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客人?”再一细看,却又冷笑起来,“原来都是凑数的,就没几个我们认得的。也不知道这莫含章哪请来的这些客人!”
林小六容二爷出身高贵,平日往来认识的,都是一定身份的人,此刻林小六说没几个认识的,就是指这些客人来历都不很高,话里话外,少不得就有几分看不起。
容二爷却是比他要清醒地多,他仔细打量了满堂宾客,粗犷豪爽的壮汉占了大半,还有些斯文些的,年轻有礼的,各自安排了桌子区域坐着,并不混杂。他心内一寻思就明白,这粗犷的汉子,怕是俞锦妍当日在军中的同僚,至于那些斯文些的,可能出身好一些,不定是同僚还是朋友,年轻有礼的可能是代着父辈过来道贺的亲友一类……俞锦妍把他们分开安排,也算是贴心了。
不过林小六有句话却是说到了容二爷的心坎上,区区一个四品管,竟有这么多人——这个莫家大爷,人缘不错啊!
容二爷看着那一些军中的人物,眼睛都亮了。他容家,现在缺的,就是军中的势力……
“下官许琳见过容二爷,见过林六爷。”
容二爷正出神,突然就听得有人见礼,回过神来,就见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站在跟前,对着他们谄媚的笑,饶是容二爷一贯在人前有礼温和,乍然见到这么一个笑得奴颜卑膝的人,也不由暗暗皱起了眉。
林小六那自来是个暴脾气,当下就冷笑一声:“你谁啊?下官?几品啊,在哪儿当差呢?”
许琳自从上次在围场,跟俞锦妍也算有点交情了,他今儿宴会,肯定是要来的,他是个会钻营的,也认识容二跟林小六,自然是要过来打声招呼——可这就不代表,他就没脾气了。
被林小六这么一呛,他脸上笑容还是那样谄媚,可心底已是不高兴了,面上只点头哈腰的,笑道:“下官詹士府右春坊小小一府丞,难怪六爷不认识。下官冒昧了,打扰之处,还请六爷见谅。”
听说是詹士府的,林小六脸上的倨傲就少了几分。林家是太子舅家,这詹士府可是太子门下,他却是不好太下脸。心内不由得懊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了。
他正尴尬,便听得旁边容二笑起来:“原来是许大人,幸会幸会。小六刚才心情不很好,还请大人见谅才是。”林小六只当他是给自己解围,面色这方和缓起来,对着许琳也是笑笑。
许琳自是连道不敢:“哪里哪里,都是下官冒昧过来,打搅了两位,是下官的不是才对。”说不介意,哪能就真痛快了?可俞锦妍给他安排的也是这个位置,他少不得又跟着他们打着花枪,一边憋屈的坐了下来。
人都说林家满门英才,唯独个林小六,文不成武不就,为人处世更差,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倒是容二爷,宽和有礼,真是难得了!
而那边,他看好的容二爷心里也在夸人呢:这莫含章,当真就跟老天特意培养了给容家的人物一样,这本事,这认识的人,将将都是容家需要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容二几个在座上坐了一会儿,林小六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拉着个脸嫌弃的拨弄着茶盅碗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撇弄着茶水,也不喝,就那么无聊地来来回回的弄,虽说没发出什么声响来,可就那动作,也足够叫人侧目了。
在座的一些宾客碍着他后面的承恩公府,都只装了看不见他的无礼,可张辰容二几个跟他关系近,自然是要劝上一劝的。
张辰率先便笑起来,起了个话头道:“我早知道这莫家延绵数十年,今日一见,这房舍布置果然是精巧的很。”指着桌上摆着的几碟点心冷盘笑起来:“不说别的,这几盘东西看着光看着就赏心悦目了,入口更是香甜,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啊,可把我家那些个全比下去了!”
在人家家里做客,夸人家布置好饭菜好那是再稳妥不过的一个话题了,众人便都笑起来,点头称是,许琳指着那树上绑了的各色灯笼不住点头:“这灯笼做的雅致,形状不一,难得拼凑一处却不突兀,这份巧思,实在难得。”
有人便笑起来,道:“这莫家上数三代,莫老爷子也是一方人物了,几十年传承下来,底蕴自然深厚。”
旁人都点头称是,唯有这林小六冷笑着:“这有什么好称道的?所谓烂船还有三千钉,莫家要是这么多年下来,连个小小宴会也办不好,那才是该丢人呢。”瞟了眼那树上的灯笼,面上满是浓浓嫌弃之色。
才活络起来的气氛登时又凝固了。
林小六偏还嫌不足,挑着眉却是抓着俞默言说起来:“我恍然记得,你那晋阳侯府的堂妹,就是莫大人的夫人吧……我怎么记得,她出门的时候,陪嫁了好些个精明能干的,还有侯府悉心培养出来的厨娘……”他说着,眼神就往桌上摆着的那些个碟子上面溜——众人虽然不喜欢他那态度,可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听完这话,再看桌上那些东西,眼神就不一样了。
难道说,这些,真的都是俞家陪嫁过来的人给打点的?
还有人就想起来沈氏的出身——可不是那小门小户出来的?今儿宴会来了这么多人,这么一位,能安排好吗?少不得还是俞家小姐给打点的……
要说俞锦妍现在嫁进来莫家,帮着筹办宴会也没什么,可架不住林小六那话里话外挤兑着莫家吃软饭,俞家倒贴着嫁女儿啊……
跟林小六关系一般的小心对视一眼,皆是噤若寒蝉。
到这会儿,傻子也看出来了,这位小爷,今儿心情正不好呢,逮着就闹,一点面子都不给。看在承恩公府的份上,他们忍!
俞默言也是如此。林小六说话太刺人,便是他跟俞琮言俞锦妍兄妹不和,到底姓俞,林小六这般挑衅,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话说回来,人便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又能怎么样呢?
人是承恩公府老太太最心疼的孙子,太子的嫡亲表弟,自己家,父亲都快被捋成白身了,自己更是白丁一个……
俞默言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攥紧了,死死忍住了心底的怒火,还不得不对着林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下一刻,就听得容二爷蹙眉道:“小六,你胡说什么呢!”板下来的脸,很有些不高兴。
林小六跟他是从小的交情,一看就知道他是真不乐意了,心里虽然还有些不肯罢休,到底嘟囔着不说话了。
在座个人看见,便想起了京里贵圈流传的一些话,林家小六爷林朗是林家三房嫡幼子,自小被林家老太太娇惯着长大,脾气暴躁,性子霸道,在外惹出麻烦无数,仗势欺人的事更不知做了多少,可说是人见人怕,唯独跟容家二爷关系好,比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只消有容二爷在,这位混世小魔王就能安分几分。
如今看来,这传言,倒是不虚。
暗自打量了林小六跟容二爷,众人心底无不摇头。
要说这两位,都是那眉目俊朗的美男子,容二爷自不用说,斯文俊逸,潇洒风流,端的是人中之龙。可在他旁边的林小六,那就完全是愧对了他那张脸了。
你说说,那么俊美的一张脸,怎么就每天横眉竖目,好像谁都欠了他一样呢?那么漂亮一双黑眸,可惜了,里头永远都充满着高高在上的意味。尤其是他看着你的时候,那撇着的嘴角,那看不起人的打量的眼神——叫人是浑身上下的不舒服。
这么两个人,居然还能成为朋友!不用说,肯定是容二爷好性子,耐不住林小六歪缠才不得不跟他交好的。
还有人在传言,林小六对容二爷,还有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呢……
啧啧,承恩公府林家,出了多少国之栋梁,结果,却出现了林小六林朗这么个败类——真是可悲,可叹啊!
林朗叫这些人的眼神看得心头火气直冒,他们当他是傻子呢,一个个的,不都认为他不配做容二的朋友嘛?!呸,容二跟他自小的交情,以前容家不显的时候,还是他带着容二玩的呢,那时候,这些人怎么不说他们不配做朋友了!现在他不争气,容二好了,他们就不能接着做朋友了?
莫名其妙的人!
也就是容二在一旁看着,林朗才没拍桌子发火,可饶是如此,他的心情也彻底败了,尤其是看着俞默言的眼神,更是跟刀尖一样的,直恨不能把人一刀刀剐了才好。
大抵是拥有的太少,那仅剩下的,就变得格外重要。林朗朋友少,对容二就更加看重,又是个霸道的性子,如何能看得容二为了俞默言斥责自己?
表面不说,林朗心底,自给俞默言狠狠记上了一笔。
前头又有客人来,林朗脸色还不好看,却听得容二咦了一声,他这才兴致缺缺的抬起了头,只见的俞锦妍莫飞景带着两个人说笑着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大概三十岁上下,身材略有些消瘦,表情很有些刻板,嘴角紧紧抿着,咋一看,还以为他再不高兴呢。林朗认识他,是乐毅候张翰过继之子的长子张庭清,算算,跟俞锦妍算是表兄妹了。
乐毅候膝下无子,他过身后,这爵位便是落在这张庭清的父亲身上。
不过乐毅候府虽然是京中显贵,这张庭清父子却没大本事,不过是翰林院酸文假醋的学士,勉力顶个官身好看点罢了,要不是一代文儒的乐毅候爷张翰现在还在,谁能看得起他?林朗自然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真正叫林朗容二惊异的是,俞锦妍领进门来的另一个男子,高大英武,因为常年习武,身形很是高大,粗眉悬鼻,脸上面无表情,却自有一股威严出来——正是太子心腹,前日刚荣升进了禁卫军的王恒。
对着他,林朗可不敢怠慢,他只是太子j□j个表弟中最不受喜爱的一个,人却是太子伴当,心腹重臣,林朗再嚣张,可也不敢给太子的人没脸。
林家最重要的一个资本,可就是太子!
不过他虽然消停了,王恒却显见得不很待见他,随意打了个招呼,转头就跟容二张辰寒暄起来。
彼此都是官宦之家的小辈,早之前也常有往来,很快大家就熟络起来了。王恒拉着俞锦妍,很是热切地对着两人道:“早前含章可是救了我一命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他啊,别看是京城人士,回京也大半年了,可要真说对京里怎么熟,完全没有。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你们,可都多帮帮他。”
容二张辰都是笑起来:“瞧你说的,我们什么牌面上的人物,莫大人如今步步高升,以后他别嫌弃我们身份不够就好了。”
俞锦妍笑着道:“两位可别寒碜我了,京里谁不知道两位门路广朋友多?我家老二常说呢,京里贵公子里头,你们是这个!”竖起大拇指,那是直夸。
容二张辰叫这么直白的夸奖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很是亲近地白着莫飞景:“你说你,怎么跟莫大人说这些!”
自家大哥这么给他脸,莫飞景当然也要表现一番,却是郑重其事道:“我也没撒谎,二爷和张大哥,京里谁提起来不赞啊。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
容二爷张辰虽然还是谦虚,但是看着莫飞景的眼神,显然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温度。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在这样的交谈夸奖中一点点升温起来的,当然,这男人之间,要想感情更进一步,酒却是必不可少的。
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俞锦妍命人上酒菜,端起酒杯,高声喊道:“我莫含章,从区区一介小兵走到今天,多亏了军中的袍泽与我一通浴血奋战,要不是和你们一起齐心协力,我莫含章,早就是边境的一坡黄土了。这里,我敬过大家!”
举起酒杯,与那军中旧友虚碰一杯,仰起头,便闷干了那小盅子酒,就被往下一翻,可不是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