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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锦妍板着脸:“虽说做了处罚,可莫流采出嫁了还在娘家闹事,此风决不能长,暂时一段时间,她没事,就不要回娘家了!”至于这暂时是多久,且看她的心情了!
沈氏倒想说几句,可经过了前面的事,她哪还敢随便开口。捉摸着事情能到现在,已经是大幸了,可不要再诸多要求,惹恼了老大再改了主意,那可就不好了,由此,便不说话了。
族人更没有异议,此事,就此定下。
俞锦妍没好气地站起来,走到莫含章身边,一把把人拉了起来,等人站定,却又是满脸不耐烦,骂数落着他:“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对着众人的眼神,莫含章苦笑不已。
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肯定以为俞锦妍都是看在了他的面上,才会最终改变了决定,肯定以为,他们夫妻感情如何如何的好,可事实上……
诶~~
众位族人很快离开了莫家,同时还带走了今天发生的事的八卦消息没多久,莫含章不计前嫌,大度为麻烦小姑子求情的事就传扬开了,只隐去了莫家要逐莫流采出宗谱的事,不提那些眼红嫉妒的,莫含章的名声,却是水涨船高起来。
如此深明大义,正是妇人之典范。
温厚宽容,不愧是晋阳候府教导出来的名门贵女!
赞誉如雪花一般,堆在了莫含章身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
莫流采是在下午的时候醒过来的,那时候,三老太爷等人早就离开了莫家,俞锦妍回去书房里休息去了,莫含章倒是留了下来,想要照看莫流采,但沈氏没放心,推说着他大肚子不方便,只让他在外面坐着休息……
莫流采从昏睡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边坐着的满脸憔悴唉声叹气的沈氏,她抹着眼泪,似乎是顾忌着什么,不敢发出声音,只捂着嘴,痛苦难当——莫流采冷眼看着,奇异的心里没有任何感觉。
若是以往,看到沈氏这样,莫流采肯定是要追问是谁让她伤心了,可如今,莫流采只想到沈氏在祠堂的那些行为,她就再没有了这份心!
她挣扎着爬起来,额头上的伤口一抽一抽疼的厉害,脑子也晕晕乎乎的,难受至极,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沈氏被她的一番动静惊动了,忙忙擦了眼泪,焦急地拦住她:“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呢?你还有伤,可不能乱动,快躺下快躺下!”一边伸出手压着她不让她起身……
“啪!”
莫流采一下挥开了沈氏的手,不小心打到了沈氏的手背,清脆一声响,不疼,却叫沈氏的心,一下沉进了谷底……
“儿啊……”
沈氏轻轻唤着,才要说话,莫流采已然板着张脸叫道:“老夫人可莫是唤错了人?我一个被逐出了宗谱的人,可不敢当老太太这一声。”执意不理沈氏的阻拦,起身拽了一边挂着的衣服就要穿戴,因着身子不好,还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栽倒了去。
沈氏心口疼的跟什么似的,拉着莫流采眼泪就一直没断过,哭道:“你昏倒了不知道,你大哥改了主意,没把你逐出宗谱,你还是我莫家的女儿,你还是我的儿啊!”
这点莫流采倒是没想到,她还只当是自己这一次断没有生路了,想起自己被家族抛弃,夫家定也是不容的,所以格外看在危急时刻抛弃了自己的沈氏不顺眼——倒是没想到,自己那么一撞柱,原本斩钉截铁要把自己赶出宗族的大哥,居然改变心意了?
也是了,好歹是她大哥,总不会真的眼睁睁看着她死……
她这么一愣神,沈氏上前一把抱住了人,把她拽回到了床上,拉着她的手大哭道:“你这孩子,是要急死我,是要气死我,当着我的面,你也敢撞柱子,你是生怕我活得太久了呢?!”说着又轻轻拍了她两下,劝着她赶紧躺下休息,“大夫说了,你这撞得可不轻,得好好休息。”
莫流采有心说两句,要不是你当时一句话不肯替自己求情,她何苦百般无奈去撞柱?蝼蚁尚且贪生,要能活,她怎么可能想死?转念一想,自己昏迷过去,大哥总不可能立时改变心意,少不得是沈氏替自己求情了,才叫大哥回转过来。这一想,倒不好计较之前沈氏变相舍弃了她的事,低着头道:“叫母亲费心了……”
沈氏得了她这句,心瞬间就暖了,知道自己也是多有对不住这女儿,眉眼间更是柔和,缓声道:“你别想太多,且好好休息着,一会儿就有药送过来,你喝了,好好睡一觉。”又问她,“饿不饿?厨房里备着人参鸡汤,我让人给你拿来。”
莫流采无可无不可,沈氏就喊着人进来,门外莫含章听到动静,掀开门帘进来,就见莫流采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白布,一脸苍白地整理着被子,欣慰道:“妹妹可是醒了,这就好,这就好!”
要说现在莫流采最不想看到的,莫含章是头一份。在她看来,要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受那么大罪?
大哥口口声声说是她堕了莫家的名声,其实说到底,还不是给他媳妇出气?
莫流采当下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一句话才说出口,沈氏就不赞同地喝着她:“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一边对着莫含章笑笑,道,“老大媳妇啊,她刚醒过来,心情不大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沈氏现在是真怕自己这媳妇了,出身高门不算什么,自己儿子一心护着那就糟糕了!沈氏不想惹恼了俞锦妍,更不想莫流采才脱离险境,又把自己给陷进去!
莫含章瞧见莫流采这样,心底失望,可对着沈氏,却不好说出口的,只能扯扯嘴角,勉强道:“母亲别担心,我明白的。”
只是莫含章显然不明白,他越是这样宽容大度,越是这样云淡风轻一般不跟莫流采计较,就越是叫莫流采恼火。
因为他,自己差点被赶出宗族,因为他,自己现在躺在床上,因为他,她吃尽了苦头!这人现在还假惺惺地来看自己,关心自己?莫流采气得直笑起来:“我用不着你这么虚伪的来看我,谁稀罕?!”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咱们且走着瞧,别以为我现在倒霉了,你就可以这么居高临下看着我说话!我告诉你,俞锦妍,你害我的,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莫流采几乎是跟莫含章撕破脸的架势,什么话难听就捡什么话说,言语之刻薄,便是沈氏,也不好昧着良心跟莫含章说让他别见怪,只能喝着自己女儿:“你说完了没有?前头才遭了那么大罪,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反省?”
说起这个,莫流采更是委屈:“母亲,我都是因为谁才遭的罪?你现在还要我跟这个罪魁祸首示好不成?”
沈氏又气又急,只悔恨自己一开始没把话说清楚,莫含章可是帮她了大忙的,她现在这态度,说轻了是冲动妄为,说难听了,那就是忘恩负义,不辨是非!沈氏瞧着莫含章冷得没有一丝笑意的脸,实在憋不住,恨道:“莫流采,我叫你闭嘴,你没听到吗?!”只差没上前堵住了莫流采的嘴才好!
莫流采怔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氏,一会儿,跟疯了一样的大叫起来:“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啊?你到底向着谁啊?我跟她,你帮着他不帮我?他是大哥的媳妇,我还是你女儿呢,你为了大哥不要我也就算了,连媳妇都比我这个女儿重要?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生下我?你怎么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掐死我算了?反正女儿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莫含章抿着唇,懒怠再说什么,她还能这么中气十足地见人就咬,看来是没大事了,想来,要活下去是一定没问题的,莫含章跟沈氏说一声:“母亲,那我就先走了!”也不等满脸为难的沈氏挽留,捧着肚子先走了。
身后莫流采气得冷哼,拉着沈氏直喝道:“你看看她是什么态度,什么意思啊?你就为了这么个没把你放在眼里的媳妇,连女儿都不要了……”
莫含章怒气勃发,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没回过身去好好教训一番那个不识好歹的莫流采,一把掀起了帘子,才要出门,就见莫飞景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外,看见他,头都抬不起来了。
莫含章强压着怒气打了声招呼:“二弟。”
里头莫流采的叫嚣声清楚的传了出来,莫飞景都不敢看莫含章的脸色,又羞又愧,低着头歉然道:“流采她不懂事,嫂子你受委屈了!”莫含章前脚才不计前嫌在祠堂为莫流采求情,这边莫流采就这样……莫飞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叫莫含章别计较的事!
他自问,要搁自己遇到这种事,没掐死莫流采就算好了的!
莫含章扯扯嘴角,想挤出个笑容来,但实在挤不出来,敷衍的点点头:“妹妹醒了,二弟你进去看看吧,我就先回去了!”不再逗留,忙忙走了。莫飞景站在原地,痴痴看着她走远了,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再转身看着屋内,眉宇间,尽是戾气!
那边,莫流采还在不依不饶的说道:“要不是她勾走了大哥的心,母亲你,我,二哥,怎么可能受那么多的委屈?母亲你是大哥的母亲,却还得回过头来看他个媳妇的脸色……你忍得这口气,我可忍不得!”
莫飞景当下冷笑道:“谁也没叫你忍!你既看不惯,受不住,自回你张家去,没人求着你在这里受气!”
沈氏多少有些叫莫流采说动了,想着长子叫这个媳妇给勾了魂,结果连母亲兄妹都不管了,听着莫流采在那里叫嚣就没阻拦,这会儿看见小儿子满脸不赞同的进来,多少有些讪讪,可回头见着莫流采被训得几欲流泪,又忍不住了,劝道:“老二,你没见你妹妹脸色不好?她这才醒过来,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莫飞景根本不理她,只看着脸色铁青的莫流采道:“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看你却是一点都没长进!还是死不悔改!我告诉你,嫂子是莫家的掌家太太,将来继承人的母亲,那是铁板钉钉的莫家人,倒是你,已经嫁出去,冠着张家的姓!你要真这么见不得嫂子,那你就回张家去,没事也不要回来了,免得跟你说的,看见嫂子就不乐意,就不高兴!”
莫流采眼泪刷刷就落下来了,哽咽着掀开被子一下站了起来:“走就走,谁稀罕留这儿?我这就走,好了吧!”
沈氏叫这两人急的脸都红了,气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呢!”
莫流采跺着脚:“还不是二哥……”
话还没说完呢,莫飞景已经怒道:“不是说要走?还在这里啰嗦什么?赶紧收拾你的东西,立刻离开府里!”
莫流采一下傻了,她只是在说气话,她当莫飞景也是在说气话,怎么他现在,竟好像是认真的?
沈氏也动了气,骂莫飞景:“你鬼迷了心窍了?你妹妹受着伤,你就要她走?你也狠得下心!”
莫飞景被沈氏气得不行,愤然道:“娘,到了现在,你还惯着她,你看看小妹她现在,是非不分,善恶不清,做事全凭一股子冲动,半点理智也没有,她惹出来的祸还不够多吗?这次她是运气好躲过去了,可之前大哥的态度你没看到吗?就差那么一点点,小妹就真要被家族摈弃了,你现在还惯着她,那不是为她好,是在害她!”
沈氏拉着脸不高兴,才要反驳,莫飞景又道:“流采受伤,我们就给张家去了信,可到现在,张家都还没来个人看她……母亲,你就没想过,这里面,是什么原因吗?”
沈氏无言以对。张家不肯来人看莫流采,自然是对她不满,至于为什么对她不满——被娘家人都嫌弃的人,还指望夫家对她满意吗?
莫飞景喝着莫流采:“你要再不改过,再不知道好歹,你就等着看,到底后面,谁还容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