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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听出了他的不悦和不满,自然能隐约猜到他的心思。他还嫌不够么?她已经付出的够多的了,他还想要更多?未免太贪心了。
素言便婉转的笑笑,道:“是啊,我听命行事。”
费耀谦便再问:“那么你希望我如何安置?”
这话问的素言无比的愤怒。她希望?是啊,同样的发问,便能觉察出他的愤懑了。原来人都是一样的贪心。她不想爱,却想被爱。她不仅想要被爱,还想要忠贞的,独一无二的,永远的爱。
素言垂眸一笑,掩饰掉心里的无尽苍凉,略带俏皮的回答道:“夫妻默契的把戏,一生中玩一次已经是奢侈,谁也不是谁肚里的蛔虫。我们还是多谈谈,多沟通,多了解彼此的心思最好,省过猜猜猜。猜错了是常态,错了又没有机会矫正,那么丁点的小错误就会变成大错特错。”
费耀谦并不说笑,很是认真的道:“不必猜我的心思,你如何做我都理解。”
理解是理解,但是未必支持。素言如何不懂得这话里的潜台词,便爽朗的道:“好啊,我会酌情行事。”
胸口中某一个位置丝丝缕缕的疼,素言却越发笑的明媚,道:“哪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梅氏。”
称呼改的很顺口,素言很佩服自己的意志。等到哪一天她真的在费耀谦的床上看见他和梅氏,想必也不会太惊讶。
这才是他的人生常态。女人于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不可或缺的肋骨。
他都屈尊降贵,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该再琵琶半掩,藏藏掖掖了,总是要面对的,不如由他来做主导,她只做个陪客,应应景也就罢了。
费耀谦果然流露出了一丝赞许和喜悦,道:“明天。”
他连客气话都不说,仿佛这才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
素言也不计较,如果他说一句“难为你想的周到”,或许她会吐血。可现在就算不吐血,素言的心里也不好受。费耀谦把她这个妻可算是物尽其用,她却连一点虚伪的善意、爱意、怜意都得不到。
亏的太大。
纵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
晚宴摆在听月阁。
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了一起。上首是老夫人,费耀谦史弟各据一边,素言坐在费耀谦的下首。
梅映雪推说身体不适没来,媚娘只说盈儿哭闹不离身,也不曾到,只有墨儿站在素言后边,帮着布菜倒酒。
老夫人笑道:“今年也算人都齐全了,等到明年,这里便热闹许多,那会耀宗夫妻说不定都生了孩子了……”
费耀宗懊恼的道:“娘的速度也太快了,还没成亲,先把孙子的位置预留下来了,且别说我,明年只怕大哥不知道要添几个侄子侄女了呢。”
这句玩笑一开,在座的人俱都不吭声了。老夫人虽未听费耀谦说过素言的状况,不过大家有目共睹,知道她几年之内只怕都没法怀孕生子。
她不生,又如何张口说断了姨娘、通房的避子汤?不管旨耀谦有多少女人,子嗣仍然不免空虚。
梅氏倒是平妻,也未必生不出来,只是,这荒唐的游戏真的要在费耀谦这继续下去?谁心里也没谱。梅氏生出孩子来,到底是费家的还是米家的?
费耀谦严厉的瞪一眼费耀宗道:“多嘴,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他侧身替素言挟了一筷子油汪汪的东坡肉,道:“你身子弱,多补补。”
素言朝他笑笑,道了谢。他是怕她多心么?
墨儿则是心神激荡,恨不得当场喊出来:少夫人一辈子都不能有孕了,她愿意替费家延续香火。
可她好歹还没狂热到失去理智的份上,因此只是动了动身子,热切的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如常的笑笑,道:“罢了,耀宗是害羞了。男大当婚,这原也没什么。既是你不有听,那我们就不说。”
众人应景的配合着笑笑,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这个中秋过的可真是凄清,有月有酒,却无人畅饮,又因种种愁绪压在心头,众人俱是各揣心思,连一点诗兴都没有了。
老夫人强打精神道:“耀谦,耀宗,你们两个别闲着,好歹赋诗一首,也不辜负了这明月。”
费耀谦不说什么,费耀宗却苦着脸捂着头道:“娘唉,儿子喝着这酒怎么上头了?不行,我得回去躺躺……”起要就要溜。
老夫人气笑,道:“平时你吃喝嫖赌,最是有兴头,怎么一叫你做文章就花样百出了,还不给我坐着。”
难得费耀谦站出来道:“娘,一家人一起坐坐挺好,不必非得附庸风雅,我瞧着不如把纸牌拿出来大家一起玩玩,倒也热闹。”
费耀宗立时精神百倍,道:“这个好,我举双手赞成。”
…………………………
俺对于章节标题实在无语,本章意在强调意难平三个字上。特为注解一句。
201、手段
费耀谦和素言回到歌华院时,三更都过了一刻了。素言滴酒未粘,只是精神不济,身子有些懒懒的。
费耀谦也只喝了两杯,走一路,风一吹,酒意早就散了。
叫人备了热水,素言沐浴回来,他也早就洗好了换了衣服出来,正歪在榻上拿着素言平日里的书在看。
素言看他一眼,道:“你……今天还要歇在这吗?”
费耀谦斜他一眼,眸子里的光亮一闪而过,无端端的添了几分妖媚。素言别开眼,心跳的激烈,心想:原来有些男人也可以当得上妖媚这个词的。
素言坐下,用梳子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就听见费耀谦漫不经心的答道:“以后我都歇在歌华院了。”
素言暗自叹了一口气,从前他歇在这是一种负担,现在,他不在这倒成了一种隐患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开呢?
费耀谦索性放下书,盯着素言看她那拖曳至腰间的长发,厚实,柔顺,泛着墨玉的光泽,像黑色的瀑布,有着生命的质感。
他想把她的长发掬在手心里。
素言从镜子里看到了费耀谦,诧异的回身问他:“怎么了?”
费耀谦没说话,颈后的耳根却可疑的红了,道:“没……”如他所想的那样,理顺了一下素言的长发,道:“还湿着呢,别晚上受了寒,明早该头疼了。”
素言嗯了一声,心里却纳闷费耀谦究竟脸红什么。难道是他迫不及待了?不禁有些头疼,便小声的道:“你早些歇了吧,我晾晾头发。”
费耀谦也觉得刚才的失态落在素言的眼里有些可疑,便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是看你的长发,像黑色的瀑布,很有生命感……摸起来又觉得像是光滑的绸缎……”
素言有点愣怔,她没想过费耀谦也有这样感性的时候,想必是因为怕被她看穿所以觉得尴尬。
素言一时倒有点不自在起来,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倒觉得怪累人的,要是能剪掉一些就好了。”说时比了个齐肩的动作。
费耀谦微笑:“没见过谁把长发剪的那么短,我虽不懂,也知道一定难看死了。”
素言只是不甚赞同的看他一眼,把头发挽起来,道:“我也不懂,也不管难看还是好看,反正怎么方便怎么好。明儿我就叫蕙儿帮我把头发煎得短一些。”
“别……”费耀谦跟着素言的脚步挪到床边,伸手拔下她刚刚插上去的簪子,那长发就又如水般滑泄下来。
素言心里一急,嗔怪的去拍他的手,想把簪子抢过来。这人,怎么竟捣乱呢。
费耀谦手臂一扬,将簪子扔到桌上,道:“这样挺好。”也不去看素言的脸色,径自将灯熄了,重新摸回到床边,道:“睡吧。”
素言无法,只好翻身向里,扯了被子将自己裹紧,闭上眼睛。
费耀谦挨着她躺下,手一伸,搭在了素言的腰上。素言不理他,也不动,屏息装睡。费耀谦却加重了力道,在素言的腰上摩挲,道:“素言,我很想看你旖旎的模样……”
素言的心腾的就是一跳,脸上也热辣辣的,却不好回言,只是不理他。
费耀谦低笑一声,道:“雪白衬着墨黑,定然是别样的风情妩媚。”
他的手心里里热乎乎的,隔着薄薄的锦被,素言也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灼热。被他喑哑声音里所描绘出来的情景激的心神一荡,只觉得这小空间里,连空气都是暧昧的了。
素言呼啦一下扯开锦被,翻身坐起来气恨的道:“你还让不让人睡了?你要是不想睡,我换个地方……”
话还没说完,费耀谦已经将她扑倒在身下,隔着彼此单薄的衣衫,他胸腔里的震动便感染了她。
素言险些惊叫出来,后知后觉的推他:“我累了……”她不是铁打的,每天都这么折腾,谁受得了?
费耀谦只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手却依然不安份的滑到了素言的衣服里。素言沉默的握着他的手腕推拒着,不肯让他得逞。
他也不急,大手落在素言的肋骨之上,离他想要的地方近在咫尺。
这种最近距离的虎视眈眈比直接强取豪夺还要让人觉得威胁,素言一点都不能放松,就怕被他纵马横疆了去。
两人无言的僵持,最终以素言手腕酸麻而落败,感受着他的大手滚烫的灼烧着她的皮肤,素言不禁有些委屈,索性放松了力道,自暴自弃的说道:“我不舒服,不想要。”
费耀谦的手顿了了一下,却故作轻松的道:“睡吧。”
果然手安安份份的从素言的里衣里抽了出来。只是肌肤摩擦,仍是擦出了一片火花。素言只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会主动投诚,忙用被子将自己裹的像个粽子,连头发堆积在脖颈、嘴边,她都不愿意伸手拂拭到一边了。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是最安全的。
费耀谦微微叹息了一声,伸手替她把长发拂到一边去,露出她的脸来。素言睁着眼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戒备。
他叹息做什么?觉得遗憾?那就去找别的女人好了。
素言忽然道:“如果你后悔了,大可以收回你刚才那句话。你愿意歇在哪都是你的自由。”
“胡思乱想什么?”费耀谦严肃的面容在月光的照射下尤其的清晰。
素言只是嘲弄的一笑,闭了眼睛道:“是你自己说的。”
费耀谦瞪她良久,她却只是闭着眼不肯看他,半晌他才道:“你不信我?”
素言抿紧唇不说话,过了良久,就在费耀谦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问道:“费耀谦,你的忠诚忠贞能维持多久?如果我终生无子呢?”
费耀谦并没有犹豫很久,就答道:“我没想过。”
这分明就是敷衍。
素言自嘲的笑了笑,便不再吭声了。所谓的忠诚、忠贞,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在别人眼里是可笑的傻话。
她早就不相信了的,却因为他一句无心的“以后都歇在这里”,便当成了他另类的承诺。看,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句话代表了什么,是她自己太过于迫切的想要所以当成了誓言。
他也不会坚持什么忠诚、忠贞,他有权势,他有资格,他有能力,享用着无数如花美眷,那是他的荣耀,那是他的资本。
她竟然会傻到要亲口问出来。这句敷衍固然不比直接的嘲笑来的伤害小,可却是内伤。纵然被言辞拒绝,鲜血淋淋也不过是外伤,迟早会痊愈,这种看似无辜的敷衍却杀伤力更大,是内伤。就是吐了血,她也得无声无自己的再咽回去。
费耀谦的手搁在素言的眉边,指尖忽然就变凉了,素言能感觉得到这种细微的变化,也同时感觉到了他指甲的尖利。
费耀谦强迫她清醒着,听他说话:“我不相信,你身体一直很好,我都看在眼里,况且你还年轻。说这样的如果,只代表着你心境的悲观,并不能试探和考验出什么。我不想去想这个如果……”
素言一动不动,就像被人看穿了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