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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跟着香儿出了门,被冷风一吹,觉得不适的感觉消退了点,便对香儿道:“有劳香儿姐姐,素言想在院子里走走。”
香儿一笑,道:“如果费夫人觉得身体无恙,婢子就带着费夫人去南院转转,那里种着几株老梅,这会正开的热闹。那里又僻静,平时极少有人涉足。”
素言感激香儿的善解人意和这分体贴,便朝她笑笑,跟着她往南院走。
这齐王府修的本就极精致,悠长的小路隐映在假山、长廊之间,东绕西转,素言迷路了,她想,幸亏跟着香儿,不然,她根本找不到路。
香儿站定,朝前一指,道:“费夫人,过了前面那道洞门,里面就是梅林。婢子还要去服侍娘娘,稍候自有人来接夫人。”
素言望了一眼,果然红红白白,似烟似雾,正是梅花开的热闹。素言点头,道:“我就在此处稍坐,姐姐请自便。”
香儿福了福身,转身顺原路返回,等到过了一座假山,回头时见素言果然没动,就站在原地,朝院子里观望着。
费夫人贞静安分,行事没有差错,倒也可赞。只可惜,既进了齐王府,入了王妃娘娘的眼,就算她一步不动,此处也是万劫不复之陷坑。
106、骚扰
素言原本就没打算赏什么梅,逛什么园,她再不懂事,也不会在齐王府如此放纵。她只是不想再杵在元雪和老夫人之间做个尴尬的陪听罢了。
因为莫名其妙的一时头晕,想着借此避出来也好,之所以找个逛逛的借口,也不过是不想随易进入齐王妃家的客房,不想遇见该遇见的人。
就待在外边挺好,冷风吹着,不至于昏头昏脑的。
胸中还是有点作呕,素言有点难受,四下看看,想找个石凳或椅子什么的坐会。不远处有个干净的石阶,素言走过去,将帕子铺到石阶上,紧了紧衣服坐下。
神思不在,怏怏的托着腮琢磨:是不是旧病又犯了?看来回府之后还得把刘太医开的药再吃几副。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素言呆坐良久,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跟她来的蕙儿那几个丫头呢?好像一进正厅,她们几个就被留在门外了。她随香儿出来时,院子里空无一人,许是被请到了某处闲话喝茶去了。
难怪出来这半天,觉得这么冷清呢。
要是平时她可不敢这么随意坐。蕙儿一定会唠叨着说这里太冷,石头上太凉。如果自己坚持,蕙儿也一定会先自己一步铺上厚厚的锦垫。
总嫌蕙儿唠叨,过于谨小慎微,丁点小事也当成天要塌下来一样。可是猛的没了唠叨,没了她的殷勤,竟开始不习惯起来。
素言意识到有点不太对劲,从上次与吴世庭在凉厅里相遇,她就一直注意着身边不能离了人。
素言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四下里溜了一眼,似乎是想看看蕙儿有没有就在附近,又似乎是想看清附近有没有外人,如果没有,就尽快离开这里,回到正厅。
她大可以待在门外,终究还安全些。
她才要迈步,却看见前面不远处走来一个身着紫色袍服的年轻男子。那男子似乎是醉了,步子迈的很大,却有些踉跄,在这里遇到一个年轻的女子,他似乎也有些吃惊。
转眼间已经到了面前。
素言避无可避,只得低头退到路边,只希望他不是一个没品的酒鬼,悄无声息的擦肩而过最好。
一直没声音,那双镶着明黄金线的鞋却进入了素言的视线之内。
素言的心咯噔一声,第一个念头就是来的人不会那么巧是齐王殿下不少字
这人虽是便装,可是那衣料华贵,做工精致,不是一般人家所有。还有他那双镶着明黄金线的鞋,只有天家才有这个资格。
他又如此随意的在齐王府行走,不是这里的主人又是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是事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素言硬着头皮蹲身行了个礼,道:“臣妇费家米氏,无意中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头顶上响起一个轻快的声音:“费家?米氏?哦,本王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沉吟着,吐出素言的名字:“……米素言。”说完爽朗的大笑。
素言自嘲的想,自己还真是名动京城,连这久居在外的王爷都知道了。忽而又想到如果他真的是齐王殿下,那么自己就是他名义上的大嫂,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稀奇。
可是他的语气让素言听了很不舒服。据她所知,女子的闺名是不能被外姓男子这么随意叫出来的。
素言静下心来,悄悄后退了半步,直起身道:“回王爷,正是臣妇。恕臣妇愚昧,不知王爷名讳是……”他知道她,她却不知道他,不公平。
来人不答反问:“你怎么在这?”
素言只得道:“臣妇在园子里闲逛,不成想在这迷了路,还冲撞了王爷,臣妇这就回去了,娘娘和老夫人还在正厅等着臣妇呢。”
素言行了礼,转身要走。此为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那人却一步抢在素言前面,笑问道:“你既迷了路,怎么走出去?不如本王替你带路,如何?”
素言没来由的不悦。身为王爷,如此不尊,路遇陌生女眷,就算再好奇,也只该说两句便走。可像现在这样涎着脸主动搭讪,更像个登徒子,简直是有辱身份。
素言火壮,毫不留情面的拒绝道:“臣妇不敢,王爷乃万金之躯,岂能为臣妇做引路侍从?此去正厅不远,走两步就到了,若是臣妇愚钝,走不出这迷局,也只好问问府里的侍从,实不敢劳驾王爷。”
这男人啧了一声,神情更显轻佻,摇了摇头道:“唉,不识好人心,白费了本王的一番心思,米氏,既然你如此坚持,本王也不强人所难,只是你若真的出不了这迷局,可别怪本王不加援手。”
好人么?连真名实姓都不敢报,亏得他还是个男人。
素言心下暗自冷笑,也不再多话,福了身给他让路,送客之意溢于言表。
这人走了两步,忽然又退回来,说道:“米素言,本王可是听说过你的大名很久了,今日一见,方发觉名不副实。”
素言心头的怒火腾腾的上涨,却又不得不强自压下去,道:“天下之大,名不副实者多矣,臣妇不过是沧海一粟,何足道哉?王爷言重了。”
这位自称王爷的男人倒笑起来,玩味的摸着下巴,俯视着比自己低了一头的女子。明明一副柔弱依人的可怜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珠玑,甚是噎人。
他何曾受过女人给的冤枉气,可今天偏生就受了,而他不甘心,于是道:“每个人都关心自己,但凡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评价,都会想尽办法听到不可,否则寝食难安。米素言,你就不好奇在本王眼中,你是什么样子?”
他三番五次直呼自己的名字,让素言觉得心头极是不悦。若是和他较真,推来搪去,也只是给他更多纠缠的借口而已。
那就装糊涂吧。
素言淡淡的笑了笑,道:“臣妇不过是普通人,自然好奇。”
“这还差不多。你想听?”
“回王爷,臣妇不想听。”
“为什么?”他的好奇心反倒被勾起来了。
素言并不急着答他,只是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心中大致判断着时辰。如果她到时不回去,老夫人和齐王妃一定会派人来寻她。
心中不禁有些烦躁,只想快点逃离这种无意义的纠葛中,便道:“世人的评价是一面镜子,是用来让臣妇调整自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可正因为这评价是出自世人之口,未免有失偏颇,若是圣人,自然多有助益,可臣妇是愚人,凭白庸人自扰,多添几分忧愁,所以倒不如不知的好。”
素言逐客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从她仅可见的娇俏的下巴上都已经写满了不耐烦,可是那男人不为所动,笑嘻嘻的道:“可是本王就想当面对你说,你听不听?”
素言在心底叹口气,道:“臣妇洗耳恭听。”
要说就快,说完了好赶紧走人。
那男人似乎看不懂素言的意思,不紧不慢的说道:“本王听人说,费家大爷娶妻米氏,为人十分大胆,勇于追求心中所爱。”
素言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心中暗暗鄙夷,男人也传八卦的么?直接说她倒追男人不就得了?
那男人见素言平静漠然,全不受他的话打击,便加重力道,再接再厉:“本王又听说费家米氏敢爱敢恨,有燕赵侠客之风……”
素言心道,这话还真是……委婉。直接说她为了追求费耀谦不择手段更直接些。
他又开口道:“本王还听说费家米氏极为贤良,实是费爱卿的贤内助。”
这是在讽刺她把自己的丫头亲自塞到费耀谦床上吧。一个女人贤良到这个份上,也实在是令人发指。
不过在这个男权时代,女子主动为夫纳妾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没有她这般激烈极端罢了。
等了半晌,没有下文,素言温声道:“王爷说完了?”
“嗯,本王听说的,目前就这么些,你可有话要说?”他一副你只管说,本王替你做主的架势。
素言不动声色的在心底狠狠的厌烦了一把,面上不露声色,彬彬有礼的道:“臣妇没有,若是王爷没有别的吩咐了,容臣妇告退。”
素言极是执拗的性子,若是有人尊重她,她自还人以尊重,若是对方给脸不要,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她也绝不会多给一分,言尽于此,也不等这人再说什么,抬步就朝来时的路上走了。
身后没有脚步声,想来这人倒也识趣,并没追上来,不休不歇的纠缠。他啰啰嗦嗦说这许多讨人嫌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喝酒喝多了。
素言的一颗心刚刚要放下,正打算在心里要原谅他一回,就听他在她身后大声道:“米素言,今日一见,也算你与本王有缘,改日本王请你到东洲做客。”
素言只不理他,耳听得这些字句,只觉得义愤难平。原来他是当今主上最小的儿子魏王。仗着皇上宠爱,就敢青天白日做出这样轻浮的举止,说出这样无礼的话来?
素言把刚才要原谅他的打算踩到自己脚下,头也不回,越走越快,很快他那肆意的笑意就变的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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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粉红。
107、轻蔑
魏王不急着走,在原地若有所思,从不远的假山后绕出来一个青衣侍从,上前行礼,看了一眼远处,问:“王爷,您怎么让她走了呢?”
魏王收了笑,脸上奇怪的没有了那份轻佻和色欲,看都不看这侍从,道:“初次见面么,总得留个好印象不是?”
那侍从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没吭声。
魏王又道:“本王自宴席上遁走,六哥虽不说什么,心中却不愤,我这当弟弟的,理当还六哥一份大礼,算是陪罪,小圆子,你说是不是啊?”
叫小圆子的人不敢说不是,问道:“可是王爷怎么能断定,呃,她一定会撞入到脍炙阁去?”
魏王轻哼了一声,说:“天机不可泄露。”
小圆子不敢再问,便转移了话题道:“王爷还要不要再回宴上去?”
魏王又恢复了笑面孔,摆手道:“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干吗要回去?虽说有一场好戏,可是爷不耐烦看,还是去找,嗯,费爱卿去叙叙话来。”
小圆子无比同情刚才走的费夫人。如果她知道眼前这位小爷是轻易得罪不得的,她会不会留下来向王爷道个歉?
如果她知道离了这个看似骚扰人的小王爷,却即将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她会不会后悔刚才走的太快了?
可是他的同情心如果这么泛滥的话,自己早就不会待在魏王身边这么多年毫发无损了。
魏王瞄准了费耀谦,自然找的极是容易,将他堵在宫门口,却是和齐王并肩站在一起。两个年纪相当的男人,又同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