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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完之后叶薰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像有点太幼稚了。
沈归曦手一颤,无奈地看了叶薰一眼,无声地说了一句话,看口型像是:“冤枉啊。”
“哪里冤枉你了?”叶薰忍不住笑了。
“小姐,小姐……”这时候,一声高呼打破了两人的低语。话音未落,湘绣纤细的身影跑进了殿里,“小姐,刚才我……”一眼见了殿内的光景,她说了半截的话顿时噎住了。
她的眼神落到自家小姐身上,又落到扶着她的沈归曦身上。
这是怎样的情形啊!自己不过离开了片刻功夫,自家小姐竟然和一个陌生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亲密地站在一起,这人是谁?而且……
她的眼神又落到站在后方的元澄身上……
因为逆光,叶薰看不清楚湘绣的脸色,却看到她晃了晃身体,险些跌倒。
“湘绣,你怎么了?”叶薰连忙问道。
本来元澄摞下一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忽然听见了这一声“湘绣”。他步伐一顿。又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在湘绣身上转了个圈。神情有些疑惑。
看了两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刷地一变。视线又转而落到叶薰身上,徘徊了两趟,神色越发惊疑不定。
叶薰心下暗叫不好。这个欠揍的色狼,湘绣也是水灵灵的美人一枚,若是被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地家伙给看中了,岂不后患无穷。
“少爷……”身边的随从贴近元澄耳边低声提醒道,这趟出来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一旦出了事故,到时候倒霉地可都是他们这些侍卫啊。
元澄终于回过神来,神色莫测地看了叶薰一眼,带着众人匆匆走了。
而湘绣还一直维持着踏进门的姿势僵立在那里。举步维艰。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震撼住了,呆呆地目送着一群人离去地身影。
“湘绣,湘绣。”这丫头怎么了?叶薰无奈地连接呼唤了两声,湘绣才回过神来。连忙跑到她身边。
她看了看叶薰。又看了看沈归曦。终于迟疑地建议道,“这位公子。我们小姐还是由我来……”
“你去前面客房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小姐过去。”沈归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吩咐道,一边说着,他一弯腰,打横抱起了叶薰,
以叶薰的大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他们已经转入了殿后的走廊,除了湘绣,倒也没有人看见。
注意到湘绣苍白失措的表情,叶薰哭笑不得,只好对她温声道,“你去收拾房间吧,不要惊动太多人。”
湘绣看了两人一眼,终于点点头,跑去收拾了。
沈归曦随后抱着叶薰进了房间。
阻止了沈归曦寻大夫地举动,叶薰只依着靠枕躺了一会儿,不适的感觉就逐渐消失了,她坐起身来。湘绣已经去安排车马随从,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叶薰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严肃表情,首先开了口:“你不先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还敢问解释什么?怎么,你以为我昏过去,什么也听不见了啊?”叶薰愤愤然地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胸口,“竟然要去当驸马爷了,真是可喜可贺啊,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说到最后一句,自己也忍不住“扑哧”笑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清仪公主的夫婿人选可不是我,早就另有其人了。”
“谁?”叶薰抬了抬眼皮,这么八卦的消息她怎么不知道?“你不是在诓我吧?”
“还能有谁配得上皇上最疼爱的清仪公主?自然是当今大周天子的亲信重臣,一等一地青年才俊,天下难寻的美男子,全京城闺阁小姐们谈论最多、最想嫁的人了。”沈归曦好笑地看着她,反问道:“你说是谁?”
“你说地是……”一连串的形容词从沈归曦口里说出来,叶薰愣住了,符合这一大长串描述地人,不就是自己家里地那只吗?
这个消息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以萧若宸的相貌年龄,人材功勋,配公主正是顺理成章,佳偶天成……
不过听到要娶公主地是小宸,叶薰还是一阵不舒服,丝毫不逊于刚才听到沈归曦要娶公主的不舒服。只是,这种不舒服却不同于刚才,更像是,像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宝贝就要被别人给……
好吧,公主殿下的眼光也不错,而且她也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儿……
不过小宸为什么从来没有向自己提起过这件事呢?
而且提起清仪公主,叶薰立刻想到在凉川沈家的时候,自家老弟好像还讥讽过公主殿下是个没脑子的蠢丫头。
“听说清仪公主在文华阁与叶将军惊鸿一瞥之后,从此就对叶将军一见钟情了。虽然这也只是宫里头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但至少有八成是真的。”沈归曦笑道,“所以说,不仅我绝对不会娶她,就算是我想娶她,人家也不肯嫁啊“什么你想娶,想也不能想!”叶薰白了他一眼,赌气地说道。清仪公主的事情,等回去亲自问萧若宸好了,不信他不老老实实招供。
“好好好,我们不再说她了。”沈归曦宠溺地笑道,低头在她额上一吻。
叶薰脸上一热。近距离地端详着沈归曦的容颜,叶薰忽然发觉,离上一次分别好像还不到一个月吧,沈归曦竟然好像瘦了不少,眉宇间更隐约有些疲惫。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京城的?这个傻瓜不会一直泡在水里寻找自己吧?回想起那一晚两人擦肩而过的情形和沈归曦惊慌失措的模样,叶薰一阵心痛,低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前天才到京城。”沈归曦笑道,他神色间犹疑了瞬间,终于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回到京城的呢?”
那天晚上出事之后,他一直不死心地在河里打捞,在周围寻找……倾盆如注的暴雨也比不上他心里升腾的冰冷和恐惧。眼里仿佛只余下这一片水幕,心里也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人,一定要找到她……如果找不到她……
这个可能他甚至根本不敢去想像,他只能够一遍遍重复着告诉自己,一定能够找到她的,只要搜遍了这片水域,一定能够找到人……
那时候的绝望和恐惧,至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任身边的随从怎么样劝说都无济于事,直到十几天后,亲随匆匆赶到,带来消息说叶将军的姐姐已经平安回到了京城了,才终于将几乎崩溃的沈归曦从焦虑绝望的深渊里解救出来。
可叶薰是怎么回到京城的,却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听到他终于问起这个问题,叶薰心里一沉,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他知道,那一晚上动手的人是……
“我被河水冲到了下游,然后被过路的船只救起来……”叶薰言辞模糊地说道,“可惜那时候我昏迷地厉害,可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情形,只知道在入城的时候被小宸救了。”其实这也是实话,一路上她确实处于昏迷状态,连走了多少天都不知道。
沈归曦沉默不语。叶薰在城门口被萧若宸亲自救出的经过目击者数以百计,根本不可能隐瞒得住,众人皆流传说那些商人明着是药材商,实际上是专门绑了良家女子走私奴婢的人贩子。只是这一次偏巧绑了叶将的姐姐,又不巧被叶将军火眼金睛识破了,才戳穿了他们的真面目。
京城里议论纷纷,皆说这是大功德一件,也免了再有无辜女子遭他们的祸害。可沈归曦却心中存疑,他纵然不管家中的来往事宜,却也多少知道文善堂与沈家的关系,光是他们每年献给沈家的年礼就数以万计,绑架走私女孩子才多少银子?
第二十章 归途
见沈归曦的神色越发阴霾,叶薰心下不忍,她本来就不想深入这个话题,转而言道:“幸好我并没有受什么伤,至于那些人,刑部会从严彻查的,想必不久就……”
叶薰话只说了一半,却被沈归曦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他猛地将叶薰拥入怀里。沉默了良久,她才听到他开口说道:“对不起……”低沉内敛的声音里满是歉意和心痛。
坚定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中,反复触动着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叶薰将头埋在他胸口,抬手环住他的腰,轻声说道,“我不是好好的吗?不要说对不起。”
“不会有第二次了。”沈归曦抱紧叶薰,低声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无论……想伤害你的人是谁?”和缓平淡的语气里蕴含着的是深沉的决
“嗯。”叶薰下巴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用微带鼻音的声音低低答应着。
窗外温暖的夏日阳光透进来,明亮的橘黄色光华中,一切都柔软起来,如水晶般剔透玲珑。她相信,无论那些若隐若现的阴霾是何其厚重,头顶之上始终有一片属于他们的明净晴空。叶薰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肩头,感受这一份难得的静谧和温馨。时间却流逝地飞快,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熟悉的声音传入房里,“小姐,马车准备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动身吗?”
是湘绣回来了。叶薰从沈归曦怀里挣脱出来,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你去替我向执事大师请辞吧。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亲自去辞行了。”叶薰吩咐道。
湘绣领命而去。叶薰简单收拾了一下妆容,准备离开了。
只是心里还有一件挂心的事情始终放不下。叶薰一边收拾,一边问道。“你哥哥和雁秋现在怎么样了,我一直想去见见他们,可惜找不到机会。”
提到沈归暮,沈归曦皱起了眉头,神色有些黯淡。
“怎么了?”叶薰心里一紧。连忙坐直了身体,问道。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的病情好像更严重了。”沈归曦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回来之后我也没有见过他,只听万总管说因为身体原因,他已经搬到城外别庄去休养了。我本来还想去看看,可万总管说他的病情最忌打扰。让我等一些时日再去……”
“倒是雁秋见过一次,现在她时常入宫去陪伴皇后,皇后娘娘好像很喜欢她。”
听了沈归曦的话。叶薰心里越发沉滞。沈归暮地身体本来就不好,在突厥人破城的这些年。他们没有芳月阁可以栖身。必定要东躲西藏,辛苦度日。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书生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弱女子……
见叶薰神色忧虑。沈归曦温言开解道,“你也不必太伤心,他们这两年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辛苦,你可知道他们是怎么躲过突厥人地搜捕的?”
“怎么办到的?”叶薰睁大了眼睛,这是她一直大惑不解的事情。当时荒人的包围网缜密周全,自己和沈归曦跌落悬崖都没有逃过他们地搜捕。而沈归暮和雁秋两人却一直消息全无,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究竟是藏到了哪里才能够脱开包围呢?
“他们根本没有往山下走,”沈归曦笑道,“当时他们的马车被突厥人劈开,两人都摔出了车,滚落到草丛里。四周一片混乱,眼见冲不出去,两人偷偷在树丛里躲了一阵子之后,索性趁乱返回了山庄里。之后就在山庄里躲了两年。”说起这段经过,沈归曦眼神中闪过毫不掩饰的赞赏。
在山庄里!山庄不是被荒人给一把火烧掉了吗?
稍一回想,叶薰立刻醒悟过来,荒人是将庄子火烧掉了没错。只是当晚就下了一场雨,沈家的山庄占地广阔,火势再大,一天的时间也不可能烧掉整个庄园。
山庄里值钱的细软物件早已被抢掠一空,荒人不可能有兴趣再去细看那些残骸废墟。却没有料到,他们一直苦苦追捕的要犯其实近在咫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