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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露出了一副慈父的脸孔接见靖安公主,开口便问道:“你又找到什么好书要介绍给父皇看了?上次那本《开国治策》都还没看完。”
公主露出一口贝齿笑道:“父皇你猜错了,我这次不是来介绍书的,而是想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听了肯定会有兴趣的。”
皇上知道公主的刁钻脾性,爽朗笑道:“什么事?”
公主眸子眨了眨,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若是说有一个人要求见父皇,那又显得很唐突;若转弯抹角的说一大通,浪费时间。
皇上见公主欲说还休,问道:“难道是很复杂的事?”
“对。”公主鼓足了勇气道:“方元帅想求见父皇,说有很重要的事禀报。他说是关于宝藏的事情。”
皇上听了,皱了皱眉,他还刚想派人去找对方来,想不到对方竟然自投罗网,这真是连人力都省下了。不过,听到与宝藏有关,他真的有二分兴趣。一般的财富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大吸引力,但要是前朝失踪的两批宝藏,也能令他兴奋。
“那就叫他到偏殿吧。朕在那里召见他。”皇上允许道。
靖安公主立刻去把方平请进了皇宫。
方平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跟着公主到了偏殿。他一路上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向皇上说万古神殿的事和宝藏的事,才会使自己得到皇上的看重。要是他知道皇上正要拿他的人头,估计他心里要震颤。
偏殿上只有皇上与方平二人。
皇上很威严地瞪着方平,好像在审视一个犯人一样,突然严厉道:“方平你可知罪!?”
偌大的偏殿里震荡着回声。显得格外寂静。
方平只等皇上问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时,再好好侃侃而谈一通,想不到被当头喝问,他顿时有些疑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难道来见见面也是有罪?他十分不解。
“臣不知有何罪,还望陛下明言。”方平拱手道。他终于体会到伴君如伴虎的危险。第一次单独与皇上面对面交谈,却谈到这种不愉快的事。
“你还想狡诈?!”皇上余怒不减,“朕问你,你身上可带着上方宝剑?!”
方平心里怦怦直跳,开始不知是什么罪,如今闻听“上方宝剑”四字,心头凉了半截,已知是何罪了。他心念电转,想不到又是送羊入虎口。不过,想到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干脆勇敢面对。他急跳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对。臣带着皇上的上方宝剑!”他很爽快道。并以一种大无畏的目光注视着皇上。
皇上也没指望这么一问便问出个所以然,想不到对方还真大胆,明知是斩头的大罪,还是一口便承认了。他又将方平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冷冷道:“那朋通是你杀的啰?!”
“是。”方平也没什么要隐瞒的。他手中还有皇上想得到的东西,所以有几分把握活下去。他想到要是与其一直遮遮掩掩的,倒不如说出来,以后也不用背着这个包袱。
“大胆!竟敢连朕的钦差也杀!今日不诛你九族是天理难容!”皇上龙颜大怒,两眼露出慑人的光芒。
方平倒是奇怪皇上一个人接见自己,就不怕自己出手相害,刚这么想着,就见到皇上身边不远处有一个影子在闪烁,继而感受到一股强横的杀气弥漫而来。他不禁暗吃一惊,猜想那杀气必定是白惊波散发出来的。此时才知皇上那么淡定召见自己原来是有恃无恐。
在这种时候,要是再不申辩,可能转眼间便被杀死,于是他拱手道:“臣杀朋通亦是不得已,若陛下想知道事情的经过,臣愿意细说。臣还知道宝藏在哪里以及在哪里可以找到长寿果。”
“说!”皇上盛怒喝道。
方平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飞快转着,昂首道:“当日,臣正在海上巡逻,遇见朋通的战舰。朋通要征臣的两艘铁龟战舰到天兽山脉去,臣说可以给一艘,还要留一艘巡逻。在火魂门的长老的唆使下,朋通想要杀臣,臣奋起反击,把他杀了。”
如今只他一个当事人,他只往有利的方面说,根本不会有人出来指证他的说谎。
皇上道:“那你是要跟朕过不去?!”
此时,方平已感觉到皇上的杀人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估计下一霎便会要自己的命,他不慌不忙道:“陛下派朋通去天兽山脉也不外乎是寻找前朝的那批宝藏。其实臣已得知那揩宝藏的下落。臣进帝都并不单单是为了接受元帅之衔,更为了向陛下禀报宝藏的可靠消息。臣得罪过火魂门与天木池,若只是为了接受元帅之衔,臣是决计不会来这里的。”
皇上冰冷的眼神有了一丝的缓和,淡淡道:“你是说你知道宝藏的真正地点?”
方平察颜辨色的能力告诉自己:皇上对自己有了兴趣。这可是好事。
“正是。”他镇定道:“因一次意外,臣在天兽山脉里亲眼见到那批宝藏,当时便把臣给震住了。想不到宝藏是那么的多。”
皇上心动了。
“那朕就派白惊波跟你一起再到天兽山脉去,若是真把宝藏运回来了,朕就免你死罪,要是你胡说八道,那朕就灭你十族!”皇上软硬兼施道。
方平可不愿意再去天兽山脉,那里什么也没有了,他只知道还有一条女蛇王在黑蛟潭里,除此之外,没什么值得他回忆的。宝藏早就运走了。再去天兽山脉也找不到宝藏。他心念电转,在找理由,幸好脑子还灵活,想到了一些比较合适的借口。
“陛下这样说有些不对。”他顶撞了一句。
第347章 刺客
皇上用狐疑的眼神瞧着方平,在想着对方到底搞什么,半晌道:“那你是有意来欺骗朕了?!”
“不敢!”方平慢条斯理道:“陛下有所不知。待臣慢慢道来。在天兽山脉寻找宝藏的武者特别多,不单是陛下想要那批宝藏,凡是知道有那批宝藏的人都想得到。如今正是寻宝者狂热的时期,要是现今就是取宝藏,实是不合时宜,肯定会惹来许多麻烦。即使把宝藏取出来,也难以运离天兽山脉。一旦半路被别的武者拦住,那血战就会不断。”
“朕有白惊波,难道还怕谁不成?”皇上颇有几分自大道。他向来不怎么把其他国人放在眼内,自认本国天下最强。
白惊波是八大武斗之一,武技实力不容置疑,但要知道武斗有八个,也并非只有白惊波是武斗。而八大武斗为首的却是火轮圣手。
方平平静道:“陛下,世间奇人甚多,不可大意。据臣所知,天下强者都云集到天兽山脉,若在此时去运宝藏,必定要见血光,不如待过一段时间,等他们寻宝的劲头消减,渐渐离开天兽山脉时,我们再出发,这样就减少了危险,到时神不知鬼不觉运回来,那样才是最好的。宝藏反正是放在那里,又不会插翅逃走。”
皇上沉吟片刻,觉得也有理,淡淡道:“依你看要等多长时日?”
“最迟也不过明年开春之后。”方平分析道:“其实臣还有另一件事要禀奏陛下。同样值得陛下关注。”他可不愿意等到明年三四月,若真是那样,到时又不知如何摆脱白惊波才能脱身。只有早些离开这里为妙。
“还有什么事?”皇上盯着方平。他感觉出眼前这个快十八岁的小青年有点聪明。
方平知道皇上最想得到长寿果,他便利用了皇上这一点点的贪心来实行自己的计划,如今为了平安离开帝都,他是无所不用其极,“臣不久前得到一张地图,是去寻找万古神殿的,那里据说有长寿果。地图非常可靠。”
皇上果然龙颜大喜。
“此话当真?”皇上眼光喜悦。要是弄到一枚长寿果给他,胜过很多财宝。
“比黄金还要真。”方平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那卷地图,至于是真是假,他也没兴趣研究,而今只得硬着头皮蒙下去,反正就是说得要自己都相信,“陛下请看。”他把地图展开,铺在书案上。
皇上仔细地察看了地图上的标注,连连点头。他对于万古神殿的遗址很有研究,颇有心得,此时见到地图上的标注,便有几分相信。
方平心里也高兴,他知道自己平安离开帝都将成为事实。
“陛下,我们沿着东边而去,寻找到日落之城,便很快找到万古神殿了。”说这番话的神气,倒好像他早已亲身去过那里一样。虽然他也只是猜测这幅地图标注的地点可能为真,但为了逃脱太子的魔爪,他不得不侃侃而谈,没有半点说谎的脸色。
“好!”皇上喜道:“要是那样,我很快就能得到长寿果!白惊波,你过来看看。”
白惊波身影一晃,已到了地图前面。他端详一番,若有所思。此君多次出去寻找万古神殿遗址,但没有丝毫收获。不单是他,就是其他武者也一样,不知多少代人苦苦寻找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根本就不知万古神殿在何处。他们大约知道日落之城所在的海域,但也没有几人真正见过。
“你觉得此图是真是假?”皇上问道。
白惊波如实道:“以在下看来,这地图标注的地点有可能是真的,但我也未曾找到过日落之城。不过我可以前去试试。”
“那你就代朕前云寻找一番。”皇上对白惊波说完,又转向方平,“你就留在这里,到了明年开春便去天兽山脉。待把宝藏运回来,再给你加官进爵。”
方平心里本来喜滋滋的,想到不久便能在太子面前大摇大摆地离开帝都,往日的阴霾瞬间消散,正在幻想着美好的一切时,听到皇上那一席话,顿时又跌到了冰窖里面,浑身冷飕飕的。若是留下来,那无异是慢性自杀。既要敌太子一方,又要考虑对付皇上的力量,那岂不是重上加重?他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陛下,白大人可能不太熟悉海路,臣曾去过那里,对海路比较熟悉,要是臣与白大人一起去,应该会事半功倍。况且那日落之城很特别,若是没人指点,可能找不到。当年,臣也是靠美人鱼的指点,才找到日落之城。”他连忙狡辩道。
“你去过日落之城?”皇上惊讶问道。
“没有,因自身实力不足,不敢去。但我们远远地看到过那座海面上的神秘老城。要是跟白大人一起去,那臣就敢进入。”方平此时是把三寸之舌发挥到极致,只要能脱险,甚至可以把牛吹到天上去。
他说这一番话的意思还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实力不足震撼白惊波,跟着白惊波一起去,也不会逃走。
皇上又沉吟半晌,道:“那好。你乃有罪之人,要是存有逃跑的念头,你逃不过白惊波。最好不要妄为,否则你会死在白惊波的手下。”
方平想到只要逃到了海上,日后再慢慢摆脱白惊波。他又不是没见过八大武斗,再不济,能把清云梦叫出来,那时,就不用担心跟白惊波打架吃亏。
“陛下放心,臣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有逃跑的念头。臣也正想去万古神殿瞧一瞧,以前因自己实力不足,觉得去了也可能没机会回来,所以才一直没去,如果白大人一起去,那也有个照应。”方平半真半假道。
“你们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出发,先到龙威海军调一艘金鲨战舰,然后就去寻找万古神殿。”皇上也是急不可待道。
……
方平从皇宫里出来,全身轻松。他暗自偷笑,也不管什么万古神殿了,到了海上就比较安全了。哼着唯一略会的儿歌,赶回驿站公馆。
忽然一道白影闪现在他面前,正是白惊波。
方平愣了一下,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但想到对方不会乱来,心里还是比较镇定,道:“白大人有什么事?”
“白某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要是你欺骗皇上,那我便可随时杀你!”说完,身影一掠,又已消失。
方平扫视一圈,心中暗暗道:“奶奶的!本少爷就是要欺骗你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