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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玉昭眯着眼睛,视线落在祁楚音的脸上,小男孩儿眼睛睁的很大,安安静静的,眼神带着一丝生疏。
“回去。”古玉昭不温不火的吩咐,淡漠的瞥他一眼,丢下祁楚音,转身推门而入。
被关在门外的祁楚音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傻愣愣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冷清寂静的庭院里,他小小的身影显得十分孤单可怜。
打发了祁楚音,房间里的景象却在古玉昭的意料之外。
原本应该盖着盖头坐在喜床上安安静静的等着他接盖头的新娘子,却被绳子绑着,倒在距离床五六尺的桌子旁边,而且在她的脚边还散落着一堆瓷器的碎片。
古玉昭视线落在桌面上,茶杯有两个翻到了,杯子里的茶水流的到处都是,茶壶不见了踪影,很显然,地面上的碎片就是摔碎的茶壶。
他挑眉:“你在做什么?”
新娘子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安静下来,身体显得有些僵硬,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转过头,对上了古玉昭的视线。
待古玉昭看清楚她的脸,骤然睁大眼睛,失声道:“潘十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古玉昭冷笑一声,捏紧了拳头,哪料才往前走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刚刚在书房的眩晕感再次席卷而来,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古玉昭胸口发闷,眼前发黑,仿佛踩在一团棉花上,耳朵里嗡嗡鸣响,头重脚轻的晕倒在了地上。
颜非为傻眼了。
从轿子出了事故之后她就一直晕晕乎乎的,清醒过来之后就已经在这个房间里了,她原本是想打破茶壶用碎片隔开绳子,但手里刚拿到一块碎片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她想站起来退回床上,没注意却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颜非为直呼倒霉,想着要怎么把范三给应付过去,听到古玉昭的声音的时候心里其实十分的惊讶,没别的,因为她实在没办法相信,这个音色低沉温润、清爽干净的像山间泉水一样的声音,居然属于一个人品下作的无赖兼之混混。
就是对方的语气听来着实让人觉得不妙。
她静默片刻,还是抬起头来,当她的视线落在古玉昭的脸,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即使两根红烛同时点燃,可房间里的光线依然无法与电灯相比,虽然不会昏暗,也不够清晰明亮,朦胧而模糊的光线让视线里的一切都带了一层不真实的梦幻,尤其是眼前身着红色长袍的年轻男子,长发如墨,眉目似画,颜非为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副与真人比例同等的美人图。
直到美人忽然情绪激动的叫了一声:“潘十娘!”
又一个把她当成“潘十娘”的,颜非为奇怪,但她甚至连眉毛都没来得及皱一下,对方却忽然趔趄一下,蹙起眉头,摇摇晃晃,如同一只火红的蝴蝶一般,翩然落地,人事不省。
颜非为:“……”
作者有话要说:容易晕倒什么的只是开始……昭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偶尔举偶尔不举
“喂!”颜非为冲古玉昭叫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而她手臂被绑在身后没有借力的地方暂时起不来,她皱皱眉,转动手中的瓷器碎片,把锋利的一面对着绳子用力的切割。
这需要花费点时间,而晕倒在地上的男人……颜非为拒绝承认他就是传说中的范三,一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吱呀——
颜非为动作顿住,视线转向门口,门已经被推开了,但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过颜非为确信一定有人在那儿站着,在她视线的死角,应该是晕倒的男人谈话的对象。
“是谁?”她问。
出乎意料,出现在颜非为视线里的竟然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大的小孩儿,珠圆玉润,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肉呼呼的可爱脸颊,粉雕玉琢一般,十分漂亮可爱的一个孩子。
正是祁楚音。
他只看了颜非为一眼,视线随即落在晕倒的古玉昭身上,他立刻跑过去蹲在古玉昭身边,两只小手扶着古玉昭的胳膊摇了摇,扁着嘴巴,眼睛里泪光闪烁:“爹爹……”
“嘿!”颜非为叫了一声引起祁楚音的注意,对他说道,“想帮你爹爹,就过来给我解开绳子。”
祁楚音抬起胳膊擦擦眼睛,站起来走到柜子旁边,打开下面的小柜子,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把剪刀,然后蹲在颜非为身边,两只手一起,笨拙但小心的想剪断绳子,但绳子很结实,他不怎么会用剪刀,试了好两次次仍然没有剪断。
颜非为愣愣的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目光落在小孩肉嘟嘟的侧脸上,他的神情很认真,不急不躁,安静而耐心,颜非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总觉得和普通的小孩儿不大一样……或许小孩儿都是这样的?
正当她打量祁楚音的时候,感到身上一松,绳子终于被剪断,祁楚音踮着脚尖把剪刀放在桌子上,然后跑到古玉昭身边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颜非为。
颜非为把绳子从身上取下来扔到一边,扶古玉昭坐起来,胳膊从他腋下穿过,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用力抱着他站起来——这就是打小开始学习武术的好处,力气大,至少她抱着一个体重五十公斤的女生走十米是没问题的。
这个男人的个子很高,她原以为要费些力气的,但接触到了才知道他比看上去的更加瘦弱,体重不会超过65公斤,肯定不达标。
她把古玉昭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古玉昭的脸上,将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没脉搏?”
她试了很多次,古玉昭的左右手腕,还有脖子他都试过了,颜非为的脸色越来越诡异,她跟着师父学习中医的时间比她练习武术的时间还要长,不可能连病人的脉搏都找不到,这种情况只出现在一种人身上——死人。
颜非为想到自己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古亭枫,还有仿佛穿越时空了一般的古代街道和古代百姓,以及她如今碰到的这个男人,还有旁边留着长发的小男孩儿……
难道,她遇到的所有人,其实都不是活人?
颜非为犹豫着把手指放在古玉昭鼻翼下方……没有呼吸,然后,心跳……没有,但身体依旧柔软温热,没有变冷的趋向,而且,颜非为凑近了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他眼皮下偶尔动一下的眼珠。
不是死亡,不是休克,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眼珠还在动,这根本就不科学。
对昏迷中的古玉昭“上下其手”的颜非为忽然察觉到有两道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她慢吞吞的转过头,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睛的主人脸上有着淡淡的疑惑。
颜非为眯了眯眼,忽然抓住祁楚音的手臂,小孩惊吓的抽了口冷气,眼睛瞪的更大了。
有脉搏。
颜非为奇怪,她把想要逃跑的祁楚音抓回来放到自己腿上,耳朵贴在小孩儿的胸口,嗯,有心跳,她有捏了捏了男孩儿的脸颊,软绵绵肉呼呼的,果然和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好。
“活人。”颜非为自言自语,她想到了穿越,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可能,她是被人打晕的,现在被击打的部位在触摸的时候仍然会有轻微的疼痛,身体是她自己的,这点不会搞错,所以穿越时空附身到古人身上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脑电波穿越压根就没科学道理,至于速度超过光速就能穿越时空的理论,她更相信是穿越到未来而不是过去,并且发生的穿越应该是对未来的投影,穿越时空的人则没办法对未来造成任何影响。
总之,无论是什么诡异的情况,她否定穿越时空这一可能。
颜非为注意到自己想事情的时候怀里的男孩儿在偷看自己,虽然被发现后马上低下了头,但她依然从男孩儿红的像煮过一样的耳朵上猜测到了他在害羞,颜非为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放下祁楚音,展开被子给古玉昭盖上。
没办法了,还是等他自己醒过来,或者永远也醒不过来,她帮不了这个人,任何一个医生都帮不了他。
“爹爹怎么了?”祁楚音仰着小脸,说话数豆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颜非为站起来,顺手去掉脑袋上不属于自己的首饰,整理了一下头发,顺便就着铜盆里的清水把脸给洗干净了,然后才对祁楚音说道,“睡着了,你叫什么名字?”
“楚儿。”祁楚音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床上的古玉昭,又看了眼颜非为,征求她的意见,“我能和爹爹睡吗?”
你爹是个活死人。
颜非为拒绝:“今天不行,你跟我过来。”
祁楚音的表情有些可怜:“我想睡觉。”
绝对不能让一个小孩和一个活死人呆在一个房间里,哪怕活死人是小孩的爹也不行。
颜非为问他:“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吗?”
祁楚音顿了一下,圆溜溜的猫眼精神奕奕的看着颜非为,摇了一下头。
“那就等等再睡。”她拉着祁楚音的手,吹熄了房间里的蜡烛,关好房门之后带着祁楚音走出门。
看着天上的满月,颜非为怔了怔,时间也与她的记忆不符,今天应该是一号,没有月亮。
她弯腰抱起祁楚音,问他:“认识路吗?”
祁楚音安静的点点头,透过颜非为的肩膀看着她身后,小声问:“爹爹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跳过这个话题,你晚上出过门吗?”
“嗯,爹爹带着我的。”祁楚音三两句不离他父亲,颜非为猜测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至少是个好父亲,不然这小孩儿也不会这样依赖他。
“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这次祁楚音却不做声了,安静的趴在颜非为的肩头,颜非为不在意,抱着他往有光线传来的那边走去,她只是想确定一些东西,如果真的是被困在了这个地方,应该有出路的。
但最后的结果却不能叫她满意。
不知道在外面走了多久,从安静的小巷子到夜晚依然十分热闹的大街,还有误入“红灯区”的时候看到的和听到的,以及走了很久,久到只剩下了头顶的月光,只剩下了耳边男孩儿的呼吸,然后才到达的“边界”——一座高大的城门,燃烧着火把,并且有卫兵来回巡逻。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还分得清,之前不肯相信只不过推测的结果太过匪夷所思。
祁楚音哈欠连天,揉了揉眼睛,搂着颜非为的脖子,闷声问她:“还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颜非为回答。
她出来走一趟的结果竟然是证实了最不可能出现的一种情况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死心吧,你穿了!
她哼笑一声,声音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和笃定,也不管祁楚音听不听得懂,自说自话,“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没什么好纠结了,至于其它的……”她又想到被袭击的事情,也想起古亭枫,还有“潘十娘”,顿时满心郁闷,很明显,她替这个叫做潘十娘的女人背了黑锅,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害的自己变成这样……
颜非为的思想变得极为猥琐阴暗:男的就让他时举时不举,女的叫她变成臭屁王。(……)
作者有话要说:她也就脑补一下过过瘾。。。作者:卖萌求收藏PS:(≧▽≦)/留言很治愈!!!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原本有些没信心,但今天一刷后台,虽然一共只有四个评,不过因为字数很多(其实最主要是内容哈哈),瞬间满血了!
、她必然有阴谋的
古玉昭醒来天已经大亮,他看着红色的帐顶,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转头,发现自己肩膀上枕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手臂也被抱着,祁莲白的儿子,他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