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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忌日吗?她知道你父亲喜欢什么吗?她知道……”
“曦文!”陶明白打断她,“她根本不需要知道我过去怎么样,她只要知道,未来,我想跟她一起走下去。她只要知道这点,信任我,跟着我,一起往前走,这就够了。”
他听出她已经是带了哭腔,虽然抱歉,可他还是硬着心说,“我曾经跟老滕说过,将来无论我跟谁在一起,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梁曦文张了张嘴,脸上简直毫无人色,眼泪都来不及擦,问:“为……为什么?就因为我总是让你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就因为你知道我母亲的生日、忌日,你记得在我经历的每一件事,并且,你时时刻刻都不忘记提醒我,曾经发生过这些,我经历过这些。”
陶明白只觉得疲倦,梁曦文不会知道,他有多想从这些纷纷扰扰中解脱出来,他只想过平静普通的生活,饿时就吃,高兴时就大笑,难过时就诉说,让他也可以以平静坦然的心态面对一切……也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他仅仅是看到她,就觉得满足,就忍不住要扬起嘴角,就忍不住要逗一逗她。
那个迟钝的丫头,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那样迫切的需要温暖和安定,这种迫切,甚至盖过了他心里的怨恨,还有对母亲的歉疚。
“你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但是,除此之外,我不会跟你有别的关系,一旦超出这个关系范围之外的,我什么都不能做,我这样说,你能懂吗?”陶明白看着梁曦文。
梁曦文觉得自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脑子里嗡嗡直响,思维一时有些停滞,她用手捂着脸,摇头,不想再听。
陶明白见她歪着身子,忙伸手去扶她,被她甩开。
手机在响。
她摸到手机,看也不看,狠狠的扔在地上。
陶明白过去帮她捡起手机,屏幕已经黑了,他平静的看着她,说:“曦文,你醉了。”
“不好意思……明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失礼了。”梁曦文摇着头,有些语无伦次的。
她像是忽然的泄了气,不再去看他,只是转了身子,匆匆走开。她已经十分狼狈,能拾起一点点自尊,也会让她觉得好受些。
她扶着墙,走的匆忙,脚步还蹒跚着,脑子里乱哄哄的,她知道他在后面跟着,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了心尖儿上。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模糊了视线,或许,也弄坏了妆容,脸上黏糊糊的,可她顾不上。
不时有人经过,会探究的看她一两眼,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认出来这个乱七八糟的丑女人,其实就是屏幕中光鲜耀眼的王牌主播,这些都不重要了。
就只能感觉到,心在疼,仿佛被人生生撕裂开来,血淋淋的。
抬头便看见包间门,里边滕一鸣爽朗的笑声清晰无比,她缓缓的推开门,里边的笑声和说话声戛然而止……她走进去,脸跟心一样沉。
许是女性的天性,看到漂亮的女人总是要忍不住比较上一番,有种天生的敌意。就像是她第一次看见姚希希,只记得在餐厅的时候隐约见过,听着陶明白笑微微的介绍说“我们老幺”,亲昵的语气令她反感。
姚希希也的确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是的,她那时,甚至直到现在,她也只能用女孩子来形容姚希希。看上去分明是有些莽莽撞撞的,甚至,一侧过脸去就开始做鬼脸儿,嘴里嘀嘀咕咕的……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是个既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她那时在心中客观的评价,甚至,从未想过要把这样一个女孩子当做对手,也许,该准确的称之为情敌。她以为,陶明白不是会有耐心对待这样一个莽撞又有点儿迷糊的小女子的,没有时间,亦是没有那个精力。
后来在腾昌再见,又是另一番模样,原来可爱的女孩子在工作场所里,也有着干脆利落的一面。她看出来姚希希人缘很好,小秘书使眼色示意姚希希去给她倒咖啡的功夫,她不时的会听到几个人议论,无非是,我们老姚更耐看,我们希希更活泼……就像是美丽的女人看到美丽的女人,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敌意一样,别人看到两个美丽的女人便会忍不住要将其做一番比较。
尽管,她仍是被众人包围在中心,要签名,要合影,但是,往常除了父母亲,从来没有人用这样友善甚至欢喜的语气说,我们老梁,我们曦文。她的助手,甚至她的同事,都是客客气气的梁小姐,梁小姐。
那个时候,她其实是有些羡慕姚希希的。
这一点,后来在宣传室的时候便格外明显,对方绷着神经,紧张兮兮的问她有什么要求,觉得不妥的时候便更加紧张无措的说梁小姐,梁小姐,梁小姐……打破僵硬气氛的,还是姚希希。
有时候,这个姚希希的嗓门儿还真是亮,她坐在里边,都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还有笑声。一听到是姚希希过来了,每个人都是笑吟吟的,一扫刚刚的拘谨,一脸轻松,玩笑话毫无顾忌的就说了出来。
她那时候,也仅仅是感慨,陶明白这儿漂亮的姑娘是不少,可也从未将这二人联想到一块儿。
是她太自信,还是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陶明白?
她有些出神。
“好点了吗?”她听见滕一鸣问。
她没有吭声。
滕一鸣见梁曦文面色僵硬,脸上花花的,抬手给她倒了杯热水,问:“还好吗?我送你回去吧。”
陶明白也在这时进来。
滕一鸣看见他,忍不住闷笑了一下。
哪儿知道姚希希狠狠的瞪他一眼,陶明白扭头看她,她立刻满脸是笑。
滕一鸣莞尔。
“你们关系还真是不错。”梁曦文忽然开口。
三人齐齐看她。
姚希希皱了一下眉,梁曦文哭过了,眼睛红通通的,黑黑的眼线也晕开来,她看着,也觉得不好受。
直到离开,梁曦文都是沉默的,她没有继续喝酒,可是太阳穴还是疼的厉害。陶明白叫来了杨青松,杨青松会跟滕一鸣一起,送她回去。
她没有拒绝。
车子是杨青松开的,她一动不动的倚着车背,滕一鸣时不时的会问她觉得怎么样,她不答,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说:“你跟她认识很久了吗?”
“真说起来,你应该也听说过。”滕一鸣说,“她是姚一柏的妹妹。”
梁曦文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姚一柏是何许人也,她终于看了滕一鸣一眼:“她就是那个姚四儿?”
滕一鸣耸肩。
梁曦文冷冷的笑一下,自嘲道:“倒是我神经大条了,陶明白他……”
她摇了一下头,敲敲杨青松的椅背,“杨青松,你知道陶明白跟她是怎么一回事嘛?”
杨青松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一板一眼的说:“不好意思,梁小姐。”
梁曦文按着额头,也是,杨青松跟块木头似的,她能指望从他口里套出来什么话儿啊。
滕一鸣看她的表情,就晓得她在想什么,笑了下,“要说,明白这个人,你还不清楚?什么时候看他这样过?要我说,就这样吧,你这些年,也够了,别自己整个儿的给搭进去,要是让希希那丫头误会点儿什么……”
“滕大哥!”梁曦文猛不丁的转过脸来,一开口更是酒气十足,“你现在是站在她那一边吗?这些年,我对他的感情,你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他不喜欢我提过去的事情,我就不提,我不信他对我一点都不在乎,朋友怎么了,朋友跟情侣只有一线之隔。姚希希有我了解他吗?他一皱眉,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姚希希会比我更心疼他,更在乎他吗?”
她几乎是吼着,眼泪夺眶而出,她用手背胡乱的拭着,“姚四儿?没听过她倒罢了,她跟一个穷小子差点儿结婚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谁知道发生过什么,我不信陶明白他不介意……”
“曦文!”
滕一鸣有些大声,梁曦文喘着粗气,眼泪一个劲儿的滚出来。
“明白的变化你看不出来?就不能大大方方的祝福他,替他高兴?”滕一鸣的语气缓和下来,替她擦着眼泪。
“我做不到。”梁曦文抓住他的手,“你不懂,我真的做不到。”
她的眼泪簌簌的,滴在她和他的手背上。
……
夜里的风寒气十足,姚希希抽了口冷气,将车窗摇上。
“我今天做了回坏人。”她说。
陶明白看她的表情,笑了下,说:“后悔了?”
“倒不是后悔……”姚希希想了想,“她看上去,很伤心……”
“哎!你不会是因为这个,特地拿我当挡箭牌呢吧?”她狐疑的盯着他。
“胡说什么呢?”陶明白啼笑皆非的,抬手揉乱她的头发。
姚希希撇嘴表示不满。
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她想到莫子言,惦记着要打电话过去关心一下情况,才注意到,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对了。”她问,“那会儿你叫老莫过去,说什么了吗?回来后,她好像放松了很多。”
院子里,冷风嗖嗖的,陶明白过去握她的手,一起上台阶,他按着密码,说:“外面冷,进去再说。”
“手机先借我一下。”姚希希进去,坐在换鞋凳上,对他说。
陶明白知道她的意思,在通讯录里翻到莫子言的号码,然后把手机递给她。
姚希希拨了过去,电话是关机的,她吐出一口气。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站起来。
“她不会在家的。”陶明白按住她的肩膀。
莫子言有心离开,自然是第一时间整理好,怎么还会继续留在家里等着别人过去寻找呢。
“……”
姚希希抬眼看他,又问,“什么意思?”
“我没有同意她的长假申请……或者,你可以理解为,她离职了。”陶明白坦白的说。
姚希希深深吸了一口气,火气蹭蹭的往外窜,“陶明白你大爷的,别说的那么好听,什么她离职了,分明就是你把她给解雇了。你不批准就算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可你干嘛不能早点儿告诉我,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又没有多少积蓄……”
她忽然住了口,一下子咬住了唇。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忽然的,陶明白就扬了一下眉。
“你敢笑!”姚希希瞪着他,“你还笑得出来。”
“我没有笑。”陶明白否认,尽管,他真的想笑。
“你这分明就是要笑的趋势,别人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儿笑嘻嘻的,陶明白,你太过分了!”姚希希边嚷嚷着,边重新换鞋,“我告诉你啊,刚刚的话,你最好忘得一干二净,你要敢出去乱说,死定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
故作凶悍的模样,有点儿像是在撒娇,反倒让她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娇俏之意。
“在你眼里,我这么没有人情味吗?”陶明白微笑。
姚希希嗤之以鼻。
陶明白忽然在她面前蹲下来,姚希希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差点没摔着。陶明白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帮她拉开短靴拉链。
姚希希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给她换鞋,脸一红,就说不出话来了。
陶明白站起来,看着她,笑微微的,带着她进去坐下。
“顾好你自己就好了。”他说。
姚希希嘴角一撇。
陶明白看出来她的不赞同。
“我保证,莫子言,她不愁生计,以后也会衣食无忧,行不行?”他有些认输的看着她。
“你会帮她的,对不对?”姚希希眼睛一亮,直接抓住他的手臂。
陶明白看着覆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一处温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