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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我自始至终只爱乐伦一个,哪来的后宫!」江皓熙笑骂着。
看着他们唇枪舌剑,家宇觉得自己有些迷惑——
刚刚……恩人是不是没否认啊?他怎么不讲清楚啊?让江医师继续误会下去难道没关系吗?
「副院长,病历已经传到您的电脑了。」护士小姐说道。
「喔!」
江皓熙坐回桌后,开始间诊。
「说吧,你有什么疑难杂症?」
「昨天出了场小车祸,被碎玻璃划了一口子。」
「我看看。」江皓熙拨开头发,仔细察看了接近发际线的伤处,「伤口处理得很好啊,没有发炎迹象,缝线也很漂亮,换个药就没事了。」
他替唐雅人处理了患部,重新换药,然后在键盘上键入病历与处方。
「怪了,怎么没有你昨天就诊的记录?」江皓熙皱起眉,上下挪动游标。没有,真的找不到。
「在动物医院就医,当然不会有就医记录啊!」家宇一说完,就被唐雅人狠瞪了一眼。
「什么?哈哈哈——」江皓熙笑出眼泪,「动物医院?你是撞昏头了,所以跑错地方是吧?哈哈哈——」
「动物医院又怎样?薛医师的医术好得没话说!」不甩唐雅人肃杀的目光,家宇仗义执言。
江皓熙笑得更大声了。
「所以送雅人去动物医院是你的主意是吧?」
「薛医师是我所能想到,最信得过的医师,难道不对吗?」家宇有点受伤,「我自己看病,也都是找他啊!」
「有意思!真有意思!」江皓熙笑得直拍腿,他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雅人会对她另眼相看。「美眉,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叫童家宇……」
「这个周五是我的生日,你要不要——」
唐雅人在旁冷声道:「她周五有工作。」
「哦,那没关系,下周日怎样?每个月我家都会选一个周日办聚会,会有很多朋友……」
「童家宇,走了。」
不等江皓熙说完,唐雅人率先起身走出诊间,家宇只好跟在他身后,把江皓熙气得哇哇叫。
唐雅人在另一侧的柜枱取药会钞,走进电梯,刷卡下楼。
招计程车,说了她家的地址,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
诡异的沉默,让家宇有点提心吊胆。
是生气吗?恩人是不是在生气?
是不是她说了带他去动物医院的事,害他被江医师荚,所以他才生气?
计程车在家宇住处外的巷口停下,巷子太小,车不能进去。
家宇正要掏钱包,唐雅人按住她的手。
家宇抬头,望进他眸中,只见他眼神如墨,教人无法看清。
「拿着。」他将手上的一只咖啡色提袋交给她。
这不是他提了一整天的东西吗?
「喔。」家宇以为他要她帮忙拿东西,所以拎了袋子下车,在车门边等他。
但唐雅人却没有下车。
「早点休息。」说完,他从里面带上车门,将彼此隔开。
计程车开走了,家宇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计程车的红色尾灯,像流星般消逝在尽头。
恩人走了。
恩人走了。
他怎么走了呢?
也……也不进来坐一会儿,喝杯茶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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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宇垮下双肩,拿出钥匙,打开一楼的门,然后拖着缓慢的脚步上了六楼。
开了灯,她有气无力地说着:「我回来了……」
放下包包与提袋,她看见矮桌上的东西——菠萝面包,以及一盒放了一整天的牛奶,而且全都原封不动。
原来恩人没吃早餐啊!
看着唐雅人留下的东西,家宇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凄凉,好像他们都是他不要的东西似的。
家宇把坏掉的牛奶倒了,空盒压扁丢进垃圾桶。
唉,好沮丧。
为什么恩人不跟她回家,会让她觉得这么沮丧呢?
转过身,她正想进浴室洗澡,不意看见唐雅人方才递给她的那个咖啡色袋子。
她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套衣服。
家宇张着嘴,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抖开——那是一套女用家居服。
那柔软舒适的丝棉料子,简单却优雅的剪裁,米白的颜色……她从没拥有过这么漂亮的衣服!这套衣服的剪裁兼具优雅与舒适,别说是在家穿着,就是穿出门也非常好看。
她忍不住摸了又摸,爱不释手,她站在镜子前比了比,镜子太小,照不出全貌,她忽而葡进忽而后退,努力从过小的镜中拼凑自己比着那套衣服的样子。
这是恩人送她的?他今天特意去买衣服送她?
当她看见衣服上的标价时,她眼珠差点没掉下来。
五位数!她又算了一遍……真的是五位数!
恩人……竟然送她这么贵的东西。
家宇怔仲良久,最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哇——对不起!恩人,你对我那么好,又救了我还买这么贵的衣服送我,我却害你被别人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是夜,月明星稀,大雨过后的空气,显得那么透明清新。
家宇好希望,自己的哭声能传得很远很远,传到唐雅人耳里,让他知道她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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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人回到家的时候,唐雅欣正舒服地窝在沙发中看HBO。
「哥,你回来啦?」唐雅欣捧着一桶爆米花,看见哥哥进门,只是瞥了一眼,又很快地将视线黏回电视上。
「嗯。」唐雅人漫应。
「你昨天没回来,该不会跟那个姓程的假名媛……」
「你少女漫画看太多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很晚了,你再不去睡觉,明天怎么去上学?」
「起不来就请假啊……」
唐雅人一记冷眼瞟来。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要住你这儿,就要遵守一个学生该有的正常作息,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她背完「妹妹守则」后叹了一口气,起身将电视关了,盖上吃剩的半桶爆米花,喃喃自语着:「寄人篱下的高中生,生活其实一点也不轻松。」
「唐雅欣——」他对她掀眉。
「好啦好啦——我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看着妹妹一溜烟离开客厅,唐雅人将那袋漫画随手一放,在巨大的羊皮沙发上坐下,揉按着太阳穴。
他是怎么了?
看见江皓熙对童家宇感兴趣,他竟有种不愉快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皓熙对童家宇的兴趣,贝是因为她的想法与反应都很有意思,而非男女之情,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妻子范乐伦有多么忠实,但他就是感到不愉快。
那个宇宙人是他无趣生活中的一抹亮点,他好不容易发现,所以想独占,不愿让别人分享。
但偏偏童家宇一点机心也没有,天生少根筋,浑然不觉自己的特质有多么引人注目。
他有点恼怒。
一种自己珍藏的宝贝,在措手不及中被他人所发现的恼怒,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气恼江皓熙多一点,还是气恼童家宇多一点。
当他发现有生以来第一次,自己的情绪竟不为自己所控制时,那股气恼又更加陪。
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向来秉持「役物而不役于物」的心态——没有什么值得非去争取,没有什么非得执着,也没有什么无法放掉。
对他而言,世上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走过场,没有什么无法被取代。
人一旦对一件事物有了执念就会开始介意,甚至害怕失去,然后使得自己受到牵制,最后变成一个弱点。
他讨厌这种感觉!
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已经与家宇分道扬镳,独自前往回家的路上。
唐雅人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
他一开始就不该对童家宇付出太多关注。
没了童家宇也不算什么,不过是失去一个娱乐而已,很快的他又会发现新的乐子,到时候他就不会记得那个宇宙来的外星人。
他可以照样过日子。
第四章1
「你太骄气了。」
「我骄气?」
「有人看中了跟你一样的东西有什么打紧,居然马上就不要了。」
在贝氏建设集团主办的慈善拍卖晚宴中,唐雅人看中了一个前卫派画家褚向阳的作品。过去他不曾听过这画家,但那幅笔调童趣有如孩子涂鸦的画作,不知为何触动了他。
当他举牌下标时,竟有另一人加入竞标,化脸色一沉,便不再喊标。
坐在他身旁,代表邢氏海运出席的邢海音见状,忍不住要调侃他几句。
邢、唐两家是世交,从小青梅竹马,又是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的学长学妹关系,因此邢海音对唐雅人说话显得直率许多。
「那就叫做骄气吗?」唐雅人深思,「我只是不想为任何事物费心思而已。」
邢海音笑着调侃他:「这种脾性,若不是被骄宠惯了的人,恐怕还长养不出来呢!」
唐雅人微微一哂,故意看了看左右。
「今天怎不见你的展护卫?」
邢海音的粉颊一红,狠瞪了唐雅人一眼。
太久没见,她都忘了这看似温和驯善的男人,其实有多么腹黑。
「不说了不说了!没想到开个玩笑也不行,真是小心眼!」
「你就很大器吗?我不过多问了一句,你不也翻脸了?」
「谁翻脸?我只是觉得提他没意思。」
「噢。」唐雅人慢条斯理地整整袖口的皱摺,「我记得好像有一种词可以用来形容这种情况,据说是只有被骄宠惯了的人才长养得出来的……」
「唐雅人!」邢海音笑骂。
这时会场里响起一片掌声,慈善拍卖结束,主持人在台上宣布今晚共拍出了多少钱,由贝氏慈善基金会的执行长贝君颐签署了同样面额的支票,捐给世界展望会。
晚宴结束后,一群人以「After Party」的名义,又转往一家隐私性极佳的夜店,唐雅人与刑海音也被拉去。
唐雅人看着身旁的人——那些与他同一个生活圈子的人,同样的一批人,舆十年前一样在夜店里玩乐,说着万年不变的蜚短流长,不是谁又金屋藏娇或红杏出墙,就是商场上谁又在谁背后倒打一耙。
曾经他也习惯于这种生活,但为什么现在却厌腻了?
「雅人,你好一阵子不出来,在忙什么?」
「看漫画。」
对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雅人,你变幽默了。」他的脸色涨红,口里全是酒气,连舌头都有些不灵光,「我听说你正在准备接掌家族事业,唐氏高层为此动作频频,不过据闻董事会那边挺有意见,尤其是那几个三朝元老,拚命想把他们的儿子推出来……」
「是吗?」
「不过伯父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毕竟你是唐氏的嫡系人马的首选,要接自家的江山,还是儿子最好,否则半生戎马,到最后却是为人作嫁,怎么想心里也不舒坦……」
唐雅人扯出一抹毫无笑意的笑容。
「既然你消息比我更快,如果你听说什么时候我能当上董事长,再麻烦通知我一声。」
「雅人?」
唐雅人离开喧闹的包厢,选了个吧枱的位子落坐。
「唐先生,要喝点什么?」
「一杯Mojito」
「马上来。」
酒保在酒杯中加入冰块,倒入兰姆酒,塞入一把的新鲜薄荷,加入黄砂糖、柠檬汁再调入气泡水,最后以小木杵轻捣薄荷,让薄荷叶的香气释放。
「您的Mojito。」
「谢谢。」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软馥香躯靠在他身旁。「雅人,这是什么?看起来好漂亮,我也要一杯。」
不必看也知道,她是云裳服饰集团的小千金何悠悠,何家为了她成立了「Yun girl」的副牌,由她挂名创意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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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一杯。」唐雅人吩咐酒保。
一双充满诱惑的柔荑爬上他的胸膛,呼息间充满浓郁的香水味。
「雅人,你最近都藏在哪里?我好久没看到你,大家都挖苦我,怎么连未婚夫在哪都不知道。」
他拉下那双不安分的手,看着她道:「你才二十一岁,不要学那些女人画大浓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