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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不及待想看看我的作品。”背对两位发妆师,他偷偷朝她眨眨眼,再度发出赞叹,“真是太完美了!”克制不住内心的澎湃,碍于有外人在场,他仅能礼貌性地亲吻她的额头。
“os”这个新品牌走的是轻熟女路线,除了他,其余的设计师都是在地台湾人,他深信台湾设计师的专业不输给国外设计师,并不费周章在店内规划一个走秀的伸展台,让所有设计师的作品都能在上台展示的机会。
一个小时后发表会即将开始,采亲民政策的他和先到声的记者寒暄一番,得空后快闪到后台看她。
“妍映,你一穿上它,它整个都活起来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晚礼服的时尚轻盈感。”他凝视她,赞声连连。与其说是他为“os”操刀的重点服装,不如说是他特地为她设计的。
在意大利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衣架子,也许她的身高不及其他名模,但她整个身型比例完美,当时他就想自己一定要为她设计一款最能衬托她气质的礼服。
初到台湾,他的设计图已完成,为了给她惊喜,他一直没跟她提这件事。
云妍映微微一笑。服装设计她不懂,但见到镜里的自己,她真的能感受到他口中说的那种晚礼服的轻盈感。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无袖荷叶斜翻领晚礼服,剪裁贴身,长至脚跟的下摆,一边开衩到大腿,另一边呈现圆弧飞扬,弧状下摆处缀了几朵黄玫瑰。
很美的一袭衣裳,穿上它,她觉得自己宛若从天上飘下来的仙子。
之前因为工作,她参加宴会的次数不少,穿上性感成熟的晚礼服她总觉得别扭,今天穿上他设计的衣裳,她对它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云妍映轻笑。她想他这个作风开放的外国人,设计的晚礼服之所以放进端庄保守的元素,大概是之前设计西服和她老爸合作时,被强烈“指点”过。
“你喜欢吗?这套晚礼服是我特地为你设计的。”他俯在她耳边悄声说。
她愕然看他,见他对她点头又眨眼,心头惊喜万分。
***
一早她刚来到,他说会牵着她走上伸展台,为今日走秀揭开序幕,并让记者拍拍照,她以为他只是请她来充当临时模特儿,穿他设计的衣服,当“一日代言人”,没想到这套衣服是为她量身订做。
再度望向镜中,可不是?若不是量身订做,这套晚礼服怎会和她的身形如此贴合?但她没印象他有拿皮尺量过她的三围……
突地想到他是一流设计师,他的手就是无形的皮尺,他抱她搂她时,她的三围数字已然存档在他脑中。
低头看着微敞的胸口,双颊显露羞意,想必她的胸围他也早了若指掌。
“雷总,主持人请你过去,有一些流程可能要修改,她想请示你的意见。”
一位员工急匆匆跑来请走他,临去前,他还不忘安抚她,要她放轻松,她笑了笑,故作镇定。
随着上台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脏怦怦狂跳,仿佛快跳出喉咙,第一次走秀、第一次当代言人,她紧张得快昏倒。
坐在餐桌前,云妍映独自品尝杯中红酒,看着高大的阿雷西欧身边总围绕着一群美女,她没吃醋,反而觉得引以为傲,她心爱的男人好像好得大家都围着他转,舍不得离开。
旗舰店的活动结束,忙了一天,晚上他包下一整层楼的buffei餐厅犒赏所有的工作人员,她这个临时起鸭上架的代言人也在其中。
一整天下来,她是紧张再紧张,上台时几乎得靠他全场搂着她,她才有办法走路,记者访问时也是一样。
隔行如隔山,以前她当行销经理,面对记者群她都稳如泰山,但今天却宛如初出社会的新鲜人,几十支麦克风同时凑近,她吓得不自觉往后缩,还好有他在,整个场面全由他hold住。
即使被一群人包围走不开,他仍时不时地回头望她,她勾起最大的笑容,让他能看见而安心。
冷落她,他心中一定过意不去,但她一点都不在意,他是公司的领导者,既然他决定采亲民政策,餐会上免不了得和每个员工寒暄一番,再者,今日她答应当他的模特儿,说不定已犯了老爸的大忌,老爸很在意他们俩走得太近,加上从小到大,双亲是她们三姐妹唯一的服装设计,今天她穿别人设计 的衣服还代言,简直是罪加一等,这会,她还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好。
不过,紧张归紧张,能穿上他特地为她设计的晚礼服,并且像名模一般在庞大记者群前展示,她的心情到现在都还处在亢奋中。
红酒一杯接一杯,她的心绪飘飘然,今天宛如一场梦,美好雀跃的梦。
一位服务生走过来,对她附耳悄声说了一些话,她纳闷地抬头,离她不远的阿雷西欧回头朝她眨了下眼,她安心一笑,旋即起身跟着服务生走。
怕被人察觉,她刻意不看他,离开餐厅后,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拱电梯到下一层楼,进入有包厢的日式料理餐厅……
坐在包厢里,头微晕的云妍映离开桌边,靠墙阖眼小憩,她想休息一下,等值才不会让阿雷西欧见到她的糗态。
她的酒量真的不太好,喝了几杯红酒就微熏,方才服务生领她过来时,还悄微扶着她,她才能顺利走进来。
美丽的嘴角微勾。阿雷西欧真是有心,另外订了这间包厢,方便两人独处用餐,他还让餐厅先上了一整桌的日式美食,大概担心她在上面没吃什么东西会饿着。
其实早上下午接到电话,邀请她参加晚上的餐会时,她已做好今晚他是属于所有员工的心里准备,在楼上餐厅她不介意没他陪伴,只是心疼他一整晚都被员工围着拱喝酒,没能坐下好好吃一顿。
好人缘的他应该没那么快能脱身,她正好借着这空档多喝水醒酒一下,才欲起身去拿桌上水杯,门突然被推开,她扬着笑容要迎接男友,但见到来者,笑容顿时僵住。
“何元凯?你怎么会……”她愣了下,旋即倒抽了一口气,“是你冒用阿雷西欧的名字让服务生请我下来?”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霎时酒醒大半,她倏地弹跳起身。
何元凯快速关上门,情急的解释,“我没有办法,若不这样,你会见我吗?”
他在午间新闻看到她为“o。s”女装代言,那个意大利人还紧搂着她,年利他心口怒气沸腾。下午他去拜访客户,回程途中经过“o。s”女装台北旗舰店,进去绕了绕,正好听到女店员兴奋地聊着晚上餐会的事,他想,她一定也在邀请名单中,餐会中那个意大利人绝不可能只顾着她,他遂决定跟来,找机会引她下来,好好跟她谈一谈。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何必再相见?”心口忿忿不平,她气他乱冒用阿雷西欧之名。
“我们没有结束,也不会结束。”他激动的想上前握她的手,她机警逃开,却踉跄地撞到墙面。
“你别过来!”她的头还晕着,他若想对她不礼貌,以她的力气绝对抵抗不了,她只能以怒吼喝止他。
“好,我站在这里不动,你看起来不太好,你到对面坐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狐疑的看他一眼,他的表情还算真诚,她心想既然都来了,索性让他一次说个够,也和他把话说得更清楚,免得他日后又搞相同把戏。
她一坐下,他也跟着盘腿坐她对面,劈头就说:“妍映,我们言归于好吧!”
她不语,冷冷地看着他。
“我知道是我错在先,我不该去沾惹郑小莉,你相信我,我已经和她划清界限,没再和她往来。”他信誓旦旦地表真情,“我保证,我一定记取这次教训,以后绝不会再和其他女人有瓜葛。”
云妍映淡然看他,“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
“妍映,我们有计划过未来的不是?”他激动地伸手越过桌面想拉她,她身子往后倾,露出警备的模样,他的情绪倏地收敛了些。
“在你移情别恋,在我收到你们的亲密照片时,我们俩就已经没未来了。”她冷绝道。
“我没有移情别恋,我一直爱着你,我跟郑小莉只是……纯粹发生肉体关系,我不爱她,我只爱你。”何元凯情急的反驳,“而且那些照片是她偷偷传的,我根本不知道……”
云妍映气得拿起桌上水杯泼他。做错事的人竟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只爱她!
她诘问:“如果她没传照片给我,你是不是就会一直瞒着我?你只爱我,却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何元凯,够了,多说无益,我真的觉得我们在爱情上的认知差距太大。”
此刻,她更加觉得以前两人的爱情是建立在工作的依赖上,她从不知道他的爱情观和她天差地别,他可以在深爱她之余,还和别的女人有亲密行为,她无法接受。
“妍映,我有错,可那已经是过去,你现在还和阿雷西欧出双入对……”他努力压抑胸口的怒气,“我不介意,我可以原谅你,包容你,只要你回来我身边,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共同打拼,照原订计划,等你三十岁我们就结婚。”
云妍映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何元凯,你疯了吗?我已经和你分手,我现在的男朋友是阿雷西欧,我不需要你的包容,而且我也不会回你身边。”
“妍映,如果你不和我重修旧好,我真的会疯掉!”何元凯情绪又略显激动,“何况你和雷西欧不会有结果,云叔绝不会答应你们姐妹嫁给外国人,你小妹就是最好的例子。”
云妍映斜睨他一眼。小妹和澳洲男友的问题存在已久,他的确清楚这一点。
“还是因为雷西欧是云叔的上司,所以他默许你和他交往……”何元凯冷嗤一声,“没想到连云叔这种道貌凛然的人,私底下还是会搞攀权附贵这一套。”
明智他是在激她,不理会他就好,但冷嘲热讽的对象是自己老爸,她咽不下这口气。
“何元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得那么有心机,我说过我和阿雷西欧是在意大利认识的,当时我们不知道彼此是谁,我爸也不会做你说的那种事!”她气得拍桌而起,“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我也找到我爱的人,以后你别再来纠缠我!”
她要走,他快速起身挡住她,还抓住她的手。“妍映,你别生气,我只是……气不过你交新男友才会情急乱说话,我错了、我错了……”他另一只手打着自己巴掌,哀求道:“原谅我,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
他激动地抱住她,想吻她,她使尽全力捶打他,“何元凯,你放开我,救命,救命呀!”
拉门被急速拉开,两人瞬间让一股强劲力道给分开,她惊惶失措之际,感觉被圈进一个强而有力的臂弯中,抬眼一看,对上一双让她感到安全温暖的碧眸。
“妍映,别怕,我来了!”阿雷西欧温柔地安抚她,手臂圈得更紧。
他这一句话令她安心卸下自己伪装的坚强,泪水涌出,强压在心中的惊吓无助爆发。她抱住他,脸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哭得不能自己。
被用力推倒在地的何元凯,原本怒不可遏起身想揍人,但见到这一幕,震撼不已。
他所认识的云妍映,从来就不是这么柔弱的小女人,工作上,她一直埋头苦冲,私底下,他们聊的大都是公事,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趴在他胸前哭泣……
“何先生,请你不要再骚扰妍映,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尽管生气,阿雷西欧仍是保持绅士风度不动粗,他语气温和却坚定,并伸手挡着欲前进的何元凯,以防他出招。
何元凯想和他力争,但方才云妍映的呼救声引来其他客人的关注,此刻包厢拉门敞开,一堆人围观,碍于自己是外商公司行销干部,得顾及形象免得影响日后工作,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