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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太子,林朗心头也是一惊。可很快他又梗起脖子冷笑:“我就不信了,我跟一个四品官,太子表哥,能舍我就他!他还能把我怎么的?!”嘟囔着,“我就不信,这个莫含章,敢因此对太子不敬!”在对着张辰说话时,口气就很不好了,“我说你,别老拿太子来压我,烦不烦啊?!我可不是你,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一个刚起来的莫家,就能叫你这么小心谨慎!”
言外的鄙薄,叫张辰气得身子都抖了,也就是天色正黑,才没叫人看到他脸上那扭曲黑暗了的眼神。
容二拉下了脸:“小六,你还有完没完了,张辰要不是为你好,他能这么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好意思说人家?”
容二的话林朗还是能听进几句的,瞟了眼张辰,冷哼一声,脸上还有些不服气,不过到底是不说话了。容二看着这样的林朗,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回头劝着张辰:“小六说话就是这样,有口无心,你别放在心上。”
张辰摇摇头爽朗一笑:“没事,跟小六结交这么多年,他的脾气,我还能不知道?我不会放心上的。”
容二便又数落林朗:“你看看张辰,再看看自己!”吐口气,直是恨铁不成钢一般的怒道,“你啊,也长点心眼吧,莫含章你没看在眼里,王恒你是不是也不看在眼里啊?人家就在跟前坐着,你在那里闹事,回头人跟他太子一提,吃亏的还不是你?张辰给你下梯子,你还闹脾气。你真长本事了?”
林朗动动嘴,虽然还是拧着眉不服气,不过脸色却缓和了许多了。
容二还要乘胜再劝两句,却听得有人边说边笑经过,大抵是喝醉了酒,在哪儿大笑着:“笑死我了,我的天啊,林朗那个嚣张的家伙,也有今天?你刚才瞧见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没有?在人家家里做客,还不给主人家脸,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林家七爷的呢?一个纨绔废物,就仗着投了个好胎,敢这么猖狂?”
他旁边那人嘿嘿笑起来:“所以啊,老天爷叫他吃了一嘴自己吐出来的东西……诶,你说,他当时一头栽进自己吐出来的那些个恶心东西里头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我听人说,在羊吃了东西半个时辰后杀羊,然后取出它胃里还没完全消化掉的东西煮粥,味道很不错呢。林朗吃到自己吐出来的那些东西,会不会也觉得好吃啊?”
一番话说完,两人都是疯狂大笑起来:“真是大快人心,林朗那种人,就该好好尝尝这味道!”
容二张辰瞬间变了脸色,直觉伸手就要去抓林朗,可惜太晚了,人早已扭曲着脸冲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其中之一,就是一拳揍了过去:“他娘的王八羔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被林朗打得人开始还没回过神,直觉就还手了回去,林朗又不会武艺,身子都不强壮,都下被推了个踉跄……
冲天的怒火再浇了一瓢油,林朗烧红了眼睛,大叫一声,整个人就扑了过去……
“小六!”容二大惊失色,大喊一声。
可林朗此刻,除了想生撕了眼前这人,再听不到旁的声音了。
反而是挨揍的那人,听着容二这声叫喊才回过神来眼前这人是谁,想到林家,手下哪还敢再反抗,只能抱头强自忍受着林朗单方面的殴打。
自家也不是那些个叫不上名号的小人物,林朗再激动,总不可能下死手吧?他在背后乱说话是不对,林朗打就打了,就当这是扯平!
可惜,深觉自己颜面尽失的林朗此刻哪还有半点理智留下来,见人不反抗,越发来了劲,手里不住往人身上招呼,最后,连脚都给踹上了,一边嘴里大骂着:“哪来的龟孙子,还敢在背后嚼爷爷的舌根,嘴巴比个女人还多,你怎么不投个女胎,长下面那根玩意儿有什么用?!”说着,脚下一抬,还要往人下面招呼。
这人可不就不依了,两手一划,人站起来就要反抗,容二张辰也赶紧过来拉架,一左一右,堪堪把林朗给架住了。
可惜,也把人得罪死了。
没有谁差点被人废了还能平静如常的,那人在友人的搀扶下站直身子,揉了揉痛处,心头是怒火熊熊,对着林朗就是好一通冷嘲热讽:“林六公子好大的威风!上来就打人,还真当我好欺负?!”
天色黑,就着两旁挂着的灯笼,张辰容二认出来,此人正是荣威候府李家的大公子李宏棠,论家世背景,在京里也是不差的,当下就想打个圆场。嘴还没张开呢,那头李宏棠就是冷笑起来:“是不高兴我说的话?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喝醉酒一头栽进自己吐出来的赃物里,占了满头满脸不说,还一口吃进去了……其实,林公子你又何必那么生气呢?不过就是喝醉酒闹出的糗事,虽说你这个恶心了点,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
林朗额头青筋直跳,眼神跟刀子一样死死瞪着眼前的人,低声咆哮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李宏棠冷着张脸,直接回道:“随时恭候!”还当他真怕了他不成!
事情闹到今天这地步,容二张辰那是满肚子的后悔,早知道来个晚宴会闹出这么一连串的事,他们就爱不来了。李宏棠带着朋友转身就要走,林朗高声大喝道:“你们赶走?胡说八道还想就这么走了?”
李宏棠回过身:“到现在你还想不承认?林六公子,你以为空口白牙的,我们没事干了编瞎话乱说吗?有人亲眼看见了你满头满脸的赃物,嘴里还带着……”李宏棠自己说着都有些恶心起来,撇撇嘴,扔下句:“你们自己去问那个一块儿过来的俞默言好了!”留下惊呆了张辰等人,施施然便走了。
“是俞默言那个杂种在外面乱说话的?”林朗不断挣扎要扑过去打人动作猛然间全都停了下来,语气冷静地反而叫容二张辰心惊肉跳起来,“让我成为了众人嘴里的笑柄,还不知道要被人笑话多久……这一切,都是俞默言那个王八羔子在背后乱嚼舌根闹出来的?”
容二小心觑着明显已经气疯了的林朗,小心道:“小六……”
话音未落,林朗突然便抬起头,对着张辰就是一巴掌——张辰整个人都懵了!
林朗死死咬着牙:“要不是你把俞默言带进我们圈子来,要不是你说那小子得用把他带在身边,我今天,怎么会受这样的耻辱!”
而张辰慢慢摸上自己的脸颊,脸上尽是面无表情……
容二今晚上第一次是慌了手脚,赶紧去拉林朗:“小六,你他娘的疯了是不是?”
林朗哼笑一声:“到现在,我能不疯吗?你知道明天外头会有多少人在背后笑我吗?”手指着张辰,大骂道:“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以后,你也不用来见我了!”撇过头瞪着容二,“还有你,你以后要敢再跟那个俞默言来往,我们就一拍两散!”
甩袖忿然就走了。
容二怒气勃发的瞪着人离开的身影,骂了句娘,回头问张辰:“你没事吧?”
张辰死死瞪着林朗离开的方向,一个字没说……
第二天,京中出现了个震惊所有人的消息,晋阳侯府俞琮言的隔房堂兄,兵部校尉俞宵的长子,被人谋害,弃尸街头……
最最叫人发指的是,他身上,还带着些明显就叫人遐思的青紫印子……
第一百二十章
其实林朗喝醉了酒闹出的那么点事,除了略有些丢人些,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林朗太爱面子,他得罪的人有太多,所以背后才有人议论纷纷,拿着这件事大肆嘲笑,叫林朗心里更过不去……
但深究起来,这也不过是喝醉酒了的醉汉闹出来的意见无伤大雅的小事而已。
可当第二天,俞默言的尸体被人发现抛尸在野外,这问题,可就大了。
天子脚下,皇城根里,居然有人敢杀人抛尸?
还不是随便哪一个平头百姓,而是官宦之家出来的公子,还有个隔房堂兄是侯爷之尊……
顺天府尹一知道这消息,片刻不敢停顿,忙忙就差遣了衙役各方行动起来。
俞宵自多年前被俞琮言使了手段降职之后,顶着兵部一个校尉的虚衔一直到了如今,衙门里也没什么他的事,每天就到处跟着朋友走走晃晃,日子平淡没有波澜,叫这个野心满满男人直觉地犹如生活在地狱一般。
现如今,他唯一能安慰的,也就是三个儿子了,老二俞岑言老三俞梓言读书天赋还算过得去,书院里夫子说了,只要肯努力,考个功名不在话下,人也懂事孝顺,守成是没有问题的。老大俞默言早年荒唐是荒唐了些,可后来浪子回头,总算是开了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结交了好些个贵人,底下经营起了不小的局面,手里过手的银钱,短短几年,就叫他们的小家富可流油……
俞宵现在就指望着三个儿子兄弟齐心,把他们这个家撑起来,光耀门楣,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得到那挂着世宗皇帝亲笔题书的赤胆忠心牌匾的晋阳侯府——俞宵这辈子也就能闭上眼了。
一早上,俞宵很自在地带着全家人一起吃早饭,他妻子吴氏看着俞默言没回来,很是不高兴:“这孩子,又没回来!这一家人吃个早饭还缺了个人!”
俞宵白眼她:“啰嗦什么?孩子忙着正事,抽不出身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朋友多,在朋友家住一晚上也不算什么。”
吴氏瘪瘪嘴:“什么朋友?他昨晚是去参加那边府里姑爷家的宴会,不早点回来,还夜不归宿,这也叫有分寸?!”她口里的那边府里,自然是晋阳侯府无疑。俞宵觊觎着侯府,吴氏何尝不是对着爵位虎视眈眈,对俞琮言俞锦妍兄妹又嫉又恨?连带着跟她们有关的人,吴氏都看不顺眼。
俞宵啧了一声,瞪着她:“老大还能心里没数啊?肯定不是在莫家,他不是说跟容家公子和林家张家的几个一起去赴宴的?肯定是后面去他们那里了。”
吴氏见他有些不高兴了,这才罢了,嘟囔着道:“要这样就算了,他要没眼见地住在了莫家……”摆摆手,不说了,提起筷子用了几口包子,一边让俞岑言俞梓言多吃点:“你们在书院辛苦了,读书累人,可要多补补。”
俞岑言俞梓言点头笑道:“母亲,你别光顾着我们,你也多吃点。”
儿子关心自己,吴氏心里甜甜的,忙忙答道:“算你们有孝心。”一时想到俞默言,又是担心,“老大天天在外面走,今天宴会明天酒席的,昨儿还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有没有吃好……我就怕这么下去,他身子受不了!”
俞宵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他还是很看重俞默言这个长子的,闻言就吩咐吴氏:“你让厨房给多炖点补品给老大补补,事业重要,可这身体,也不能轻忽了。”
丈夫对自己生的儿子看重,吴氏开始时的担心瞬间一扫而空,马上笑起来,欢快道:“诶,听老爷的,回头我就叫厨房也做去。”脑子里难免想到丈夫后院里那几个莺莺燕燕,眼底不由自主便划过一丝得意:年轻漂亮算什么,再得宠,生不出儿子,那也是白搭!
一家子就这么和和乐乐吃过早饭,俞岑言俞梓言赶着去书院了,俞宵自去他的书房,吴氏呢,没事找来几个姨娘打发时间,日子一如平日,寻常而又平淡。
直到顺天府的衙役派人上门通知噩耗,下人连哭带叫连滚带爬地跑到吴氏跟前说俞默言死了的时候,吴氏整个人都懵在了那里。
死了?谁死了?不管谁死了,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他们家才没有人会死……
吴氏整个人傻愣愣在那里,脸色看得旁边的下人都吓坏了,倒是那些个被他磋磨的姨娘们高兴得很:你也有今天?!
下人哭喊着:“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