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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将军。无论魏泽尔以前如何制定的计划,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不管你们过去如何做,从这一分钟开始,必须彻底地达到我的要求!”
他的腰板挺得像一快铁板一样,对面前的士兵几乎是在那吼道:
“我来之前看过你们的资料,我知道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参加过奉天的战争,甚至还杀过很多人,但这在我面前不管用,不管用。在我看来你们都绝不是真正的军人!”
见到一些士兵们脸上露出了不服气的样子,勃罗姆反而显得没有刚才那样暴躁了,他对着一个军官招了招手。
等那军官从队列里出来,勃罗姆看起来真地放轻松了许多,他问道:
“军官先生,请您诚实地回答我,当您休假的时候,如何想去和自己的家人或者同僚去喝酒,一般您的身上,大概会带多少钱?”
那个军官愣了一下:“总得带上十几块银元吧……”
勃罗姆从翻译手里拿过了一份资料。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
“这是我让人搞来的去年南京的物价。一块银元可以买十五磅面粉,或者六磅左右的猪肉。可以吃两客西餐。这还是在物价比较高的上海,进一次公园一块银元可以买二十张票,看一场表演可以买三张入场券,军官先生,请问我说得对吗?”
翻译不停地翻译着,整个特务营的人都听地莫名其妙,这个德国人究竟想说些什么?
见那军官茫然地点了点头,勃罗姆来回走动了几步,忽然又大声吼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身上还要带那么多钱。为什么?”
军官有些苦笑不得,这个德国人在搞什么?出去请客钱能不带够了?
“德军中有一个规矩。铁的规矩,军官或者士兵钱夹里地钱不能超过八马克!”
勃罗姆冷着一张脸说道:
“如果一旦发现钱夹里的钱超过了八马克,那么便会被定罪……”
这算是什么规矩?
郑永平静地在一边听着,并没有说什么。
勃罗姆没有看郑永,而是让那军官归队,随后严厉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这条规矩在这个部队一样适用,任何人身上携带的,银元,不得超过三块,否则,将会同样被定下破坏军规的罪名!”
这算是勃罗姆给师官兵的“见面礼”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下马威”……
好像自从这位德国顾问来了之后,对任何事情都不满意一般。
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师的军官制度。其实师的军官大多是从讲武堂等处毕业的,但到了勃罗姆眼里就完全不对味了。
他认为入伍教育与军官教育是衔接地。
入伍教育地课程是从单兵动作到班、排的小战术训练,属于战斗层次。
在入伍时,军官候补生除了日常训练之外,还要再加强排、班地小战术。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到了军官学校之后,便要进一步接受营连战术的教育。
而当军官入伍训练时。从战斗到勤务都要加以学习,要了解所有的武器及装备,同时还要学习行政事务。
其次他所特别重视以及强调地一点,即所有训练都必须以班为单位完成,让士兵从一开始就有集体概念。培养自己是集体一员的习惯,换一句话来讲,就是训练士兵如何协同作战。
比方说当军队接近战线时,在敌人火力下,一个班只准一个兵前进,其他都是火力掩护,后面的先跃进,在状况许可之下,可以有两人一起行动。但是人数不能再多。
火力掩护者不需要一直使用武器,只要有了准备,前进的人就能得到安全的保障。
他如此地用意是训练军队团体行动,不塑造个人英雄。不论搜索、攻击、防御都要在班教练里面完成,而这种训练正是中**队所欠缺的。
至于连以上军官的主要课程就是学习基本战术。
除了白天出操外,晚上勃罗姆还专门为他们补课,讲解许多基础的课程,例如班和排的小战术。以及各种地形的攻、防、退、追、遭遇等。
更加让连级军官郁闷的是,他们还要学习连里的行政事务。例如如何领款、领弹药、领零件、领被服,以及如何送伤患等等……
倒也不全是那么苛刻,比如他就规定班长不必每天带着部队出操。
班长如果每天带着部队出操,一定会吃不消。
所以他的规定里,教育班长是一周轮值一次,勤务伍长是每天轮值一次。
编制内地士官不一定与士兵一起出操,他们有专门的军官讲堂,由他亲自授课。课程排定之后,由军官教导士官,再由士官教导士兵。
诸如此类对于师官兵来讲完全陌生的规定。几乎每一条都抠到了最细微的细节。
这其中有些东西甚至对于郑永来讲都非常之的陌生。
很明显,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在很多方面都胜过勃罗姆。但有一点。自己的知识大部分只适用于自己的那个时代,而不是现在的军队。也许以后有一天终究会用上地……
“真的太糟糕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糟糕的部队。”
这是空闲下来之后,勃罗姆始终喋喋不休抱怨的一句话。
一个和魏泽尔完全不一样的德国顾问,似乎在他的眼睛里就没有能让他满意的事情。
郑永有些恼怒,无论谁这么说自己的部下他都不会开心的:
“顾问先生,请您尊重我的士兵,他们都是一些勇敢地军人。”
“我不否认他们勇敢,但是一个士兵。在战场上光是勇敢是没有用的!”
勃罗姆有些夸张地挥动着自己地手:
“要彻底的击溃敌人。要有铁一般的战术纪律,要有不折不扣完成任务的战术素养!”
说着。他表情异常严肃地看着郑永,说道:
“将军,从明天开始我们即将开始残酷的训练,我希望您不要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郑永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之上,他是完全赞同的。
残酷的训练也就意味着当战争开始的时候会少死很多很多人……
“我地部队交给你了。”郑永平静地说道:“但我希望在你进行任何一个决定前,都必须要征求得我地同意。”
“我同意您的看法,将军阁下,你才是这支部队地最高军事长官。”在这一点上看来勃罗姆和将军阁下的意见是完全相同的。说着他耸了耸肩:
“当漫长的训练结束之后,我希望能有一半的士兵还能留下来,可谁知道呢,也许,连两千名士兵都剩不下,起码在我过去训练的军队中都是如此……”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这个该死的德国人
“跟上,跟上,全都***的赶快给我上了!”
风振华的大嗓门一声又一声的在士兵们的耳边炸响。//
他嘴里在不断地催促着士兵们,可现在他自己最想做的就是狠狠地踹上德国顾问一脚。
这个该死的德国人是不是就是看着师的兄弟们不顺眼,变着法子来整自己的兄弟?
光是背包里的东西就超过了四十斤。
要是再算上武器弹药、十字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足足有六七十斤。
背着这么沉重的东西,要在野外跑那么长的路,这不是存心把人往死里逼吗?
一个士兵实在坚持不住了,趴到路边的一颗树边大口呕吐了起来。
就好像像受到传染一样,又有几个士兵和他一样,就在他的身边和他一样吐了起来……
“起来,起来,快到了,就快到了!”
风振华大口喘息着,不断挥着手催促着自己的士兵们。
“连座,那个……那个德国人实在太损了……我实在坚持不了了……我……我宁可再回到奉天和东洋人去玩命……”
风振华认识这个人,也是奉天保卫战时候的老兵了,都喜欢叫他老三。打仗勇敢,不怕死,要不是没有文化,只怕现在也是排长了。
本来按着师遴选的标准,起码得有初小以上文化知识,可老三是从奉天来的老底子,也算是为他破了一次例。
“老三,再坚持下。就快到了。”
老三摇了摇头,勉强迈起了腿,跟上了队伍的步伐……
“全体都有,集合!”
才到达了目的地,又传来了传令官地叫声。
那个德国人勃罗姆就在不远处,和师座一起不时地指指点点。。。。。
“郑将军,时间到了,还没有到达目的地的,全部淘汰。”
勃罗姆收好了怀表,面无表情地说道。
郑永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再等一会?”
“不。事前就已经说过了,没有按时到达的全部淘汰。”勃罗姆的话里毫无商量的余地。
“报告师座,报告顾问先生,共有一百三十三人没有按时到达。”
勃罗姆略略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
“他们也许是好士兵。但不符合我的要求,开始下一个科目训练。”
“全体都有,以班为单位。协同突击训练!”
传令官的话让士兵们都傻了,才刚进行过那么高强度,恐怖的行军训练,这会就立刻要进行强度同样大的突击训练了?
“报告长官!我有话说!”
士兵们向发声处看去,正是那个老三。
勃罗姆只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迟疑地说道:“命令没有执行结束之前,你没有任何说话权利。按照我制定地规矩,你已经不再是师的士兵了。”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
现在他们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个条例,对于上司下达地命令,不许怀疑,只有无条件地执行,但之前这一条谁也都没有仔细地看过。
“我不服,我不服,凭啥这样对我!”老三大声吼了起来:
“师座啊。德国人是想存心整死咱们。想弄垮咱们师。有本事让他来试试,看他能不能完成他制定的狗屁训练。师座啊!”
“他是军官,你不是!”郑永走到了士兵们的面前看着老三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累得快瘫倒了,但这不是借口,将来咱们再和东洋人打起来,东洋人不会因为你们累了,就停止进攻,不会!”
他又看了一眼老三:
“好容易坚持下来了,为什么要说刚才地话?服从,无条件的服从。。长官制定的每一条命令,哪怕是错的也必须服从,这是咱们师的铁律。”
老三地头低了下来:“师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郑永微微摇了摇头:“一会去收拾收拾东西,去咱们正在组建的补充团。一样还是咱们师地兄弟。”
“开始训练!”
这时传令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着师座转过去的背影,老三一下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歉了。”勃罗姆认真地说道。
郑永怔了一下。
“我说过这是一支很糟糕的部队,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勃罗姆的话语非常平静:
“今天的训练只有淘汰掉一百三十三,不,一百三十四人,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在我的计划里,起码有超过一千名士兵将被淘汰。”
郑永苦笑了下,难道这个数字还少吗?
被淘汰掉的士兵里,有些是奉天侥幸活下来地老兵,有些是一心报国地热血青年,可就因为第一次的野外训练就让他们离开了师……
“但将来还会有更多地人被淘汰。”勃罗姆并没有注意到郑永的表情:“很残酷,但没有办法。郑将军,我很感谢你刚才对我的支持。”
看着远处不断跳跃着的士兵,郑永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勃罗姆。
整训计划本来要在一个月之后才开始,现在德国顾问团还没有来,原本应该配备给勃罗姆的助手,分散到各营的德国顾问也一个没有到,而勃罗姆就已经开始了工作。
他现在几乎是在用一个人的力量,完成着几十上百人的工作……
他在对别人残酷的同时,