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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绍谦刚吞进一口酒,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
“你这嘴可瓷实点,别因为是你亲妹子就把我给卖了。要是让她知道,我准走不了,到时指不定在机场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你得了吧,”陆子鸣推他一把,“我陆家人有这么丢脸的么?话说你也够狠的,一小毛丫头,你也忍心下得了手。”
叶绍谦连连摇头:“你不懂,我就是没下手,也弄得今天这幅惨样。”他也不解,怎么就惹上这么个麻烦的?又粘人又娇气,动不动就掉眼泪,没得叫人省心。
隔半晌,说道:“一码归一码,你帮我瞒住了这件事,我也透个风给你。”
他朝陆子鸣勾勾手指,一脸神秘:“我姐明天回国,你记得去接机。看在你是我姐夫份上,再点拨你一下,我姐这人吃软不吃硬,你把那些少爷脾气给收收。”
陆子鸣叹口气。他也不是这么爱发脾气,只是她总有办法让他沉不住气,好像两人天生就是一对冤家,用来折磨对方的。
叶绍谦见他一脸颓丧,不由嘿嘿笑了:“真看不出,我姐挺有能耐的,能把你整成这副熊样,回头得跟她请教请教……”
陆子鸣瞟了他一眼:臭小子,不看在是他小舅子份上,现在就想灭了他!
*
英国是雷允晴和江措这趟旅行的最后一站。离开时,Randy到机场送她们,热情的帮她们托运行李,办登机牌。
送她们去安检的时候,Randy压低了声音,用英文对雷允晴说:“你和你的男朋友是在哪方面出了问题?”
雷允晴讶异,没想到他会关心这方面的问题。并没有瞒他:“他曾经喜欢过另外一个女人,如果没有我,他们最终会在一起吧。”
Randy叹气:“你们女人总爱说‘如果’,可实际上并没有‘如果’。”
雷允晴不服气的反驳:“你是男人,当然站在男人的立场上美化事实。”
Randy笑着说:“你们中国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奇怪。明明喜欢,却要说不喜欢。也许你看到的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但是在背后,也许他爱你已经爱的很深了。”
雷允晴皱眉看他,只见他在下一个闸口前停步:“那么,在这里正式告别了。”
他伸出手,雷允晴以为他要和自己握手,也礼貌的伸手过去,手指相触的一瞬间,她被往前一拉,Randy环住她的肩,低下头将脸颊贴近,还顺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祝你幸福。”
七十,擦肩而过
回程班机碰巧遇上气流,沿途颠簸,雷允晴和江措都没有休息好。幸好江措登机前打了电话给韩沐辰,两人刚推着行李从通道出来,韩沐辰已经迎上来:“怎么样,玩得愉快吗?”
江措牵起嘴角,勉强笑笑。雷允晴却是累得连笑都笑不出了。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在欧洲病了,要去医院吗?”
雷允晴摇头:“没事,飞机遇上气流,没睡好。”
韩沐辰接过江措的行李,伸手又来拿她的,雷允晴见他两手都满了,就摇手拒绝:“我自己拿吧。”
江措拖着韩沐辰的胳膊走在前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人说“小别胜新婚”,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雷允晴默默跟在他们后面,停车场里不时有车辆发动的声音,如同隐隐的雷声,她转过脸,一辆黑色奥迪刚好从车位中倒出来,那车并不特别,颜色车型都低调得很,但雷允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车身甩尾,车牌号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她突然蹙眉,丢下行李就往那车后面追去。
韩沐辰看见了,扯了扯江措,江措忙追上去:“怎么了?”
雷允晴不回答,只是跑得飞快,仿佛一只小鹿,径直从车辆间穿过去,江措跟在后面还想问,突然就站住了。
韩沐辰已经把两人的行李都放进车里,开着车慢慢停在她面前,摇下车窗。
江措看了他一眼,低声说:“看到了……车里那人好像是……她老公。”
韩沐辰朝站在那边的雷允晴看了眼,推开车门下来:“算了,先上车吧。”
江措步履轻巧的走到她身后,叫了她一声,雷允晴回过头来,神色还有点茫然。
“没事就先上车吧。”她轻声说。
雷允晴又怔了回神,目光投向不远处高速路上滚滚的车流,半晌,点了点头。
江措挽住她,向车上走,可是却明显的察觉到她的失魂落魄。仿佛是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回的遗憾。
韩沐辰亲自为她们充当司机,江措陪着雷允晴坐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雷允晴将头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看样子就快要睡着了。
*
陆子鸣命令景瑞把车一直开出机场停车道才终于放缓了速度,单位的派车,洗车的小顾粗心大意,后视镜上都积了薄薄的层灰,不大清楚。可他还是分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朝着自己的车子快步走来。
他是来接她的。
景瑞把车停好后,他就一直坐在副驾驶位上点烟,犹豫着该如何面对她。
她离开的时候他误会了她,以为她是要移民欧洲,于是扔下了狠话,叫她不要后悔。如今却是他后悔了。可是该怎样对她说呢?
他还来不及思考,通道上已经出现了她的身影,她的脸好像圆润了一些,可是脸色十分倦怠,也许是旅途劳顿。她微笑着迎向来人,与韩沐辰有说有笑,他也许是要帮她提行李,被她婉言拒绝了。
这时景瑞已经要下车去帮她提行李。
他叫住了他。景瑞一脸不解的仍坐在驾驶位上。
一根烟吸到末尾,嘴里就有些发苦了,他随手掐了烟,说:“开车。”
景瑞一边倒车,一边迟疑的问:“那少奶奶……”
话音未落,雷允晴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丢下行李向他们走来。他再次厉声命令:“开车!”
景瑞踩下油门,黑色奥迪从出口处绝尘而去。后视镜里的人影在几秒钟内迅速变成一个小黑点,遥远模糊,最终消失。
陆子鸣打开车窗,掏出烟来又点上一支,才没抽两口,又拧熄了,问:“韩沐辰最近在干什么?”
景瑞正在开车,被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不由转过脸来,怔了一下才答:“您说他的公司?”
他停了一下,掌心捋过眉眼,深吸了口气说:“下半年的审计又要开始了,找人盯着点,多关照他的公司。”
景瑞眉毛一颤,小心翼翼的点头:“我知道了。”
这“关照”自然不同寻常。
到了下一个红灯的路口,陆子鸣说:“你先去办吧,车子给我。”
景瑞不大放心:“您去哪,我先送您吧。”
“车钥匙给我。”
他再次下令,景瑞当即从驾驶座上起身。
他忽然又说:“办的干净点,别让人知道。年关我要看到一份‘漂亮’的账目报告。”
年关正是各大机构发布审计报告的时候,这一报告发布后,股市通常都会产生巨大波动,又恰逢年关,许多公司为了给股民在新的一年里增加信心,都会“人为”的使这一报告好看些,于是各种假账、空账内幕频频爆出。
景瑞瞥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虽然面色平静,但五根手指早已攥得发青,于是愈加小心,说:“是。”
景瑞走后,陆子鸣打出左转向灯,在路口掉头,随手按下了车内广播。不知哪个电台,DJ正用玩笑的口吻说:“最近是失恋高发期”,并翻来覆去的讨论本市的离婚率如何直线增长。
他有点粗暴的按下静音按钮,发现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大度,可以容忍她和别的人在一起,可是亲眼看到的时候,才原形毕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一想到任何人有机会从自己身边抢走他,他就恨得简直要发疯。
他锤着额头,慢慢平复心情。等他抬起头看后视镜的时候,只看见一辆货车划过超车道斜冲了过来,车子仿佛失去控制,擦上了护栏,又继续横过来,货车上的玻璃哗啦倾倒下来,车辆碰撞声不断。
陆子鸣一惊,连忙急打方向盘,仪表盘上的指针猛的一跳,他感觉车身被什么剧烈的一顶,视野内的景象倏的晃动起来。
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极近。
救护车刚停下,立刻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拆装好单价疾步走来。货车司机伤势很重,血肉模糊,不堪入目,陆子鸣靠在车旁,皱着眉摆了摆手:“没有,我没什么要紧的伤……”
身边的医护人员着急了:“先生,车祸中看似没有伤口,但震荡很有可能导致内脏的伤害,你的车子撞得那么厉害,我看您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
他皱着眉打量现场情况,交警正在紧张的勘察事故现场,已经将路段封锁,但还是有不少路人在拿手机拍,不多时恐怕记者也会赶来。一旦被这些人的担架抬回去,不知要惊动多少人能。他可不想这点小事还被家里人知道,不然奶奶又不知该怎么罗嗦他。
护士问他:“要不要帮您打电话通知家里人?”
“请帮我通知——”他说到一半又忽然停住。因为第一个想起的人是雷允晴。
可是立刻他又觉得不应该让她担心,尤其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接着又想起他们还在冷战,她恐怕也没空管他的事。
他揉了揉眉心,对那护士说:“对不起,我打个电话。”
最近他的手机可谓多灾多难,刚被他砸坏了一支,新的这支在车祸中总算侥幸逃生,只刮花了一部分。
他背过身,拨通景瑞的号码,没多久,景瑞就赶到现场,事故处理并不麻烦,责任并不在他们,只要依循手续帮助交警做一些口述笔录即可。只是车牌比较特殊,入了档案恐怕有些麻烦。
陆子鸣低头向景瑞吩咐了几句,把现场的事交给他处理,自己则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医生建议他住院检查,给他打了剂肌肉松弛针,他没多久就觉得全身麻痹,昏昏入睡了。
*
车子蜿蜒进市区,经过最繁华的市中心,雷允晴一抬头,就看见昔日工作的写字楼。
忽然想起张可在MSN上跟自己提到的事。
不由敲了敲韩沐辰的椅子背:“哎,停一下,我下去办点事。”
江措扬起脸看她:“怎么了?要等你吗?”
“不用,你们先回去,行李帮我一起放到你家就行。”
她已经推门下车,站在高耸的写字楼下,往来都是都市忙碌的白领精英们,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合群,仿佛身上还带着度假归来的悠闲气质。
她在楼下的西饼屋买好了蛋糕和咖啡才上楼,前台的女孩子换了一个,已经不认得她。见到她,微笑甜美,问她找谁,有没有预约。
她说:“请帮我转接策划部经理助理张可。”
那女孩说:“张经理已经离开策划部,调到BOSS手下做高级助理了呀。”
雷允晴微微讶异:“没关系,请帮我转她的分机吧。”
果然张可接到电话,十分欣喜,亲自下楼来把她接上去,BOSS正在与客户开会,张可要带她到策划部去和老同事叙旧,雷允晴怕耽误他们工作,婉言谢绝,将蛋糕和咖啡交给张可:“请同事们喝下午茶吧。”
张可笑眯眯接过去:“今天我们谈成了一项大合同,晚上要一起去庆功狂欢呢,雷经理你也一起来吧。”
她微微一笑:“到时再说吧。”
*
韩沐辰把车停好,先下来打开后备箱,把行李一件件抬出来。
两个人的行李有点多,韩沐辰来回跑了两趟,才把江措和雷允晴的行李都搬上去。
江措在厨房泡茶:“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吧。看把你累的,喝杯茶再走。”
韩沐辰依言坐下,闲来无事,就翻看她们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袋子:“买了不少东西嘛,有没有我的礼物?”
“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江措刚好端茶出来,把杯子放在他面前,自己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