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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得很严重?”厉爵西放弃上一个问题。
“嗯。”jane重重地点头,“是宋叔来了她才肯吃饭的呢。”
“砰……”
体温计被厉爵西狠狠地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
jane被吓了一跳,惊惶失措地看着他,呆呆地张着小嘴……
“没事,我手滑了。”
厉爵西还不想给自己难得见一面的女儿留下坏印象。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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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爵西的高烧烧得很严重,换别人可能已经昏睡过去,他却还能保持清醒。
为了避免传染,曼文把两个女儿都交由保姆去带,自己则站在床前看着医生给厉爵西输液。
厉爵西:他忍够了(127)
厉爵西躺了下来,从女儿出去后便阖上眼睛,再没看她一眼。
“谢谢医生,送医生出去。”
交待所有人都出去后,曼文自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仰着头怔怔地看向输液袋中的透明液体……
一滴一滴往下滴淌。
别扭的男人……
眼前忽然浮现出报纸上的那张绯闻照片,曼文的目光渐渐沉下去,如果她也可以像厉爵西一样,在他面前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别扭就别扭……那该多好。
刚刚一个电话打回庄园,厉老的仆人只和她说了一句话,“大少奶奶,你自己注意好分寸。”
分寸……
就是不让厉爵西再对她动情。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冷漠的声音从厉爵西的唇中发出,他还闭着眼睛。
“那我让女佣进来。”
曼文不废话地站起来。
“我不想见任何人。”
“总要有人盯着你输液。”
“那你坐下。”
“……”
曼文无奈地再次坐下,厉爵西没再说话,闭着眼睛躺在那儿,只有偶尔微动的长睫示意着他还没睡着……
曼文拿出手机,在视频档案里打开不久前和两个女儿在花园里玩乐的视频——
“母亲,我跳得远不远?”
“姐姐、姐姐……”
“我把这朵花送给你,您开不开心?”
“姐姐、姐姐……”
“……”
玩乐的情景基本是大女儿追着她跑,小女儿追着大女儿跑,房间里立刻充满两个孩子的欢笑声……
厉爵西倏地睁开眼,不悦地睨她一眼,手却伸出了被子,“给我。”
“嗯。”
曼文把手机递给他,厉爵西聚精会神地看起视频,一段视频看完又接着看另一段,目光柔和了许多……
她剥夺了太多他该和女儿相处的时光。
“这一次回去,要不要带jane回英国住一段时间?”曼文开口。
她不能太自私。
闻言,厉爵西抬眸阴沉地看向她,唇畔浮出一抹讥笑,“怎么不是joan?觉得她不是我们生的,我对她不管不顾?”
“你疯了?!”
曼文惊得差点站起来。
joan不是他们亲生的,是厉爵西在那个夜晚抱来的,这个秘密她连做梦都不敢梦到,他却轻易地说出来。
她都不知道这栋别墅里有多少微型窃听装置,万一传到……
“你怕什么?怕父亲?”看着她脸上的惊慌失措,厉爵西竟觉沉闷的胸口舒畅了些。
“你明知顾问。”这还是他教她的,在厉家什么都可以不惧,除了厉老。
“曼文。”
厉爵西从床上坐起来,示意她坐过来。
曼文迟疑了几秒坐过去,后颈立刻被厉爵西攥过去,整个人都被拉到他面前。
“曼文,我不妨告诉你,我真他妈想豁出去一切!”
厉爵西因发烧而变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他用力地按住她的后颈,脸几乎贴上她的,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孩子我也不管了,我就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去!”
他忍够了。
他装平静也装够了,他承认,他没她装得好。
厉爵西:他的吃醋方式(128)
曼文微微蹙眉,“我没有逼你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厉爵西缓缓举起正在输液的手,任由血液逆流,目光紧迫地盯着她,“如果你觉得任由这根针插在我身体内,不痛不痒、不进不退是你选择的最佳状态……”
“……”
“那我告诉你,我宁愿只痛一次,而不是感受它随时随地的威胁和痛楚!”
说着,厉爵西像是发狂般地突然将针用力地往手背深处扎去,血珠立刻沁出……
“不要——”
曼文震惊地睁大眼,连忙去挣开他的手,将针拔了出去,拿棉签按住他手背上的伤口。
他真的疯了……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不想再处在目前的关系上,那是一种……远过陌生人却被一根线强行牵在一起的感觉。
可她能怎么办,和他在一起?然后去接受厉老的惩罚?
像厉爵斯和sara的下场?不行,她无法去选择。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三年了,我没见过你再为我掉眼泪。”厉爵西激动的语气忽然没了,深邃的黑眸紧紧凝视着她,深处的痛楚无法掩饰。
曼文一手按着棉签,一手摸向自己的眼睛。
眼睫是湿的。
“你吓我。”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曼文看了他一眼,哽咽的声音不自觉地透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我不想吓你。”厉爵西伸出手,在半空僵了几秒,毅然抚上她的脸,嗓音如低弦声,“可你不准再逼我了。”
他过多久才能见她一次,她却和宋冬那个男人那么亲近,亲近到多过他们的时间。
就像埋在他手背上的针,这针可以一次夺去他的命,但不能肆无忌惮地随时扎疼他……
他受不了。
“我和宋冬只是朋友的关系。”曼文垂下眸淡淡地道,他的手是凉的,她想躲开,却不知道该躲才能让他好受些。
“不行。”说到底,厉爵西还是一个大男子主义极盛的男人。
“在我心里,他是我哥哥。”
“不行。”
“他快结婚了。”
“见面的次数不能比我们多。”
“好……”曼文只能无奈地答应,否则,不知道厉爵西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厉爵西转阴为晴,重新躺了下来,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让医生进来。”
又要再插一次针。
只是吃醋而已,用得着把自己折磨一遍么?
曼文瞥向那针尖,输液的水正往下滴淌,落在地板上……
“厉爵西,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解决输液的疼痛还有一种方式。”曼文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就是把针拔出来,一刀两断,什么痛都没了。”
她已经不知道,当初坚持不离婚的意义还剩下些什么……
她累了。
真的累了……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一刀两断?!”厉爵西的笑容僵在唇角,目光锐利地瞪向她,双眼红红的,涌动出杀人似的欲/望,令人畏惧。
“我去叫医生。”
和个正在发烧的病人争执是相当不明智的行为,曼文立刻离开床前。
厉爵西:小姐,你太累了(129)
“曼文——”厉爵西突地叫住她,“你究竟有没有……”
“……”
曼文停住脚步,身子如同泥塑般僵硬。
“算了,没什么。”厉爵西放过她了。
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庆幸感,有什么正越来越沉重……
他们之间就像是那条输液的透明管子,针插~进手背后不痛不痒,可却要一动不动忍受着随会扎破血管的威胁……
努力维持这种平衡。
可等输液袋都输光以后呢?就剩下空气输进体内……人会死的。
她很累,她也越来越明白,这段名义上的豪门婚姻……是维持不了一生一世的。
可厉爵西……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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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女佣递来电话,是宋冬打来的。
“call医生再来一次。”
曼文和女佣说完,才把电话放到耳边,轻声道,“喂。”
一句对不起还没说出口,耳边便响起宋冬温和的声音,像个长辈般的劝诫着她,“小姐,你太累了,不如放手吧。”
“……”曼文呆呆地站在那里。
“已经三年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可能像以前那么浓烈了,现在离婚对你好,别再折磨自己了。”宋冬说道。
“……”
眼泪无预警地掉落下来,湿了脸庞。
明明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听宋冬的循循善诱,她会这么难受,难受得近乎窒息。
听不到她的声音,宋冬还是径自说下去,“那时候你用肚中的孩子要胁厉老,明明可以借机留下来但你没有,因为你知道你留下来只会步厉家二少爷的下场……”
“……”
“这说明小姐你明白你和大少爷是没有结果的。”宋冬继续说道,“你坚持不离婚是你舍不得,也因为厉爵西当时对你用情很深,你怕他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但现在,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
因为已经三年,感情在消失。
就像那张报纸上的绯闻照片,示意着离开她的日子,厉爵西生活得并不孤单,他对她的感情……正在流逝当中。
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
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
“我们的婚姻……不是那么容易说分就分的。”曼文为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声音哽咽。
她承认,她还是没志气地放不下……
“厉老一定赞同,南方家族我替小姐去解决,让你们和平离婚,在这上流社会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宋冬却像是早已清楚她会说些什么,答得很快,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地道,“小姐,你知道么?你根本不该进那座围城。”
“我会好好考虑。”
挂掉电话,曼文伸手捂上自己的嘴,无声痛哭。
再一次推开房间的门,曼文红着眼眶往里望去,厉爵西已经在床上入睡,紧紧阖着双眼,眉微微皱着,手伸出被外。
他修长的手里握着那支手机,里边似乎还开着播放的视频,两个女儿的欢笑声从里边传出来……
厉爵西:你急什么(130)
响彻在整个房内。
女儿的笑声动听过这世界上任何一种声音,可他的眉还是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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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又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厉爵西在德国这一次呆的时间有些长,他的病很反复,体温刚降下过一个晚上又发烧了……
“是不是有炎症?你们有没有加重药?如果你们没有办法,我马上换医生,他的身体不是让你们拖的!”
曼文看医生在厉爵西的手上扎了一个又一个的针眼,便说不出得不舒服,责备的语气略重。
“对不起,大少奶奶。”
医生连忙退闪到一旁,唯唯诺诺地道歉。
“老婆,你失态了。”厉爵西坐靠在床头,脸色很苍白,随意地瞥了一眼曼文脸上的愠怒,轻描淡写地说道。
旁边的女佣递上水杯,厉爵西优雅地接过喝了一口,悠闲自得。
好像正反复发烧的人不是他一样。
“……”曼文没去看他,只是冷冷地朝医生道,“我会换医生,请你们离开!”
说完,医生们识相地都退了下去。
曼文跟着往外走,准备联系一下厉家庄园的专业医生,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厉爵西无所谓的声音,“你急什么,生死由命。”
“……”
曼文顿时感觉心口被狠狠地绞了下,最后只是淡淡地道,“我让厨房煮了粥,你先别睡。”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曼……”
厉爵西似乎是想叫住她,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谁都是需要自尊的。
时间越拖越久……
厉爵西的病情反复,曼文只能日以继夜地照顾,每晚都守到他吊完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