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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官已经说完了,陪着小心道:“不然,就让二爷出城吧。”
费耀谦还是一言不发。
费耀宗笑一声,并不像平时那样笑嘻嘻开着玩笑的和他打招呼,索性走过来道:“费大人——公事公办,不必为着谁破例,也免得旁人说三道四,坏了你的清名。”
费耀谦知他在讽刺,却装作听不懂听不进的样子,道:“去哪?”
费耀宗哼哼两声,道:“出城。”他既明知顾问,自己也便装痴作傻。
费耀谦浓眉微挑,道:“都是何人?”
费耀宗懒的作答了,索性伸手往后一指,道:“喏,都在这,自己看。”
费耀谦脸色都不变一下,继续问:“出城何事?”
费耀宗抱肩站在他对面,脸上似笑非笑,满是讥诮,道:“奉母亲的命令,出城去办点事,当日去当日回来,不敢耽搁。”
费耀谦眼睛带着厉色看向他后面的马车,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许出城。”米素言真有本事,居然说动了母亲。她就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得吗?
费耀谦有一种说不出来愤怒,那是被背叛的愤怒。她曾经说过,不会背叛,但如果有一天背叛了,那就是他们的婚姻无效了。
现在,她单方面用实际行动来宣告这段婚姻无效,并且这么大张旗鼓的背叛,让他简直要吐血。
不管她是奉了谁的命令,今日就是不许她出城。
说他假公济私也好,说他公报私仇也罢,反正,他就是不许了。不只这北城门不许,其他三个城门,也休想放她出去。
她不信他,他便也不信她。他说过会送她走,这回还不遵守承诺了。她不顾及他的脸面,竟然去到母亲面前说是道非,他更不顾及她的,就算让别人知道他拦着自己的妻子那又如何?就算是母亲责怪下来,他也大可以说这是圣意。
皇上病危,京城怕是要大乱了。这个紧要关头,耀宗还跟着添乱,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他到底能不能做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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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可能推迟更新,因为这几天实在没时间码字。
150、僵持
费耀宗听费耀谦一副严厉的口吻,再加上极其看不惯他那种挑剔指责的眼神,猛然长眉一挑,道:“是吗?非常时期?可有公告?”
皇上若是有令,必然会昭告天下,否则也会有口谕。
可是他赌费耀谦手里什么都没有。虽然他不关心政事,但不代表他有没一点头脑。皇上不立储,自古就是国之祸乱的根源,现在皇上病重,各皇子虽然盘据一方,京城却已经危在旦夕。
这会,是绝对不敢招摇皇上的一丁半点的消息的。
费耀谦眸子一瞪,朝着费耀宗道:“国之大事,岂容你这黄口小儿信口胡说的?还不回去,若是再胡闹,我也少不得另人将你护送回去。”
这话可就不好听了,轻贱之意溢于言表,甚至动用了长兄的身份进行威胁。
费耀宗呵一声冷笑,道:“费大人,你如果要用强,我一介布衣百姓,自然无话可说,不过这么多人有进有出,我倒敢问一声,因何我就出不得城门?若是只许出不许进,那我便不进也就罢了。男子汉四海为家,离了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也未必就是一条虫。”
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还偏就要做什么,大不了他不回这个家也就是了。
费耀谦气的七窍生烟,面对油盐不进的费耀宗,他还真没办法,索性不和他再啰嗦,命令身边的明秀:“送二爷回府。”
明秀只听他一个人的,当即领了令,走到费耀宗面前,恭身道:“二爷,请吧。”
费耀宗朝他厉喝一声道:“谁是你家二爷?”
明秀知道他是无理取闹,可自己是奴才,他是主子,不能直接对上,但费耀谦的命令他又不能违抗,便看一眼马车上的车夫,瞪眼道:“没听见大爷说什么吗?还不把车赶回去?”
费耀宗怒不可遏,道:“你敢。如果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当即打死。”
车夫是个三十左右岁的中年人,在府里办事多年,是极有眼色的,明显现在二爷所处地位不利。谁不知道当家主事的是大爷?就算是老夫人,也早就不论外事,府里府外,一应事宜都要问过大爷才成的。
车夫抱着马鞭,恭敬的站在费耀宗的身前,道:“二爷,咱们还是回去吧。”
费耀宗一抬腿就是一脚,正踢中车夫人的胯骨。用力虽狠,却因平时就不是孔武有力的身子,况且车夫又做惯了粗活,除了觉得有点皮肉之痛外,倒也没什么致命之处。却仍是身子踉跄一下,索性就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主子相争,他无论怎么做都不对,不如装死的好。
费耀谦一见费耀宗来蛮横不讲理的,当众闹起来着实不好看,总不能让世人都看着以为是费家内讧,便对费耀宗道:“你既贪玩,想出城,也不是不可以。”
轻巧的带过,把这次出城之事当作是费耀宗贪玩,说出去也只会落个管教太苛之过,不会伤及名誉。
费耀宗却明白费耀谦的意思,道:“费大人真是说笑了。想我费耀宗早就过了弱冠之年,虽说平时破有不务正业之名声,但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年野性,什么时候该玩,什么时候不该玩,我还是知道的。况且,家母管教甚严,若我真的只是贪玩,她也不会让我出城了。奉劝费大人一句,眼见不一定为实,若要定案,还是多问些才好。”
两人就此僵持下来。
费耀谦不让,费耀宗不退,两人对立而视,像两只怒气勃发的公鸡。
素言却等的颇为不耐烦,便叫:“来人——前面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马车始终不走呢?”
春枝春叶二人小声的道:“是大爷不许走,不肯放行……”
素言倒呆了一呆,她没想到费耀谦公然撕破君子的伪装,做出这种无耻无赖的行径来。可若他真的不放行,费耀宗又能如何?难道今天就真的走不成了么?
素言想了想,对春枝道:“你去把二爷请过来,我有几句话要对他说。”
春枝脆声声的应了一声,便走到费耀宗身边,道:“二爷,少夫人说有话要对您说。”
费耀谦一听是素言要叫费耀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也在,有什么话为什么要讲给费耀宗听?
立时便对春枝道:“你家少夫人在哪,快领我去。”
费耀宗却心花怒放,朝着费耀谦道:“费大人,你年纪轻轻,耳朵怎么不好使了,没听说是有话要对我讲吗?你公务繁忙,不好为琐事烦心,不劳您跑这一趟,还是我去。”朝着春枝道:“你这丫头,以后这些话悄悄讲就好,别惹恼了费大你,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春枝只是一缩头,一脸的稚气可爱,歪着头问:“二爷,大爷是您的兄长,自然他说话要听。不只您要听,奴婢们就更不能不听了,奴婢岂能偷偷摸摸的说?那样岂不让别人扭曲成了歪心思?”
费耀谦扑嗤一声气乐了,朝着春枝点点头道:“你这丫头可懂事多了。”言外之意是费耀宗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个小丫头都比不上。
费耀宗也不着恼,呵笑一声道:“在小丫头面前折损颜面倒没什么,只怕……哼。”要是在素言面前折了面子,费耀谦可就有好看的了。
这城门口人多,守卫的士兵也不少,传扬出去,可会满城皆知。又是亲眼所见,可比费府里发生的事要更绘声绘色些。
费耀谦也觉得这么多人看着不大好,便对明秀道:“你去陪李大人对进出城门的百姓多加盘查,凡有可疑的人一律不许错过。”
明秀应一声,转身走了。明秀最是个得力的,三言两语,就和守门的李大人带着人走的远远的。
费耀谦在前走向马车,费耀宗在后面跟着,春叶见了,忙行礼:“参见大爷、二爷。”
马车里的素言便知两人都来了。
手心里微微出了汗,颇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
可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清了清嗓子,素言道:“春叶,扶我下车。”碰都碰上了,再窝在车里就真的更见不了人了。总得有撕破脸的那一天,素言惧无可惧。
车帘猛的被掀开,阳光照进来,素言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将手遮在额头挡了下光。费耀谦那张英俊的脸近在眼前,一层淡淡的金,掩盖了所有的表情。
素言欠身,道:“见过大爷。”
费耀谦却一支身子,跃上了车,随手把帘子放下,坐到了素言的对面,一句话也不说。
素言只得细说端详:“我听说,米家来过人,要请大爷过府一叙……”
费耀谦忍无可忍,提醒她:“叫我名字。”
咳,好吧,这个时候叫什么都不能改变她的决定了。素言咳嗽一声,道:“我想,是我爹已经着急了吧,接我妹妹入府的事,还希望……你早做打算。我爹那人,你想必也清楚,若是……”
费耀谦打断她:“他是什么人我不管,你就是为着给新人腾地儿,所以连多等两天也等不了吗?”不跳字。
素言微微笑了笑,道:“你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我从来不是个爱惹事的人,所以,宁可清净。”
“宁可清净,好一个宁可清净。”说这话费耀谦就觉得心口堵的慌。凭什么她说进入就进入,她说退出就退出,还总是这么强势,不容许别人有个接受的时间,也不容许有说拒绝的权力?
素言见费耀谦脸色不好,便又道:“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你最近忙的脱不开身,去城北庄子也不是多远的距离,不好劳动你跑一趟。我原本是想自己去的,是老夫人将二爷指派送我过去。”
费耀谦沉声道:“最近京郊不会太平,你还是回费家吧。”
素言倒笑了一笑,道:“不日几位王爷就会回京,只怕京城才会是最危险的地方。费耀谦,我敬你是谦谦君子,说一不二,既然让我走,何必再推三阻四……”
费耀谦最恨被素言说成他的痴缠,可这会却没心思顾及这个,他问素言:“你怎么想?”
是关于皇位的事么?素言摇摇头,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是皇上近臣,更应该知道与其这么捂下去,还不如将消息公布出去,建议皇上下旨把诸位王爷都召回京城。”
费耀谦沉吟不语。
皇上病体甚危,他却讳疾忌医,不肯让世人知道他的确切病情,妄想哪天会重新再掌国事。这时候谁敢向皇上请旨召几位王爷回来?
可是素言的话极有道理。与其等几位王爷暗自发兵,齐临城下,到时京城将是一片混乱的厮杀。
若是早早的把王爷们召回来,孤身入京,名为侍疾,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虽说不是人质,却胜似人质,各方的守兵们总不好妄动。
想到这费耀谦道:“既是京城不会太平,那母亲也不应该再留在你,你速速回去,将母亲一并送到……”费耀谦一声长叹。国家动乱,哪里有太平之地?况且他身为重臣,却冒然先将家眷送走,岂不要被惑乱军心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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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催更票是要第二天更新才生效的,啊啊啊,我不懂啊。昨天就更新了,今天却没稿子。
151、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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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想到的,素言也想到了。按理说她身为他的妻子,这个时候,是不该走的。但是,说到底,他的兴衰荣辱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若论倒霉,她有可能被殃及,可他若富贵,她却一点风光也占不到。
因此素言并不出声安慰他,抿紧唇盯着车厢的某一处,周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一种信息:她要走,无论如何要走,谁也拦不住。
费耀谦看她一眼,颓然道:“你走吧,叫耀宗也在庄子上住下,娘那我叫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