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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快步走在路上,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嚣,隐约有“人往那边跑了!快追!”之类的高喊声。
不会吧!?已经离得这么远了,叶薰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怎么还会有突厥兵追过来?!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地?
来人的身影依然被高墙挡在后面,但杂乱的喊叫声和脚步声却清晰可辨,确实是追兵无疑,叶薰心头一阵恐慌,怎么办?回去重新躲藏道密道里?可是已经走出巷子这么远了,来不及回去了。
只能往前跑,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往人群里隐藏……
叶薰拔腿向前跑去,极度的慌乱中心脏恐惧无力的砰砰乱跳,耳中呼啸的风声也被放大的心跳声掩盖了。
拐了一条道路,迎面却疾驶来一辆马车,叶薰迅速向旁边躲闪,却因为收势不住,险些摔倒那匹高头大马的蹄下。
马匹高高地人立起来,长嘶了一声,停在了路边,叶薰惊魂未定地靠着墙壁,才勉强站稳了身形。
被这短暂的乌龙车祸一耽搁,身后追兵的声音越发接近了,不敢再浪费时间,叶薰转身就要继续向前跑。
可刚刚转过身去,身后却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萧师傅。”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是比身后不断逼近的追杀声更让叶薰震惊失色的雷霆霹雳,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陆谨温文含笑的俊朗面容。
他的神情温润和善,眼神也晴朗明澈,却让叶薰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地心底一颤,寒意逐渐涌上心头。
脑中忽然浮现起初次见面时那凌厉明快的眼神,还有再次见面时那精明探究的视线,还有……自己一剑刺入他身体的时候,那紧盯着自己的……复杂到让她无法形容的眼神……如果说有哪个人仅仅因为数面之缘,就能够让叶薰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话,那么非眼前的陆谨莫属了。
不过,这个“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印象,绝对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印象,所以纵然他此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再和善,叶薰也情不自禁地有些毛骨悚然。
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他。
当然,实际上,叶薰她也从来没有设想过再一次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在她的心底里,压根儿就不想再见到他,甚至每次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叶薰也不愿意多想。
也许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手杀人的负罪感在作祟,每次想到他,叶薰总觉得有点心虚气短。
至于亲眼看到他,那就钢架不是什么舒服的经历了,就像现在……
他会把自己怎么样?这次外面搜索的突厥兵就是他派来的吗?这个小气的家伙记得以前就增经搜查过自己,是为了报那一箭之仇吧?
可是,等等,她刚才叫自己什么?是“萧师傅”,对了,现在自己穿的是男装,说不定……叶薰心思转得飞快,惊疑不定地盯着陆谨。
陆谨却是全然的云淡风轻。他一手擎撩起马车门帘,一手随意的扶着门框,含笑看着叶薰变来变去的脸色。直到身后追兵的声音逼近了,她才温和体贴地建议道:“外边打扰甚多,请萧师傅入车一叙如何?”
第十六章 上车
入车一叙?
眼前人礼仪恭谨,姿态温和,怎么看都是一位儒雅有礼的贵公子,可这话落到了叶熏耳中。却怎么听怎么像是狼外婆在同小兔子说,“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一个曾经被你捅过一刀子,险些小命不保的人这样笑眯眯地看着你。然后满脸温文和善地请你上他的车驾,只要是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乖乖爬上去吧?
可是现在的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就是往这个方向消失的。”
“仔细搜!一定就是在这附近。”
“不能让人跑了!!!”
……
身后地吆喝声,追逐声汇成一片。叶熏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一群猎犬追逐的可怜兔子,走投无路之下背后的恶犬越追越近。而偏偏前面还有一直狐狸正挖好了坑,笑眯眯地等着自己乖乖地往坑里跳。
“萧师傅在不上来,可就来不及了。“陆谨含笑看着叶熏犹豫狐疑的神情,不紧不慢地提醒道。
叶熏一咬牙,终于跳上了马车。先躲过这一劫再说,身后的猎犬实在太凶狠,而眼前这只狐狸至少还能沟通一下。
陆谨将车帘放下,身后地突厥官兵正堪堪拐入街道。
车内的光线黯淡下来,车外的喧哗却更加嘹亮。
发现了这辆形迹可疑的马车。逼近的突厥统领立刻对着驾车地马夫厉声喝道:“什么人?立刻停下!”一边挥了挥手,手下立刻一拥而上将马车团团围住。
可马夫地声音却比他更加尖锐高扬:“不长眼睛的东西!这可是四皇子的车驾。你们也敢拦截?”
四皇子?!那突厥统领心下一惊。围住马车的士兵也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进一步搜查了。
突厥统领狐疑地打量着马车,四皇子怎么会乘着一驾孤零零的马车出现在芳月阁地后门一带?这真是四皇子地车驾吗。他这些日子不是正因病在府内修养。不理政事吗?
正疑惑着。车内的人已经好心地帮他解开了疑窦。陆谨掀起车帘的一半。探出身子,扫视了周围地士兵一眼,沉眼问道“这是怎么了?”
真的是四皇子!
认出来人。突厥众兵将连忙行礼告罪。
陆谨不介意地摆了摆手,继续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大张旗鼓地在这里干什么?也不怕惊扰了芳月阁的姑娘。”
这几句话让突厥统领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早就听说了四皇子对芳月阁,尤其是阁里那位名妓金菱青眼有加。想不到这位殿下素日看着严肃,其实也是个风流人物。名义上还在府里养病,私底下过的却是这等偷香窃玉、风流肆意地好日子……回想起方才见到的那名妓金菱地艳色。统领忍不住暗咽口水,真是好艳福啊。
转而对上陆谨疑惑的眼神,统领解释道:“这个……我等是奉了军令,此次前来芳月阁搜索钦犯的。”
“什么?钦犯?”陆谨眉头一挑,沉声道:“芳月阁什么时候有钦犯了?又是奉了谁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陆谨话中似有问罪之意。统领一时不知如何交待。此次他也只是奉命行事,究竟抓捕地钦犯是何等身份。又是何种罪名。他也不清楚。
正僵持着,远处却传来一个威严嘶哑的声音:“是本太子地命令!谁有疑惑吗?”
众人纷纷让开,在众侍卫地簇拥下,撒兀甘策马缓缓行过大街,接近马车。
“原来是皇兄。”陆谨脸上的不悦顿时一扫而空。礼仪恭谨地笑道:“想不到亲自前来处理军务了。只是不知是什么钦犯?竟然要劳动皇兄地大驾?”
“这个我自有计较,你既然身体不好,就不用多管了。”撒兀甘回道,神色之间难以掩饰地闪过一丝轻蔑。
这些日子以来,陆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日渐下降。
原本陆谨立下了叩关南下,攻陷凉川的大功,震惊整个突厥皇庭,使得一向默默无闻的四皇子顿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也让一向轻视他的撒兀甘感到了意外的威胁。因此年后他便急匆匆带着兵马南下增援。名义上说是增援,本就有抢夺功劳的意图。但凉川城终究是陆谨攻陷的,也不好太明目张胆。入了城中,还是要给陆谨一份面子的。凉川事务也一直是陆谨在掌控。
但自从他立下诛杀大周帝王的功绩,凯旋回城之后一切就不同了。
陆谨倒也识相,很快交出了手中的权利,让太子殿下安享大权独揽的乐趣。自己则一心一意地在府邸里面“养病”,连前去拜访议事地文官都避而不见,一副安享富贵、不问世事地架势。
“是愚弟不才,让皇兄如此日夜操劳。”陆谨对撒兀甘地冷淡视而不见,依然好脾气地客套道。
撒兀甘扫了陆谨一眼,对他如此简单就拱手让出权利,撒兀甘也曾经起过疑心。但在迅速安插人手,彻底掌控了全部军政事务之后,他终于放下心来。此时就算陆谨心有不甘,也不能挽回自己架空的事实了。
因此,对这个识相地“好”四弟,撒兀甘也不想太过于为难。视线闪烁间,放缓了面容,笑道:“分内之事。自家兄弟何必客气。倒是四弟……如此天寒地冻,怎么不顾身体病弱,有兴致出来了?”
“咳咳……”陆谨轻咳了数声,回道:“只因前几日得了一首新词,想来请金菱姑娘品评品评。”
他是来找金菱的?!难怪如此轻车简行。掩人耳目,金菱这个贱人!想必于他早就有勾结了吧?哼,不就是看着这个小白脸生的好吗?一个汗女贱奴的儿子……
想到金菱对自己的冷淡无礼……撒兀甘心里涌起一阵不舒服,强压着怒火,神色却依然冷然了下来,道:“四弟身体不好。没事的话,还是安心呆在府里头养病的为好。”
“皇兄教训地是。”陆谨姿态诚恳地笑道:“既然芳月阁这里还有事务要处理,愚弟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说着放下车帘,掉转马头,绝尘而去。
看着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撒兀甘冷冷的哼了一声。掉转马头,对着属下怒喝道:“人呢?怎么还没有找到?”
手下一边告罪。一边四散继续搜索去了。
天气越发阴冷,阴郁的乌云凝聚在天上,黑压压的沉滞不散。不一会儿,竟然开始下起雪来。
队伍渐渐搜到了别处,街道重新冷寂下来。
就在追兵远去的时候,墙外翻过一道人影,低伏在屋顶上,仔细查看着下方。寻找着牵挂的人。
叶熏松了一口气,软软地倒在靠垫上。
整个对话过程中,她就坐在陆谨的身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车壁木头缝隙里。
尤其刚才对话是,陆谨掀开了半边帘子,另半边帘子不时随风轻荡。叶熏的心脏也跟着这轻薄的帘子蹦极一样跃动不止。只害怕一阵风过,把帘子掀了过来,太子殿下就会立刻发现他们正在搜扑的钦犯就好端端坐在帘子后面。
好在有惊无险,总算逃过了一劫。叶熏抚着胸口,舒缓急促的心跳。
可不经意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一道星辰般明亮地视线,浮动着隐约的笑意,
“唰”地一声,叶熏感觉自己刚刚低伏下的毛又竖起来了。一劫过去,还有一劫在瞪着呢,自己怎么放松下来了呢?
第十七章 缘
随着陆谨的眼神,叶熏落到自己身上。糟糕,自己的姿势……
意识到这种半躺在车里地姿势实在是太……太大意了……她赶紧坐了起来。然后身体僵硬地盯着陆谨,等着他的开场白。
陆谨却一脸闲适,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叶熏的紧张。他信手拿起珊瑚小几上白净的青釉细瓷茶具,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叶熏面前,体贴地笑道:“萧师傅一路辛苦了,先喝杯水暖身解渴吧。”
叶熏略一迟疑,接过了茶水。
真等陆谨开了口,她反而逐渐冷静下来。反正如今主动权在别人手上,自己想多了也于事无补。
茶水温热清澈,缭绕着淡雅的香气,两人在狭窄的车厢里对坐品茗,单看外貌衣着,皆是翩翩儒雅的贵公子,气度高华,举止悠然,宛如画中走出的一般。若是不相干的人见了这一幕,只怕真要以为是两位就别叙旧的好友正在倾心交往呢。
陆谨既然没有开口。叶熏也不便多说,她一边小口抿着茶水。一边打量起四周的布置来。
车内地空间不大,布设简洁明快却不乏精美。座下铺着厚重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