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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不能一点眼色都没有,真的等老夫人催她再回去。想到这素云便笑笑道:“素云来了几天,要说不想家是假的。不过能跟在老夫人身边,学到好多东西,长了不少见识,倒也没白来一趟。”
老夫人笑呵呵的道:“你真是个孝顺孩子。有多少年轻女孩儿只知道贪玩,全然不在乎父母在家里多么担忧。”话说到这,老夫人便岔开了话题。
素言没来,直到快吃晚饭时,老夫人对素云道:“你去看看大媳妇,叫她们姐两个过来吃晚饭,一家子吃饭才热闹。”
素云应了,带了两个丫头出门。歌华院果然非同寻常,比紫荆院大而宽阔,园子里的景致更美,屋里的摆设也更奢华。
素言叫人把素云迎进去,姐妹两个坐下喝茶。素云说明来意,素言点头应了。素云又说:“大堂姐,我出来几天了,想着明天回家。”
素言惊讶:“妹妹在这住着不顺心吗?”不跳字。
“不是,大堂姐真会说笑。是老夫人说,父母在不远游,做儿女的要多尽孝于膝前。”
素言便明白了,道:“好,我回过老夫人,明天派车把你送回去。”
素云坐过来,拉着素言的手,哀求道:“大堂姐,素云知道自己年纪小不懂事,多有得罪大堂姐的地方,还请大堂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才好。等过几天,大堂姐再派人去接素云过来玩两天成不成?我虽不能帮着大堂姐做什么,可也总是多双眼睛多双手,能帮大堂姐也说不定呢?”
素言笑,道:“好,你说的我都放心里了。”
素云含笑,把络子拿出来,对素言道:“大堂姐,这是我打的络子,你帮我送给费二哥好不好?”
素言看一眼,笑道:“你打的样式还真精巧。”却不说好还是不好。私相授受,她怎么能插手?如今看来,这个时代的女子远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古板和封闭,她们对爱情的追求方式很大胆。
062、闲话
素言放下络子,笑道:“素心,如果你有意送给叔叔,不如直接送给他的好。”
素云却婉转低头,道:“大堂姐,我是怕,我送的,他不肯要。”
素言不禁有一点点心酸。是谁说的?谁先爱上谁,谁就低低的落在尘埃?原来先爱上别人的人都是这样的谦卑。那么她自己呢?也爱上费耀谦了么?
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素言失声道:“不会。”她和他不熟,她不认识他,爱什么爱?可是那句低低的诉怨,听在初雪的耳里便是这般功效,否则她也不会挺身要替自己送给费耀谦了。
素心起头问:“大堂姐,你说的是真的?”
素言回神,正色道:“素云,你叫我一声大堂姐,就听我一句劝。”
“好,大堂姐你说。”
“你喜欢费家二爷,是不是?”不等素云回答,素言又开口:“你不需要承认或否认,只管听我说下去。这种感情,没有对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很美丽的情感。但是有一个前提,不要因为你的喜欢去伤害别人。”
素云眼里闪过一抹不认同。素言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或许不择手段可以争取到自己想要的,比如我。但是,以过来人身份,我劝诫你,爱情是强迫不来的。如果你希望你一辈子都幸福,就别步我后尘。”
素云呆怔的看着素言,不知怎么,竟然湿润了眼眶,伏在素言的膝头,半晌才道:“大堂姐,我懂了,谢谢你肯跟我说这样推心置腹的话。我相信,姐夫会看到你的好,会改变从前对你的态度的。”
素言怔忡。伸手抚上素云的头,苦笑道:“素云,谢谢你肯这样听我的话。我是真的不愿意你……我会去问老夫人,看看费家到底瞩意谁家的小姐。”言尽于此,素言这一刻忽然很明白,费家不会再娶米家任何一位小姐,不管是素心,还是素云。
注定无果的姻缘,也许相见就是个错误。每对男女都是结婚那天才相见才相识,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素言吃饭时回过老夫人,只说素云想家,要回家去。老夫人自是笑着应了。看素云时,低头温婉而笑,眼中的光芒蓦的消散,倒真是得体的大家小姐。
老夫人知道一定是素言和她说了什么,不由得看向素言,微微点了点头。这样识趣识大体,才堪当费家大少夫人之位。
素云的络子,终是没送出去。她不只收了络子,也收了心思,将这一切都压在自己的包袱底。
老夫人知她要走,赏了好些东西,素云也算是挣得颜面,第二天一早,费家派了车将素云送回府不提。
转眼到了冬月。离素言的生日没几天了。总管日日都来歌华院,奉老夫人之命,请素言守夺生日宴会种种事宜。
素言辛苦自不必说,最要紧的是事事不懂,又不能叫人看出她的窘迫,神经绷的极紧,更显得疲惫。
晚饭时老夫人请她和素心过去,她累的很,歪在椅子上不想动,对嫣儿有气无力的摆手:“你和素心过去吧,我还要看看这些账目。”
嫣儿甚是心疼,却也无法,只得带了素心过去。
素言歪在椅子上看素心走远,怔怔发呆。自那日后,素心恢复了以前的模样。除了必要时说话,平时就闷在屋子里一言不发。她叫嫣儿带素心去园子里逛逛,素心也失了兴致。除了费耀谦来的时候,她才有那么一点光彩。
素言不无自嘲的想:她还真是一个没潜质的冰人。连素心喜欢的是谁都不知道,就要乱点鸳鸯谱,不是可笑是什么?
素心对费耀宗,一点关乎情感的意思都没有。
也罢,都说儿大不由娘,她不过是素心的姐姐。素心自己的路,由着她自己走吧。最起码,她越来越敢说话,能走出以前的阴影,就足够了。
素言埋下头看帐,对于要用的物什器皿,特意的留了心。有些见过,叫不上名,有的只听说过,有的甚至完全不懂是什么样又有什么做用。
身边留的是叫蕙儿的丫头,倒极机灵,见素言略微皱眉,便上前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素言看她一眼,道:“蕙儿,我想看看单子上的这些东西。”
蕙儿瞟了一眼,笑道:“夫人何必舍近求远?现下歌华院里几乎应有尽有,虽说不尽相同,可是大同小异,也差不了多少。”
素言一笑,道:“蕙儿,你来府里几年了?”
“奴婢是家生子,前几年因为年纪小,一直做些粗活,是前两年才到老夫人身边服侍的。”
素言微微点头。老夫人就好比皇帝,在她身边即使是个最低等的丫头,也是见多识广之辈,地位不一般。又惯会察颜观色,老夫人把她这样的大丫头送到自己身边,提点的意思如此明显,她这般机灵也就可想而知了。
有了蕙儿的帮助,素言倒是轻省了不少。看完帐目,蕙儿道:“夫人忙了一天,吃晚饭吧,刚才老夫人叫人送了两个菜,您尝尝。”
素言饭量一向不大,自从瘦下来更是禀承晚饭宜少的原则,不过是应应景。见蕙儿这般热忱,只好点头。一会蕙儿带着丫头把晚饭端上来,素言坐到桌前,见是白米粥,两个小菜,两个热菜。
粥和小菜倒还合她胃口。那两个热菜却是老夫人特意送来的,一个是山药羊肉汤,一个是素炒三丝。
素言微笑。老夫人倒是挺会养生的,这两道菜最适合冬季进补了。
素言吃完饭,叫蕙儿撤了盘碗,就吩咐蕙儿备热水沐浴。
她叫蕙儿带好门,在外面守着,自己进了净室。舒服的泡在热水里,袪除了一天的疲劳,素言舒服的叹息。
直到水不是太热了,这才起身穿好衣服。从净室出来,刚要叫蕙儿进来,却听门口谁在和蕙儿说话。蕙儿正连说带笑的低声道:“……你别听人瞎胡说,那岂能做的准?老夫人现在对夫人多好?几乎每天晚上都叫夫人过去用饭,偶有不到的时候还叫人把菜送过来。”
另一个丫头道:“我也是狐疑,所以才来问姐姐。可是,如果真像姐姐说的,为什么大爷从不在这留宿呢?”
063、发作(二更)
素言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她有一种偷听的压抑,唯恐被人发现的紧张,以至于刻意的放轻了所有的动作。
门外的声音停了,两个丫头扑通跪在地上,喃喃的道:“素心小姐——”话才说完,就是清脆的两个耳光。
素心冷冷的道:“谁给你们胆子在这胡乱议论主子?”
蕙儿通透,立时求饶:“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们的错,还请素心小姐不要伤了身子。”
另外一个丫头却不愤的捂着脸,半抬起身子看向素心道:“奴婢们是没有资格,背后议论主子罪该万死,可是你又凭什么教训我们两个?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好歹我们姐妹也是老夫人赏下来的。要打要罚,上有老夫人,下还有大少夫人……”
蕙儿轻轻一扯那丫头,低声道:“墨儿,胡说什么。”
素心气的身子发颤,道:“你也说了,自己只是一条狗,我怎么就教训不得了?你这样烂嘴烂舌,其罪当诛,老夫人不知道便罢,若是知道了,你不会有好下场。”
叫墨儿儿的丫头却也是个刚烈的,哭道:“奴婢拼死也要去老夫人面前讨个公道,是杀是剐,凭了她老人家的意,却断然容不得阿猫阿狗都来作弄奴婢。正经主子都还没发话,倒是这不明不白的人都跑来作威作福了,奴婢不信,这费家还轮到外姓人做主了。”
一声说,一声起身就往院外跑,口中勿自嘈杂不清:“别光顾着嘴硬,有本事就和我这个丫头一块去老夫人面前说个清楚,也免得冤枉了谁。”
蕙儿急了,慌忙吩咐别的小丫头:“还不快把她拦下,真要告到老夫人面前,你们几个就等着死吧。”
素言拉开门,看向院子里被人按住的墨儿,再看气的脸色雪白的素心,低喝道:“闹什么?”
众人都静下来,看向她。
蕙儿跪下,道:“夫人,都是奴婢们不该背后胡说八道,从而惹了素心小姐不开心,奴婢该死。”说时举手左右开弓就给自己一边一个耳光。
素言气道:“住手,我只当你是懂事的,却原来也只会添乱。”
蕙儿见素言动怒,忙住了手。素言喝令远处的墨儿:“你过来。”
墨儿此时才觉出害怕来。刚才一时情急,口无遮拦,不知道大少夫人听了多少去。不管怎么样,她和蕙儿都是奴才,素心是大少夫人的亲妹妹,她没有不帮自家姐妹的道理。就算她在歌华院里悄悄的将自己处置了,老夫人不明就理,也不会替她说一句话。
匍匐爬过来,磕头道:“大少夫人,奴婢知道错了。”
素言的神色淡淡的,道:“既知道错了,何以出言不逊?气势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费家出了刁奴。”说时看向蕙儿:“你在老夫人身边时间不短,自是该知道这样目无主上的人该如何处置?”
蕙儿低头,小心翼翼的道:“是,回过总管,拉下去打二十杖,驱逐出府。”
墨儿浑身一颤,立时哭出来:“大少夫人,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哪怕是打三十杖都可以,求您别把奴婢撵出去。奴婢家里的娘病着,需要请医问药,没有奴婢的月钱,奴婢的娘只怕活不了几天了……”
素言看向蕙儿,道:“依你看呢?”
蕙儿不敢吭声,只说道:“一切悉凭夫人做主。”
素言看一眼墨儿。这丫头长的果然俏丽,虽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仪容不乱,一双吊稍眉,竟是个泼辣的。她就像一匹烈马,若是驯服了放在身边,一人能抵得数人。
想到这,素言道:“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就饶过你,下去领罚吧。”
那墨儿虽然求饶,却已知难逃厉罚,哀哀哭泣,不知该如何才好。猛听得素言语气转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