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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已经离开枪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中与不中一切都交给了上天来安排,还是那句话,要狙击一个远程的目标。运气确实占很大的因素。
杨思成迅拉动枪栓。抽出枪膛里的弹壳,接着将下一子弹顶进了枪膛。
为了保证更好的精度,弹仓里的每一粒子弹都是杨思成精心挑选出来的,然后用细砂纸慢慢地打磨,去掉了所有肉眼看不见的毛刺,光滑的弹体在枪膛里旋转会更容易得到加,而且行也会更稳定。
子弹带着尖啸扑向了目标并准确地击中了林保祥的身体,林保祥感觉到了肩部一阵剧痛。但是他毕竟是文职出身,对于危险并没有军人那样敏锐的反应,他只是侧了下身子,用左手捂住了正在流血的右肩。
“命中目标右肩!目标身体侧向偏转,没有消失,向右修正四分之一密位。在子弹击中林保祥的瞬间,邓炎斌已经通过望远镜观测到了弹着点,然后急给出了修正。
枪声已经惊动了守卫,先是林宅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然后是狼犬的狂吠,训犬员已经松开了它们脖颈上的皮带,军犬咆哮着往山脚下扑来,伪军紧跟在后面,接着日军的豆战车上的机枪也开始了盲目扫射,动机也开始往外喷吐着黑烟。准备参加到搜捕行动中来。
杨思成没有管这一切。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现在的眼里只有目标。除了目标,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
瞄准器里的“细线”仍然存在,但是显得更加苗条,杨思成知道自己只有不过三秒钟的时间用来击出第二子弹。
林保祥的卫兵也不是吃干饭的,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他们迅地奔向了还站在窗口边的林保祥,想要将他拖离这个致命的位置。
此时的林保祥已经吓呆了,他木然地呆立在窗前。没有任何的异动。其实只要他在中枪的霎那及时地往下一蹲,厚厚的砖墙就会将他完全地隐蔽起来,但是他没有,他还在傻傻地用力捂住自己正在狂喷鲜血的肩膀。
“砰”杨思成再度沉稳地抠动了扳机,子弹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奔向了远方。
邓炎斌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枪已经是最后的机会,林保祥的保镖不会迟钝到给他们再开第三枪的机会,而且搜捕的大部队也即将到来,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脱离战场。
他握着望远镜的手已经渗出了细细的一层汗,邓炎斌感觉到喉咙很干涩,因为他已经从望远镜里面看见窗口旁出现了一个卫兵的身影。正用力地抱着林保祥,企图将他拉离原地。
只要离开了原地,那子弹也不会击中要害了。邓炎斌的喉咙变得苦涩起来,没有机会了!
杨思成在射出第二子弹后就迅放下了手中的枪,抓起了地上的望远镜。他也热切地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一朵血花突然从林保祥的胸前绽放开来,开得很是妖艳,林保祥痛苦地摇晃了几下,倒在了正在用力拉他的卫兵的怀里。
“命中!撤!”杨思成和邓炎斌两人原本已经绝望的心重新兴奋起来。他们快地抓起地上的武器装备,开始了疯狂地逃命。
二十 殉国
撤退的方案和路线是事先就已经计划好了的。/ 从杨思成他们狙击的阵地到8oo多米外的一座树林将是最艰难也是最关键的生死距离。
这8oo多米没有任何的遮挡,日军坦克上的37毫米炮和两挺机枪的射程已经足够将他们消灭无数次了。
杨思成和邓炎斌象两头鹰隼一样从地上猛地爬了起来,开始拼命地往树林跑去。
“哒哒哒.”“轰”日军坦克车上的机枪和小口径炮已经开始轰鸣。子弹和炮弹的碎片追着他们的屁股后面,两人端着枪进行着蛇形机动,在草地上不住地又蹦又跳。拼命地躲闪着竭力想要与他们进行亲密接触的钢铁弹丸。
但是机枪的扫射是呈扇形分布的,密集的子弹象泼出来的水,在两人的脚下和身边不断跳舞,打得地上尘土扬,随着两人体力的不断消耗,子弹距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
杨思成猛地往前一扑,手臂前伸,身体下面像是安装了轮子一样,在柔软的草地上往前滑行,“前扑!”杨思成大声命令道。
对于他的命令,邓炎斌向来是无条件地执行,迅往前一个鱼跃冲顶,刚刚倒在地上。一排子弹就从他的头顶过。
重新隐没进杂草丛中,日军的机枪失去了目标,但坦克上面的37毫米射炮开始挥出它的威力来。
“轰轰轰……”连续的几枚炮弹落在了他们刚刚消失的地方。
爆炸腾起巨大的烟柱,气浪将弹片和泥土抛洒向四周。“呃”邓炎斌闷哼一声。一块巴掌大的炮弹皮正插在他的背上。
杨思成大惊,他迅匍匐着赶了过去。
鲜血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地顺着伤口往下滴落,很快就形成了一条血线。
“队长,快走,别管我了!”邓炎斌用力地推开杨思成伸过来想要扶住他的手,他把自己用地那支sVT4o的狙击步枪用力往地上一撑。猛地半跪在地上。
身体已经闪电般地往后一转,举起了手中的枪,“砰、砰、砰”接连不断地抠动着扳机。
半自动方式射击的sVT4o有节奏地响着。一个个滚烫弹壳不断从枪膛里蹦出来。
杨思成深深地看了邓炎斌一眼,对方的脸因为痛苦和焦急已经失去了往日里的平静,“快走啊!”他焦急地催促着,接着又举起枪瞄准了新的目标,杨思成再次看了邓炎斌一眼,终于狠狠心,扭头没入了附近的杂草丛。
邓炎斌的目标是那几条象猎豹一样正在高奔来的狼狗。
进入树林以后日军的坦克就没什么威胁了。但是这几条受过训练的军犬将会给他们甚至是负责接应的小分队造成极大的麻烦。
邓炎斌知道自己伤得很重。大量失血的他已经无法支撑得太久,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生命为其他的弟兄,也为自己最尊敬的队长去赢得宝贵的脱离时间,天已经快黑,只要他能够进入树林就安全了。
“队长。你一定要活下去啊!你很能干,只要有你在,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军队赶走所有的侵略者。邓炎斌默默地想着,手却没有停下来,步枪依然在执着地射击着。
听着身后那单薄而坚定的枪声,杨思成的心真的好痛。他很想留下来和自己的搭档一起生死与共。
他很明白: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但是每一次面对战友牺牲的时候。也都心痛如绞,这些都是响当当、铁铮铮的汉子,为了壮丽的山河不再破碎。为了子孙不再被奴役,他们奋起反抗,纵然有再多的苦难,再大的危险,他们无怨无悔,纵然有再大的牺牲,他们擦干了眼泪,掩埋好战友的尸体,依然是前仆后继。
杨思成拼命地奔跑着,滚动着,往前爬着,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一向是冷静的,多年狙击手的职业生涯已经磨掉了他身上所有的冲动和率性而为。
在尔尼科娃为他牺牲的时候,杨思成曾经哭得一塌糊涂,他以为自己从此能够看破生死,波澜不惊,不会再轻易地掉眼泪,所以变得极端的冷静。但是这些战友用事实告诉了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外。还有一种平凡却很真挚的战友情谊。
这是一种兄弟般的情谊,平日里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替战友挡住射来的子弹,为对方去牺牲。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惊天地泣鬼神,只有平淡中带着的关爱。
杨思成猫着腰拼命地奔跑着,任凭滚烫的泪水扑簌地滴落在自己的胸前,打痛他的心。尽管很难过但是他依然用尽自己的全力往树林跑去,他不能让自己战友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
身后的枪声依然在有节奏地响着,邓炎斌强忍着背上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不断转换着自己的位置,向着正在追来的敌人开枪,他已经击毙了两条军犬。还有一条却很狡猾,隐藏在半人高的杂草丛里迂回接近,六七十个伪军也渐渐冲了上来。
日军的轻型坦克为了防止误伤,已经停止了扫射,动机向外不断地喷吐着黑烟,开足了马力迅逼来。
十装的弹匣里已经空了,邓炎斌重新取出一个新弹匣顶在上,这种步枪的火力持续性不错,射远远过杨思成手里的莫辛纳甘。在枪法精准的邓炎斌手里,这支枪像是有了灵魂,对付起逐渐接近的人形目标基本上是弹无虚。
“轰”“轰”追到杨思成他们刚才狙击阵地位置的伪军踩响了他们早就埋设好的oZm反步兵地雷,搬退的时候,这些地雷将为他们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菠萝大小的雷体被弹射到了距离地面约15米的高度,接着爆炸了,预制破片的铸铁雷体被里面装填的炸药炸得四分五裂,上百块大小不等的铁块以极快的度向四面八方。
当场就有十来个伪军被弹片击中,他们痛苦地哀嚎着四处乱滚,却引了周围埋设的其他地雷,“轰、轰”这下伤亡的伪军更多了,没有受伤的伪军不敢再追。赶紧就地卧倒。
日军轻型坦克因为动时耽误了一些时间,刚才反而落在了步兵后面。现在它卯足了劲追了上来。
反步兵地雷无法穿透坦克的装甲板,铁块打在车身上叮当作响,它不断向前猛冲着,为后面的士兵开辟出了一条通路。坦克前面再也没有伪军。日军的火力没有了顾忌,顿时像只怒的豪猪,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远处正在迅倒伏的杂草丛。
糟糕!杨思成的处境危险了!邓炎斌心里非常焦急,他迅将目标对准了日军的轻型坦克,“砰”他迅站立起来,瞄准了坦克那低矮的车体射出了子弹,“当”弹头在车体上碰撞出一个凹坑后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他当然知道步枪子弹是无法穿透坦克装甲的,他开枪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更好地吸引日军坦克的注意力,为杨思成的撤离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果然,坦克里面的日军听见装甲板被击中的声音。接着就现了主动暴位置的邓炎斌,顿时放弃了扫射杨思成,转而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向了邓炎斌。
“哒哒哒.”邓炎斌身体僵硬了一下,一串机枪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殷红的鲜血顿时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邓炎斌摇晃了两下,竭力稳定住自己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就在这个时候,那只迂回到背后的狼犬猛地从他背后扑了出来,着森森白牙的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邓炎斌的左胳膊,随着狼犬嘴巴有力地咬合,邓炎斌听见了自己手臂骨髅碎裂的声音。
永别了,亲爱的战友们。永别了。尊敬的队长。邓炎斌眨巴着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模糊的眼睛,忍受着浑身剧烈的疼痛。借着狼犬将他扑翻的力量,摸出了别在腰侧的手榴弹。
用牙齿咬掉了拉火环,手榴弹“哧哧”地冒着青烟,狼犬嘴里含着邓炎斌的手臂,依旧凶狠地呜咽着。
“小日本。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邓炎斌用尽全身的力气咒骂着。“轰!”随着一声巨响,他和最后那条狼狗都化作了满天血雨。
由于邓炎斌的以身殉国。成功的吸引了日军坦克的注意力。杨思成终于越过了从草地到树林之间这决定生死的8oo米。
已经进入树林边缘的杨思成泪水再度涌了出来”兄弟,你的鲜血不会白流,我们一定会消灭掉小鬼子,来为你报仇的。
二十一 复仇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杨思成用极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的悲痛。
擦干眼泪,杨思成立即开始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