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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反而开始庆幸,下一次见面至少是几个月以后……那时候,她应该忘了他这个蠢事了。
那时候……她或许也会忘了提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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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后来,曼文终于得到消息,厉爵西回到英国还是病了近半个多月,每天都是坐在病床上办公;
很后来,厉爵西才得到消息,曼文参加了宋冬的婚礼,而后再没有见过面;
都是很后来,他们才通过各种渠道得知对方的讯息……
比如,厉爵西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儿子——lengary。
厉老极为重视,孩子还那么小,尚在襁褓,重视程度却都是当成财团未来继承人来的。
传言纷纷,都说是厉爵西情人生的,因为她这个妻子生不出儿子……
这事,像水下了油锅,彻底炸开了。
“厉家这么做是真欺我南方家族没人了?这也太过份了!拿个外面女人生的野种当成继承人,这摆明是打我们的脸!”
她的父母专程赶到德国,将佣人全部摒弃左右,在客厅里大发雷霆。
“……”
曼文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厉老是个守旧的中国老人,自然是想要男丁继承财团。”
她的母亲是个比她更标准的豪门太太,气质温婉,此刻是责怪地看着她,“曼文,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在厉家做错什么事了?他们就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呆在这里?”
做得最错的……
是她和厉爵西动了情。
“母亲,你们这两年没往厉家少疏通,可厉老是什么态度你们是知道的。”曼文淡淡地回道。
父亲从来都是看厉老的脸色,哪可能真正说得上几句话。
也只是在这里发发脾气罢了。
说到这个,父亲的脸色更难看了,恨恨地瞪着她,手指恨不得戳到她的头上,“白养你那么多年,名正言顺的妻子连厉家的正门都进不去!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
曼文低着头,并不出声。
“好了好了。”母亲坐到她身边,自我安慰地道,“好在厉老也没把事做绝,至少那儿子也是寄养在我们曼文名下的。”
“那就是一个野种!”父亲愤怒地吼道,“一个野种凭什么继承厉家的财团?”
厉爵西:老三的儿子(135)
“哎……”母亲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们坐飞机也累了,我安排房间让你们休息。”
曼文平静地站起来,淡默地说道。
“啪——”
父亲一记巴掌就朝她脸上甩过来……
曼文被打得脑袋有片刻的空白,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耳边全是鸣鸣的杂音……
“你这是在和父亲说话的态度?!”父亲冷冷地瞪着她,“你给我听着!你现在马上要给厉家再添个男孙,生出来那才是名正言顺的长房长孙!轮不上那个小野种!”
“说得也是。”母亲极力赞同,“曼文,你必须早点生个儿子,否则空守一个少奶奶的位置,到老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
曼文还是站在那里,面容平静,双眼空洞地望着地面。
“看看!看看!”父亲把怒气转稼到母亲的身上,“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调教她的?跟个木头人有什么分别!”
曼文微微侧过身,挡在母亲面前。
父亲戳过来的手指都戳到她的身上。
“好了好了,先去休息吧。”母亲上前搂住他的臂弯,扶着他往一旁的房间走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隐隐约约有着伉俪情深的意味……
可究竟有几许情深在权利与金钱的交织下?应该全部被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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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文摸了摸脸,踩上楼梯,一抬眸,就见joan坐在最上面的一层楼梯上,小手抱着膝盖,穿着干净整齐的睡衣,柔顺的齐浏海下,一双眼半是懵懂半是心疼地望着她,小嘴抿得紧紧的……
“怎么还不睡?”曼文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父亲真得有了儿子?”joan看着她问道,小手在睡裤上不安地抓了两下,弱声弱气地问,“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来了?”
“你爱他吗?”曼文问。
“爱。”
“他一年不会来几次,你还爱他?”
“我很爱他。”
曼文被女儿脸上的坚定震住,片刻才回过神来,勉强撑着微笑说道,“那你打电话给他,自己问清楚好吗?”
joan看着她,很久很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曼文将女儿带回客厅,替她拨了号码,没有设置免提。
……
看着女儿捧着话筒焦虑地等待,曼文的手慢慢攥住了抱枕,指尖泛白,自己毫无察觉……
“父亲。”
joan忽然激动地叫了声,然后便安静下来,几秒过后,她看向曼文,“父亲要您接电话。”
“……”
曼文坐得僵硬,须臾接过话筒,只听厉爵西低沉的嗓音从里边传来,“如果我真心诚意地和你解释,会不会又得到冷漠无视?”
有些疲倦的声音。
“厉爵西……”
“算了,当我喜欢在你那找无视。”厉爵西自嘲地在电话那端低笑一声,然后道,“是老三的儿子,父亲把他过继给我了。”
老三的儿子?过继?
“厉爵……风?”
那个常年在中国的三少爷,曼文并不熟悉。
“嗯。”
厉爵西:把孩子打掉(136)
“他结婚了?”豪门中正常来说,都必须由正妻生下子嗣,才会允许其她情人生育,以防主次不清,闹出争家产的事。
但她没听过厉家三少爷已娶妻。
“没有。”厉爵西淡淡地道,“是他情人秘密生下的孩子。”
“父亲……要把那孩子培养成未来继承人?”曼文迟疑地问出口,不是计较,只是说不出的吃惊。
“看情形是。”
厉爵西讽刺地笑了一声,“这个孩子要替我们的孩子去承受厉家的一切了……”
他的话音一落,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雷响,闪电划破夜空,如白炽光闪过窗前……
曼文的回忆一下子被拉回三年前。
那个时候,她怀孕三个多月,经秘密安排的医生b超检查,她怀的是个男孩。
那天,雨下得很大。
她不崇信天主教,却在教堂里整整呆了一天。
她站在圣母抱耶酥的雕像前,圣母的面容再平和都阻挡不了她心底的恐慌,那时的她……远没有现在来的平静。
她害怕厉老。
眼前是圣母看耶酥的微笑脸庞,脑海里却全是sara躺在浴缸里割腕的情形、是宋冬被毒打到伤痕密布的照片,以及厉爵斯躺在病床奄奄一息的样子……
儿子一出生,势必会被厉老抱走。
过上厉爵西式的生活,那种厉爵西坚决不愿再过一次的生活……
“砰。”
听到响声,她茫然而恐惧地回过头。
就见厉爵西一身风尘仆仆地站在教堂门口,脚边放着一只复古的行李箱。
那时,是他们在英国不欢而散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
应该是怒视而对的。
两人却站在长长的教堂走廊,远远而站,相视无言。
良久,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她刚要开口,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把孩子打掉。”
这句话,是她想说的。
想在这个神圣的教堂,说出一句残害生命的话,如果有报应、有天罚,她愿意承受。
“把孩子打掉!”厉爵西从她身边越过走向圣母抱耶酥像,冷冰冰地又重复了一句,说得斩钉截铁,“我不允许你留下这个孩子。”
“……”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情绪波动大,她看着他的背影,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他总是为她默默着想,着想得让她难过。
“有人说,圣母玛利亚是为了诞下耶酥才被派到人间的。”
轻轻的声音响起,一个黑白着装的修女朝她走过来,明显不赞同地看向厉爵西,“那是一份重大的使命,是不可被剥夺的。”
厉爵西看着圣母像,冷冷地反问,“耶酥降世,受苦受死。玛利亚若一早预料到,还会诞下他?”
那天他和修女的对话,曼文到现在还记得。
“耶酥怜爱世人,拯救苦难执迷的人,成了万人信仰的主……”
“不需要。”厉爵西冷冷地打断修女的话,“我很自私,不要他去享受别人艳羡敬仰的光环,只要他安静地离开。”
说完,厉爵西转身拉了她的手就走。
厉爵西:我不打宝宝了(137)
她回头,修女在那划着十字,叹息地摇头,“残忍的人,愿主赦免你的罪过。”
那天的雨,越下越大。
从她电话通知厉爵西的时候,厉爵西已经安排了一切,她被他直接带到一间秘密的私人手术室。
她并不懂这一切能进行得多隐密,当护士推她进手术室时,她并不敢抗拒。
她赞同厉爵西所说的一切。
如果让这个尚未有自己思想的孩子来到世上,承受和他们这些人一模一样的经历,她宁愿他不曾来过。
该怎么形容那一种感觉?
那是把你身体的一部分硬生生地剜出去,让它彻底不再属于你……
她躺在那里,看着上方的手术灯,发觉自己像个侩子手,不,不是像,她根本就是。
她正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孩子送走,残忍地送走……
蓦地,她看向墙边,视线模糊地望见一条标语——
【当baby在发芽时,就有了自己去领悟整个世界的权利。】
像猛然被点醒一样,她虚弱地叫出来,“我不打宝宝了,别碰我……别碰我……不要碰我……”
她没权利不要这个孩子……
没有。
强烈的手术灯下,医生和护士愕然地看向她,眼神慢慢变得歉意和惋惜,没人说话。
死一样的寂静。
“……”
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
“啊——”
她难以接受地叫出声来,眼泪彻底迷了眼眶。
那一瞬间,她才发现,没了这个孩子,她不会有任何的释怀……她难受,难受得恨不得把自己撕裂……
“太太,太太,你平静一点。”护士急忙安抚她,医生在喊,“镇定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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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母亲?mommy?”joan焦急的声音唤回曼文的思绪。
曼文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怔然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
“呼。”
joan长长地松了口气,指指她手里的话筒,“可以让我和父亲说话吗?”
“好。”曼文连忙点头,正要把电话递给女儿,就听厉爵西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是我不准他来到这个世上,我欠的人命多了,不在乎这一个。”
他知道她想起了三年前的事。
“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话。”曼文的眸光动了动,他把自己塑造得对人命冷漠无情,就能减轻她心底对儿子的歉疚感么?不可能的……
她不愿意,谁都逼不了。
她是侩子手,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那你喜欢什么?”厉爵西反问。
“……”
曼文沉默了。
“这么不想和我说话?”厉爵西顿了顿,“可惜,我们马上又要见面了,我端庄有礼的妻子。”
“什么?”
曼文愣住,刚要问就听她母亲欣悦的声音远远传来,“厉老真让曼文回去?”
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只见父亲满脸庆幸地走过来,不顾外孙女在场,便不在意形象地警告着曼文,“厉老让你回去主持那野种的宴会,这是个好机会,你给我把厉爵西牢牢捆在身边,生个真正的长房长孙,听到没有?!”
厉爵西:暂回英国(138)
宴会?
厉老愿意让她回去?
这三年来,厉老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