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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爵西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够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退步。
下定决心,厉爵西转身便走,没再回头看jane一眼,朝值守的保镖走去,“照顾好大小姐。”
“是,大少爷。”
“准备车,我回别墅。”
“是,大少爷。”
厉爵西走向医务室,随意扯了一段纱布边走边绕上自己的手掌,一层一层再将痛不欲生的伤口包裹起来,裹成一场天下太平……
“厉太太,你去隔壁的休息室躺一会吧,血袋我马上送手术室。”
护士的声音突然传来。
厉爵西慢慢停下脚步,受伤的手还抬着,抬眸看过去,曼文在一个护士的陪伴下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半湿,头发有些凌乱,脸色发白没什么血色,一手按住另一手臂,手臂抬起的姿势与他如出一撤……
像是宿命的纠缠不清——
手术室……
她输血救宋冬,答案再简单不过。
厉爵西的心又被辗过一遍,不是不疼,只是习惯了,习惯伤口一遍一遍被撕烂……
四目相对,曼文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欲言又止地凝视着他,片刻后才道,“宋冬伤得很重……”
她想解释,但解释早就不能释怀所有。
“我成全你们。”
厉爵西淡漠地开口,没有责怪,没有怒意,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厉爵西……”
“……”
厉爵西当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去。
这是他最后一次退步,最后一次大方了……
曼文,但愿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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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爵西的车一停在别墅外,小女儿joan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就从里边传来,“母亲……母亲……”
司机拉开车门。
厉爵西长腿一跨下车,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哭着撞上他的腿,“我要母亲……我要母亲……”
厉爵西弯下腰,将joan肉嘟嘟的身体一举抱起来,“来。”
“呜呜呜……”
厉爵西:一个人离开(180)
joan一双小手立刻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哭得一抽一抽,“母亲呢?”
几个助理和保镖从里边跑出来,朝厉爵西低下头,“大少爷,刚刚我们要带二小姐走,她就哭了。”
“废物!”
厉爵西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抱着joan往里走,joan紧紧缠住他的脖子,把眼泪鼻涕全部抹到他脖子上,“母亲呢?”
“想找她?”
“嗯。”
厉爵西一路将joan抱上楼,直奔自己房间,将小女儿放在自己的书桌上,转身从抽屉里翻找,从几个文件夹下面翻出一份公文包。
……
“这是律师楼之前问我要的一些证明原件,我忘了寄,你这次回英国帮我带过去吧。”
……
这个公文包带回英国,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清清楚楚了。
“呜……呜……”
joan坐在书桌上,晃着肉嘟嘟的两条小腿,红着眼眶看自己的父亲。
厉爵西有些用力地握紧公文包的一角,眼中黯淡无光,几分钟过后才走到小女儿的面前,隔着皮手套摸向她的小脸,低沉地道,“你就在这里等母亲,她会回来。”
“嗯,好……”
joan乖巧地低头。
厉爵西把joan抱下来,半跪下来双手将她搂进怀中,闭上眼,唇蹭到女儿柔软的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这么柔软的发。
“joan,不管过多久,你要记得我。”
joan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懵懂无知。
厉爵西没再多说什么,握紧公文包转身就走,步子跨得很大,多呆一秒,他怕他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厉爵西一路走出去,吩咐保姆照看好joan。
助理见他一个人走出来,愕然地问道,“二小姐不带走吗?”
“去机场。”
厉爵西冷冷地说出三个字,弯腰坐进车内。
助理见状只好闭上嘴。
*************************
医院,时间渐晚。
输过血的曼文精神有些差,坚持着给女儿jane办出院手续。
“谢谢。”
拿好手续文件,曼文转身,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曼文抬眸,只见宋冬的妻子站在那里,又嫉又不甘地道,“我老公醒了,想见你。”
“替我向他说声对不起,是我们夫妻对不起他。”
曼文淡淡地道,越过她想走。
宋冬从来都没错,亏欠的是她,可没必要见面了……
“你以为我想传这个话吗?”宋冬妻子有些激动地道,眼眶微微泛红起来,“是他一定要见你,说有话想和你说清楚。我太爱他了,不想让他失望。”
“……”
曼文有些讶异地看向她,忽然想到厉爵斯的女朋友sara……
这世上,总有一些女人是为爱情生的,哪怕卑微地没了自己,勇敢、不后悔。
不像她……
想了想,曼文还是走向宋冬的病房,干净整洁的病房里,宋冬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精神萎靡,面容苍白,失了几分英俊。
厉爵西:宋冬的苦恋(181)
“小姐。”
见到她,宋冬挣扎着想坐起来,声音无力。
“好好躺着,别再让我亏欠你更多。”曼文轻声说道,宋冬为了她受过太多次的伤,她还不起。
宋冬靠在床头坐好,唇边带着苍白的笑容,一双眼沉沉地看向她。
被宋冬妻子说破宋冬对她的情感后,曼文有着说不出的压力,如果她早知道宋冬是以这样一种心情默默守护她,她当初就不该让他去保护sara,把他牵涉到她不堪的人生当中来……
曼文低下了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我是个佣人之子,我记得在我还不懂自尊是什么的时候,父母就告诉我什么是南方家族的规矩。”宋冬苦涩地笑,“小姐,你知道吗,我母亲甚至告诉我,我是从南方家族走出去的,我比别人都高一等,因为就算是普通富豪之子也不一定有我的学识和见识。”
“……”
曼文抬起眸,有些诧异地看向她。
“我当时很想说,让学识和见识都见鬼去吧。”宋冬继续说道,整个人陷进回忆中,“我连基本的自尊和人格都没有,佣人之子谈什么高人一等?”
“宋冬。”
曼文蹙眉,“我从来没有当你是佣人,一刻都没有。我崇敬你,一分一毫都没有虚假。”
宋冬是个好学的人,比她懂不少。
她当南方家族最难熬的那段日子,如果不是他的开导,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个时候,我遇上了一个人。”
宋冬独自说着自己的,仿佛在自言自语,只有缓慢的点滴陪伴他的语速,“有个女孩坐在冰冷的房子里练习大提琴,最美的长裙配上一张最美的脸,优雅地演奏,我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把大提琴演绎得落寞而高贵。”
“……”
曼文怔住,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
“也第一次明白,人分千等,尊卑有别。”宋冬的笑容越发涩然,“你修习舞蹈、音乐、礼仪……每一样都是为厉家,你简直就是为厉爵西而生,你的寂寞、你的不甘我都看得到,可我也只能看着。”
回想到那一段时光,曼文的的眼眶不由得也酸涩了。
那时候,她的痛苦和落寞没有人明白,只有宋冬找机会来陪她的时候她才会开心片刻,他会告诉她外面的那个世界有多自由,有多美好……
“小姐,你明白这种感受么,当你望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却清楚自己永远没资格拥有的感受么?”
雾气氤氲上宋冬的眼。
曼文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一样,明白了很多事,“所以这么多年,不管我怎么说,你都要坚持称呼我为小姐?”
“我想过带你逃婚。”宋冬说道。
曼文愕然地看向他。
“可最终,我被我父母拦下了,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我只能放弃。”宋冬说道,“我是看着你穿着婚纱从房里走出来,看着你坐上汽车离开,看着你还是那样高贵且……落寞。”
曼文错愕极了,“我以为那天你已经走了。”
厉爵西:宋冬的苦恋(182)
结婚前一晚,她收到他辞行的信。
“小姐。”
宋冬看向她,眼中带着乞求的希望,“如果那一天我出现了,你会和我走吗?”
曼文怔在那里,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假设。
从来没想过,如果结婚前一晚她逃走了,她会怎么样……
“小姐?”宋冬脸色苍白地看着她。
曼文无法回应他的眼神,慢慢低下了头,而后轻声道,“不会,我抛不下身上的责任,如果我逃婚,南方家族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她不是不向往外面的自由,可她放不下父母……
“呵呵。”
宋冬笑了出来,眼泪跟着滑落,没有挂点滴的手划过被子,“如果没有你肩上的责任呢?”
曼文没想到他会这么坚持这一个答案,沉默了许久才点头,“会,我会和你走,因为我想要自由。”
从小,她就只有这么一个梦想。
可她想要的,也只是自由。
“那这几年,你在这一段形同虚设的婚姻里挣扎又是因为什么?”宋冬执着地继续问道,却又自问自答地道,“因为厉爵西,因为你爱他?”
不像跟他走的原因,没有他。
“宋冬……”
“回答我,小姐。”
“是。”
“你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你该知道在这种联姻里,付出感情只会痛苦,何况他还有那样一个狠辣不近人情的父亲。”宋冬苦涩地说道。
曼文不想再说下去,转身走到窗前,身后传来宋冬的催促声。
“其实我和厉爵西没有几天是真正好好相处过。”曼文望着表面粗糙质感的窗玻璃,上面隐隐约约映着她的影子,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思议,“可我总觉得,是他领着我走进了豪门世家的另一个世界。”
在那个酒窖里,当他为她盖上衣服的时候,那个世界也就随之打开了……
再后来,她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宋冬靠在床头,直直望着她的背影,明明离得很近,却像很远似的,比那一年看她拉奏大提琴时更远……
远得,他连她的影子都看不清。
这就是她爱上厉爵西的过程,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可他当初,十几年的守护都比不上她的莫名,更别说后来了……
“我一直以为我输给了厉爵西的豪门地位。”宋冬自嘲地笑着,伸手擦去脸上的泪迹,恢复往日的神情,镇定而恭敬,“小姐,你为厉爵西打我一枪的事怪他了么?”
曼文回过头来,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当时并不想开枪,是我逼他的。”宋冬说道。
“你在说什么?”曼文惊诧地看着他,逼厉爵西?
宋冬看到她眼里泄露的紧张,心口狠狠地抽疼了一下,语气没什么变化,“我和他说:我和小姐在一起十几年,感情不是你这种靠强权娶她的人能够理解的。”
“……”
曼文呆住了。
宋冬……和厉爵西说这样的话?难怪,厉爵西说会饶过他,可她按时间到达的时候,枪声还是响了。
厉爵西:他把资料带走了(183)
原来,厉爵西不是不想守对她的诺,是以为她和宋冬……
那刚刚在医院重逢的时候,他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看她给宋冬献血的?
宋冬苦笑着继续道,“厉爵西对你和我一直有偏见,那不是没由来的,是因为我做了些……”
“对不起,宋冬,我还有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曼文已经拼了命似地跑了出去,不管不顾的,生怕慢一秒都会来不及一样……
宋冬独坐在床上,望着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