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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大,雨点小,竟把先前的诊断一概抹杀了。
费耀谦问:“那,内子所服之药……”
曲大夫摇头:“能不服就不服吧。还有,我闻着寝室之内有檀香气,虽说有安神之功效,但其中又夹着丁香之气,这是**之剂……”
至此费耀谦十分深刻的领误了一句话:众说纷纭。
番外三、
费耀谦无耐的跟素言说起这件事,道:“曾经以为这些大夫是治病救人的行家里手,不说等同于神仙,也差不多有起死回生之效,谁知道会各说各的理,让人茫然无绪,倒不知道听谁的好了。”
素言安慰他:“凡事都不能尽信于外人,也不能完全不信,生死大事,还是得你我自己做主。我自己心里有数,万一哪点不好,我一定告诉你。”
费耀谦也只能这样了。
又说起那味草药:“当日只说是一副定心丸,吃了也不碍事,不吃或许也不妨事,如今听曲大夫这么一说,竟是虎狼之药。虽然知道同行相轻,终是心里有个疙瘩,不知道会不会对你们母子有了不利的影响。”
素言只笑不语,自己走到墙角要弯身搬东西。费耀谦几步走过来把她牢牢抱住,道:“你要做什么,只管吩咐丫头们,况且现在我在这呢,何必要你动手?”
素言也不勉强,只用手一指那盆君子兰道:“那药倒是没白费,全喂给它了,我瞧着倒也还精神,想必无碍吧。”
费耀谦目瞪口呆:“你,药?”
素言靠着他,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道:“说我疑心重也好,说我防心大也好,我可不想拿自己和孩子做试验品。还是那句话,是药三分毒,我自己感觉没事,为什么要喝药?”
费耀谦不解,再加上后怕,还有说不出来的愤怒和背叛之嫌,道:“你既然不想喝,直接和我说就好,为什么要私下里把药倒掉?万一要是这药对你有好处你却浪费了,不是……”
素言反身搂住费耀谦的腰,踮起脚尖亲到他的唇上,堵住了他没说出来的抱怨。费耀谦难得享受素言的主动,立刻反被动为主动,索取的更多。
素言最后解释:“不确定因素很多,与其听着别人的意见,心乱如麻,茫然不知所措,倒不如闭目塞听,谁的意见也不采纳。没有谁比我更爱这个孩子,我是他的母亲,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保护他,保证他的健康和安全。所以我会衡量着行事,不会马虎大意,但也不会急功近利……”
费耀谦沉默了一瞬,道:“你说的对,我是关心则乱,因为太爱,所以不想失去,也因此才会患得患失,迷了心智……也许这是人之常情吧,倒不如你更沉的住气,也更理智。”
“总不能咱们两个都失去理智吧,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和孩子好,所以瞒着你,也是不想让你担心,更不想为了这些无谓的琐事就坏了咱们两个的感情……”
费耀谦叹口气,揉揉素言的发顶,宠溺的道:“你呀……鬼灵精怪的。”
素言笑出来:“我最没趣的一个人了,哪当得起这四个字,倒是另四个字更贴切些。”
“哪四个字?”
“执拗倔强……”
“这也没什么不好,执拗倔强有执拗倔强的好处,但也要分时分事,别一味的执拗倔强就好了……”
正月下旬,素言到了预产期,几日里费耀谦都提心吊胆,晚上也睡的不安生,惟恐素言忽然发动。
素言也开始着急起来。
越到后期,越是难捱,不仅吃饭难受,胃里总像是顶着什么一样,竟然隐隐有了恶心之感。
就是身子也笨拙起来。低头时看不见自己的脚尖,身子又沉,腿上像是灌满了铅。腿微微有些浮肿,晚上睡觉时稍微一冷就会抽筋。
勉力绕着院子走两圈,就累的直喘气。
她这会恨不得立刻就生出来,好轻松自在些。
十八晚上,费耀谦回来的稍晚了些,因着同僚请客,他推辞不得,喝了几杯酒。回到歌华院时,已经近二更了。
素言早就歇下了,费耀谦挥退了蕙儿众人,摸摸素言的额头,才悄悄的躺到她身边睡下。
素言朦朦胧胧的问了一声:“回来了?”
费耀谦搂紧她,道:“嗯,睡吧。”
素言睁开眼,看向费耀谦,问:“你喝酒了?要不要醒酒汤?我叫人泡了茶,就在外面桌上放着呢,现在应该还温着,我去替你倒一杯来……”
费耀谦按住素言:“别忙了,我沐浴过了,茶也喝了,你别动,我若想要什么自己会取。”
素言也懒得动,就势翻了个身,又朦胧睡去。
费耀谦酒意正浓,一时辗转反侧,睁着眼盯着素言,等到睡意上来,昏沉睡去。才迷糊着,就听见身边素言有动静。
忙睁开眼,就见素言正费力的要起身。他忙把素言扶住问:“你要做什么?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叫我?”
素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慌张。费耀谦酒就醒了一半:“素言,你说话,怎么了?”
素言手微微有些抖,反手握住费耀谦的手臂,感受着他薄衫下结实的肌理,强自镇定的道:“我……好像,破水了……”
费耀谦的反应很平淡,很淡漠:“哦,啊?”
他不太明白破水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素言眼里掠过的一抹惊惶和恐惧,忽然明白过来,素言是要生产了。
立时慌张起来,还要安慰素言:“别怕,别怕,我在这呢……”语无伦次半天,才醒悟过来,立时扬声:“快,来人,去叫产婆,去请大夫……”
歌华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费耀谦把素言抱到产房,才刚安置下,老夫人就来了。一迭声的吩咐:“耀谦呢?还不出来,产房可不是他能待的地儿。”
费耀谦拉着素言的手:“别怕,我在呢。”
素言这会已经镇定下来,虽说破了水,肚子还不怎么疼,产婆也说要生还得几个时辰呢,尽管害怕,也只得镇定下来,朝着费耀谦点点头:“嗯,你去吧,娘已经叫你了。”
产房是污秽之地,这个时代绝对不允许男人在产房陪产的。素言再希望他留下来,也不可能这么要求。老夫人是不会同意的。
费耀谦在院子里站着,急的团团转。
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叫任妈妈:“你去把他拉进来,这还要好几个时辰呢,这会就急成这样,可怎么好?”
费耀谦也觉得自己似乎太紧张了,好歹有过媚娘生产的经验,当时那么凶险,媚娘还是撑下来了。况且素言这会是足月生产,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又比媚娘那会多了几分把握。
老夫人一再强调:“哪个女人不生孩子?”
两相比较,他就格外的浮躁了些。
不一会屋里的产婆出来,回禀:“回老夫人,回大爷,大少夫人精神状态还好,这会已经睡着了。太医也说还是先睡一会养养精神,只怕再早也要明天上午了……”
老夫人便撵人:“耀谦,你也回屋去睡吧,这里我来守着。”
天才三更,这么闹腾了一会也才四更不到,人困马乏,天又冷,任妈妈和一众小丫头就都掩嘴打了个呵欠。
费耀谦道:“还是娘回去,我在这里守着。”
老夫人挥手:“你去吧,你在这守着又有什么用?只会帮倒忙,不用惦记我,累了我自然会歪一会儿。”
费耀谦拗不过老夫人,只得回了自己的房,却又不放心,把蕙儿悄悄叫来,问她素言的情况。听蕙儿说素言果然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又再三嘱咐:“素言若是醒了,务必给我送个信儿。”
蕙儿应了,费耀谦这才重新躺下。
却是再也睡不着了,盯着床帐,发呆。又盼着母子平安,顺顺利利,又猜测究竟是男是女,到底什么样貌,又是什么性子……
翻来覆去,又是兴奋,又是焦虑。
天终于大亮了,费耀谦草草的洗了把脸就又到了产房外,已经隐隐约约的听的到屋里的呻吟声,还有产婆的劝慰:“夫人,您好歹吃点东西,不然哪有力气生产?”
这是已经发动了。
费耀谦真想进去,早有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妈妈笑着拦住:“大爷,夫人现在好的很,您还是在外面等消息吧。”
初时只是轻声呻吟,到后来索性没声音了,费耀谦急的不行,老夫人便又叫任妈妈把他请鄑里屋,亲自看管,道:“你别急,越是在外面晃,素言心里越急。”
男人不进产房,是老祖宗几千年留下来的规矩,费耀谦怎么也不好做这第一个打破规矩的人,只好忍着。
素言已经疼的开始冒冷汗了。
产婆查验了两回,道:“已经开四指了。”
勉强吃了一碗肉末粥,又吃了两个鸡蛋,到午时,素言实在是吃不下一点东西。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感觉:疼。
她不住的呼气,吸气,每次疼痛一来,便开始倒着数数。开始从六十不过数到五十,疼痛就过去了,到最后倒数到一都不行,得重新从六十开始。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把她的每一块骨骼都拆下来那般疼,她的手紧紧攥着床栏杆,浑身直冒冷汗,可她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蕙儿在她旁边说着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只是无力而虚弱的想着:天啊,这疼到底要熬到什么时候啊?
………………………………………………
题外话(不收费):谨以此章纪念才出世就夭折的侄子。再先进的医学设备,未必就是准确精确无误。母亲和孩子是最心灵相通的,如果母亲都放弃了孩子,我不认为孩子还有存活的可能。
番外四、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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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2251749
书名:离命
简介:
她被逼**,被拐为妾,被冠上yin贱之名,溺死于隆冬的水下。
再睁开眼,回到了不曾遇见他之前。
命运多劫,不可逆转,该遇见的还是不可避免。
她却不肯就此束手,踏上老天预先给她谱好的宿命。
离命,将离之命,离命,离开多劫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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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素言都以为自己撑不住了,她甚至自暴自弃的想:我不生了……
可是不生又能怎么办?只好在忍无可忍的末端再从头再忍,疼痛是如此的尖锐和清晰,让她整个人都颤抖个不住。
这会,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有着很大力量却无处可用的人,只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和围绕着的这三个稳婆身上。
她平时虽然没有瞧不上她们的工作,可毕竟对这份工作存了一分神秘和敬畏,然而看着她们只垂手侍立,没有一点动容的神色,真觉得自己所处的情势的可怜。
她们接生过那么多孩子,有顺利的,有不顺利的,有母子同时毙命的,不管多凶险她们都见识过,所以对于她这样忍耐着呻吟却实际上对于疼痛已经不能忍耐的人,没多少感觉。
终于听一个年长的稳婆说开到十指了,素言几乎是到达目的地的那种解脱,浑身无力,似乎下一刻就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是那种下坠的不受控制的疼痛让她更是难熬,稳婆在一旁尖利的道:“用力,用力——”
素言微闭着眼,双手使劲攥着床栏,眼里涌动着的都是泪花,看这世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恨不能将这聒噪的稳婆一巴掌扇过去:她还哪里有力气?被疼痛煎熬的如今只剩下肌肉自己的突突了。
时间越来越长,三个稳婆在一起小声的交头接耳,素言隐隐的听出来大概是胎位不太好,若是再不生,只怕孩子就会有危险了。
她勉强的按照她们的要求用力,再用力,可是没有一点动静。
一个稳婆开门出去……素言听见她说话的声音道:“回老夫人,回大爷,夫人胎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