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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尚宫双眼一颤,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师月,而罢说道:“公主,我做错了什么让公主破例处罚?”
“错在你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月白一直对公主别无他心。”
“好了,你受过罚之后好好回去反思。”师月说罢,袖子一扬,转过身子。侍卫上来,听令将晴尚宫带了下去。随行的宫女皆不敢多言一句。只是她们都为晴尚宫而叫屈。师月公主一向待下人亲切和蔼,加上晴尚宫之前是此后师月生母的宫婢,师月母亲过世前,将年仅十二的师月交托给晴月白,四年来,师月待晴尚宫可谓又惧又敬。
像今夜这种放肆的话根本不曾有过前例。
晴尚宫被拖到了水仙阁正院,侍卫将她押在地上,另两侍卫则拿过刀胚子,看着晴尚宫,而罢咬了咬牙,狠狠地打了下去。
三十杖,不多不少。打得让晴尚宫几乎下不了床。她伤痛的同时,心里更是剧痛不已。
师月在水仙阁的临水楼台里听卿衣弹琴弹了一宿。天明的时候,两人伏在琴案上睡去。没人赶去打扰,因为已经有了晴尚宫这前车之鉴。
晌午时分,郁乘风得知师月昨夜怒责晴尚宫的事情,匆匆赶去看晴尚宫。直接她面色苍白跪在地上。其他宫女劝都无动于衷。口中只喃喃重复那句:“我激怒了主子,我该去反省。”郁乘风心中甚为不解,拉过一宫女打听,而罢郁乘风风风火火赶到水仙阁。
临水亭子里,郁乘风远远就看见师月与卿衣相依而眠。他冲上去,揪起师月的衣衫将她横抱而起。折身边匆匆往晴尚宫寝室赶去。师月从梦中惊醒,见郁乘风抱着自己,她心中一切,脸上羞涩一片。她连连挣扎:“郁乘风,你干嘛呢!!”
“要问你干嘛才对?晴尚宫向来循规蹈矩,你却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人家三十板子。让人家几乎下不了床。就因为你让她去反思,她忍着伤痛跪在地上思过呢。”
师月一愣,看着郁乘风:“我,我责罚晴尚宫?什么时候的事情。”
郁乘风更是一顿:“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记得了?”
“话说我为什么会睡在这露天之外我也不记得了。好奇怪,昨天我明明是带着卿衣姐姐回来,然后跟她一块游园,然后……然后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说呢,师月丫头何时如此放肆目无尊卑了。八成又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那个……晴尚宫伤得不严重吧。”师月小心翼翼地问,郁乘风低下头瞪了她一眼,师月身子一缩,颇为内疚地低下头。
跑到晴尚宫寝宫之前时,正好碰上了时雨。他看见郁乘风正抱着师月,不住眉头一蹙:“你俩在干什么。”
郁乘风和师月两人脸唰地一红,师月连忙直起身子欲要下来,又恰好郁乘风此时松了手。师月一下没抓稳,重重摔在地上。
“郁乘风!!!”
时雨走上前将师月拉起来,替她拍去了身上的尘土,半响抓住她的肩膀说道:“昨夜你责罚晴尚宫是怎么回事。”
师月脸上满是惭愧,她一边揉着摔疼的地方一边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方才乘风哥哥跟我说起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我看这事不能怪师月丫头。这其中定有蹊跷。待我去一探究竟吧。现在先让师月丫头去给晴尚宫道个歉。”
“王兄,一会你可要帮着我说话。我怕……”
“你现在才知道怕了么。”郁乘风在一边不冷不热说道,师月瞪了他一眼,迈步就走了进去。
晴尚宫依旧跪在地上,她身子似乎有些支撑不住。身边围了好些宫女,又是端水又是搀扶,就差哭着求她起来了。这时候,一宫女眼尖,看见老远就跑着过来的师月。她不住叫了声:“呀,十二公主来了,好像,王和将军也来了。”
这时候围着的宫女轰地散开,看见师月跑来,连连躬身行礼。师月手摆了摆说:“全都起来。”话落,师月跑到晴尚宫面前,她看见晴尚宫那张苍白的脸之后不住惊了一下,连弯□子扶住了她。
“晴尚宫,你这伤……严不严重啊?”
“回公主,奴婢无碍……”
“你脸都白得像张纸了,还说没事!你骗谁呢。快起来,回屋躺着去。一会我要把宫里所有最好的大夫来替你看好。”说着,师月便泪汪汪地,她一手扶着晴尚宫,一手抹掉眼泪。晴尚宫有点恍然,而罢她伸手替师月擦去了泪水。
“公主,你……”
“晴尚宫。”时雨走上前来,晴尚宫见了正要行礼,却被他阻止。与师月一道将她扶起,“昨夜梅苑酒宴,是我没看好师月丫头,让她多喝了几杯而乱了性子,昨夜放肆一把。让晴尚宫受罪了。”
“晴尚宫,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昨夜为何突然这样。我,我回去就罚自己闭门三天,然后把书抄三遍再给你送来。”
晴尚宫看着师月,而罢她那种苍白憔悴的美丽容颜上舒展一笑,她将哭得脸都花了的师月搂在怀里,说道:“这样才是师月公主。我还一直担心,这个温柔可爱的师月公主回不来了。”
“晴尚宫,我保证,保证不会有下次!”
师月在屋里陪着晴月白,郁乘风则和时雨并肩离开了寝宫。郁乘风从寝宫里出来就一直面带肃色。直到时雨拍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
“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我在想师月丫头那件事呢。我总觉得很不对劲。”
“你又多心了吧。”
郁乘风摇摇头,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他抓住时雨的肩头说道:“师月丫头昨夜根本没有喝酒对不对。你让那个女人与师月同寝,师月便与她在水仙阁的后园待了一宿。听水仙阁的宫女说,师月昨夜一直在听那女人弹琴。我猜想,问题是出在那把琴上。”
时雨正要笑郁乘风又在异想天开的时候,郁乘风却松开了手叹气:“看你样子也不会相信。我一定要找出证据来揭穿那个女妖。”说罢郁乘风转身就走了。留下一脸恍然的时雨。他怔怔看着郁乘风的背影,突然觉得郁乘风高大了不少。
这般严肃的样子还是头一回看见。时雨笑了一笑。也好,这样对郁老将军也算是个交代,起码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子成日都吊儿郎当的了。
时雨沿着小径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木芙蓉园,白日的木芙蓉比夜里看起来更是另种感受。因为它们全开了,整个园子一片姹紫嫣红。时雨不住走进了花园之中,这里很安静,平日也没什么人回来,时雨在这才真正感受到自由。
他在花中流连,修长十指捏起开得正艳的花,脸轻轻凑了过去。
似乎从未见过男人爱花。
花丛深处正有一双眼睛看着那未预料到会出现的人。他华贵的气息流转着,乌黑长发流在他肩膀,他指尖就宛若挑逗美人的下巴一样挑逗着花朵。脸上带满笑容,是很自然很舒心的笑。
卿衣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笑容可以这么美。
也许她也好,江恨雪也好,平时都把自己藏得太深,笑起来不那么自然,不那么美。时雨放下花朵,转过身子,双眼恰好与卿衣对上。时雨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卿衣也回过神来,半响她款款起身,向时雨行了个礼。
“你怎么会在这。”
“卿衣是来赏花的。”
“哦?你知道这里有木芙蓉园?”
“王宫定是百花盛开的地方,卿衣心想这恰好十月,正是木芙蓉最旺的时节,遂寻觅而来。到这赏花了。东陵王也喜欢木芙蓉吗?”
时雨一笑:“我生在十月,正是木芙蓉盛开的季节。”
卿衣恍然大悟:“难怪东陵王如此爱木芙蓉。”
“那个……你应该带了琴的,是么。”
卿衣抬起脸看了时雨一样,点点头。
“那,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卿衣连点头:“这是卿衣应该的。”说罢,两人便往花丛中的石桌走去,卿衣的古琴摆在上头,时雨邀请她坐下,卿衣理了理琴弦,那潺潺的声音让时雨的心微微一颤。
卿衣依旧是弹着那首曲子,时雨静静聆听着。他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被一双手轻轻抚摸着,让他身子荡漾开去,全身似乎都在放松,骨子里几乎全都化开了。时雨用手撑着脸,闭上双眼细细听着。他的嘴角带着笑意,风落下他的散发,挠在脸上他似乎不在乎,鼻息将那散发吹拂着。
宛若熟睡了那般安恬。
卿衣用余光看着时雨,而罢她眉梢轻轻一扬,嘴角也仰起了弧度。
琴声歇止,卿衣收手。时雨几乎要痴迷。他睁开双眼,赞许地看着她,连连抚掌。
“我真想知道你这一身琴技是师出何门?”
卿衣一笑:“卿衣出生贫贱,哪里能像大家千金那般有名师指点。在入宫之前我只是山中一介贫女,靠采药、洗衣以及裁缝赚取碎银过日子。久居深山了,自然就发现了许多发自自然中的绝胜,譬如这曲子,没有谱,全然靠风声水声为灵感而兴起作之。”
时雨的眼里更多惊叹了,他看着眼前如此佳人,半响说道:“看来你真是一颗浑然天成的碧玉,比起那些精雕细琢的玉石,你比她们更多了几分真色。”
卿衣脸上红:“王说笑了。卿衣只是一介贱民,怎能跟那些高高在上的凤凰相提并论。”
“君无戏言,我岂会拿你说笑。且说你如今入了我东国之土,我自然不会薄待了你。日后你有何请求,我力当成全。”
卿衣明眸一抬,笑容初放,让时雨咋看个痴。她轻轻拿过时雨的手,指尖在他那珠宝上抚过,半响她眼眉一抬,说道:“那卿衣斗胆请东陵王成全小女一个小心愿。”
时雨看着卿衣的眼睛,迟迟移不过来,他痴痴问道:“什么?”
卿衣微微一笑,凑过时雨的耳畔,呢喃轻语。而罢抬头,看着时雨:“好么?”
时雨依旧痴迷地看着她那双如明星般的眼睛,连连点头:“好,好。”
翌日,时雨正与臣子商议。却不料紧闭大门被猛然踹开,侍卫宫女围了一门,欲
劝不敢。那个闯进来的男子,可是东陵王至为手足的振国大将军,郁乘风。谁都得给他几分情面看。时雨眉头蹙了蹙,修长十指放下刚拿起的茶杯。
“郁将军,我正与众臣商议国事,你若有事稍后再言如何?”
“国事?东国都要被一分为二了,还谈屁国事!!”
几位老臣脸上一紧,看着郁乘风。虽说他是与时雨一道长大的,但如今在众臣面前,他竟丝毫面子都不给时雨。
郁乘风转身,啪地将门合上,而罢掏出一卷圣旨往时雨的桌上一扔,卷轴滚开,入眼就是大大的国玺印章。
“再分三十万兵力予西国。我来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东国兵力本就甚是勉强,如今你前后分拨给西国四十万兵力,现在东国兵力寥寥无剩,倘若引发战争,东国必死无疑!”
时雨一愣,拿起圣旨惊大了双眼看着,上面的字确实是自己拟的,印章也无假。可他什么时候拟过这份圣旨,真的毫无印象。他抬起眼,郁乘风那双目如刀凛,几位臣子也用颇为质疑的目光看着自己。而罢,时雨放下圣旨,叹了口气。
“是我拟的,如何。西国正逢大难,我方派去救援。国与国之间,多个盟友,也比多个敌人强。”
“我看你是昏了脑袋了吧!!你真以为西国来日会知恩图报?到时候东国面临大难的时候,怕是撇得最快的就是西国了。”
“好了,郁将军。念你护国有功,我且不予你计量这么多。此番鲁莽闯殿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你!!!”郁乘风一怒,见时雨板着脸,心中气撒不出来。而罢他转身,摔门而去。郁乘风走后,时雨慢慢收回了圣旨。底下臣子终于也按捺不住发问:“王,臣倒觉得,郁将军说得有理。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