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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答应过我……”
格兰瑟嗤笑:“你还真的当真?小的时候我师公还说过把姑姑嫁给我呢,如果当真的话我们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根本就没你什么事儿!”
Tom抬头,红瞳若血。
“不是她的错,是你不该太认真。”
这句话日后无数日日夜夜,都在Tom的脑中回响。他像是被击败一般,看着格兰瑟抱着他心爱的姑娘扬长而去,越走越远,终于再也看不见。
原来,竟是我太认真。我一生只爱这一个人,怎么能不当真。Tom惨笑,生平第一次一败涂地。
平安醒过来的时候,刚好是格兰瑟浮出水面的时候。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欢呼雀跃,庆祝他们的勇士第一个在规定时间内归来。格兰瑟倒是无暇跟他们寒暄,平安脸色发青,牙齿格格响,冷得不断哆嗦,几乎不能开口说话。这时春寒料峭,她又怕冷,格兰瑟连连在她身上加魔咒,又灌了一大碗魔药下去,她才好一些。
他们在帐篷里,看不到外面,平安稍微好些,张嘴就问:“他呢,他怎么样?”
格兰瑟手上的动作停了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就在我们后面,应该出来了。”
平安稍微放下心,果然听到外面传来欢声雷动,想必是Tom带着人质回来了。她到底忍不住,偷偷掀开了帐篷,站在角落里,想看她家少年有没有受伤。
远处,少年浑身湿透,安静的接受周围人的恭贺。隔得有些远,平安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觉得人群中的Tom,透着难以言喻的伤心。她有些担心,往前走了走。
“第二个在规定时间内带着人质返回的,是霍格沃茨的勇士Tom Riddle!”加了魔咒的评论员的声音十分响亮。
“等一下!霍格沃茨这位勇士虽然平安归来了,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他的宝物,应该不能算成功吧?”自己的勇士被淘汰掉的布斯巴顿女校长火气很大的质问。
闻言的少年似乎微微颤了下,长睫毛上的水珠顺着苍白透明的脸颊落下,看起来仿佛是一颗泪珠一般。
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解释:“女士,很乐意为您释疑。这孩子最珍贵的宝物,就是他手上的宠物蛇。可能是因为他的宠物太小了,您没有注意到吧。”
布斯巴顿的女校长嫌恶的蹙眉,心中虽然不快,但是还是无话可说,只得发泄道:“奇怪的孩子,难道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么,一条蛇也是什么最珍贵的宝贝!”
一旁不少的霍格沃茨学生也开始窃窃私语。
“好奇怪啊,谁会把自己的宠物蛇当成最珍贵的宝物啊!”
“也不能这么说,我的猫头鹰死了我也难过了好几天啊!”有女孩子分辩。
有人不服气的反驳:“可是最珍贵?谁会把宠物当成最珍贵的宝贝啊!”
“呃……不是说里德尔学长是孤儿么,大概他也真的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人了吧……”
“这么说起来,虽然很厉害,不过里德尔学长还真是挺可怜的……”
连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也忍不住说:“首席的品位,真是特别碍……”
布莱克只是一贯忠心的说:“不得妄议首席,马尔福。”但是,显然,他的神情也颇尴尬不解。
被议论包围的少年面色平静,只是头发上的水珠不断的滴下,仿佛眼泪一般。他站在人群当中,安静的等宣布成绩,然后走开。从始至终,没有看过任何一个人。
平安从邓布利多说话开始,就踉踉跄跄的后退,然后蹲在地上心痛如绞。她捂住嘴巴,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音,可是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冲破防线。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对Tom到底做了什么?她那么疼爱的Tom,她予取予求的Tom,最后最伤他的人竟然会是她!心脏传来一阵又一阵实质性的剧痛,平安脸色苍白,神情痛楚。她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吸气,却始终是窒息般的难受,仿佛被扔上砧板的鱼。
格兰瑟被同学拉去道贺,发现平安不见了赶快来找。见她神色惊痛的坐在一边,立刻神色一紧,将她抱回了小木屋。
魂器
平安捂着胸口,嘴唇发紫,她极力的想呼吸,但是肺里却始终空空如也,她张着嘴巴,却依旧觉得窒息得难受。格兰瑟托着她的身体,将一丸朱红色的药丸喂进了她的嘴巴里,她艰难的几乎无法吞咽。格兰瑟捏开她的牙关,又喂了水,才将药送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她的脸色才渐渐恢复苍白,眼泪一滴滴的沿着眼角滚进鬓发里,低低的喊:“Tom……”
格兰瑟面色一白,终于忍不住发怒道:“Tom Tom,你心心念念就只有这个人!他把你害成这样子,你还想着他!你是收养他还是该了他的?”
平安身子蜷缩成一团,闭起眼睛,眼泪还是不停的掉。格兰瑟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可是内心的最深处却泛上来一股力不从心的悲哀。他的姑姑,怎么就这么死心眼?!怎么就那么傻?那个里德尔到底有什么好?
“好!你既然这么想着他,我去叫他来!”他暴躁的起身,他不能面对她的眼泪,可是他从来不是她想要的人啊。
他的衣袖上多了一只纤白的小手,平安泪痕满面,却坚决的摇头。
格兰瑟一阵无力:“姑姑,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恨他,不愿意再理会他,你就别拖拖拉拉!如果你爱他,我现在就去找他来!你别这样反反复复,折磨你自己也折腾的我七上八下!我虽然已经放弃你,可是我还需要时间去死心……”
平安抽噎着说:“我没有恨Tom,我只是要回浮云山……”
“你都出来那么多年了干嘛又突然急着回去?那群老不死的又不会突然挂掉!姑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格兰瑟在她旁边坐下。
平安驴头不对马嘴的说:“小瑟,你不该怪Tom的,他不是故意要伤我的。他想杀的另有其人,只是我挡了一下。其实那个人的死活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杀人……”
格兰瑟闭眼,无力的说:“姑姑……”
“但是,虽然不是故意,要是让Tom知道,可能是他错手杀了我,我怕Tom活不下去……”平安凄凉的说。
格兰瑟睁眼,眼中精光闪烁。
“什么?!你,你说……”他震惊的看着平安。
平安点点头确认,眼里水意蓄积,开始给他说起了那令她悔不当初的里德尔庄园行。她语速极慢,偶尔便要停下来咳嗽几声,足足说了大半个小时,才把事情说清楚。
“Tom的天分实在太高,我又因为和他争吵,延迟了自救的时机……虽然进入了休眠,但是已经太晚了……我是强行突破限制醒过来的,虽然有师傅的药丸,但是也是最多延迟一年。我去年接连受伤,早已经承受不住。就算我能活着去见师傅,也未必救得回来。就算我能救回来,也,也……”她哽咽难言。
“会怎么样,你说啊!”格兰瑟着急的说。
“小瑟,你还记得二师兄么?”平安突然问。
格兰瑟烦躁的说:“干嘛突然又扯二师伯……等等,你是说你会像二师伯一样……”
“二师兄比我入门早,修为远在我之上,当年受伤后尚且要闭关百年……Tom他虽然是巫师,毕竟寿命有限……”平安说不下去。
浮云山人人皆知平安二师兄的事情,格兰瑟虽然没有修道,但是自然也是知道的。他震惊得难以言说。巫师的寿命不过一百五十年,闭关一百年,对于Tom Riddle来说,与死何异?总之是此生无缘再见……
“Tom他对他自己都不好,可是他对我,是最好的。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吃了好多苦,我能给他的,也只有那一年的衣食无忧,然后又疏忽弄丢了他,我对他,实在称不上太好……后来找到他,因为他聪明又能干,我总觉得他不需要操心什么,对他不够关心。我之前几十年都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教导他。他变得那么偏激,我气归气,总觉得自己有责任……可是,我没想到我竟什么都来不及做……”
什么,都来不及为他做……
Tom无论做错什么,都是她家的孩子。她虽然责怪,虽然一时气急,可是从来不舍得真的恨他。但是她从未想到,她和Tom之间,居然有朝一日,既是生离,也是死别。无论最终不治,还是沉睡一百年,都无非是在折磨她心爱的少年。命运对Tom,实在太不公平。就连她,也不得不忍心伤害。
今天Tom的绝望,同样深深刺痛了她。只是啊,什么都比真相好。Tom是个骄傲的人,伤痛,会让他更强大,更无坚不摧。即使痛,即使恨,也比万念俱灰来得强。
他会变得更厉害,会有衷心跟随的下属,会令这魔法界的每一个人,听到他的名字,都屏息以待。多么可怕,可是,多么强大。他最终,一定会坚强的无人可伤。会的,连她沉重的伤,都在说明那少年的强大。
“如果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也别生气……”她含着眼泪轻轻咕哝,睫毛上莹光闪烁。
上帝护佑你,我的Tom。如果命运不肯待你公平,就去抢夺一个公平。
格兰瑟注视着平安睡去,即使梦中都微微蹙眉,心里有着微微酸涩。他无疑还是那么喜欢平安,但是有什么,是永远的消失了。或许,是对里德尔的敌意。姑姑,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是绝对深爱着里德尔的。而里德尔,经过今天,他对姑姑的心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又居然是里德尔,将姑姑伤到这地步。难怪姑姑死都不肯告诉他,亲手杀死爱人,这无论对谁,都是太残酷。
对那个她始终看不惯甚至是绞尽脑汁想对付的强大少年,他忽然有了一丝说不出的同情跟羡慕。里德尔,虽然你不知,可是终究有人,这么深爱着你。宁死,都要护着你。
而此时的Tom,浸泡在浴池里,纳吉妮小蛇盘在一边,不敢做声。Tom好奇怪,一句话也不肯说,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沉着脸。
“Tom……他们为什么说我是你最珍贵的宝贝啊?你不是最喜欢平安吗?她怎么变成那个蓝眼睛小子的宝贝的?是不是他跟你抢啊,我去咬他!”纳吉妮讨好的扭扭身子。
Tom动了动,心底一阵钝痛划过。
“纳吉妮……”
“嗯嗯!”小蛇很起劲的甩着尾巴表达存在感。
“以后,不要再提起她,她是别人的宝贝了……我抢输了。”
抢输了。直到今日始知,原来他依旧一无所有。
Tom将身体滑入浴缸底,泡沫和水覆盖住了他的脸孔。
次日醒来的平安,心情难掩低落的坐在房间里发呆。只要一想起Tom,她还是会觉得一阵撕裂的痛。她只想着疏离他,不让他发现她身体渐差,但是从未想过要像昨日一般伤害他。她的眼神扫到圣诞前夕Tom送来的纸盒,眼神闪了闪。
她还是很想接触跟Tom相关的东西,只是又害怕自己心软。她现在,除了身手外,法术剩不到昔日三成。连小瑟,都能看出她不对,何况是心细如发的Tom?但是,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啊!她实在很想念他,又只能克制着自己远远避开。
这是他的日记,应该没有关系吧。她颤巍巍的去解盒子上的彩带,动作越来越快,心中一阵急跳。可能是心急,可能是干坏事的慌张,她越急越解不开,忍不住低声沮丧的呻吟。
一只修长的手从身后伸出来取过纸盒,平安回头,格兰瑟十分镇定的几下解开那彩带,从容的递给她:“给。”
平安脸颊一烧,有点讪讪的接过来,不大好意思的问:“小瑟,你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