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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苍却突然间兴致大发,放下茶道,“卿喜欢,吹柳笛吗?”
夏心夜道,“那时候,刚学音律,学不会,觉得吹柳笛既容易,又惬意。”
秦苍道,“卿等着,我为你折个柳笛。”言罢,竟是动用轻功跃到树上,斜靠着树干折个段柳枝,三下五除二,弄好枝柳笛放在嘴里吹,竟是颇有几分悠扬。
秦苍斜靠着枝干,在空中晃荡着腿,摆弄着柳笛吹着小曲,夏心夜站着望他英俊不羁的懒散模样,笑。
秦洗墨和林依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二叔何时这样放浪过,秦洗墨几分惊,几分喜。
夏心夜向他们俩见礼,林依“哼”了一声,轻蔑道,“真是个妖异,二叔是什么人,竟然被你支使得跑到树上给你吹柳笛!”
秦苍跃下来,用手里的柳枝敲林依的头,说道,“不许你再找心夜别扭,我喜欢哄谁高兴,给谁吹柳笛,关你什么事!”秦苍说着,将柳笛交到夏心夜手里,吩咐道,“进屋去,别理这疯丫头!”
夏心夜行礼告辞,林依对着她的背影厌恶地“哼”了一声,撅嘴道,“二叔,你还护着她!”
秦苍笑,“我不护她护谁,护你吗?”
林依跺脚道,“二叔!我不理你了,不给你治伤了!”
秦苍道,“小丫头敢威胁我,问问你太子哥哥同不同意啊?”
林依半红了脸,秦苍对秦洗墨道,“墨儿,坐,陪二叔下棋。”说完吆喝林依道,“小丫头还不过来,看茶来!”
林依“哼”了一声,“我才不管,您有可以使唤的奴才,干嘛支使我!”
秦苍笑道,“我使唤不动你,使唤你太子哥哥总可以吧,墨儿,倒茶来!”
林依一见秦洗墨去倒茶,三两步跑过去抢过来,一边倒茶,一边撅着嘴,秦苍一边理棋,一边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就不懂事,看我给她吹柳笛就生气,呃,小时候你撒娇,你太子哥哥没爬树翻山地哄过你?”
林依道,“她怎么能和我比!”
秦洗墨低斥道,“依儿,你闭嘴!”
林依凶凶地对秦洗墨做了个鬼脸,很是无聊地看他们走了几步棋,本来就坐不住,何况心里老是琢磨着屋里的那个女人!
她把茶一放,雄赳赳气昂昂地闯进门,对夏心夜吆喝道,“喂!你去倒茶侍候着!”
夏心夜没说什么,应了声是,低头走出去,在秦苍身后侍立奉茶。林依对着空屋子有几分空落,气鼓鼓地走过去坐在一旁,叫道,“我也要喝茶!”
夏心夜就要捧茶过去,秦苍道,“不许去!”
夏心夜停住,林依跳起来,挫败地唤“二叔”,秦洗墨瞪了她一眼,低斥道,“再胡闹就回去!”
林依道,“我哪里错了,我是主子,她是奴才,要她倒杯茶哪里不对!是二叔故意宠她!”
话说着,卫襄走过来对秦苍耳语几句,秦苍微笑道,“好!”
卫襄躬身退下,秦洗墨和林依似乎预知是什么事,怔了半晌,一时惊惧不敢言语。夏心夜瞟见柳梢旁下坠的一轮红日,心突然狂跳,今夜,今夜应该是,安平王府杀人祭花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生时同交 欢,死后各分散,女主是不是看的太开了,嗷嗷嗷~抱头逃窜~
第十二章 祭花
秦苍若无其事,笑着道,“墨儿,该你了,下棋。”
秦洗墨“哦”了一声,走了两步,小心地唤道,“二叔。”
秦苍道,“何事。”
“祭花,”秦洗墨涩声道,“二叔,今年就免了吧。北狼那边,逼得紧,问父皇要人。”
秦苍呷了口茶,悠然道,“秦苍一息尚存,这花就要祭,墨儿不用再说了。”
秦洗墨哀求道,“二叔,为这事,怕不是要打仗了,请二叔怜悯一下百姓众生吧。”
秦苍浅笑道,“墨儿你太抬举你二叔了,像我这样的人,哪里还担得起家国天下。”
“二叔!”秦洗墨哀声唤道,
秦苍的笑容渐冷峻,轻声道,“我只知道,我在一天,安平王府的血就不能白流。这笔账,我要讨,别人就得还。”
他的语气虽轻,却是冷霸决绝,让秦洗墨一时之间有点不寒而栗。林依上前道,“二叔,往年您抓的都是北狼王室的旁支,今年您抓了北狼王的小王子,北狼大军压境,今晚您再不放人,就要打仗了!”
秦苍拈着棋子看着棋局,并没有理会林依,而是笑得云淡花开的,对秦洗墨道,“墨儿,你这遇事则心乱,如何把得好全局?该你了。”
秦洗墨努力集中精神硬对棋局,林依忿而上前,一把搅乱了棋,叫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下棋!太阳都快落山了!”
秦洗墨道,“依儿!”
林依对秦苍道,“二叔,您就别祭花了!真的杀了北狼的小王子,祸就闯大了!”
秦苍冷然道,“平生所欠唯一死,我这种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人,还有什么祸可闯!”
林依怔怔地望着他,气得直跺脚,叫道,“北狼那边说了,他们要出兵,他们要来伤害太子哥哥来报仇的!”
秦苍斜睨了她一眼,秦洗墨往后拉她,责备地瞪她,林依不服气,气急地甩开秦洗墨的手。秦洗墨尴尬地对秦苍道,“二叔,您别听依儿胡说,……”
秦苍道,“他北狼称霸草原,不过骑兵数万,我大周就怕成这样子?堂堂太子被人威胁,我便是杀了北狼王子能如何,我能从北狼王庭掳走他们的王子,他们到我安平王府来掳走大周的太子试试!”
秦苍的话一出,顿时不怒自威,眸光凛冽,凌厉慑人,林依被骇住,一时无语,好半天才嚅嚅诺诺道,“二叔,太子哥哥平日在宫里,不在王府里。”
秦苍笑,敛去锋芒,一时俊朗清雅,容光浅淡,抚着被弄乱的棋子说道,“宫里更是戒备森严,依儿这丫头杞人忧天了吧。”
林依似乎被他刚才吓了一吓,竟是乖了不少,没敢言语。秦洗墨道,“二叔,墨儿一人的安危,算不了什么,但是边关战端一起,我大周的黎民百姓就陷入战乱,之前群雄逐鹿,混战十数载,好不容易天下一统,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如今真的与北狼开战,二叔,天下必将怨声载道。”
秦苍似略有所思,轻叹道,“墨儿,你这些话,该和你父皇讲,我报的是家仇,不是国恨。开战这种军国大事,自有国之栋梁,朝廷重臣为国效力,与你这半人半鬼的二叔,毫无关系。当年北狼王屠杀安平王府,老弱妇孺皆不放过,活活将你二婶和三个年幼的弟弟坑杀于□,种上牡丹花昭告天下。我与北狼之仇,不共戴天,每年杀他一个王室的人祭花怎么了?当年我剑挑北狼王庭与之定下契约,今后所有事,皆匹夫秦苍与北狼王的私人恩怨,与大周无关。而今他以此为借口挑衅开战,是他背信弃义,与我秦苍何关?”
他的话语轻,似乎那惨烈的往事与己无关一般的淡而无波。秦洗墨一时垂下头,这是二叔的疤,谁也不敢揭,便是父皇,也不敢迫他放手。
暮色淡薄而至,伴着绯紫的霞光,天边现出一轮淡月。秦苍俊朗而笑,“墨儿在二叔这儿吃饭吧,顺便看看今晚的热闹。”
秦洗墨脸一时煞白,秦苍望着他道,“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看墨儿你这样子,徒有仁爱,将来怎么统掌天下?”
秦洗墨无言。只恭恭敬敬垂手站在秦苍身侧,秦苍看看天色,轻笑道,“离祭花还有一个多时辰,北狼王要是有本事,完全可以来我安平王府里救人,他若更有些本事,取了我的项上人头,我秦苍技不如人,无怨,也绝不会让你父皇迁怒北狼。”
秦苍说完,对在一旁奉茶的夏心夜道,“卿别害怕,今晚留在房里,我让奶娘陪你。”说了拉着夏心夜的手,回头对秦洗墨和林依道,“你们俩个,到底在哪里用饭,要留下,还是走。”
林依拉了拉秦洗墨的手要他拒绝,秦洗墨却是跟了秦苍去厅堂用饭,林依在后面气恨地跺了跺脚,跟了上去。秦苍淡笑的话飘了过来,“依儿别害怕,吃了饭就送你们回去,你的太子哥哥真在我府上出什么事,这个责任我可是担当不起。”
晚上明月当空,夏心夜坐在窗口,阁楼下的茂盛的茶花,白如雪,香浓如海。
她看着茶花,慢条斯理地和徐奶娘说着话。徐奶娘道,“姑娘你真不是一般人,这王府祭花,四周的百姓都心惊惶恐,举家躲避,您倒好,还有心思看花。”
夏心夜道,“奶娘,王府后园的白牡丹,每年都开得特别盛美,国色天香,是不是?”
徐奶娘倒吸口气,拍着胸脯说道,“我的姑娘哎,你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心惊肉跳的,王府后园,有几个人敢进啊,那白牡丹花,开得好与不好,谁敢去看啊!”
夏心夜淡淡笑,徐奶娘看着,心不由怦怦跳,这女子的笑,当真是美极了,清淡极了。
夏心夜道,“王府的四处都是花木幽深,那后园小院想必更如此,王爷平日,该是不让闲杂人等进去吧?”
徐奶娘道,“那里埋着王妃和三个小主子,谁敢碰王爷的伤心事啊,见了,都是远远地躲着走。”
夏心夜轻叹道,“可惜王妃正当盛年,就香消玉殒。”
徐奶娘忽而含了泪,说道,“王妃贤德,所有下人都念着她的恩德,王爷更是宠爱,夫妻情深,别说是纳妾,别的女人,王爷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北狼人着实可恨,战场上打不过王爷,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那真是,惨啊!”
夏心夜看着徐奶娘悲伤,递过锦帕去,柔声道,“是奴婢不好,勾起奶娘的伤心事。”
徐奶娘擦着泪道,“王府上上下下一百三十二口,死了一地,外出幸存的,不过六七人。我这一把老骨头,活到如今,有时候想想,你说有什么意思啊!我的丈夫,儿子,孙子,都在那时候被杀了,偏偏留下个我,”徐奶娘说至此,咬牙切齿道,“王爷祭花,外人痛恨,王府的人却无不拍手称快!王爷是什么人啊,统帅千军万马的,整个大周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这个仇要是不报,他怎么甘心!”
夏心夜默然道,“王爷雄才,只可惜运命多舛。”
话说着,一道火光冲天亮起,夏心夜一时惊悸,和徐奶娘面面相觑。徐奶娘轻声道,“祭花怕是要开始了。”
凄厉的惊叫声飘起,尖利得直冲云天,呼痛声惨绝人寰。夏心夜面苍白,暗夜静坐,看着那道冲天的火光,想起民间的传说,秦苍祭花,行的是寸磔之刑,千刀万剐犹不解恨,食肉饮血方自罢休。
徐奶娘亦是怕了,一把抓住夏心夜的手,夏心夜的手冰凉。徐奶娘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哆嗦,“老头子,儿子,媳妇,小孙子,你们都好好安歇吧,王爷给你们报仇呢,报仇呢!”
惨叫声再起,夏心夜身自痉挛,当下强自镇定,面色白如死灰。徐奶娘抓着她的手道,“姑娘别怕,别怕!”
她说着别怕,却也是心惊胆战,握着夏心夜的手不住颤抖。夏心夜蹙眉,在惨叫声再起的时候,抱起桌上瑶琴,顾自弹奏。
徐奶娘怔怔地望着她,琴声响起,缓而畅,似乎慢慢化去了空气中的血腥暴戾。
一时徐奶娘盯着她,看着她面色温润冲淡,琴声泠泠,心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抚慰包裹了一般,觉得屋外的惨叫声,也竟自远了不少。
一道黑影破窗,琴弦断,待徐奶娘回味过来,夏心夜已然失去了踪迹,徐奶娘欲惊叫,可是盯着断弦,却是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熊熊火光映衬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被缚住双手吊在树干上,空气中是浓焦的味道,原来烈火上是烧得通红的铁链,秦苍用之抽打少年,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夏心夜被一只鉄钳般的手锁住咽喉,来人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