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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被几个丫头众星捧月般扶着的人是媚娘。
素言心下大喜。媚娘亲来,费耀谦敢不回去?
费耀谦见手心里素言的腕子忽然就乖顺了下来,不由得嘴角横出一抹笑。她想什么,他清楚的很。越是她不要的,他偏给。
媚娘已经走过来,分开丫头,袅袅上前行礼:“参见大爷,参见姐姐。”
费耀谦并不松开素言的手,只是淡淡的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媚娘有些委屈,抬眼看看费耀谦。灯光下看不分明,可是从他那紧抿的唇角来看,便知道他心下不悦。抱怨之词断不敢说出口,就是来时想的说辞这会也不能说。从前只她一个人盛宠,撒娇扮嗔是夫妻情趣,如今有着素言在,她的所做所为就需谨慎,否则就犯了妒。
忽然看见素言身上的衣服,媚娘红唇微扁,露出情怯之态,道:“都是媚娘的错,不该弄污了姐姐的衣服,那是老夫人特意叫人做的,留姐姐芳辰时用。媚娘于心不安,所以前来给姐姐陪罪……可是来了两次,都说姐姐没在……爷——”
抬起小脸看着费耀谦:“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请爷在姐姐面前美言两句,从宽责罚媚娘。”两行珠泪蜿蜒而下,如梨花带雨,妩媚堪怜。
费耀谦看向素言:“什么时候的事?”
素言不解,道:“什么?我不清楚。”
费耀谦眼睛一眯,转向媚娘:“你把话说清楚。”
媚娘一惊。她料想费耀谦盘桓在紫荆院,素言一定早就告了她的状,顺便添油加醋的加重她的罪行。可是,怎么会没说呢?这么好的机会,她竟然不知道利用?
媚娘怔在当场,立即失声,连刚才委屈的低泣都停住了。势成骑虎,她是继续认罪,还是假装刚才说错话了?话已然出口,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早就晚了。
媚娘扑通一声跪下去,道:“爷饶命。”
费耀谦低沉而严厉的道:“媚娘,我一向觉得你乖巧温顺,别告诉我你一直都是装的。”
“妾身不敢。爷,您别生气,妾身实话实说就是了……”
素言在一边看着媚娘跪在雪地上,费耀谦连眼都不眨一下,似乎一点怜惜的情份都没有,也全然不在乎她还怀着他的孩子。
心生不忍,不由的出声道:“有什么话,站着说就好。”
费耀谦狠狠一掐她的腕子。素言差点叫出来,怨恨的瞪一眼他,毫不示弱的反掐回去。他没事人一样,仍然目不斜视,一脸严肃的听媚娘招供。
素言闭嘴。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孩子,他都不珍惜,关她屁事。两眼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媚娘不敢犟嘴,一五一十的把事实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费耀谦一声冷笑,道:“我说呢,原来是你畏罪潜逃。”媚娘那些小心思实在不值一提,跟她动怒都是浪费情感。可是她也越发大胆了,竟想糊弄过关,当他不知实情,就连脑子也没有呢?后宅不得清净,他岂不是枉为一世人?
媚娘吓的直哆嗦,不住的求饶。
费耀谦看素言:“你的意思如何?”
素言倒有心打蛇随棍上,斩草除根,可只是一念而已,摇摇头道:“不过是一件衣服,何必计较?”如果自己真的杀伐以待,他一定会嫌恶自己得了便宜卖乖。装装样子问自己,不过是想要个台阶。他不可能对媚娘没一点怜惜。何必由她做恶人?
费耀谦看一眼呆怔着的媚娘,道:“起来吧。”
媚娘连忙道谢,再想起时,膝盖酸麻,几乎跌倒。费耀谦伸手一扶,媚娘冰凉的小手触到他的暖热,眼窝一酸,大滴大滴的泪便涌上来,模糊了双眼。
费耀谦柔声道:“别哭,又没罚你,其实我也舍不得……”
素言撇嘴。这费耀谦深谙御人之术,前一刻将她打入绝境,以为毫无生路,山穷水尽之时,却转瞬又给她一点温柔,谁能不死心踏地的任他差谴?更何况把这用在一个弱女子身上,除了爱的死心踏地,更是连命都毫不吝啬的双手奉上。
素言实在不想做闪闪发光的灯泡,怎耐费耀谦乐于享齐人之福,那边柔情款款,几句就哄的媚娘破涕为笑,这边,还死死攥着自己的手腕。
料想他一介文弱书生,能有多大的力气?素言挣扎了一路,无力得出一个结论:女人的力气和男人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索性放弃挣扎。就当免费看一场言情剧了。睢瞧,俊男美女,大爷小妾,互相对视,火花噼哩啪啦的,你一句我一句,说些没营养的雷人台词。
如果不是冰天雪地的太冷,素言还真有一直陪他们天荒地老的冲动。她忍无可忍,从头再忍,终于忍无可忍,啊嚏一声,打断了一对不知今夕何夕的痴情男女。
费耀谦和媚娘同时看过来。素言只得假笑:“呃,打扰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不如你们两个继续?这天太冷了……我去加件衣服。”
媚娘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缩在费耀谦的怀里,脸微微一红。
素言真吸气。丫费耀谦真能装。那半边怀抱塞满了媚娘,这边仍不放手,他以为他是独臂杨过啊?要不然真的砍下来她拿走得了。
费耀谦皱眉看她。
这女人狡猾的像个狐狸。明明看起来柔顺,骨子里却骄傲执拗的很。刚才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品评鉴赏的样子让他极其不舒服。她想置身事外?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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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儿子考试,早起六点就走了,回来才发现忘记定时更新了。抱歉,一会还有一更。
057、借花(二更)
费耀谦稍稍推开媚娘,一脸深情:“好了,媚娘,你先回去,别冻坏了身子。”却解下外袍,替素言披上,道:“多大的人了,不知道照顾自己,冰天雪地,穿这么单薄,你就作吧。”
素言石化在当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是被天雷劈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完全有悖于他本性的事来?
媚娘没有一点发作的意思,含羞带怯的行礼告退,素言就在众人惊讶、惊诧以及惊恐的视线中目送媚娘远走。
费耀谦轻轻用力,拉着素言道:“戏看完了,该你演了。”
素言脸色瞬间变白,结巴着说:“演,演什么?”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素言被呛住,转瞬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咳嗽。费耀谦哈哈大笑,掖揄的道:“胆小鬼。”扔下素言,扬长而去。
素言哆嗦着回到紫荆院,才想起费耀谦的外袍还在自己身上,振作精神,脱下来搭在手臂上,严阵以待,谁问就说是他落下的。
婆子们见她回来,忙着往里禀报叫丫头来服侍,没人关心她手里的衣服。
嫣儿要替她打热水,素言摆手,叫众人都退下。她又冷又倦,只想尽快的睡下。草草的合衣睡在外间的榻上,怕惊扰到素心,裹紧了被子昏昏睡去。
竟然做了个梦。恍恍惚惚又回到了从前的家,爸爸妈妈坐在桌前吃饭,对她视而不见。她大声的道:“爸,妈,我回来了?”
两人似乎没听见,头都不抬,寂静中只有碗筷相触碰时发出的轻脆声音。
素言冲过去拉着爸爸的胳膊晃:“爸,我走了这么久,你都一点不想我吗?”不跳字。爸爸抬起头,却变成了费耀谦的脸,虽是笑着的,却带了一丝狰狞:“你既走了,为什么还回来?”
素言失声惊叫,恶梦醒了,天色也已经发白。
拥被而坐,素言回想梦中情境,不禁潸然落了几滴泪。明知那是假的,可是远离父母,仍是让她痛不可当。费耀谦对她忽然由恶转善,她却只觉得战战兢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心。
孤独和落寞,因为这个梦放大到极致。一时只觉得脆弱无比,恨不能再蜷回被子里,睡个昏天黑地,不管现在是何时,又身在何方。
嫣儿却推门进来,悄声道:“夫人,您怎么起的这么早?昨儿个回来时可是快三更了。大奶奶来了两次都没见着您的人。”
素言没接话,只是缓缓的把视线定在嫣儿身上。
嫣儿一怔,慌忙上前问:“夫人,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不跳字。
素言吁了一口气,说:“没事,我做了个恶梦。”
嫣儿拍拍心口,笑道:“吓死我了,幸亏只是个梦。”
素言重复了一句,苦笑道:“是啊,也吓死我了,幸亏只是个梦。”
素言一早去给老夫人请安,看到了素云。一夜不见,素云似乎有哪里不同。待素言再想细看时,又觉得没什么异常。
老夫人笑呵呵的对素言道:“你就待在这吧,一会那院里的三个堂小姐要来,你们年纪差不多,在一起说话热闹些。”
三位堂小姐有两位都是大婶夫人所出,分别叫初雪、晴雪,另一位是二婶夫人所出,叫茜雪。都在十四五岁上下,相貌端庄秀丽,举止大方,举手抬足之前尽显大家名门的气度。
见到素言,脸上现出微微惊讶的神色,待老夫人引见后,便露出十分亲近的笑容给她见礼。素言慌忙拦了,陪三位堂小姐坐下。
初雪年纪最长,带着两个妹妹给老夫人行了礼,就坐在下首。老夫人笑道:“有我在,你们都拘束了,素言啊,你带着三个妹妹去园子里逛逛去吧。”
初雪笑着道:“伯母又取笑侄女们呢,好不容易来给伯母请安,椅子还没坐热,您就开始撵我们了,明明是嫌我们烦,却要赖到我们头上。”
晴雪和茜雪只是笑。
老夫人笑道:“你这丫头,最是顽皮,明明是个姐姐,却总也拿不出姐姐的范来。若是被我看到你带坏了妹妹,看我怎么罚你。”
初雪不依,娇嗔:“我哪有顽皮,更不敢带坏妹妹,她们都懂事着呢。”
陪着老夫人说会话,老夫人有些倦了,还是素言道:“几位妹妹如果不嫌,帮我分分线吧,我正想打几条络子。”
老夫人便挥手:“你们只顾顽你们的,我歪着躺躺。”
三位小姐起身要告退,老夫人道:“你们就在这吧,我瞧着心里舒坦。”
穆妈妈拿了线,素言和三位小姐坐在一起分线,悄悄的问素言打络子有什么用,想打什么花式的。
老夫人看一眼素云:“你也去,我这会身边不需要人。”
素云却摇头微笑:“云儿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陪着老夫人。”
老夫人只笑笑作罢。
素言真的打出一条络子,初雪抿嘴一笑,道:“我前些时看见大哥腰间的络子旧了,大嫂不会是送给大哥的不少字”
晴雪眼睛一亮:“肯定是这样,大嫂快说,是不是?”
茜雪最老实,替素言道:“你们两个真是不知羞,这话也问得?”
素言笑道:“我就算有这个心,只怕因是我送他的,他未必喜欢。哪里有妹妹们的情份重呢?”
初雪一伸手臂,将素言手里的络子抢过去,道:“这好说,我替你送给他。如果他不喜欢,就罢了,如果他喜欢,我再说是大嫂打好送给大哥的。”说时朝着另两个人一挤眼。
素言脸色微窘,淡淡的道:“不拘是谁送的,他能用得着就好。”
四个人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连眯着眼的老夫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虽说是头回见,初雪三个倒不认生,又最会亲近人。这素言也不是性子格色的,打成一片倒也在情理之中。
素云看了,也心生羡慕。她想着,这倒是个好主意,打条络子送给费家二爷,礼轻情意重,又送的不着痕迹……别人也挑不出礼来。
只是刚才是自己说着不去,这会怎么能自毁长城,大不了晚上自己熬会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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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
058、馅饼
素言陪着三位堂小姐用完午饭,就跟老夫人告辞。
老夫人笑道:“我知道你记挂着素心,在这待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