州城外十里的一户农家,不过,据打探的弟子观察,他带的那个男子唇红齿白,一股女儿气,属下想,这应该是女扮男装的霓裳姑娘。”
“好,叫监视他们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先让这家伙逍遥几日。等过些时日,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
“对了,那个赵慈笙同幻姬是怎么回事?”
“这个,属下也不知。不过,看那赵门主对她这般呵护,恐怕那女子原是他的相好之人。”
“他们现在在何处?”
“泉间坊。”
“青龙,随我去吧。”
“是。”
泉间坊
悠悠琴鸣,如泣如诉。时如泉涧流水,汩汩作响,时有时无,时断时续,又如春风轻过湖面,弄起涟漪无数,琴音绕梁,不绝于耳。
穆清风也是风雅之人,站在泉间坊外,不由得听得痴了。
“这是……”穆清风不知在泉间坊内有何人能将这曲《潇湘水云》演绎到此般境地。
“回楼主,这幻姬与赵门主居住于此,每日都是弹琴颂诗,想必,这正是幻姬所为。”
“想不到,这个女人……”穆清风感叹,不再言语,而是带着青龙走了进去。
“穆楼主,多日不见了。”赵慈笙见是穆清风与青龙,急忙上前招呼。
“哼,”穆清风冷哼一声,“赵门主倒是风流快活,哪里还知道我们有一阵儿没见了?”
“呃……”赵慈笙心知穆清风是因为幻姬的缘故才对自己如此,也只能忍气吞声道,“这一月可是辛苦穆楼主了,只是不知道我们庄主的伤势如何?”
提到林婉兮,穆清风的气又来了,他开口讥讽,“原来赵门主还知道关心林庄主,我以为赵门主有了美人相伴,就忘掉了你们庄主还身负重伤呢?”
“我……”赵慈笙还想辩驳,一个悦耳的女声打断了他。
“慈笙,是谁来了?”
第二卷 第六十章 江南往事(一)
第六十章江南往事(一)
“穆楼主,里面请。”赵慈笙在前面引路,穆清风与青龙随其后,经过回廊时,穆清风突然停顿了一下。
“楼主,你……”青龙瞧见穆清风望着回廊外出神,不由开口。
“哦……”穆清风回神,“没事,走吧。”
走过回廊,才来到了水云阁。
这水云阁位于泉间坊的正中,恰恰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之上,远远看去,正是一清雅小筑立在水云之间,人,若是常年住在这里,怕也会染上一股道骨仙风。纵然是心中有恨,但穆清风到了这个地方,还是不由感叹这泉间坊主人的蕙质兰心。走上浮桥,随着这水波起伏,人已一阵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水云阁内,画屏矗立,一对双飞的金鹧鸪在牡丹花丛中起舞,让人心中溢出一股幸福。帘幕无重,熏香氤氲。
众人绕过画屏,一紫衣女子背向而坐,轻轻动作,琴声便如薄雾,瞬间笼罩在空气中。
正是刚才未完的《潇湘水云》。
一曲终了,那紫衣丽人起身,回转。
“你……”穆清风见着那女子的面容时,震撼至极。
那女子轻轻一福,身子微躬,“奴家张初尘见过穆楼主。”
“这……”穆清风青龙互望一眼,都未曾料到竟会遇到这样的情景,“张初尘……”穆清风反复念到这个名字。
那女子轻轻一笑,“我还有个名字,叫做——幻姬。”
穆清风了然地点点头,“我想,张姑娘应该有话要对我说罢。”
“呵呵,”她抿嘴一笑,“穆楼主真是聪明人,奴家还不知该怎么开口呢,正好,慈笙,”她转过身对赵慈笙道,“你带着青龙护法去泉间坊其他地方走走吧,我和穆楼主有事要谈。”
“嗯。”赵慈笙点点头,走到门口时,复转身望了穆清风,穆清风了然,向赵慈笙点点头,给了他一个不会伤害她的保证。
带屋内只留下二人时,张初尘摆开茶具,为穆清风斟上一杯,二人相向而坐。
“我想,今日我要听的故事应该会很长。”穆清风看着她执壶的手说道。
“是呀,”张初尘淡淡一笑,“这个故事经历了些年头,我倒是从未对人说起,如今,有了个倾听者,好歹我也要将它说完。”
“那么,现在容穆某人一个问题,回廊处的紫滟萝是……”
“我种的。”不等穆清风说完,她便据实以告,“穆楼主应该知道紫滟萝的用途吧。”
“专门克制鹫萝的毒性,但本身也是一种剧毒,若是连服七七四十九日,便会夺人性命。”
“是呀,穆楼主真不愧是毒王萧索的得意弟子,再少见的毒,也能被穆楼主轻易看出呢。”张初尘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飘雪岭一役,算来也是月余了,我也连服了这紫滟萝这么久,现在,正好穆楼主回来了,也算是了了奴家此生的最后一件事吧。”
“什么?你……”穆清风抓过张初尘的手腕,轻轻一诊,面上露出讶异之色。
“萧清的性子,难道穆楼主还不了解?”她轻轻收回自己的手,“他已经抱定必死的心,又怎么能让我活下来?”
“可是……”穆清风顿了一下,原本他想说出自己有另外的方法能够解得了这毒,可一想到这个幻姬对霓裳所做之事,他就不愿让她在世上多活一日,穆清风冷哼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这能说明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张初尘淡淡地说出这句话,脸上还带着笑容,“奴家已是将死之人,在这里奴家有几句话,还望穆楼主转告霓裳姑娘。”
“哦?你想说什么?”
“同她相似,是奴家最大的幸运,也是最大的不幸。”
三年前江南藏艳楼
丝竹声声,繁花似锦,脂粉飘香,今日正是这江南第一青楼藏艳楼花魁登台之时。
刚过酉时,藏艳楼的大厅之内就坐满了人,都是一些风月场上的销金客,今日正是新晋花魁的登台之日,怎能不来早一点,寻个好位置,一睹花魁的芳姿?
忽地,大厅门口出现了四个翩翩佳少年,惹得众女子窃窃私语:哪家的公子哥儿,这般潇洒?
老鸨子赶紧上前招呼,一玄衣俊俏少年跑出一锭金子,知道了声,“楼上雅座。”老鸨子喜滋滋地捧着金子,在前面带着路,将四人引进雅座。
戌时一刻,丝竹声起,众人屏息以待。
歌台之上,舞姬妖娆,轻纱曼舞,极尽妖娆。那火红的肚兜,在只有白纱制成的外衣下,显得格外醒目。那些舞姬个个体态妖媚,冰肌玉骨,惹得台下的看客个个遐思无限,热血沸腾。
“呵呵,赵门主,咱们江南的藏艳楼和你们锦绣山庄的织锦楼相比,怎样?”开口说话的正是方才出手阔绰的玄衣男子,此人乃是江南刺史邱延年公子邱凌峰。
“呵呵,”赵慈笙拱手,谦虚地说道,“天资佳丽,尽在江南,这是世人共知的话。我们的织锦楼那些姑娘个,不过是会些琴棋书画,与一些士子谈天说地,哪里能有藏艳楼这些姑娘的风情?”
“赵门主这话可就谦虚了,织锦楼我是去过的,那里的姑娘可是个个天姿国色、满腹经纶,那些个才子,提些个刁钻的问题,可没难倒过那儿的姑娘们呢。”开口的是江南别驾赵公豫之子赵成,这个赵成就是个直肠子,什么话也藏不住。
“呵呵,”一男子笑声起,继而说道,“那织锦楼的姑娘们都是锦绣才女,而这藏艳楼则是销魂的美娇娘儿,二者一个只谈诗书,一个有关风月,都是集世间之美的地儿,叫我说,别比了,这是比不出来的。还不如放松放松,我们纵情恣睢!哈哈哈……”
“对,王参军事说的对,”邱凌峰举杯,“今个儿也算是大幸,能和几位仁兄一起,小弟真是高兴,来,我们干杯!”
“干杯!”
“干杯!”
“干!”
原来,雅座的四人正是锦绣山庄赵慈笙、江南的官宦子弟邱凌峰、赵成还有新上任的江南参军事王铎。
四人谈天说地,饮酒作乐,不知不觉,歌台之上,舞姬已经撤下。
帘幕拉开,美人如玉,素手纤纤,拨动琴弦。
“看啦!是花魁!”人群中有人喊道。
雅座中的循声望去。
“霓裳……”赵慈笙失声说道,“她怎么会在这儿?”
第二卷 第六十章 江南往事(二)
第六十章江南往事(二)
老鸨子喜滋滋地站在歌台之上,大声说道,“今个儿是我们藏艳楼新晋花魁潋滟登台之日,呵呵……”她用手上俗艳的红丝巾假惺惺地捂着嘴笑了一通,又接着说道,“大伙儿可都是咱藏艳楼的常客,自然之道登台时什么意思。呵呵……”
“不就是开包嘛!”台下有嫖客道,原来是江南好色出了名的李员外。
“呵呵,那可不是?”老鸨子笑得全身的肥膘都在战栗,“既然大家伙儿都知道,那我就不罗嗦了,五百两底价,上不限价,价高者得!开始吧!”
“五百两!”还是急色的李员外。
“五百五十两!”这次开口的是刚刚娶了八姨太的裘员外。
“六百两!”李员外不甘示弱。
“七百两!”这次是江南最大的丝绸商蒋云成。
“一千两!”李员外铁了心要定了花魁。
……
楼下的叫价还在继续,而雅座上的赵慈笙已经坐不住了。他走到栏杆处,想要看清那花魁潋滟的模样。刚才那一瞥,简直是像极了霓裳。他的心里升起了一阵怜悯,看着楼下的那些年过半百、脑满肠油的嫖客,这样的少女到了他们手中,怕是难堪吧!
“四千两!”
“四千一百两!”
“四千五百两!”
叫价还在继续。
那个叫做潋滟的女子,看着叫价的人,唇边泛起苦笑,自己,倒真是待价而沽呢!
楼上雅座的赵慈笙看着女子无奈地苦笑,心中的某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刚才的那个苦笑,可真像小时候霓裳挨饿时候的表情呢!他坐不住了。
“一万两!”楼上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大厅内的众人一阵唏嘘:什么人啊,这般阔绰?
“还有更高的吗?”老鸨子已是笑眯了眼,这还是从未有过的高价啊,但她仍旧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